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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杨素
即便是那奴隶已经昏厥,三个富家公子依旧是不肯放过,一边拳打脚踢,一边口中还不停的骂着“该死的奴隶,扫本少爷的兴。”
李靖实在看不下去了,轻轻一跃,便从窗户之间翻了出去,那富公子正举起手将要打下去,一颗豆子狠狠地砸向那富公子的手肘,顿时疼得那富公子原地打转,哭爹喊娘。
这回看清了是谁了,剩下两人气冲冲的朝着李靖挥拳而来,只见李靖稍稍一低头,那俩人的拳头倒是自己撞了个正着,两人抱着自己的手直叫。
李靖箭步闪到那奴隶身边,见人已经昏迷不醒,没想到这三人还拳脚相加。李靖没想其他,只顾着进了酒肆,取了一碗清水,缓缓喂给了那奴隶,看着那奴隶睁开了眼睛,这才放心了。
周围的人各个看着李靖,心想这人居然为了一个奴隶而敢得罪三个富家公子,看来,马上这里就要发生一场打斗了,于是纷纷闪躲开去。
那三人起了身,一脸的不服气,将李靖围了起来,这时候,他们各自从腰间取出软剑,在过往的行人眼里,看来,李靖是要吃亏了呀。
李靖起身,盯着这三个富家公子,眼神之中没有一丝的杀意,反而是无比的温和。
“这三位公子,不知这奴隶是谁家的?”
中间那富公子将剑执在手里,缓缓朝着李靖走来,“这奴隶谁家的重要吗?对于你这样一个将死之人,跟你说了有什么用呢?”
后面一个富公子不耐烦的说道:“宇文兄,别跟他废话,赶紧的,结束了还得去近天阁快活快活呢。”
李靖心想这原来竟是长安的大家族宇文家的子弟,想那宇文成都也算是一条好汉,没成想,这个姓宇文的却是一个纨绔子弟。
李靖伸手喊停:“公子可认识宇文成都?”
“哈哈哈,宇文成都是我堂兄,我会不认识?”
堂兄?
李靖问道:“看在宇文成都的面子上,今天我且放过你们,你们走吧,这奴隶归我了。”
什么?看在宇文成都的面子上,这句话无疑是对他们三的一个戏谑和挑衅。那宇文公子听到这番羞辱性的话语之后,怎么会走。
宇文公子甩了一把手中的软剑,用力向李靖挥去,李靖将头微微一偏,顺势用两个手指夹住剑柄,轻轻一用劲,那软剑便滑落到了李靖的手中,众人惊呆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李靖接过软剑,耍了一番,回身将软剑轻轻地落在了宇文公子的肩颈上。
吓得那宇文公子径直跪在了地上,“英雄饶命,英雄饶命,小的该死,小的不该对英雄不敬,望英雄高抬贵手,放过小的一条小命吧。”
李靖一袭蓝袍,在阳光下倒不算耀眼,但是光辉洒在身上,俨然一尊天神,他冷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宇文成逸,英雄看在唐兄的面子上,饶了我这一命吧。”
后面那两个富公子急忙跪着到了李靖跟前,百般求饶:“英雄,小人名叫赵炎,他叫王炔,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英雄,这样,这奴隶就算是我们给你的见面礼,我们不要了,送给你成不?”
李靖看了看那奴隶,的确可怜,再看看地上跪着这三个富家公子,心一软,便放了他们离开。见李靖丢了手里的剑,那三人连滚带爬的逃了。
李靖扶起这奴隶,检查了他身上的伤势,着实不轻,还好李靖随身带了些治疗刀伤的药膏,正好派得上用场。不远处的近天阁,好生热闹,楼上的雅间窗缝里,红拂默默的注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李靖?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来这长安究竟为何?红拂心中一念而过,便轻轻合上了窗。
李靖将那奴隶带进了酒肆,涂上了药膏,李靖便吩咐他一同坐下吃些东西,没想到那奴隶竟然远远站着,不敢近身。
李靖问他为何不坐,那奴隶的回答竟是如此的匪夷所思。“您是主人,我是您的奴隶,我只能站着。”
李靖眼眶不免有些湿润了,难道这长安城,竟是有如此眼中的等级分化吗?李靖想起自己在三原太岳山跟着师父勤练武艺的日子,那时候,整个山上的同门师兄弟就像是一家人一样,没有等级划分,人人平等,就像是陶渊明心中的世外桃源。
“现在我是你的主人,你是不是什么话都听我的?”
那奴隶点了点头,李靖说道:“那好,现在我命令你跟我坐一起吃饭,不许不听。”
那奴隶一个劲的摇头,“主人,除了这个,其他的小人都能听你的。”
李靖拿他没办法,看来,这等级划分的观念还得慢慢的给他淡化,想到这儿,李靖端起一盘牛肉,连肉带碗一并抛给了那奴隶,没想到,居然被他稳稳地接住了。
李靖心里大惊,本想着试试他的反应能力,没想到居然能够接下,看来今天是捡到宝了,这是一个练武的好苗子啊。
李靖抓了两颗豆子放进嘴里,又示意他吃吧,那奴隶竟然端着碗跑到了一个角落背着众人吃了起来,李靖苦笑不已。
李靖凑到那奴隶身边,“你叫什么名字呀?”
吓了那奴隶一跳,差点没把碗丢到地上,他紧紧地抓紧了碗口,嘴里还有些牛肉没来得及下咽,“小小小人自小被卖到了宇文家,只有一个编号,没有名字。”
李靖楞了一下,真是可怜,长这么大居然还没有名字,“现在我给你取个名字,今后你就叫张宝相了。”
张宝相瞬间双眼含满了眼泪,终于有名字了,再也不是一个编号了,“谢谢主人,谢谢主人。”
张宝相一个劲的给李靖磕头,李靖急忙扶住张宝相,“宝相,今后,你就是你自己,你不再是奴隶了,你可以把我当成兄长,你愿意跟着我吗?”
张宝相猛地点头,“哥”
一声“哥”,叫得李靖心中勾起无限的回忆,曾几何时,自己也和家人团聚,也有自己的哥哥和弟弟,一场突如其来的兵祸,导致李靖家破人亡,李靖被师父王通带到了太岳山,从那以后,勤练武艺,苦学兵法,奇门遁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哥,你怎么了?”
张宝相打断了李靖的回忆,李靖看了看张宝相,“没事,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兄弟,有哥在,你以后不会再受人欺负了。”
街道上一阵喧闹,锣鼓喧天,随即大队人马疾驰而过,领头的军官高声呐喊:“越王车驾,闲人回避。”
李靖凑前瞄了一眼,原来这就是越王杨素,老了,果然老了,大业九年,他儿子杨玄感造反,杨素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竟然将自己的儿子绑了送到隋炀帝面前以表忠心,隋炀帝便没有追究杨素,而是将杨素安排到这长安城养老。
李靖看着这越王的排场,倒是跟皇上的仪仗差不多了,看来杨素心怀不愧之心哪。
“哥,这越王的排场可真大,我在想,将来有一天要是我也有这样的排场该多好。”
李靖噗嗤一笑,“那你想吧。”
车驾一直蔓延到越王府,长长的街道上满是越王府的家丁,等越王回了府,这些人才撤走了,李靖和张宝相在那些家丁撤走之后,才出了酒肆,朝着“岁月客栈”走去。
夜幕降临,“岁月客栈”变得无比宁静,静得让人感到心寒。
李靖让张宝相先睡,自己坐在案前研究起了《上古阵法》,子时将过,一声树枝的稍动也没有瞒过李靖的耳朵,他悄悄的吹灭了蜡烛,出了门。
李靖顾着张宝相的安全,于是腾身一跃,飞身出了致远客栈,“出来吧,别躲躲藏藏的了。”
致远客栈外的几棵大树上,应身而出几名黑衣蒙面杀手,各个身手不凡,听到李靖的说话之后,便直接拔剑刺向李靖。
李靖自小便练就了听声辨位的本领,在黑夜之中,仅凭借声音就能判断出敌方的位置,并准确的躲开了刺客的攻势。
李靖趁着刺客们的一轮攻势将过,顺势拽住其中一个刺客的后脚,稍一用劲,往下一按,那黑衣蒙面刺客不由得惊叫出声,就此而已,那刺客已经吓晕过去。李靖及时收住势头,用尽往后一拖,另一只手稳稳的接过那刺客的肩膀,轻轻的放在地上。
“留下姓名,你们就可以走了。”
其中领头的黑衣人看了左右,示意不许其他人说话,“多谢手下留情,我等奉命杀你,现在看来是不可能做到的了,但是,我等姓名绝不能告诉你,除非你杀了我们。”
李靖严肃了脸色,眼神忽然黯淡了下来,“风云也去,不过尔尔。”
其余的刺客见李靖手下留情,也不再痛下杀手,只想带上那名刺客离开了罢。李靖停下动作,巍巍站在原地,也不管其余的刺客,任由他们带走那名吓晕的刺客走了。
初来长安,一切都是未知,我李靖也没得罪过什么人,会是谁非要杀我呢,难道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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