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蝠』个人短篇集

　　8月8日星期一
　　今天和布鲁斯一起去唐人街吃了顿午饭，不得不说，还是华人做的中餐更美味，和我经常去的那家完全不一样。不过今天也是蛮糗的，居然没有带够钱，还好有布鲁斯在，不然就得在后厨洗碗补上饭钱了。
　　说起来，今天吃饭时，我听到了一对中国的小情侣在讨论明天的日程安排，还提到了什么牛郎织女，好像明天是中国一个蛮重要的节日。不是很懂，明天找哈尔问问，他经常和巴里去中国，他应该会知道吧。
　　如果是节日，就又可以名正言顺的约布鲁斯一起了。

　　“唔，布鲁斯你尝尝这个，味道不错啊。”
　　“嗯，是不错，我尝过了。”布鲁斯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眼前克拉克夹给他的菜，却迟迟没有送入口中。
　　“怎么，不和胃口吗？我可记得你以前可是没有这么挑食的。”
　　“最近被阿尔弗雷德的手艺惯坏了不行吗？快点吃，你还有去工作呢！”
　　“怕什么，最大的老板就在面前坐着。”
　　“快点吃吧，一会儿饭菜都凉了。”
　　说着，布鲁斯便将自己面前的盘子推到克拉克面前。
　　“亲爱的，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不远处，一对华人情侣正在结账，女孩问男孩到。
　　“明天是七夕啊！我怎么会忘了，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啊，就算有我也会推掉的，谁让你是我的牛郎呢？”
　　“那你就是织女咯？不对，你在我心里比织女还美。”
　　“油嘴滑舌的。”说罢便被搂着男孩扬长而去。
　　这引起了克拉克的注意，明天过什么节，没听其他人提起过啊？不过看他们貌似还挺重视的。
　　“那个……呵呵”柜台前，克拉克看了看自己的钱包，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你是不是又没带够钱。”布鲁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明明是他请客，可是连钱都没带够。
　　“你欠我一顿午餐。”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钞票交给柜台。
　　“放心我会还的。”
　　七夕，嗯。如果真的是个有意思的节日，就能有理由把布鲁斯约出来了，烛光晚餐，貌似不错。

　　第二天早上，轮到克拉克和布鲁斯前往瞭望塔去交接值班了。
　　克拉克到达瞭望塔后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正在餐厅喝咖啡的哈尔，悄悄的凑到他旁边。
　　“克拉克，有什么事吗？”
　　“有件事我想问你一下……”
　　“如果你是想吃我盘子里的甜甜圈的话，我拒绝，这是最后一个了。”
　　“……”
　　“看来不是因为这个，你说吧。”
　　克拉克小心地看向了布鲁斯坐的方向，确保他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这里。他想给布鲁斯一个惊喜。
　　“你知道七夕吗？”
　　“七夕？知道啊，就是中国那个传统节日吗。”
　　“具体点，有什么风俗习惯啊，节日特点啊……”
　　“那估计得说一会儿了，别急，且听我慢慢跟你讲……”（此处省略两万字）
　　“好了，我要讲的都讲完了，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哈尔喝光了桌上的咖啡，离开了餐厅。
　　克拉克思考了一会儿，定出了一个可行的计划，不过还有两件事要解决。
　　刚走出餐厅，就遇到了刚从天堂岛回来的戴安娜。
　　“嘿，戴安娜，问你个问题，你会叠莲花灯吗？”
　　“你觉得我会这些小女生的东西吗？”
　　“额，不会？”
　　“我会啊，怎么了，你这是什么眼神，我也是女人好吗？”
　　“哦唔。”
　　当克拉克扯破了第十四张纸后，戴安娜再也看不下去了。
　　“要不还是我来帮你叠吧。”
　　“不用了，这事得我自己来，不然就没有意义了。诶呀，又破了。”克拉克将不小心扯破的花灯放到一旁。
　　无奈之下，戴安娜只好在旁边又演示了一遍。
　　“对，就是这样，轻一点，好，完成了。”看着完整的花灯放在桌上的一刹那，戴安娜不由得心生了一种莫名的成就感，太不容易了。
　　学会了这个，那么就剩下最后一项了。找谁好呢？对了，阿尔弗雷德。
　　“我没听错吧！您是说想学做那个？”正在洗碗的阿尔弗雷德放下手中的事，沏了杯茶递给虚心求教的超人，克拉克将自己的计划都告诉了他，希望能得到他的帮助。
　　“我会倒是会，不过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学会的，而且我这里也没有原材料啊。”
　　“材料的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学的会的，你放心，而且只有半天时间了。”
　　“好吧，我需要这些东西。”说着便在纸上写下了一大串食材，“记住一定要新鲜的。”
　　克拉克离开后，阿尔弗雷德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刚把杯子凑到嘴边，一口茶都还没咽下去，便见到克拉克抱着一堆东西进了门。
　　“这么快？就不能让我好好喝杯茶吗？”
　　相比较折纸，在料理这方面，克拉克就显得得心应手多了。至少没有重复十四次，不过……
　　“肯特先生，记得下次提醒我，不要让你进厨房。”阿尔弗雷德放下手中的灭火器，看了看一片焦黑的灶台。
　　“不过，你看，至少做出来了。虽然……黑了点。来，尝尝看怎么样。”说着把一盘造型怪异的不明物体推到了阿尔弗雷德面前。
　　“但愿它们不会和灶台一样糟糕。”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做出了尝试，以一种壮士断腕的神情，尝了尝眼前的不明物体。
　　“嗯，味道不错，虽然不好看，但还是挺好吃的。不过，如果您打算给布鲁斯老爷吃的话，建议您重新做一次，不然老爷看到这些会以为是块炭……”
　　“我会的。”
　　“还有件事，晚上别让老爷着凉了。”说到这里，阿尔弗雷德显得有些担心。
　　克拉克满口答应，但还是想不通他的最后一句话，现在这种季节怎么可能着凉？而且布鲁斯也没有这么娇贵。
　　当太阳沉入海平面，蔚蓝色占领天际时，克拉克的计划开始了。
　　“还没到吗？”双眼蒙着黑布的布鲁斯不赖烦地问了问牵着自己走的克拉克，二十分钟前，克拉克把他的眼睛蒙上，说有惊喜要给他。对于什么惊喜，不用猜一定又是烛光晚餐。
　　“我们……这是到河边了吗？”布鲁斯嗅了嗅空气，那股淡淡的腥味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又被你猜到了，我们到了……等一下，还不能摘。”克拉克制止了正要伸手摘掉布条的布鲁斯，故作神秘的说道，“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一阵风从布鲁斯身边刮过，克拉克离开了。布鲁斯克制住拿掉遮挡物的冲动，遵守了两人的约定。
　　“好了，可以了。”克拉克从身后替布鲁斯取下黑布。
　　布鲁斯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美，真的很美。
　　漆黑一片的河面上浮着无数白色花灯，暖色调的烛光在花灯里闪耀着，微弱的灯光只照亮了周围一点点的水域。今晚的河水格外的平静，悠悠的河水静静地淌向远方，点点烛光随着水流，不时地上下浮动，由于天上乌云的覆盖看不见星光，以至于着河面就像是落到地面的星河。
　　“喜欢吗？专门为你准备的。今天是七夕，是东方的情人节，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不知何时，克拉克悄悄的将布鲁斯揽在了怀里，而布鲁斯也没有推开他。
　　“真美，谁说哥谭的夜晚没有星星的，看，这不是吗？它们只是落到地上了而已。”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哥谭每天晚上都星光璀璨，只要你想，一辈子都可以。”
　　“你还真是浪漫。”河边的风让布鲁斯不由得紧了紧外套。
　　“对了，给，这是我昨天欠你午餐，我亲手做的。”克拉克将一个纸袋递到布鲁斯手中。
　　“这是？”
　　“哈尔说在中国，每年的今天都要吃这个。”
　　“可这是月饼，是中秋节的食物……”
　　“额，是吗？弄错了啊。”
　　布鲁斯尝了尝，又拿出另一个送到克拉克面前。
　　“不过没关系，很好吃。”
　　“对了，你有什么愿望吗？据说对着莲灯许愿，可以实现愿意。”
　　“我的愿望很简单，就是……”

　　下一刻，画面模糊，一声熟悉的呼唤将他从回忆的漩涡拉回到了现实。
　　“卡尔，你果然在这儿。”戴安娜从天上降落到了克拉克的身边。
　　“哦，是你啊。”克拉克没有回头，而是继续盯着面前那几方矮矮的墓碑，眼中满是温柔和回忆。
　　这是他在布鲁斯墓前度过的第三十个七夕了，和往年一样，从日出东海，一直陪着布鲁斯，直到日落西山，直到满天星汉。
　　“不知不觉都过了这么久了。”戴安娜将手中的花分别放到写着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名字的墓前，除此之外在布鲁斯的墓碑旁还有一个墓碑——那是克拉克·肯特的墓碑。
　　就在两年前，克拉克·肯特被葬在这里，六十五岁，自然死亡。他亲手埋葬了自己的过去，和布鲁斯一起沉睡在了六英尺的地下。现在再也没有克拉克了，只剩下了卡尔。
　　卡尔叹了口气，将一束火红的郁金香放到了布鲁斯的墓前。
　　“ 谁说哥谭的夜晚没有星星的，看，这不是吗？它们只是落到地上了而已。 ”
　　“走吧，你来找我一定是有事需要我去处理。”
　　“如果你想继续留在这里，就留下吧，我可以处理的。”
　　“不了，还是走吧。”说着便在暖色调的黄昏中飞向了天空，前往瞭望塔。
　　“再见，布鲁斯。”她也跟随着超人，消失在了一片金黄的云层中。
　　太阳最后的余晖抚上了冰冷的黑色大理石，悄悄地在黑色的外面套上了一层金色。
　　在黄昏的世界里，一切都是金黄色，除了那束火焰般的郁金香，和一只小小的纸折的莲花灯。
　　这是卡尔所能给的全部，一如红色郁金香的花语：全部的宣言，告白，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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