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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阿末。”
“谁?是谁在叫我?”阿末看向四周,找寻着那一道声音的来源。
“阿末。阿末。”
到底是谁?四周一片漆黑,阿末只觉得那道声音好熟悉,好像哪里听过。这时,阿末发现原来漆黑的地方现在有着悠悠的光。她朝着那道光跑去,那声音越来越清晰。那道光越来越大,直至将阿末整个笼罩。
穿过那道光,是另一片场景。阿末站在那儿,血慢慢的从她所在的地方慢慢溢出,直至周围的一切变成红色。此时,阿末如同身处在一个曾经浴血的“战场”,而这“战场”中慢慢的出现一具具尸体。看着这些,阿末开始害怕,开始颤抖,她开始跑,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她不停地跑着,但是所经之地仍然是一片片赤红。
突然,阿末不慎被绊倒,她尝试着爬起来,但是手上却使不上任何力气。这时,阿末感觉有人走到了她的身旁,她抬起头,看到一个身着红色衣裙,长及曳地,青丝随风飘动。阿末看的一时出了神,那女子向阿末伸出了手。看着那伸向自己的手,阿末渐渐回了神。她搭住那女子的手慢慢站了起来,随后那女子负身而立。
“渺渺众生在此时也只有流血,纵使面临死亡的恐惧,对于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也只是俎上鱼肉任人宰割。”那女子淡淡的说。
阿末对于她说的话似懂非懂,但是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去找阿容,于是阿末便向那女子问道:“姐姐,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
那红衣女子听到阿末的问话慢慢转身面对她,道:“离开?”她越过阿末看向更远的地方,“既然已入了这个局,无论你怎么逃离也逃不开。因为早已是局中之人,所以你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置身事外。”
阿末听着那大姐姐说着她听不懂的话,而她又想着快点离开,心里非常着急。所以干脆没有理那女子,绕过她向前跑去。
“你是想去找你的阿容吗?”还没跑几步阿末就听到身后传来那女子的声音。阿末停下脚步,望向她,“你知道?”
那女子只是一笑,但不知为何,阿末看着她的笑容总觉得其中有一丝悲伤。她刚要说些什么就听见那女子说道:“不妨看看你的周围。”
阿末知道她周围有些什么,是她不认识的人的尸体,她讨厌看到这种。但是当她听到那女子让她看的时候,她还是看了过去。突然,阿末愣住了,“那个是......”
“那就是你的阿容啊。”
怎么会这样?!阿末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的阿容这么厉害,怎么会和其他人一样躺在这里。她想跑过去,她想知道这都是假的,那不是阿容。然而,她的脚却无法移动半步。
“他们都是因你而死。”
“什么?!”阿末想找她问个清楚,却发现已然不见那女子的身影。而她的声音又环绕在她的耳边,“因为你不够强大,你没有能力去保护他们,你更没有能力去保护的阿容。对于什么都不会的你,你又能干些什么呢。”
“不是这样的。”阿末捂住自己耳朵,无助的蹲在地上。不是这样的,绝对不是这样的,她没有害死阿容,她的阿容没有死,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是夜,原本繁星点点的夜空短时间内被乌云覆盖,不久便下起了雨。一道雷闪过,容禹看着外面的天空,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于是他疾步前去看阿末。刚到阿末的门口他就听到屋内传来阿末的惊呼声,他推开门,进到里屋发现阿末在睡觉,他的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
容禹在阿末的床边坐下,为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后,轻轻地叫醒阿末。阿末幽幽地睁开眼,看见容禹坐在旁边,她扑进容禹的怀中,她抱着他。阿容没有死,意识到这点阿末“哇”地哭了出来。容禹轻抚着她的背,柔声道:“没事了,没事了。阿末是做噩梦了吧。没事了,现在没事了。”
阿末的抽泣声渐渐地变小了,容禹低头一看,发现阿末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于是他轻轻放下阿末,并替她盖好背子,在确认无误之后起身离开。
第二天一早,阿末早早地起来了,她想忘记却怎么也无法忘记那个梦中的红衣女子对她说的话。阿末使劲地摇了摇头,她要把它们摇出去。
她来到院子里的时候,正巧碰见林伯在扫地,于是阿末跑过去甜甜地笑道:“林伯,阿末来帮你扫地吧。”
林伯连忙道:“使不得,使不得。阿末小姐,这活还是让老奴来做吧。”
阿末知道林伯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人,于是也只好放弃,在石桌旁的小石凳上坐下。没过多久,她看到容禹走过来,脑海中又响起了那红衣女子说的话,不禁想到又想起那日雀雀为了就她而受伤的样子。她不得不承认,如果自己足够强大的话,她就能自己保护自己,更甚者还能保护阿容。
于是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容禹面前,抬头认真的说:“阿容,你教我武功吧。或者法术也行。”
容禹看着阿末那充满斗志的双眼道:“不行。”而后向前走去。
阿末听到这话时一愣,而后有点不可置信。她不敢相信阿容竟然拒绝了她,于是阿末赶忙跟上去问道:“为什么啊?”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行。”
“真的不行嘛?”
“不行。”
“哼。”阿末气冲冲地向前走去。
“你去哪儿。”容禹问。
阿末听着那疑似问句的肯定句,头也不回得没好气地说:“去吃饭。”
容禹听后,唇角不禁微微上扬,也向前走去。如果,如果阿末是普通人的话,当初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件事。容禹更加坚定了自己想法。
然而,在接下来的这几天,“阿容,阿容,我来给你敲背吧。”
“不用。”容禹拒绝并继续看书。
“那我给你揉揉肩吧。”
“不用。”容禹继续拒绝并继续看书。
“阿容,你渴不渴啊,我给你去倒杯水吧。”
“不用。”容禹再次拒绝。
阿末瞅着这里是没有机会了,于是灰溜溜地出去了。
这几天阿末每天都过得很规律,晚上早早的休息,白天又一大早的起来。阿末的身影活跃于每个清晨的院子中。自从那天开始,阿末就将林伯扫地的活抢了过来。而容禹一早便叮嘱过林伯,阿末想做什么就让她做,不用阻拦她。于是林伯也是难得的休闲了几日。
阿末这几日时不时的在容禹的跟前晃悠,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这天清晨,阿末扫完地之后趴在石桌上休息。阿末十分懊恼,正想着既然这套对阿容没什么用,想着换哪个方式的时候,容禹在阿末的身边坐下。阿末抬起头瞅了一眼后又继续趴下。
“你为什么这么想学?”容禹问道。
阿末猛地抬起头,她仿佛闻到了成功的味道。她仔细想过之后回答:“我想变得厉害,然后就可以保护阿容和雀雀。”她知道雀雀一直在为努力的使自己变强,那么自己也应该努力让自己变强。
听到阿末纯粹的想法,容禹愣了下,而后不着痕迹地笑了笑,似乎他有点满意阿末的这个答案。
“那个过程可是很苦的。”
阿末一听,果然有苗头,“阿末不怕苦。”坚定道。
容禹看着阿末想着,现在的阿末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吗。或许是该教她一些来让她在一些必要的时候能够保护自己。
“明日卯时我在后山等你。”容禹说完便起身走了。
“好。”阿末连忙答应。没多久阿末便意识到有一丝不对。后山!!这后山可不是那种石堆的小山,而真的是一座山。哦,我的天!阿末暗呼,要是每天都爬,那还得了。
然而,她时不时的想起那句话。这一次,就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不能退缩,她要向雀雀看齐。
次日卯时,容禹一早就在后山等阿末。约莫半个时辰,容禹听到身后响起悉悉嗦嗦的声音,回身看到的就是气喘吁吁的阿末。容禹知道,这次阿末真的是认真的了。
学习这个是需要循序渐进,于是容禹决定先从基础的教起,同时授予心法。百叶林的后山常有自然之灵在此游离,虽然比不上蓬莱的仙灵之气,但于修炼来说也是可以的,适合阿末这种初学者的修炼与学习。这也是容禹选择这里的原因。
阿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此修炼。日月星辰,春去秋来,一晃便是十个春秋。
是日,容禹来到后山没看见阿末的身影,于是就在附近长着大树的地方看看。容禹要是想找阿末,根本就不用开启第七感来寻找。就阿末的那点小九九,别说是掐指一算了,容禹随便一想就能想到。
果不其然,阿末此时正在一棵树下闭目养神,一片树叶盖在了她的眼睛上。
“阿末。”
一道熟悉的声音进入阿末的耳朵,可以明显的看出阿末的身体微微一僵,平日里这个时候阿容不是不会过来的嘛,怎么今天就......完蛋了,这下完蛋了。意识到这点的阿末,慢慢放松下来,既来之则安之,只能见招拆招了。阿末拿下眼睛上的树叶,慢慢站起,但见她清秀绝尘,亭亭玉立。然而,阿末朝着容禹谄媚一笑,似讨好的语气道:“阿容,你怎么来了?外面是不是很热,来,这课树下可凉快了呢。”
“阿末你是偷懒了吧。”容禹嘴角微微一抽,接着无视掉阿末那谄媚的笑容。
阿末见容禹不领情于是往树上一靠,果然,她就料到了阿容会这么说,她早已习惯了他那肯定句式的疑问句。于是缓缓说道:“这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听到这话,容禹的头上出现了黑线,这说法不就是换了种陈述她偷懒的语句。然而,想起还有正事,容禹正言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罢,若再有他日......”
“绝对不会了。”阿末瞅着机会赶紧认错。
容禹看着阿末的态度还算诚恳,便道:“罢了,罢了。今日到此为止吧,有熟客来访,你与我一同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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