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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妹妹
苏桐独自一人离了沁水山庄,回了趟温家。她记得灵珊收藏着温良以前所有的东西。
灵珊把温良以前的东西都搜罗到了她的面前,“小姐,看到这些你能想起什么吗?”
那些东西不过是温良小时候的玩意儿,有很多是奇怪的傀儡娃娃。“还有么?”
“还有的就是小姐平时喜欢看的书,我记得您走的时候好像压到了枕头下。”
苏桐果然在床上找到了两本,一本是家谱,另一本是温良的手札。
“良姐姐。”端遥从门外进来,身后跟着静奴。“良姐姐,你这几日去了哪里,端遥好想你。”
对于他的热情,苏桐有点不适应,“这个,有点事,静奴还好吗?”
“良姐姐的朋友就是端遥的朋友,放心,没人会欺负静奴。”
苏桐看了看静奴,后者还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死样子,还是很瘦,不过气色好了很多。
端遥拿着一个傀儡娃娃道,“良姐姐,这个娃娃是端遥做的,小时候端遥生了一场大病,你拿着娃娃坐在床头说,端遥的命还在温家,阎王爷收不走。”
听到这些苏桐心里也有些酸楚,她不知道怎样说些安慰的话。她很喜欢端遥,也许在她真正顶替了温良之后,会把端遥当亲弟弟一样对待。可即使是这样的想法,她还觉得有些羞愧,就像偷了别人的幸福一样。
“是啊,公子,灵珊还记得那时候下了老大一场雪,你怕冷,小姐就让人在屋里生了好多炉子,还一直陪在你身边。”灵珊见她没说话,连忙说道。
“良姐姐,端遥知道你忘了很多事情。娘亲说,她在庙里看到你的时候,差点就哭了。你放心,等端遥长大了一定会去找风家讨个公道。”
“温家到底欠了风家什么人情?”
“这个端遥也不清楚,据说是祖上传下来的。”
苏桐也是无奈了,这还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啊。
寒暄了许久,有侍女来传,老夫人请端遥去一趟云隐小苑。灵珊告诉苏桐,那云隐小苑里住的是老夫人婆家的一位小姐,卓云。据说,当初是为了养病才搬到温家。
“良姐姐,娘亲说,云妹妹的病还是不好,我原是和静奴去拿药的,听到姐姐回来了才过来。”
“老夫人也在吗?”
那侍女说是。苏桐便道,“我和你一同去看云妹妹。”
云隐小苑是整个温家最幽静的地方,卓云的病要静养所以平时除了端遥谁也不去聒她。进了院子,卓云的侍女莫儿一个人坐在台阶上,一柄粉色纸扇撑开放在边上。
“莫儿,云妹妹呢?”
莫儿给苏桐行了个礼,对端遥却没那么恭敬。
“公子,你如今又有了个妹妹还管我们家姑娘做什么?”莫儿瞪了静奴一眼,扭着腰给端遥摆脸色。
“我这不是来了么,云妹妹的病可是好些了?”端遥是好脾气,素知莫儿的为人也不恼。
“在屋里呢,这会儿应该在榻上小憩,宫里的娘娘送了新作的簪花,姑娘也选了一朵。”莫儿笑着,好像遇到多大的稀罕事。
苏桐跟着端遥进了屋子。卓云的屋子过于素净,靠窗边的乌木桌上摊开一部诗集青白的宫花别在页上充作书签。
卓云躺在榻上,只穿着寝衣。
“云妹妹可是好些了?”
卓云睁开眼,神色恹恹,“我这病怕是好不了了,倒是你还记挂着我。”
等看到端遥身后的苏桐,卓云原本憔悴的面容又苍白了几分,“温家主,云儿叨扰了。”
“良姐姐和娘亲也都想着妹妹呢,前几日还吩咐送燕窝。妹妹可是吃了?”
卓云想来也是听说了苏桐的遭遇,觉得在这个时候自己讲究吃穿不太好。就只是笑笑并未说什么。
倒是莫儿在一旁说道,“温家主,我家小姐平时不怕什么鬼啊怪啊的,就是怕一些奇奇怪怪的人。”说着眼睛还不住地瞄着静奴。
静奴低着头,眼睛从端遥的脚尖,掠到卓云的脚尖,再从卓云的脚尖掠到苏桐的脚尖。
“良姐姐要去沁水山庄,我和静奴正要去送送她。云妹妹好好歇息。”端遥冷着脸告辞。
“前儿三姐归宁,到我这儿坐了一会。我看她比先前憔悴了些,细细问来才知道是在婆家受了欺负。眼看着姊妹一个个都嫁了出去,我恐怕也快了。”卓云撑起身子,握住端遥的手,“这么多年我们青梅竹马,耳鬓厮磨。现如今我只问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云妹妹还是先养好身子吧。这件事不急。”苏桐开口道,如果不是莫儿欺负静奴,她或许还会对这个体弱多病的大小姐温柔点。
卓云羞红了脸放开端遥的手。
“怎么,刚来就要走吗?”
苏桐看到一个衣着华美的妇人从门外进来,身后的侍女手里端着药碗。在寺庙里,苏桐是见过她的,是温良的姑母。
“娘亲。”“老夫人”
那妇人微微颔首,算是应了端遥。
“家主的身子可好些了。”
“好些了。端遥正要送我出去呢。”苏桐只想快点出了这云隐小苑。她感觉和这姑母气场不和。
“去去就回,有时间多陪你云妹妹。”那妇人对端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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