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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打之后(二)
宋老爹还了宋老爷子一对白眼,想一想自己也觉得好笑。
“这些日子你的变化,爹是看在眼里的,你懂事不少,爹很欣慰。”
“那我没变之前是什么样的?”
没变前的宋刚真是让宋老爹操碎了心,总结起来有三罪:行为不端,打架斗殴和偷鸡摸狗。一条河村人在下游洗衣,他在上游隔着几步撒尿,村里的孩子都遭过他的谩骂和殴打,村人田里的粮食都遭过他的偷抢,更严重的还是入户盗窃,人赃并获被送交官府,子不教父之过,宋老爹替他受了罚。
宋家村人一度想把他家赶出村子,但族长与宋老爹的爹有些交情,想了个折中的法让他们搬到离村子远些的地方。宋老爹自是感恩戴德,下定决心管教好宋刚。
宋老爷子穿来前一日,宋刚受不了宋老爹严厉的家法,仓皇逃窜,慌乱中滚下山坡,昏迷过去,后被老爹寻到,第二日醒来时宋刚的芯子就换了。宋老爹担心儿子断胳膊断腿,观察两三日便见儿子经常胡言乱语,好像神志不清,摔坏了脑子。宋老爹狠狠心,咬牙暗道:变成个傻子也好,省着出去惹事生非。又过两日,儿子看着好似把所有的事都忘了,忘了好,重新做人。再过几日,宋老爹老怀大慰,儿子好像弃恶扬善了,没见他出去找狐朋狗友鬼混,还帮家里做活了,甚好!
其实问这句时宋老爹对宋刚以前也有数了,这顿打不是白挨的,那是替宋刚还债呢。
所以宋老爹说“以前就不要提了,你现在就是我的乖儿子!”他也没再追问。
一灯如豆。
农村的夜晚是寂静的。
此时白日的愁绪逐渐漫上来。
望着宋老爹满足的神情,宋老爷子有些犹豫。
说,还是不说。
这样好的交谈气氛,对面人的良善,催生了宋老爷子的冲动,他不想再压制。
“老头,还有一件事我要说……我,不是你儿子”
宋老爹抿口酒,悠哉道:“你这口气还没消啊。”
“我,是投胎转世来到这儿的,投在了你儿子身上!”宋老爷子紧紧盯住宋老爹的眼睛,自顾道:“上一世我也姓宋,叫宋家庆,死于胃癌。死前住在中国S市,创办了自己的企业。我有三个孩子,俩儿子一女儿,还有俩孙子。大约一个月前,我在医院里,给亲戚孩子们交代完了遗嘱,睡下没再醒过来,醒来就到这边的世界了。”
宋老爹愣愣地把他瞧着,“臭小子,你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呵,您别不信,这么些时日您难道没有一丁点儿感觉,您对我的身份难道从没怀疑过?”宋老爷子眼神执着认真,眼睛是少年人的明亮,却突兀的现出一种少年人不该有的大气包容通透练达。
屋里一时安静得针落可闻。
宋老爹猛地别开眼,胡乱地摆摆手,“你真是脑子摔坏了,竟说些不着调的,赶紧把碗洗了,把桌子收拾了,然后滚去睡觉。”
宋老爷子一动未动,执着地锁住他。
宋老爹气急,一拍桌子,吼道:“收拾不完不许睡!”
说完气势汹汹地冲出厨房去了正屋。
宋老爷子默默叹气,他人开始怀疑了吧。
今晚换成宋老爹难以入眠,翻来覆去,弄的床板争响。宋老爷子听着动静,几时睡过去的也不知道。他又梦到了前世,这次是和老二的爱犬金毛在花园玩耍,金毛长得高大威猛,性情憨厚,最爱宋老爷子,它后退一蹬,身体一跃从后面将宋老爷子扑倒在地,老爷子心想这狗该减肥了,就觉屁股一凉,嗯?老爷子扭头,就到一人立在床前,在脱他裤子。
他唬了一跳,正要挣扎,就被那人禁锢住了。
“老头?你在什么?!”
“不要乱动,让我看看你屁股!”
“我屁股有什么好看的!我可是你儿子啊!!”
啪——宋老爹给了宋老爷子屁股一巴掌,“鬼叫什么?!老子看儿子,天经地义!”
宋老爷子脸黑如锅底。趴在床上,感觉到宋老爹粗糙的手掌摸上他屁股,整个汗毛都竖起来了。
“嘿嘿,”就听宋老爹神经质的笑了两声,“这屁股上怪模怪样的胎记,除了我儿子没有别人有了,嗯,你就是我儿子。”
宋老爷子顿了下,一时哭笑不得。
心里突然安定很多。
这一闹宋老爷子完全清醒了,外面已有亮光,他也和宋老爹一起起身,想着一块去田里。
宋老爹却说:“今日你去镇上吧,买些东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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