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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袭下
忽的我的身子被人一扳,“怡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一双冰冷的手紧紧的攥着我的肩膀,抬头我竟对上了王绍棠的双眼,那黑色眸子被月光照得闪闪发亮,而他眼中除了关切竟还有一抹恐惧和害怕。不知怎地我的脸上一热“我没事,真的没事……”怎么这是我的声音吗?竟然会像姐姐的声音一样轻柔?
“呃”眼前一黑,我的鼻子撞上了他的胸膛,“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一定再也……”他竟然一把揽住了我,将我紧紧的箍在他的胸前,好像恨不得把我揉进他的身子里一样,“痛……”我被他箍的有些喘不过气,闷闷的低吟了一声。
“啊!”
他松开了我,转头望去是姐姐。朱公子正陪着姐姐站在台阶上,姐姐的右手正覆在嘴上,一脸的不可思议。天啊,他们来了多久了,都看到了什么?怎么七巧哪里去了?往他们身后看去却又看见七巧、九年、小红还有管家带着其他下人都定定的看着我。哦,真想拿个镜子看看我的脸是不是已经红成胭脂了。
“姐姐,你没事太好了,吓死我了。”我三步并两步的跑到了姐姐身前,扑进了她的怀里。
“我没事,多亏了朱大哥,我才得以平安。别怕,啊~!”姐姐的声音还有些颤抖,用手轻轻的抚了抚我的背。
“多谢朱大哥了,要不然……。”满心的感激真的不知怎么表达,我转身对着朱能行了个礼。心下暗暗的想,日后无论他有什么要我帮忙,我定付全力。
“不用谢,只要你们平安就好。不过,绍棠,那几个人已经吞毒了,可惜!可惜!”朱能特别重了你字,我抬头,他正看着着王绍棠一脸的玩味的笑。怎么死了人,他还能如此的不在乎么?“无所谓,反正也不过是些罗罗而已。”
哦,还有他,我竟然紧张的礼数都忘了。回身、低头、屈膝“谢王公子再次出手相救,小女子日后定当涌泉相报。”我微微的府了下身,向他行了个礼。呃,不过这个恩谢得好像点晚了
“哈哈,上官小小姐,你不用涌泉相报了,只要以……”朱能忽然大笑了起来,听他的声音还有些戏谑。
“朱兄,看来我们今夜就要出城了。”王绍棠打断了朱能的话,抬头见他又恢复了那副冷静的样子,转头对着姐姐说:“上官小姐,今晚要连夜赶路,要辛苦了,还请你包涵。朱兄,你陪上官小姐取了行礼,半个时辰后我们在前厅集合。”姐姐朱唇微张,他不等姐姐开口转身又对已经走到了他身边的管家说:“张叔,你去安排一下吧。辛苦了。”
“是,少爷。”管家带了下人往书勤院走去。他也转身走入了我的屋子。忽的想起,是啊,还有个人在里面。
“怡儿,你……,我先去收拾了,你要小心。”姐姐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但似乎又在刻意的隐藏着什么,是恐惧么?“姐姐,你放心,我会小心的,一会儿,我叫七巧来陪我。”转身对着朱能俯了府身“朱大哥,姐姐有劳您照顾了。”
“没什么,应该的么。上官小姐,我们走吧。”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文,但是又不容人拒绝。说罢他转身先离去,姐姐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随他离开。
看着姐姐离开,我心里松了口气,转身跑进了屋里,把姐姐支开,我才好继续探究我的疑问。
进屋看见王绍棠站在门内,九年蹲在黑衣人身边,背朝我,眼见黑衣人的面巾已经被掀开,我正准备走近些,王绍棠一把拉住了我 “别过去,他已经死了。”听了他的话,我心里一沉,难道就这样又没了线索?九年转过头慢慢的站了起来“少爷,药藏在牙齿里,看他面色和反映似乎是蔓砒丹。”虽然我并不知道蔓砒丹是什么东西,但是今天却让我切身的体会到这一年来他不准我们外出的原因竟然这么的残酷,试想,如果不是有他们在,恐怕我和姐姐早已在泉下与父母相见了。抬头看他双眉紧蹙,心里突然有种冲动,想要把那眉心的纵纹抚平,为了救我们他到底担了多大的风险啊!
“是锦衣卫么?”终于我还是问出了口,是的我要让他知道,我心理明白,也希望他不要什么都一个人承担,毕竟这危险是因为我和姐姐而起。
“你怎么知道的?”他的身子一僵,慢慢的抬起头,盯着我的双眼充满了讶异和疑惑。“他说的!”指着地上的黑衣人,转过身,不敢看他。我说了谎,这是我第一次说谎,心里像有个鼓在不停的敲着,真是害怕被他看出来。但是想来这一年来七巧和小红都没有告诉我和姐姐,爹娘的死因,定是他不许的,如此我怎么能说是无意间听七巧和九年讲的呢。怎么他这么久都不说话,不会被发现了吧,我觉得后背一阵阵的发凉,身子也有些无力了,一瞬间我觉得似乎空气都凝结了,想想,我这真是做贼心虚啊。
“少爷,他的左脸有些淤青,似乎是撞到了坚硬的东西。左肩的伤似乎有些奇怪。”九年仍然没有抬头,“看起来不是剑伤,也不是刀伤……”
“是剪刀。”太好了,九年你真是太好了,在这个节骨眼帮我解了围,不枉我为了你和七巧撒谎。“是我为了自保,刺的,还有脸上的伤也是我用烛台砸的,那个……”越说,我的声音越小,实在是不好意思说下去了,想想,当时真是狼狈,也真险啊。
“小姐,你……”九年抬头看着我,一脸的不可思议,嘴巴张得可以塞两个鸭蛋了。看他那个样子,实在和那晚的沉着冷静差太远了,不知七巧见了会怎么想。
“呵呵!”我不自觉的笑了出来,说实话被他看的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身后一声轻轻的叹息“九年你把这收拾一下吧。”九年应了声好抬起那人的尸体就出了屋。房间再次陷入了尴尬之中,不知为什么单独面对他,我竟然紧张起来。
“怡儿,你既然已经知道是锦衣卫了,就应该知道此地不易久留,快去收拾东西吧,我陪你。”他的声音很柔,但又有些责备。
转头走入里屋,我随便的把还没收的小件器物包进了包裹里“是不是我爹娘的死,也和他们有关?”
“不错。”转过身,看着他,终于要告诉我了吗?“你爹娘确是被他们害的,但是真正的凶手……”
“是圣谕吗?”强压住心中的愤,听着自己的声音我竟有些不相信这冷静的声音是我的!
他的眼中透着不可思议,转瞬又变为无奈“虽说只有圣谕可以令他们如此费心,但是却不能排除有他人利用,矫诏也不是没有的。我本不想告诉你,是怕你知道复仇无望,做出傻事,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可以不再相瞒。”
他顿了一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讲下去,“其实上官家不过是无数权力争夺下的牺牲品之一,那日之后锦衣卫就已将你们的户籍注销,所以当初案子都是张叔化名报的,也不过是为了安慰你而已。。我在北京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包括你们新的身份……,总之已经一年了,我希望你可以释怀,到了北京开始新的生活。”说完他转身向外堂走去。“我在这里等你,收拾好了就走吧,我定会好好的保护你。”
看着他掀开竹帘走了出去,我无力的靠在八仙桌边,头阵阵的旋晕。虽然早就猜到这个样子,但是听他亲口说出来,竟仍如一座大山压了下来。是啊,我还能怎样?原以为只要找到凶手,就将他们缚足锁手送到衙门绳之以法,给爹娘报仇,现在找到了凶手又怎样?且不要说主谋到底是谁,单单锦衣卫,这个名字说出来都会让我们这些平常百姓心惊胆颤了。
权贵之人就可以如此的草菅人命吗?不过确实如此了不是吗?哼哼,我还能怎样?还能怎样?草民,贱如蝼蚁……“哈哈,哈哈……”笑了出来,就这样不错,蝼蚁!“哈哈哈哈……”眼角缓缓的流出了湿滑的两行――我的委屈、悲愤、痛苦、无奈……,此时此刻之前的所有的一切,就这样流出了我的身体,我又多么希望也可以流出我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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