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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企鹅把自己的可乐打开，咕噜咕噜灌下一大口，满足地打了一个嗝，捧着脸笑眯眯地看着简末：“什么事呀你快说吧！”
简末有点于心不忍，对这么可爱的一只萌物，不过是贪嘴了点，吃得多了点么，有必要这样上纲上线么有必要么？！
简末的钱包和存折在默默流泪：“有必要啊啊啊啊啊o(TヘTo)”
好吧。。。
“咳咳，是这样的，企鹅，你不觉得，咱们家的冰箱……”
“是我的冰箱。”企鹅不满地纠正他。
“好吧，你的冰箱，你不觉得里面的东西一下子就没了么？”
企鹅呆了一秒，然后迅速地打开冰箱门审视了一番，恍然大悟地回头道：“对哦，阿末！你又要去超市了！”
“……不，我的意思是，企鹅，你吃东西，能不能，稍微，嗯……”
对着企鹅忽闪忽闪单纯又无辜的豆豆眼，简末费力地终于说出口：“克、制、一、点。”
企鹅歪了歪脑袋：“嗯？什么意思？克制什么？”
简末有点尴尬，当初是自己让他住在冰箱里的，也是自己答应说要帮他买好吃的，现在还是自己不让他多吃……可的确，这只企鹅吃得太多了。简末结结巴巴地说道：“嗯，我们人类社会呢，去超市买这些东西都是要花钱的，你呢，吃得多又吃得快，我就得经常去超市，这个，花很多钱……而且吧，虽然说我每天都出去工作赚钱，但是这个钱吧，得每个月才能给我……”
“所以你一个月29天里是没有钱的(⊙o⊙)！！！”企鹅惊恐地接住了这个话头。
“呃？”
企鹅的脸腾地红了：“对、对、对、对不起！”他给简末深深地鞠了一躬，再抬起身子来的时候，眼里都盛满了同情，他站在饭桌上，把手搭在简末的手背上语无伦次地承诺着：“我我我，我以后尽量少吃点，不不不，绝对不会给你增加负担的，对不起阿末……”
……虽然中间的沟通有点不畅，简末也并不是像企鹅所想象的那样穷得叮当响，但勤俭节约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而且好在这是只善解人意的企鹅，谈判也最终达到了预想的目标。
简末点了点头：“谢谢你啊。”
企鹅饱含深情地与简末对视了几秒，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抢过简末手里还没打开的可乐，“那么这瓶可乐就别喝了留着以后慢慢喝吧！”再把自己喝过的只剩一小口的递到简末嘴边：“喏，你喝这个！”
*
在简末的悉心调教下，一人一鸟摩擦了多时也终于安定下来，互相摸清了彼此的习性，在一个月之后企鹅顺利地进化成了家务小能手，碗洗得干干净净，也摞得整整齐齐，地板也打扫得一尘不染，每天对着这么一个整洁清爽的家和这么一只乖巧可爱的企鹅简末也一阵舒心，虽然说电费高了点、伙食费也高了点……要不是每天简末还要给小企鹅做饭吃他都会以为自己家里来了个田螺姑娘呢！哦对了，也不知道家里这只企鹅到底是小男生还是小女生啊？与企鹅一起生活了好几个月的反射弧长得能绕地球一个圈的简末，直到今天听同事说起家里的猫咪开始发情的事情才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我回来喽！”简末打开门一边换鞋一边朝屋里喊了一声。
奇怪的是，今天企鹅并没有向平常一样早早地在门口等着他，也没有当他一进门就从冰箱里欢呼雀跃地跳出来围着他转问晚上吃什么。
简末走到冰箱前敲了敲门：“企鹅你在吗？”
没有回应。
简末把耳朵贴到门前，又叩叩叩地敲了几声，终于听见里面传来类似翻身的动静。他轻轻地把冰箱打开一条小缝，看见企鹅在里头捧着肚子呼呼地睡着正香，嘴里还嘟噜噜地不时吐出一些泡泡。
简末这才放心地笑笑，拿出虾和干贝、芹菜生姜，准备煮个香喷喷的海鲜粥。哎，企鹅每天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家里没人陪没人玩的也很可怜啊，一定要做些好吃的补偿他！简末轻飘飘地产生了一种奶爸的自觉~
企鹅在冰箱里吧唧着嘴又翻了个身，喃喃道：“嗯，紫薯蛋挞……还要一个……橙汁，再来一杯……”
是的，在【自己冰箱里存货不足】和【不能去别人家冰箱里乱吃东西】以及【每天都要干好多家务活好累好消耗体力好想吃东西】的三座大山的重压下，企鹅最近活得有些累。。。可他又绝对不想让自己表现地对简末特别依赖，他在冰箱里坐着苦思冥想了好久，终于决定——还是要在外交上下足功夫，多多增进邻里之间和睦友好互通有无礼尚往来的关系啊！
串门逛了一圈的结果就是——吃撑了。
其实也不算是吃了很多，主要是阿诺家主人新买了个榨汁机，操作简易安全，两只小企鹅就围着榨汁机鼓捣了一下午打了各种各样的鲜榨果汁出来喝，这不，玩到傍晚才装着满肚子的液体恋恋不舍地回家来了。
企鹅想要尿尿，揉揉眼睛从冰箱里踉踉跄跄地走出来，经过厨房的时候毫无意外地被香气所吸引，扑过去抱住简末的小腿蹭蹭脸撒娇道：“阿末阿末，你回来啦~在做什么？”
“哟，醒啦？”简末蹲下来，“在熬海鲜粥，你尝尝味道。”说着，把勺子里的粥吹了又吹，才小心翼翼地喂给企鹅吃。
“啾啾啾！！！”企鹅跳起来，“好粗！\(^o^)/~”
“好吃就好，你去外面等一会儿，这里热，马上就好了，乖啊。”简末满意地笑着摸了摸企鹅的脑袋。
“好哒~”企鹅听话地应了一声，去橱柜里找出自己和阿末的碗筷捧上了桌。
今天的晚餐企鹅也表现出众，不负众望地把锅底舔得一干二净。他拍拍肚皮满足地打着饱嗝，靠在冰箱门上懒懒地不想动。
简末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问道：“对了，都还不知道你是小男生还是小女生呢？”
“咦咦咦？！！！”企鹅发出不可置信的疑问声。
“怎么了？”简末有点奇怪。
企鹅嘟着嘴怒道：“你太无礼了！我跟你认识这么久了，我有质疑过你是公的还是母的吗？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闻也闻得出来呀！嗝……”
简末憋着笑，对这样的小事情还能一本正经绕着弯儿说话的，这么可爱一定是男孩子了……
“不好意思啊企鹅先生，我眼睛不太好使无法辨雌雄，还恳请您大人大量理解谅解啊……”
企鹅对他投去同情的目光，嘟着嘴想了想，啪啪地跑到茶几日历旁，抓起红色的马克笔在便签纸上画了一只小领结，啪叽贴在自己脑门上，扭头冲简末笑：“这样就能认出来了吧！”
“……噗！”简末强忍着笑意走过去把企鹅抱起来，揪了揪他的小肥脸夸赞道：“你怎么这么聪明啊，不过……你确定领结是糊脸上、而不是挂脖子上的？”
企鹅把小短手搭在简末肩膀上撇着嘴满脸鄙视：“那还不是为了方便你认！”
简末单手抱着企鹅，另一只手打开床头柜翻着什么，口中附和着：“是啊是啊，劳您费心啦。”
企鹅闻着简末身上沾染着的好闻的厨房里海鲜粥的香气，歪头安心地靠在他怀里，撅着嘴问：“那如果我和一大堆企鹅站一起你能认出哪个是我么？”
简末埋头在抽屉里找了半天，终于翻出一个半新的领结，摆在企鹅脑袋下方：“喏，这样就一定认得出了！”
是一只大红色的领结，上面还带着黑色的波点，已经是早些时候的款式了，而且在抽屉里沾了不少年的灰也显得有些旧，但企鹅却好像特别喜欢，满脸惊喜，捧在手里左看右看的：“嗷嗷嗷，是送给我的吗？我能戴着吗？我好喜欢呀！谢谢你阿末！”又往身上来回比划着：“咦咦，戴在哪儿好呢？顶在头上？”把领结放上去晃了晃头又甩了下来，“呐呐，用夹子夹在毛上好了？会不会痛唷……”
简末接过来：“好啦，我帮你穿个绳子你就挂脖子上呗！”
企鹅高兴地发出“啾”的欢呼声，脑袋埋进简末怀里蹭了蹭，抬起头，眼睛亮闪闪的，“阿末你真好！”
企鹅欢欢喜喜地抱着新得来的领结摇摇晃晃地跟在简末后面找绳子，还没蹦跶几步就一屁股跌在地上，嗷嗷叫起来：“哎呦我肚子疼……”
“嗯？怎么了怎么了？”简末赶紧回身去看。
只见企鹅满头冒冷汗，痛得左右打滚，捧着肚子直叫唤：“疼……呜好疼……”
简末怕是企鹅给热着了，忙把他抱起来放回冰箱里去，又开了瓶冰水浸湿毛巾给企鹅擦身体，柔柔地安抚道：“没事啊，没事，企鹅乖，一会儿就不疼了，啊……”
简末倒了一整瓶2升的农夫山泉，用冰水仔仔细细地给企鹅身上擦了又擦，好一会儿企鹅终于安定下来不再乱踢腿也不嗷嗷着喊疼了，倒是眼角还含着泪，哭完了还一抽一抽的。
简末奇怪地问他：“你吃坏了什么东西吗？怎么会突然肚子疼？”
企鹅嘟着嘴：“我怎么会知道？！肯定是你这个坏人类，给我吃了过期的食物！”说着想到了什么似的小黑眼睛瞪过来：“对了你老实交代！晚上吃的虾是过期了臭了的吧！”
简末扶额：“……昨天刚买的好吗？而且你看我怎么没事？”
企鹅眼睛滴溜溜地转：“你们人类吃有毒食品都吃出抗体了我怎么能跟你们比啊……”
“别瞎扯，你是不是趁我不在乱吃了什么？”
“才没……”话还没说完企鹅脸先红了，扭过头去不看他。
简末轻轻拍了拍企鹅的脑袋：“吃了什么？啊？”
企鹅小声嘀咕：“也就是在阿诺那里喝了几杯果汁啦……”
“果汁、虾……难怪了……”简末叹口气，再次试图调试企鹅贪吃的属性：“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要随便吃别人家的东西……”
“是阿诺请我吃的，他不是别人，是我朋友来的……”
“……那你下次出去朋友家吃了什么要告诉我好吗？有些东西是不能一起吃的，这次只是肚子疼，下次要吃出病来我都不知道要去哪里给你找医生，你万一有事怎么办？”
简末顿了顿：“我会心疼的。”
企鹅转过身盯着简末看，简末垂着眼，睫毛簌簌地忽闪着在脸上投下阴影，印着冰箱里暖黄的灯光，简末的脸温柔极了，又带着一点忧伤，就像企鹅离开家时姑妈望着他的眼神。
企鹅有点愧疚，心虚得低下头，却瞅见简末泡冰水泡的通红的手指，这一看又更是难堪。
他伸长前肢轻轻碰了碰简末的手：“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嘛……”
简末舒了口气，抓了抓企鹅头顶的毛：“好啦，你要听话要懂事知道吗。还有就是快点长大。”
企鹅点点头。
“早点睡。”简末作势要关冰箱门。【开好久了好浪费电QAQ
“等、等一下！”企鹅急巴巴地拦住，一只手扯着简末的衣服一只手捏着小领结：“你、你说了帮我找一根绳子的……”
“……不会忘的，你放心好了，明天就给你戴上。”简末笑起来。
企鹅这才高兴地站直了身，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阿末，谢谢你，我的名字是艾利，你以后可以叫我艾利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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