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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闭门学艺
大业十三年三月,在戴府祠堂正式祭拜了祖先之后,我唐梦正式成为了戴思德十三岁的女儿——戴云萱 。
之后我搬到了“畅林阁”,虽然这儿没有刚进府时住的地方安静,但是由于这离主屋近,方便照应,也只好如此了。不过所幸的是楼前有一池塘,四周有假山包围,景致还算不错。
不过最煞风景的就是他们把碧玉安排到了我这,也许是因为她知道我的底细,不用担心我身份会被揭穿吧,可是一想到她那副花痴的神态,还有就是她那张永远也堵不上的嘴,我的头就止不住的疼,看来以后得防着她点,别让她给我惹出什么乱子来才好。
这天清晨我正在洗漱,碧玉就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小姐,老爷让你用完早点后去书房,有事与你说。”
我将漱口水吐到旁边的盂盒里,“好了,知道了,碧玉你去弄点早点来吧,只要一点清粥即可,不要太繁锁了。”
“知道了小姐,我这就去。”说完转身出去了。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这丫头好像收敛了不少,估计是戴将军夫妇提醒过她吧,不过看她刚跑进来的样子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简单的用过早点后,我便和碧玉来到了书房。
“碧玉你在外面等着吧。”说完我转身进去了,有些事还是别让她知道为好,免得给我生事。
我推门进去,发现戴将军夫妇和戴叔均在,先是一愣,难不成有什么大事不成。
我轻轻福身,“女儿见过爹娘,”然后朝戴叔也是一福,“戴叔安好。”虽然只是个总管,但是看将军夫妇待他极尊重,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得上他的时候,再说这样也显得我并没有喧宾夺主,毕竟我不是真的戴云萱 。
戴叔向我恭身抱了一拳,“小姐可折煞我了。”
“哈哈……果然是个知礼的孩子,云萱,听说你从小没有父母,但是看得出来你是个知书识礼的孩子,不知是何人教授的你?”戴思德满面堆笑。
呵,套我话是吧,看来还是没有完全相信我啊!
我嘴角含笑,对上他似有疑惑的双目,“回爹爹的话,孩儿自小便被一个老婆婆收养,住在我们隔壁的是一个落地的书生,他见我好学便教我念了几年书,些需认识几个字,收养我的那位老婆婆以前是在一个大户人家做事的,本就是个知书识礼之人,她自小便很耐心的教育孩儿要识大体。”
“老爷,看你,我说了没问题吧!云萱过来,到娘这来。”戴夫人笑着招呼我。
我走到她身边坐下,分明只有二十多岁,可是我却要叫她娘,真是别扭,不过为了我下半生的自由我还得忍。
她帮我理了理头发,然后看向我,“云萱,现在你是戴府小姐,不久可能就要嫁去……你也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所以你必须得会很多东西,所以从今天起你就要开始学习琴棋书画。”
琴棋书画?呵,果然是个大小姐干的事,如今天下大乱,他们居然还有闲心为杨广那昏君培养美女,我又不能说即使我学习了也不可能嫁入皇宫,看来还只得认了。
“女儿听从爹娘安排。”
“戴叔,你去安排一下,要挑最好的老师。”戴将军吩咐道。
“是的少爷。”戴叔恭身退出。
大户人家的确是好,老师都是府里现有的,也不用去外面学,更不用到外面请。不过都是些上了年纪的男人,都是八股文式的教学方法,死板又无趣,不过还是得好好学,虽这个小姐的身份不是货真价实的,但是现在的我的确已经是戴云萱了,所以就得必须接受和习惯她的生活方式。
除了学习拗口的古文以外,还要学习琴瑟、棋艺、书法、绘画。在现代“培训”之时类似古筝之类的乐器也是涉沥过的,书法也是练过一段时日,但是每种都只是浅尝辄止,他们来就不让我介入历史之中,如果我每样技艺都学得很好,那势必会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到时就是身不由己了,所以可以说现在是重头开始,不过对每一种都不陌生就是了。
这一日难得得闲,便到后园散步。想来到此也一月有余了,人间四月芳菲尽,想那李渊现在正积极筹备起义之事吧,快了,大隋即将成为永久的历史,大唐即将拉开帷幕。不经意看了一眼手上的“紫水晶”,不知何时会发出信号,但是那一天就果真是我重获自由的那天吗?
虽成了戴府小姐,但是我却对任何事物都无兴趣,全府上下皆知有我这样一位小姐,但是除那日“认祖归宗”后,见过我的人便是屈指可数,仿佛我就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这样也好,至少不会那么容易露出马脚。
“小姐,小姐,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碧玉在一旁不住的推我。
我遂定了定神,“没有啊,什么声音?”
“我听到了,好像在那边,似乎有哭声,小姐,我们过去看看吧?”不等我回答,她便拉着我往假山后面而去。
我不禁苦笑,这个碧玉到底是她是小姐还是我是小姐,果然本性是很难改变的。
绕过假山后,远远便看见一群人在池塘旁边,现在我听清楚了,的确是有一个女子的哭声,看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多时便被碧玉拉至了那群人跟前,“你们在这干什么?出了什么事吗?”碧玉朝那群人大声喊道。
一群人立刻转过身来,见是我,忙恭身行礼,“见过小姐!”
都到这份上了,想置身事外也难了,我扫了他们一眼,见是几个年轻的男仆,在他们身后是一个丫环打扮的女子,整个人趴在地上,衣服上沾满了尘埃,头发也凌乱不堪,口中不停的抽噎……
“发生了何事?”我淡淡问道。
一个稍微年长一点的男仆答道:“回小姐,这丫头手脚不干净,偷了府里的东西出去变卖,我们正在教训一下她,然后把她撵出府去。”
不等男仆说完,那个丫头迅速爬到我跟前,扯住我的衣角,边磕头边抽噎着说:“小姐救命,奴婢是冤枉的,奴婢并没有偷府里的东西,小姐救救奴婢吧。”
我低下头看着这个年龄和我相仿的丫头,心中无半点涟漪。那几个男仆见她拉住我,很快便过来将她拖开,口中不停的啧骂。
我看了一眼他们,转过离去不再理睬。
“小姐,你就这样走了,你不帮帮那个丫头,我觉得她好可怜,小姐你救救她吧!”碧玉追上我,不停在我耳边唠叨。
且不说那戴将军是何等英明的人,就是那个管家戴叔也决非泛泛之辈,如果没有上面的吩咐那几个家丁岂敢动用私型,那丫头决不会像她说的那般冤枉,这其中恐怕另有原由,我一个局外人没有必要去趟这浑水,到时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受吗?
我瞪了碧玉一眼,转身径自离去。
“小姐,你怎么可以如此,你未免也太冷了!碧玉很不甘心的抱怨。
我不理她,随她怎么想吧,天下可怜之人何其多,我又能帮得了几个,我本身就是个可怜之人,可又有谁来可怜我,来帮帮我,人各有命,渺小如我们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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