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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欲来云满楼(下)
临近海边的平地上,有四间竹屋,周围花田环绕,只余一条不足半米的小路,蜿蜒而来。
北上方的竹屋内传来阵阵琴声,悠扬而绵长。一旁的窗边站了位黑衣剑客,眺望远方。屋内的圆桌边,坐了位白衣男子,与对面的紫袍男子对弈正欢。而弹琴的,则是位黄衣少女,不过十七八岁,眉目姣好,巧笑嫣然。
“砰”的一声,竹门被踹开,一抹红瞬间飞入,抱住白衣男子,欢快地说:“蒙泪哥哥,飞儿回来啦~”
对面的紫袍男子抬手抚额,看着被风卷的一塌糊涂的棋局,万分头疼:“好不容易快赢了……”
沐飞子嘟嘴不服:“少来了,炼容你就没赢过!”
“谁说的!今天蒙泪不在不在状态,本来可以胜的!都怨你,回来的不是时候……”
一旁弹琴的黄衣少女抿嘴轻笑:“炼容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蒙泪师兄是挂念飞儿才心绪不宁,让你有机可趁,怎么你反倒怪起飞儿了。”
“咳咳。”蒙泪干咳了几声,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不服的话,明日再战。鸢呢,怎么还没来?”
炼容撇着嘴捡起棋子,斜眼看向黑衣剑客,说:“喏,看岸殇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黑衣剑客放下抱臂而立的手,眼神也随之转向门口,眼神也不再像先前那样冷淡。
随着一阵清新的花香,秋然鸢轻步踏入竹屋,环顾四周,找到黑衣剑客,温柔一笑便走过去,双手环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胸前,轻声说:“岸殇,我回来了。”
岸殇握剑的手微微一颤,半晌后才提起另一只手,圈住秋然鸢的肩,静静相拥。
沐飞子半跪在蒙泪的脚边,靠着他的膝盖,看着那对相拥的男女,感慨道:“哎,岸殇这座冰山只有秋姐姐才化得了呐。”
蒙泪嘴角上扬,抬手摸着沐飞子的头发:轻声说“不止哦,岸殇其实会说话,只是声音很沙哑,而且只说给鸢听。”
“真的?!”沐飞子惊讶的抬头。
岸殇自从十岁那年来到鬼岛,便是个哑巴。不会说话,对人也分外冷漠。跟温柔的珅柔,儒雅的蒙泪以及开朗的炼容都不一样,可不知为什么,唯独面对秋然鸢时,会变得温和而有心,让沐飞子百思不得其解。
一旁弹琴的黄衣少女微笑起身,摸索到琴边的木棍,慢慢的走过来。快到圆桌时,炼容摇动着轮椅过去,将她扶到桌边坐下。沐飞子也随即起身下坐,秋然鸢放开岸殇,示意他过去一起坐,岸殇勾唇一笑,当做应允。
蒙泪向右一挥,衣袖瞬间变长,扯过两把竹椅,放到桌子边,衣袖恢复原状,空空荡荡,没有手臂。秋然鸢与岸殇正巧坐下。
“南宫家与北川家联盟,西门家与东方家联手,为了争夺夜炽国的霸主地位。”秋然鸢言简意赅地说。
“早料到了,东方家的权力越来越小,再不采取行动就会被架空。”蒙泪微微皱眉。
炼容随即接上话:“而南宫家的优良地势与财力是最能跟他抗衡的。”
“西门家的三小姐西门雪是东方家大少爷东方情的夫人,西门家必定选择站在东方家一边。”珅柔轻声接话。
“那么剩下的北川家,只有南宫家这个选择了。”沐飞子总结陈词。
“师父们是什么意思?”蒙泪看向秋然鸢。
秋然鸢倒了杯茶,懒懒开口:“中立。”
“哈,果然。”炼容接过茶,笑道:“这两个老头才懒得去凑热闹。”
“不过……”秋然鸢将茶递给沐飞子,顿了顿,又倒了杯给岸殇,接着说,“我们接下来会有的忙了,师父叫我们去维持大陆的稳定。四大家族的争斗,波及会很广。”
“那如果维持不了呢?”沐飞子喝了口茶,问。
一直没说话的岸殇,食指轻点茶水,在桌上写下一个字:杀。
六人相视无言,最终举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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