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蛊

　　经过昨夜，我对清漪大感兴趣：这个女孩不简单！惟有丫丫还蒙在鼓里。为了和清漪谈谈，在去学校的路上，我偷空约她中午见面。午餐时间，我故意支开了丫丫：“亲爱的，我胃口不好，不去吃饭了，你一个人去吃吧。我去街上买几本杂志。”

　　我跑到约定的小花园，绿荫下，清漪依然一副安之若素的镇定。

　　“喜春，你坐。来，喝口水。我给你买了个汉堡，你边吃边说。”

　　“清漪，我急死了。一上午什么也听不进去。”我心急火燎的，哪有心思吃东西。“你说，婀娜的妈妈，怎么会见过我姐姐？”

　　“喜春，你姐姐平常性格怎么样？”清漪没头没脑地问起姐姐的事来。

　　“我姐姐的性格和我不一样。我得脾气很闹，所以和丫丫比较合得来；姐姐很斯文，也很体贴人的，为了和我一模一样，宁可不留长发。”说起喜雨，我又忍不住泪水涟涟，“其实，她心里不知道有多喜欢长发飘飘的感觉。我懒，所以不爱留长发。早知道这样，我应该顺着她的。”

　　“你们为什么一定要留一样的头发，她自留她的长发，你剪你的短发，有什么不可以吗？”清漪不以为然，“好多双生子，未必都像你们这么强求的。”

　　“我也不知道，我妈妈说无论什么时候，我们姐妹一定要穿同样的衣服，留同样的发型。”我想起妈妈给我们讲这个要求时严肃地样子，“反正，我们也习惯了。我小时候也问过我妈，问急了，她只说了一句：‘为了养得住’。”

　　“这样，怪不得！”清漪恍然大悟的样子，而我却更迷糊了。

　　“喜春，，有件事，我得告诉你。”清漪一脸郑重，“你得答应我，到了晚上，你要与我寸步不离。”

　　“干什么？你不要吓我！”

　　“不要打岔，听我说完。”清漪打断我，“你姐姐出事那天，我就在你身边；前天夜里，那个女孩出事时，我也在你身边。”清漪按住我，不让我插嘴，“你要知道，不是我不救她们，是我救不了。我的法力不够，只能在你周围做下结界，叫她看不到你。”

　　“什么法力？谁看不到我？”我实在忍不住了，“清漪，你在讲什么啊？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

　　“你当然不懂的。我是学道的人，就是张国荣演的《倩女幽魂》里的燕赤霞那样的！”清漪有些技穷，不知道怎样给我讲清楚。

　　“你是说，真有那样的人？”我摸着额头，看看绿荫外的太阳，怀疑自己是否有中暑的可能，“你不会在搞笑吧？”

　　“喜春，你坐下。不要叫得这么响！”清漪一把拉我坐下：“你姐姐出事时，近在眼前，触手可及，你却怎么也拉不到她的手；前夜你又想去拉那个女孩，却坐在椅子上动弹不了，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对吧！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我完全傻了，“你怎么知道的？”

　　“如果你的手碰到了她们，你也就完了！”清漪抓住我的手，“喜春，她会连你一起拿走的！”

　　“可到底是谁要这么做！”我已经没有主意了，“还会有其他女孩子出事吗？她不是只找新生吗，干嘛有又来找我？”

　　“她是婀娜的妈妈！”清漪的话无异于当头一击，震得我胆战心惊，“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和她又没什么仇？”

　　“喜春，你要冷静！”清漪的神色愈发镇定，“我会保护你。已经三个女孩了，还有一个要到明年才来，我们会有时间阻止她的。”

　　“不是已经死了四个女孩吗？”我奇怪清漪连这个都不知道，“学校怎么都不管呢？为什么不把荷花池填上算了？”

　　“因为学校和警方都查不出谋杀的迹象，只能以自杀定论。加上死了的恰好都是新生，他们的推论是学生性格敏感，不能承受学习环境的改变之类。”清漪绕过我的前一个问题。“你也不能怪他们。我们学校的原址是大户人家的别院，宿舍前的荷花池是当年主人家自建的小佛堂荷花池的原址；还有我们这会儿坐的小花园，都是原物。当年，这儿的主人捐给学校时是有协议的，都不能动。再说，警方怎么会知道，是有人作法呢？”

　　“是的，我姐姐出事那会儿，他们也这么下的结论。”我看着清漪，自己没了主意，“那我还要住到婀娜家吗？”

　　“那天，我原本想阻止她妈妈见到你。后来一想，不如深入虎穴一探究竟，也许可以早日阻止她。”清漪摸摸我的短发，“一来，由我保护你，你也不会有危险；二来，我也想看看她见到你时的反应，借她的法眼瞧瞧，你是不是六个中的一个。所以，我只好求婀娜带我一起去。”

　　“什么六个？”清漪的数字似乎藏着玄机。

　　“以后再告诉你。早晚你会知道的。”清漪结束了话题，“你回去上课吧，要不丫丫会起怀疑的。她是事外之人，不用让她知道的！你放心，她不会有危险的。你记住，晚上要与我寸步不离。”

　　“那我要不要防着婀娜？”我吓破了胆。“她又会不会害我？”

　　“不会，她没有法力。可是她知道她妈妈的事。总之，你跟着我就没事的。去吧！”看着清漪平静安详，不起一丝波澜的镇定，我稍稍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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