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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酆都大帝似乎知道钱乾迟早会找过来，早早地就在之前会面的亭子里等待他。
“师苍炎到底是什么身份。”钱乾也不客气，蹲在自己的座位上，随手拿起酆都大帝倒的茶就灌到嘴里。
酆都大帝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己的茶被像白开水一样灌下去，叹了口气：“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又来了，标准的长辈秘密模式。
钱乾也不怕，从怀里掏出一堆东西：“让我看看啊，酆都大帝印，生死簿原件，判官笔……先拆哪个好呢。”
“唉别呀。”酆都大帝像是怕了一般，连忙拦住钱乾，“这事你真的不要问我，他和地藏菩萨的关系比较深，你去问他啊。”
搬出地藏菩萨，刚才还皮的和猴子一般的钱乾立刻老实了一点。
但马上，他又说道：“我不，菩萨一定会忽悠我的，他才不会告诉我实话呢，而且我怕他，也不可能去威胁啊。”
酆都大帝：“所以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吗？”
“对。”钱乾理直气壮，举起生死簿原件，“你知道我真的会乱来的哦。”
酆都大帝又深深叹了口气：“我真的不能说，这是当初就约定好的，经过天道认可，我要是说了，就是违背天道。”
“那我问，你说是和否吧，我自己猜。”钱乾眯起眼睛，“师苍炎是不是某一位大人物的转世？”
酆都大帝无奈点头：“是。”
“那位大人物和我认识吗？”
“不算认识。”
“有仇吗？”
“没有。”
“有恩吗？”
问到这个问题，酆都大帝不回答了，低头喝茶。
“那就是有了。”钱乾想了想，“对我有恩并且还活着的就那么几个，谛听算一个，但是他跟着地藏菩萨，不可能转世的。剩下的都是些隐居深山的老家伙，一个个都十分珍惜道行，绝对不会转世……那到底是谁啊？我更加好奇了！”
酆都大帝没正面回答，只是说：“都说了，去问地藏菩萨啊。”
反正钱乾是不敢的，这样想着，酆都大帝反而快活起来：“他那么宠你，说不定你磨一磨就告诉你了哦。或者你问谛听，谛听也是知道的。”
“嗯？谛听知道？”钱乾突然说，“那范围一下子就缩小很多了啊，我和谛听的交集，就是我到冥界之后了……师苍炎不会是万鬼之王吧？”
酆都大帝：“……你觉得呢？”
钱乾讪讪道：“我觉得不是，没有人类的躯体能接受万鬼之王的魂魄，他能量太大了。”
“那不就得了。”酆都大帝叹了口气，“再说了，师苍炎的身份和你关系也不大啊，你就好好守着他到寿终正寝就行，到时候一切都知道了。也就几十年，对你而言很快的。”
“哦。”钱乾乖巧点头，看酆都大帝放松地喝茶，忽然说道，“那你留个判官的位置，我打算和师苍炎谈恋爱，他死后要做冥界公务员的。”
“噗——”
酆都大帝一口茶喷出来：“咳咳，判官？你真会想啊。”
“我没说阎王就不错了！他不值得吗？”钱乾大声嚷嚷着，“那是山神都能当判官呢，凭什么师苍炎不行？再说了，我未来男朋友，死后也得是威风凛凛的！”
“等等，未来男朋友？”酆都大帝这才听到他刚才对师苍炎的称呼，“姻缘簿没说你们是一对啊！”
钱乾眯起眼睛，怪叫道：“哦~你去偷看姻缘簿了哦~还说不让我看，结果暗戳戳去瞧了，那我的姻缘是谁？”
酆都大帝一掌拍开怪叫的钱乾：“孤独终老！你们来真的？你看上他哪儿了？有趣的灵魂？”
“他灵魂哪里有趣了，死板又无聊。”钱乾又蹲回凳子上，“我看上的是他的皮囊！还有他会赚钱！”
“那你怎么不喜欢财神？”
“我不搞办公室恋情。”
酆都大帝：……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么就办公室恋情了？
“还有别的事吗？”
“有啊。”钱乾大言不惭摊开手，“你最近在找师苍炎弄冥界直播的事情吧，是不是没给酬劳？我帮他要点。”
酆都大帝冷笑一声，伸出手在他掌心一拍：“鬼的报酬你也敢替人类要，也要看他受不受得住。”
“那你就白嫖？！你可是堂堂酆都大帝诶！”
“有事找我的时候想起我的身份了？”酆都大帝无奈道，“等直播弄好，我会给报酬的。”
“现在先给点，他要固魂呢，之前他失控两次了。”钱乾继续摊着手，“再来一次我怕他真的回不到身体里去。”
“我让你去山海界随便抓精怪，已经够好了吧。”酆都大帝觉得很无语，“他失控是你失职啊，我没追究你就不错了，你还敢跑到我面前来说？”
钱乾一想也是，立刻窜起来对他挥挥手：“那我先回去啦，这个月的工资别忘了给我，我是鬼，没关系的！”
酆都大帝：……
天道啊，还不如让孙猴子再闹一次地府呢！
·
等钱乾回到师苍炎家的时候，他还没醒来。
钱乾坐回到沙发边上，继续趴着看师苍炎，其实他也很好奇，自己怎么会喜欢上师苍炎的。他活了那么久，什么人类没见过啊，还有许多讨好他的，恨不得全身都献给他的人类。师苍炎对自己是好，但再怎么样也比不上那些人的。
所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活了这么久，记性并不差，却不太记得刚住进师苍炎家时候的样子了。
明明才几个月，却感觉过了很久很久。
罢了，喜欢就喜欢吧，没理由也没什么，他钱乾大人喜欢谁，还真不需要理由。
但如果师苍炎不喜欢他……那就罚他死后下地狱！哼，到了冥界，还不是他说了算？
“唔……”师苍炎缓缓醒过来，还没完全清醒，就感觉全身上下比之前舒爽许多。体内一直隐藏的阴寒之气被驱散不少，就像夏天狠狠出了一场汗一般爽快。
“醒啦。”钱乾笑眯眯地凑过去，“效果不错嘛，不过这些东西太补了，大半年才能吃一次哦。”
师苍炎坐起身，摸了摸额头，却摸到一层黏腻：“这是什么？”
“你体内排出来的啊，快去洗个澡吧，臭死了。”钱乾指着沙发，“哦对了，沙发也该换了，都是你体内的污秽呢。”
钱乾不说还好，一说，师苍炎就感觉自己身上果然散发出一阵恶臭。而身下的沙发上则印出自己的轮廓……
师苍炎：yue
他立刻冲进厕所，用最快的速度给自己洗干净，但是刚洗完，就不可置信地对镜子大叫起来：“为什么我会变这么白？！”
“都说了会排出你体内的污秽啊，人类小说里不是很多这种套路么。”钱乾靠在厕所外面，看着照镜子的师苍炎，“白点多好，人类不是喜欢白净的么。”
“但是太突然了。”师苍炎叹了口气，“我怕明天全公司的人都会来问我，用了什么美白产品，美妆部会想拉我去直播间做带货的。”
“那……给你化个妆？”钱乾端详着师苍炎白净的脸蛋，他虽然没有怎么保养过，但也没怎么防晒过，皮肤还是偏黑的，就算本身长得帅，底子好，也没现在白的那么夸张。
师苍炎有些怨念地看着钱乾：“小说里还说，鬼怪可以有障眼法。”
钱乾连忙摇头：“不可能的，太累了，你还是化妆吧，或者居家办公。”
师苍炎：……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突然美白去公司被围观，还不如装病在家呢。
“我去给孙秘书打电话。”
钱乾看着师苍炎的背影，他在家办公是不是意味着，他也可以在家休息了？
“你的直播间挪到楼下来。”师苍炎拨电话的时候不忘扭头对钱乾道，“楼下的房子也是我的，隔音很好……喂，孙秘书啊，接下来几天我要在家办公，有事情电话联系……不用视频，语音就好。还有把钱乾的直播间搬到我家楼下那套房子里，钱乾的事情交给罗楼和罗梦清，具体的我待会儿发给你……算了今天很晚了，我明天再和你说。”
钱乾：……为什么这样还逃不过上班！他是喜欢赚钱，但只喜欢金钱入账的感觉啊，而不是上班！
“有没有坐着就能收钱的工作？”等师苍炎打完电话，钱乾十分认真地问他。
师苍炎正拿出电脑准备罗列钱乾直播需要的东西，听到他的问话，头也不抬道：“银行柜员？”
钱乾沉默一会儿，问道：“好进吗？”
“什么？”
“我想当银行柜员。”
师苍炎诧异地看着他：“不可能，你的脾气做柜员，第一天就会被投诉然后辞退。而且那些钱也不是你赚的，只是经你的手而已。”
钱乾：“我只想数钱玩！想快速来钱！躺着就吃穿不愁！”
“哦还有一个。”师苍炎认真道，“当国宝熊猫，躺着就吃穿不愁。”
钱乾：“？？？师苍炎你没事吧？”
师苍炎见钱乾愁得小脸都皱了起来，忍不住笑起来：“就那么不想上班？”
钱乾：“对啊，我以前可是被供奉的！躺着就能来钱！”
师苍炎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塞到他手里：“那我供奉你，我的祖宗。”
钱乾低头看着手里的黑卡：“限额吗？”
“不限。”
钱乾：……这样的师苍炎，怎么不令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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