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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身世之谜(2)
随着吱呀地一声,破屋的门被碧晴师姐推开,众黑衣人押着我和严翼秋进入了一间市井小巷深处最不起眼,同时也是最无人问津的小屋。
我环顾四周,这地方黑漆漆地又透着阴冷,到处是随地堆放的柴草,倒像是我们天歌府的柴房,不过,相较之下,还要更凌乱些,像是很久无人打理过。
端坐在小屋正中正冷着一张脸的中年男子便是我曾经仰慕的靖王爷,只是,如今看来,却和乱臣贼子别无两样。他的身边还站着几个冷面的黑衣人,我突然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为什么他们不带我和师兄回天歌府,而是来到这个破屋,恐怕会印证我之前的猜想吧,此行,我看自己确是凶多吉少了,真是悲哀,看来,糊里糊涂地活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明白自己心里想着谁了,却又要荒唐地离开,也罢,他已经有了戒心,再加上有韩公公和瑶嘉姐姐在他的身边保护,我也就放心了。
碧晴师姐单膝跪地,恭敬地喊了声靖王爷,王爷并没有看她一眼,只是略一摆手,示意她退开,她低下头同几个黑衣人退到一边。
“靖……王爷?”严翼秋支支唔唔地喊着,虽说之前已经知道王爷未死,但真的看到活生生的靖王爷时,还是足足地吃了一惊。
靖王爷眉宇稍稍舒展开来,朝着他微微一笑,“翼秋,怎么样,别来无恙吧?”
“我……”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道了声,“很好……”
“知道我把你们抓来做什么吗?”靖王爷说话的同时瞥了我一眼。
严翼秋突然单膝跪地,把头埋得很低,但语气却是坚决的,“翼秋擅自离开天歌府,进宫探望小师妹,翼秋甘愿受罚,但这一切皆和小师妹无关。小师妹奉命在皇宫执行任务,并没有违反天歌府的规矩,还请王爷明鉴!”
“哦?”靖王爷看向我,“事实是这样的吗?”
我无奈地看着严翼秋,心里暗暗地骂他真是一个大傻瓜,没想,他却不停地使眼色示意我跪下认错,我并没有理睬他,背脊挺得笔直,口气生硬,
“靖王爷,昕箩没有错,更没有罪,昕箩自知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天地明鉴,包括王爷您也是。”
“大胆!”靖王爷暴喝一声,“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叶昕箩!我如果今天留你,天歌府就要被你给毁了!”
严翼秋见靖王爷目露凶光,不由得站起身,护到我的身前,“王爷明鉴,小师妹年纪还小,不懂事,言语上的不敬还请王爷多多包涵那。”
“何止是言语上的不敬!”靖王爷指着我,“你自己问问她做了什么?她进宫是为何?”
严翼秋纳闷地回过头看着我,我不发一言,我自认问心无愧,又何须多言?
“翼秋,你知道,我很赏识你,念在你为天歌府立下过赫赫功劳,这次的事儿,就算了,我不和你计较。你赶快离开你小师妹的身边,我还有重要的任务委托于你,切莫自毁了前程!”
“师兄,此事与你无关。”我一把推开了严翼秋,对着靖王爷冷笑一声,“靖王爷,昕箩的所作所为怕是会毁了您精心策划的局,毁了您的大好前程,何不爽快些,快些动手吧,昕箩自知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也绝非贪生怕死之辈,今日看清了您的真面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昕箩,你少说两句吧!”严翼秋又走回我的身边,满面的担忧与惊恐,持剑的双手微微地颤抖,这么多年了,王爷的威严他终究还是怕的吧。
“说得好!”靖王爷独自鼓起掌来,“不枉我天歌府培养你这十几年!”
随后,他向身旁的一个黑衣人使了一个颜色,那黑衣人瞬时拔出佩剑朝我猛刺过来,我再一次闭上双眼,等待未知的死亡。
只听一声撕心裂肺的“住手!”我睁开眼,却见严翼秋已经挺身为我挡了一剑,黑衣人不得不退到靖王爷的身后。
我诧异地看着他,“师兄……”
他给了我一个阳光般地笑容,“无论如何,小箩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师妹,你的罪与错都由我来一律承担!”
“王爷,快住手!”背后的人渐渐地走近,我这才发现,来人正是夫人。
“夫人……”我喃喃地唤着,无论如何,还是心存感激,那日我说了那么多不敬的话,她还要救我吗?
夫人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说话,她缓缓地走到靖王爷的面前,面色有些苍白。
靖王爷似有些不满,不耐道,“你怎么来了?”
夫人自嘲般地一笑,“你不正是躲着我,才把他们抓到这里来的吗?”
“你!”靖王爷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你心里明白,为何还要阻挠于我?”
“我怕你会后悔!你在做傻事你明白吗?”
“我杀一个天歌府的孽徒,何来后悔之说?”靖王爷红着脸,不解地质问夫人。
“对,昕箩是有错,但你看看清楚啊,她长得像谁啊,你难道把她给忘了吗?”夫人的语气渐渐地变得激动起来,“你仔仔细细地看看啊,她是谁?”
靖王爷一怔,看向我,目光紧紧地锁着我不放,我不自在地看了自己一眼,心里有一百个,一千个的问号,这是怎么了?我就是我,和夫人口中的那个她又有什么关系?
“报应,这真是报应啊。”夫人红着眼,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声音透着苦涩与悲凉,“是我做错了,所以我们到现在还膝下无子,只有这些个只懂得听命令的徒弟在身边。王爷,臣妾错了!臣妾错了!”
“够了!”靖王爷大吼一声,屏退左右“你们全部都退下!除了昕箩。”
“是!”众人应声退到了破屋外,唯独严翼秋一脸的不放心,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也给我退下去!”靖王爷怒喝一声,见他依然眼中带着警惕,不得不长叹一口气,耐着性子道,“你放心,我不会动她的。怎么?我都做了保证了,你还信不过吗?”
“翼秋不敢!”他诚惶诚恐地跪下,见靖王爷朝他摆摆手,便起身,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后,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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