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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里的我们
白市时间:晚上八点。
一下飞机,乔溪就拦了出租车往穆浔的住处赶,没想到扑了个空,她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喂,哥。我已经到白市了,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十分焦急的语气。
乔樾太了解他这个妹妹了,他就知道她一定会从巴黎赶回来。
如果她真的用心了,那就绝对不会放弃,不管怎样。
乔溪听见那头似乎微微叹了叹气,颇无奈地说:“我在家,你先过来吧。”
她立刻挂了电话,直奔乔樾家。
“哥!你快说!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他没来?”乔溪站在门口,一连串的问题。
“你先进来。”乔樾不正常的平静,让乔溪更慌了,她像机器人似的,一步步朝客厅挪去。
乔溪傻傻地坐在沙发上,目光无神,乔樾给她倒了杯水,放进她手里,似乎在措辞。
“小溪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刚结束毕业典礼吗?”乔樾还在试图隐瞒真相。
“哥,你不用骗我了,直接告诉我吧,没关系的。”
“看来也瞒不了你了。”乔樾再一次叹气,“穆浔坐了昨天晚上飞巴黎的飞机,要去看你的毕业典礼,没想到……唉,在飞行途中,飞机失事……”他没有再说下去。
“轰!”乔溪脑里就是这样的声音,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睁大眼睛看着乔樾,似乎是想找到他撒谎的痕迹,可是他的眼中是那样的真实,丝毫不像在撒谎。
“哥,你是不是在骗我?这不是真的对吗?”乔溪再次看向乔樾,希望他在开玩笑。
“飞机失事了,他现在在XX医院。”乔樾实在是不忍心告诉她。
她拿起包就往外跑。
“你好,请问有没有一个叫穆浔的病人住在这里?我是她妻子,她在哪间病房?”乔溪跑进医院,火急火燎地问护士。
“哦,他在三楼的VIP3。”护士翻找了下资料,然后告诉她,抬起头时刚才在眼前的人已经不在了。
乔溪在病房门口徘徊,想进去又不敢进去,她怕。
她调整好自己,缓缓推开门,往里走去,步步沉重。
渐渐他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他就在那里躺着,很安静。身上基本都被纱布包裹,伤痕累累。
乔溪腿已经软了,眼泪抑制不住地流出,模糊了视线。
她捂住嘴,想让自己不要哭出声,可终还是不争气地抽泣。
她朝他走过去,步伐沉重,哭声不断。
她坐到他身边的椅子上,手颤颤巍巍地伸向他的脸,在他的脸上抚摸着,一滴一滴的眼泪如数掉到床上,留下一点点印迹。
她仔细感受着他的脸,一字一顿:“穆浔,我回来了。”
“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你要说什么呢?”她露出浅浅的笑。
“毕业典礼我录了像,你想看吗?”乔溪的手顺着她的脸而下,握住她的手。
“典礼刚结束结束,我就赶回来了,你不想看看我吗?醒来看看我好吗?”
“我们不是说好了等我毕业回来,就举办婚礼吗?你不是说要赖在我身边一辈子吗?我没有逃,我回来了,可你为什么不遵守承诺?让我一个人,我好怕,你看看我……”她依旧小声啜泣,头抵住他的手,泪水打湿了他的皮肤。
她把手缓缓伸向脖后,解下项链,拿出戒指,放在手上看了看,然后竟深深地笑了,脸颊上的泪水在酒窝上,就像真有酒似的,甜甜的。
“我记得那天,你说:希望有一天我能让你把这枚戒指戴在我的无名指上。”她始终笑着,甜蜜的神情。
她把戒指放到他的食指和大拇指间,用一只手固定着,然后把自己的左手伸过去,流着泪,带着笑:“我愿意。”然后通过他的手把戒指套进自己的无名指上。
她知道,穆浔的手上一直都带着和自己同款的戒指,她把他的手举到嘴边,亲了亲他手上的戒指,“我愿意……”
“穆浔,我爱你。”她去吻他的额头,他的眼睛,他的鼻尖,他的唇,他的下巴,满是爱意。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她紧握着他的手,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一整晚她都没有睡,也睡不着,就握着他的手,盯着他安静的容颜,时哭时笑,时沉默不语时喋喋不休。
一夜未眠,注定夜夜无眠。
第二天乔溪去找医生,医生跟她说:“这次飞机失事,虽然机长已及时发现,并尽力挽救,但还是有很多人遇害,穆先生很幸运,但是他也伤得很重。他已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苏醒时间是未知的,或一年或五年或十年,我们不能保证,这要看他自己,你们家属也要多跟他说说话什么的。可如果醒不过来……”
乔溪没有再听下去,她再一次脑袋空白了,他如果醒不过来……她不敢想。
她软着腿走回病房,调整情绪。
白天她会照例和穆浔说话,帮他擦身子,用棉签给他嘴唇沾水……偶尔有客人来,她也表现得彬彬有礼。
晚上她也会自言自语似的和穆浔聊天,跟他讲最近又发生了些什么有趣的事,跟他讲今天又有谁来了……
此后,她不再没日没夜地哭泣,似乎变得更懂事了,或者说是学会了假坚强。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三年过去了,乔溪日日如此,只是穆浔也依旧不变。
期间,乔樾和穆浔的父母也来过很多次,不管他们说什么,乔溪也都只是笑着迎合,并不多说。
三年,她变得更沉默寡言了,就算是对着乔樾,也不再任性,温顺极了。
乔樾看她这副样子,很是心疼,但终是没有说什么。
乔溪也没有再回法国,只是打电话拜托叶茧把剩下的行李寄回来。
虽然每天都很忙,但她没有放下笔,三年来,她画的最多的画就是:一个的男人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输着液,即使生着病也不难看出他拥有一副好皮囊。
床旁有一把椅子,一些花草。床头柜上有一本书,几张机票,很多照片。
似乎远离了喧嚣,安静而美好,却也平淡无奇。
多年后,乔溪成为了著名画家,这幅画在画展进行展览。
乔溪的大作很多,那幅画太稚嫩。可就是在这样发光的一个展览上,在最重要的位置上,出现了那幅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画。
很多人都暗叹可惜,也都曾问乔溪为什么。
而乔溪只是深深地盯着那幅画,但笑不语。
又有谁知道,那些法国白市往返的机票,那些他们甜蜜的合照,那本他曾读过的书,全都是她在那段最煎熬的日子中的寄托……
那天晚上,她看着眼前依旧在熟睡的穆浔,想起了医生的话,三年五年十年,她都可以等,但他如果不能再醒来怎么办?
她很害怕,她想再听听他的声音,看看他的眼睛,和他一起生活,再生一个小宝宝……
她趴在他身上,低声啜泣,“穆浔,你醒过来吧。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想听你的声音,想看你的眼睛,想和你一直在一起。你不要扔下我不管好不好?我要告诉你,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她趴在他身上哭得太伤心,没有发现,身下的人儿眉头似乎皱了皱
我们有回忆,有曾经,有爱情
我们曾无知,曾彷徨,曾迷茫
我们,因为我的身边多了一个你,所以组成了“我们”。
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生活依旧美好,时光依旧耀眼,回忆依旧永恒爱情依旧是我和你。
曾经的曾经,你的身边是我。
以后的以后,你的身边依旧有我。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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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故事,到这儿也就要结束了,谢谢你萌这么长时间的陪伴,我很感动,也很开心。
接下来会有几个番外,想看什么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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