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交易
“小柔，坐下吧。”神秘人掀开纱帘，就此露出真颜，却令温柔不寒而栗。
“立言，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温柔少有地口气强硬，神情却越发不安。
“简姨帮我约你出来而已，别害怕。我们即使做不成恋人，也做过多年兄妹。我想你了，来看看你也不行吗？”立言笑着说完，就走到了温柔身前。
“立言，你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你到底想做什么？”
“小柔，我只是想来告诉你，不要太相信欧阳。”
“你什么意思？”
“你刚才已经撞见了欧阳和如意的约会……他们不是第一次了。”立言慢条斯理地说完，就从口袋中取出几张照片，递到温柔面前。
温柔没有看照片一眼，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立言，一字一顿地问道，“我妈去了哪里？她为什么要帮你约我？”
“小柔，你不是第一次被亲生父母出卖了，何必这么大惊小怪？”
“立言，我不明白。”温柔下意识地看向门口，她不想再听他说任何一个字。
立言冷笑一声，“小柔，你爸觊觎温氏很多年了，眼下只差最后一击。他太贪心了，连老宅也志在必得，所以我和他达成了一笔交易，我可以把老宅给他，但条件是……”
“是什么？”未等温柔问完，立言再次逼近了她。
他伸出手，柔情似水地捧住了她的脸，眼中却充满可怕而炽热的火焰。
“小柔，我早该忘了你，却无法做到，我不喜欢这种被牵绊的感觉。所以，我必须再见你一次，彻底毁了你才行。”
温柔此时才反应过来立言要做什么，她猛地推开大反常态的立言，转身向门口跑去，但他狠狠地拽住了她的胳膊，进而揽住她的腰，从身后拥她入怀。
“立言，覆水难收，你忘记你说过的话了吗？”
温柔的心就快炸开了，她被母亲和立言联手设计了。
“我记得，不过我太累了，坚持不下去了。小柔，你真的舍得离开我吗？”
他在她耳边说出的话，击垮了她最后一道防线。她垂下了手臂，彻底放弃了挣扎。
立言扳过温柔的身体，轻吻她冰冷的额头，“小柔，说你爱我。”
“……”
“小柔，你还爱着我，为什么不承认？”
“……”
“小柔，你爱上欧阳了？”
“……”
他没得到任何回应，她低着头，始终不肯看他的眼睛。
立言苦笑不止，胸口剧痛，或许这才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立言，对不起，我爱上欧阳了。无论你选择什么方式报复我爸，我都不会阻止你，也不会干涉你，我只求你放过我妈。”
立言不置可否，他再次用力抱住了她，“小柔，我从没说过要报复简姨，你在害怕什么？”
温柔浑身一颤，她终于明白了立言步步为营的真正目的。
她顿时失去了所有冷静，抓紧他的衣襟不停哀求，“立言，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按住她的手，目光沉静，“小柔，为她隐瞒了这么多年，你的心里到底有多苦？”
温柔再说不出话来，她疯狂地摇头，可他已经知晓了她心中最深的隐秘。
“小柔，人做错事就该挨罚，无论是谁。”他挣开了她的手，全然不顾她跌坐在地。
立言开门的一瞬间，温柔突然扑上来抱住了他，她紧紧扣住他的腰，“立言，你不是想要我吗？我给你，全都给你！”
她的泪水不停打湿他的肩头，他同样心碎欲裂。
温柔颤声说完，就胡乱解开了大衣，她的手几乎不听使唤，却无法停止。
衣服一件接一件地掉落在地，她绝望至极地站在原地，等待着他的特殊宽恕。
他背对着她，始终没有回头，说出的话，也是狠厉到底，“温柔，我不是立功。”
立言决然离去的一刻，温柔听到了一种可怕至极的声音，那不是哭泣，也不是哀嚎，更不是悲鸣，那是她自己的惨叫，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她彻底疯了。
欧阳晚上回到家时，室内一片黑暗。他轻唤温柔的名字，沿路开灯，却遍寻不获她的身影。
看到温柔在冰箱上的留言后，心慌意乱的欧阳马上拨通了温柔的电话，温柔少有地关了机。
这一瞬间，欧阳心内越发不安，他又给简茹打了电话，对方同样没有接听。
欧阳又打了数次，简茹始终没有接，最后发了一条短信过来，“欧阳，小柔看到你和万如意去开房了，请你不要再找她。”
欧阳看到短信后，头皮都有些发麻，他失魂落魄地坐下，许久没有知觉，直到手机再次响起。
“小柔，你在哪儿？”欧阳充满希冀的声音响起的一刻，也是温立言彻底击垮欧阳的的一刻。
“欧阳，小柔现在我身边，她睡得很沉，所以……”
“温立言，你到底要做什么？”欧阳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愤怒。他早有预感，今天与万如意的偶遇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他和温柔都中了计。
“欧阳，我早说过，你应该和我联手合作，夺回属于温家的一切。”
“我和温家没有任何关系，凭什么要和你联手？”
“真的没有关系吗？就算你不想认祖归宗，小柔也算温家的人，你想做温家的女婿，却不想为温家做任何事？”
“温立言，如果你不是小柔的哥哥，我早就对你不客气了！小柔到底在哪儿？”
立言没有回答，果断挂了电话。他转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立功，目光深邃。
“立功，我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只等简政上钩，你快带温柔走吧。”
立功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昏睡在沙发上的温柔。
今天下午，立功破天荒地接到了温柔的电话，她约他来酒店见面，他听出她的声音不对，她却竭力掩饰着自己的失常。
当他急匆匆赶到时，她脸色苍白，但精神还好。
“立功，坐吧。”
温柔出人意料地拉住了立功的手臂，一路拽着他走到了沙发旁边。
“温柔，你想和我说什么？告诉我真相吗？”
立功并不想刺激温柔，却难以掩饰心中的失落与压抑，因为温柔再次食言，不仅神不知鬼不觉地搬了家，还妄想用一张语焉不详的纸条来了结他们之间的一切恩怨。
“立功，你先坐下，我会都告诉你的。”温柔很少发自内心地微笑，眼下，她却对立功呈现了最无忧无虑的笑容。
立功不由一怔，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为他沏茶倒水，每个动作，每个表情，没放过一丝一毫。
她拿茶杯的手，一直在抖，他立刻站起来，从她手中接过了茶杯。
温柔低着头，没再说话，一动不动。
空气中的弦越绷越紧，就快把立功和温柔一起毁灭殆尽。
许久之后，温柔才抬起头来，一开口就近乎哀求，“立功，你别再追究当年的事了，好不好？”
立功不动声色地把茶杯放在了一旁，他沉吟片刻，才回过头来，“小柔，你觉得我当真追究过吗？我只是想再次靠近你罢了。”
温柔仿佛得到莫大救赎，她出人意料地扶住立功的双臂，激动不已地说道，“立功，你这算答应我了吗？”
朝思暮想的面容，近在咫尺，又远如天涯。立功终是无法拒绝温柔，只能痛彻心扉地点头。
温柔终于得到解脱，她笑着说道，“立功，谢谢你，我没什么可报答你，只有一样东西可以给你。”温柔说罢，就返身去了卫生间。
立功站在原处，心中波澜起伏，他说不清这算不算最后的终结，但他知道他彻底原谅她了。
“温柔，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去。”立功经过卫生间时，轻声告别，但除了哗哗的流水声，他听不到温柔的任何声音。
“小柔？”立功又唤了几声，仍是毫无动静，水声却越来越大，他低下头，才发现门口的地毯已被浸湿。
“温柔！”立功一脚踹开了紧锁的门，水气扑面而来，他根本看不到温柔在哪里。
立功不顾地面湿滑，慌不迭地跑到浴帘前，他用力一扯，却被面前的一幕惊呆。
温柔瘫坐在地，浑身都已湿透，她的手紧紧抓着衬衣的扣子，颤抖不止。
“温柔，你这是做什么？”立功一把将温柔搀了起来。
温柔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靠在立功的臂弯里，泣不成声。
“立功，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立功闻言，情不自禁地抱紧了温柔，心痛万分地说道，“傻瓜，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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