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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之十七)
瘦竹骂:「没用的蠢猪!还不过来!不然告诉了大师哥,绝不饶你。」圆菊还在哼哼唧唧,瘦竹又骂:「蠢猪!还不过来。」圆菊不情不愿来到瘦竹身边。瘦竹挺着刀子,命令说:「我数到三,我们一起跳上去,压住了这个臭小子。」
萧翼看圆菊本性不坏,即叫说:「圆菊哥哥!你不是坏人!不要犯了杀人大罪,以后不能翻身。」
「不要听他的!一!二!」听瘦竹喝叱叫喊。萧翼扬起手中石头,往圆菊身上比去,喝阻说:「圆菊道爷!何苦为这瘦竹竿,吃这石头?」
「三!」瘦竹喊道,随起脚在圆菊屁股一踹。圆菊「唉哟!」叫了一声,踉跄扑向了萧翼、张束。萧翼急忙倒退,却吃不住圆菊庞大肥躯冲撞,「哗啦啦!」听水花四溅,圆菊、萧翼、张束三人接连跌坐浅水之中。
萧翼手中石头也滚落水中,还要挣扎起来,早吃瘦竹子一脚,被踏在水中。呛了两口脏水,赶紧憋住呼吸。但瘦竹子已经把他踩在水中,就想要把他溺死。萧翼手脚乱踢乱打,却是挣扎不出水面。在水下看瘦竹晃动的光影,看瘦竹高举匕首,就要刺下。想要哀嚎,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觉得渐渐没了气,心中恐慌,只想要吸一口水进来。不行!不行!咬紧牙关!再忍一会儿!不能就这样死去了!
「哗啦!哗啦!」忽然觉得身上压力一轻,萧翼赶紧挣扎爬出水面。
「畜生!贼子!我打死你!」看人影晃动,却是张束上下踪跳,四处乱打。圆菊、瘦竹吃了三拳两脚,哀嚎中逃到了岸上。但张束发狂也似,还拼命追打这两个道人。瘦竹手中刀儿也教张束踢飞了,没命也似的奔逃而去。圆菊却吓得软瘫在地,不住哀求:「张二爷饶命!不干我事!」但张束抓住了圆菊,就是没头没脑的乱打乱踹。
萧翼喘着气,爬到岸上。方才几次险些被害了,鬼门关前也绕了几圈,这会儿还余悸犹存。看张束疯狂般的殴打圆菊,转眼间把圆菊打得浑身是血,不能动弹,更没了呻吟。
萧翼怕闹出了人命,赶紧跑上去抱住张束,叫说:「张二哥!您静一静!不要真闹出了人命。」但张束还是狂乱的殴打圆菊。萧翼赶紧隔在中间,拼着吃了几拳,架开了张束。张束气喘吁吁,无神的看着湖水。
萧翼扯了一块衣襟,润湿了湖水,擦拭张束的脸庞。看张束呆滞的神情,就问:「张二哥!醒过来了吗?」又摇晃张束。难道这样一个好汉子,却真教毒物害了?成了痴傻之人吗?
「子远!」听张束叫唤,萧翼稍微心安。又听张束说:「子远!这是怎么回事?我今儿一早去寻你,听掌柜说你已经走了。我不信他!出来寻你,遇到了老阿祥。他说两个道人扛着草席,鬼鬼祟祟往湖边走来。子远!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起昨晚到现在的委屈,萧翼忍不住泪水,把经过一一讲来。张束眼中射出怒火,拳头握得哔哔波波响。等萧翼讲完,张束说:「可恶妖道人!我必不饶他!嫂子逼人太甚,不知瞒着我什么事!子远!你扶我起来!」
萧翼扶着张束起来,觉得张束浑身微微颤抖。听张束说:「这可恶断魂香,教我头痛欲裂!」方才瘦竹子说这鸡鸣断魂香,可以教人抽搐痉挛,不知道该怎样解这毒药?萧翼担忧说:「哥哥且将养身子!过两天大好了,再做道理不迟。」
张束冷哼一声,说:「不妨事!这等小小毒药,奈何不了我的。哥哥今日必定要把事理清楚,还你公道。」说罢,摇摇晃晃到了水边,捧起湖水,不住泼着脸庞。然后缓缓站起,凝立片刻后,双拳握腰际,叱咤一声,缓缓探出右掌,却是勇威拳第一式「拂柳式」。
张束接着缓缓出招,深深吐纳,凝重的将一套勇威拳打完。然后说:「子远!你与哥哥回家一趟!」说罢往张家庄飞奔而行,健步沈稳,彷佛已经化去了那鸡鸣断魂香之毒。萧翼想要劝阻,却是不及。看张束越奔越急,渐渐失了踪影,只能苦苦追赶。
张束一路狂奔,直往家中行去。到了门前,听仆役问安,彷佛不听不闻。看门仆役看他浑身脏污,也不敢阻拦。张束跳到了大院,听二进院中传来铃鼓之声。到了二进院门前,径自推开院门,拨开两个挡路的仆役,却看张大哥、张大娘抱着娃儿,坐在堂前软榻上,一旁几案摆着四色点心果子与水酒。堂前则是玄冰子,带领十余名道人,拿着桃木剑,正在作法祝祷。
堂前众道人,看了张束一身狼狈模样,更显凶恶,无不脸色大变。张大哥还是不知不觉,只自顾吃着果子、饮酒。张大娘盯着张束这个对头灾星,只吓得脸孔发白,嘴唇轻颤,哀嚎:「大师哥!救救我!」
但玄冰子却彷佛没有看见张束一般,轻轻舞动桃木剑,还抑扬顿挫的说:「恭喜大娘呀!令郎命中带富贵种子,只要机缘来到,就像大树生长,碧绿长青;就像长江之水,浩荡不绝。待我师父用法术,护着公子过此眼前小小灾厄,就可以一生平平顺顺,无忧无虑,无病无痛,永享荣华富贵呀!」
「狗道人!」听张束一声吼叫,玄冰子却若无其事,转头笑问:「哦?原来是张二爷来了。不知二爷有何吩咐指教啊?」
头颅敲鼓般疼痛,不知是不是鸡鸣断魂香的毒害?张束看玄冰子这虚假面孔,更是愤怒,就咬牙骂说:「贼道人!狗道人!在我张家诈骗吃喝,还要杀人,更放毒害我。」讲到这里,忽然脑中一阵抽痛,摇晃中退了一步。
玄冰子看张束这样,假笑一声,说:「张二爷敢莫是有什么误会?我们跟随师父修行,乃是方外之人,无知无欲,怎会想要害人呢?张二爷不要听信谣言呀!」
「住嘴!」张束忍着头痛,稳住身子,看玄冰子不怀好意的无赖神态,心中怒甚,又骂说:「无赖道人!我劝你赶紧夹着卵蛋,离开张家,免得到时候鼻青脸肿,缺胳膊少腿,无法再到处行骗。」
听张束骂得难听,好些道人难掩愤怒,一步上前,就要围着张束。玄冰子却还修养忒好,止住众人,笑脸说:「唉呀!张二爷想是有些家私事要说。我们也不好打搅。兄弟们!还不随我回偏院去。」
张束这时头脑阵阵抽疼,忍着苦痛,转头向张大哥叫说:「大哥!大哥!把锦的事情,说个清楚!到底锦儿是怎的回事?」
张大哥吓得发抖,抱着张大娘,说:「阿弟!阿弟!不要生气!都是我的错。」
张大娘看张束凶神恶煞模样,惊吓非常,就叫说:「玄冰大师!救命呀!」
听张大娘求救,玄冰子迟疑,又呵呵笑说:「张二爷!兄弟之间嘛,以和为贵。我劝你不要咄咄逼人,伤了兄弟和气。」
张束指着玄冰子,叫骂:「狗道人!方才放毒害我,还没有与你算个清楚!我与哥哥把话讲清了,再来教训你!」又往堂前行去,叫喊:「大哥!你把话说清楚!我是怎样把锦儿托付给你!你又是怎样虐待锦儿!」
张大哥只是颤抖,发出狗一样喑喑哀啼。张大娘又求救:「玄冰师哥!救命呀!救命呀!」
忽然十几名道人围了过来,挡在张束身前,一个个睁大了眼睛,瞪着张束。就听玄冰子说:「张二爷!我师父弟子众多,三山五岳,也都是见过的。你面前这些兄弟,个个手下也不含糊。我劝你赶紧回头,不要一怒误事,害人害己。」张束看这帮道人耍无赖,倚众欺他,更是愤怒难忍。
玄冰子又说:「张二爷!我哪!只是要劝和,请张二爷回去洗把脸,静一下。」
张束瞄了一眼这些道人,暗忖不使出雷霆手段,无法吓退这帮恶道人。于是朗声道:「各位道爷平日在舍下弄些草包把式,混吃骗喝。今日张二在此就以一套粗鄙的拳法,就教于各位道爷。」众道人听他出言不逊,个个愤怒,就要动手,给张束一点颜色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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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子虽躯干小,老气横九州岛。挺身艰难际,张目视寇雠。
标题取自《杜甫诗全集》卷三?〈送韦十六评事充同谷郡防御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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