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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妻
“钱村长,”谢濯梳洗过后,摇着扇子来到客厅,里“抱歉,让您久等了。”
钱德安一副畏缩的老实人模样:“不碍事不碍事的,我也就坐了一会儿。”
谢濯忙着睡觉,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询问:“钱村长是有什么事吗?”
话落,钱德安面露难色:“那什么,我听说、听说……”
谢濯笑道:“听说了什么?村长别有顾虑,直说便是。”
闻言,钱德安深深叹一口气。
他也不直说听到了什么,只是愤愤道:“这村子里的人啊,没事儿就爱嚼舌根,有的没的都胡乱说一通,谢少爷要是听见了什么不好的也别放在心上,就当他们在放屁!”
“哦?”谢濯故作好奇,“他们这是搬弄了什么是非,竟然能让村长发这么大的脾气?”
钱德安满脸难堪:“说、说!……”
谢濯懒得磨叽,冷下脸色:“村长这是将我谢濯当作什么小人吗?我还能因为几句编排就□□去?”
“哪里是这样!”钱德安着急,“谢少爷的品行我钱德安还能不相信吗?只是、只是那话,实在是过于难听,说出来我都怕污了您的耳朵。”
谢濯冷色稍敛:“村长不必担心,直说便是。”
防止钱德安继续扭捏,他利落决断道:“若是实在说不出口,那您便去找旺久,让他转告我就好。”
钱德安生怕谢濯真的走了,当下顺势说出:“不知道是哪个烂嘴巴开始传的,说您、说您……”
他顿了一下,声音低下去:“说您是来咱们羊柳村,找男妻的。”
说完紧紧盯住谢濯的脸色,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情绪表露。
“哦?”谢濯展开扇子。
钱德安哑着嗓子,讪讪:“都是些口舌生疮的,您别跟他们计较。”
谢濯扇扇风,不紧不慢地说道:“钱村长多虑了,我哪里会跟事实计较?”
事实……钱德安狠掐一把大腿肉,声音颤抖:“谢少爷……”
谢濯合眼:“说起来,我忙着回京,怕是这几日就要将人定下来,钱村长有什么推荐的人选吗?”
闻言,钱德安心潮澎湃,恨不得马上就将自己的儿子推出去。
然而,他到底是维护脸面维护惯了,此时也不忘努力淡定:“不知道谢少爷有什么要求?”
他迅速算着村里的男子人数,又想好了要将在外读书的小儿子马上喊回来。
谢濯悠闲:“好看一些便可。”
话一出,钱德安心痛,他的小儿哪哪儿都好,就是这长相上,真是只勉强够得上“人样”两个字。
状似无意地,谢濯遗憾了一句:“那宋流萤就很好,可惜,他不愿意跟我走。”
钱德安眼神一闪,装作没听到。
他憨厚开口:“谢少爷还记得请厚吗?就是我二弟钱德福,哦,对了,就是这房子主人家的儿子,钱请厚。”
“我看他就挺配得上谢少爷的。”
谢濯轻笑摇头:“算了吧,读书人的前途我可耽搁不起。”
钱德安尬笑两声:“也是也是。”
“我看村长也累了,不若先回家休息?”谢濯倒杯茶水,“旺久这两日会帮着我挑选夫郎,到时候村里可能会有些吵闹,还希望村长不要介意。”
“哪里的话,”钱德安急着去谋划,也不再展开话题,“那我就先走了,要是有适合的人选,我再让孩子他娘给您介绍。”
“那就先谢谢村长了。”
看着钱德安匆忙却强装冷静的步伐,谢濯笑了一下。
“旺久。”他唤了一声。
“少爷。”刚送走钱德安的旺久随即进来。
谢濯起身:“去准备一些毛边纸,天黑之前尽量多找一些。”
旺久疑惑:“少爷不是最喜用那玉板宣吗?”
谢濯揉揉眉间:“流萤还是用不惯。”
旺久:“……”
他都快忘了,自家少爷正在教宋公子识字。
“另外,”谢濯走到门槛处又回头,“我要寻找男妻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这羊柳村,你做好准备应对。”
旺久:“???”
旺久:“!!!”
不是,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啊?!怎么几日不见,他就完全跟不上节奏了!!
谢濯无心解释:“你和张婶、旺远说一声,我去睡了。”
“对了,任何人都不许来打扰我,除了宋流萤。”
说完消失在门前。
旺久静静站在后面,看着心思愈发难以捉摸的少爷,打了个颤。
正如谢濯所说的那般,他要寻找男妻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这羊柳村。
跟着一起流散开来的,还有他来自于京城高官人家的传闻。
“钱秀她们来找我了,”钱无果找到地里的宋流萤,神情间难掩厌恶,“不知道哪里来的脸,竟然命令我扑上胭脂水粉,打扮给谢濯看,要不是给了银子,我真想给她们一人一锤。”
钱秀没有亲的兄弟姊妹,堂的里面也只有钱无果一个弟弟。
因而,知晓这个消息以后,她和她娘纵使觉得难堪,也不得不给钱无果压宝,企图攀上一户好的亲戚。
宋流萤笑笑:“把你的银子拿回来就好。”
他知道的,钱无果几乎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给了钱秀。
如今那几个人陪着笑都得把钱送回来,也是挺解气的。
钱无果想起那两人不得不压住脾气的场景,心情舒畅:“他们已经给我娘置办了新的衣服,还说要给她找更好的大夫,现在想来,我娘不肯跟我走也挺好的。”
至少吃住上面,在钱秀家肯定比跟着他好。
宋流萤打散一块硬土:“那就好。”
闻言,钱无果看一眼宋流萤:“你不开心?”
宋流萤锄头一顿,转瞬恢复平静:“没有。”
钱无果转转眼睛,了然:“我知道的,虽然只是一个骗局,但那些扑上来的人到底是货真价实的。”
“想一想,要是周明惜也被那么多人觊觎着的话,我肯定会比你更难受,说不定还要去找他发疯的!”
“但没关系,”钱无果转而宽慰道,“等解决掉钱德安他们以后就好了,反正谢濯只喜欢你。”
因为钱无果的最后一句话,宋流萤笑了一下,说不清是欢喜还是嘲弄。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
钱无果知道这需要时间去调节,便不再多说:“那我就先走了哦,你不开心的话就去找谢濯,反正他总能逗你开心的!”
“对了,最东边还有几户人家可能没听到,我再去传传这个消息……”
钱无果走了,田间地头,偌大的空寂里只剩下宋流萤一个人。
他孤零零地劳作着,中午的时候取出来硬饼子就着冷水吃下,然后继续松土,一直到傍晚。
昏黄的太阳落下来,宋流萤回到家,他准备就像最以前那样,一个人煮点面条就好。
然而:
“你怎么在这里?”
宋流萤看着院子里的谢濯,惊愕,随即有些无措。
谢濯转身,满脸幽怨:“流萤,你是准备把我的两头猪给活活饿死,好让我伤心欲绝,彻底离不开你吗?!”
不明白前后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的宋流萤:“……”
他看一眼猪圈,嘀咕:“反正……不是我的猪。”
谢濯:“!!!”
宋流萤心虚:“好吧好吧,我以后会记得每天都喂的。”
他今天只是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不想在白天的时候回家了。
“那怎么可以,”谢濯走上前,接过宋流萤手里的东西,“我的猪当然是我自己要喂的。”
他不小心碰到宋流萤的手,宋流萤瑟缩了一下。
谢濯装作没看到,走进厨房:“今天吃什么呀?”
宋流萤听着他的声音,明明不过朝夕之间,却竟然有久别重逢之意。
柴火燃烧着。
宋流萤看着谢濯切菜的背影,没忍住勾起了笑意。
谢濯回头,正好撞见:“笑什么?”
宋流萤垂下眼睛:“你好大一只啊。”
衬得厨房特别矮小。
谢濯:“……”
他放下袖子:“我当然很大一只,不然怎么……”
话到嘴边,“抱你”两个字被吞回去。
“什么?”宋流萤还等着他的话。
谢濯耸耸肩:“不然怎么斗得过那两头饥饿的大野猪!”
“哪里来的野猪?”宋流萤皱眉。
随即反应过来谢濯说的是家里那两头,于是无语抬头:“那是家猪。”
谢濯根本就不在意那猪到底是野的还是家的,他只关心:“饭好了吗?好了的话我要开始炒菜了。”
宋流萤:“……”
他站起身,掀开盖子看一眼:“好了。”
琐事和闲聊里,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你还不回家吗?”宋流萤看一眼天色,“等一下可能要起雾。”
谢濯赖在宋流萤练字的书桌前:“我跟旺久说过了,今天不回去。”
宋流萤:“……”
他欲言又止,不明白谢濯这是什么意思。
谢濯自己倒是很清楚:“一个人睡觉好无聊啊。”
宋流萤:“……”
他提醒:“在这里也是你自己睡。”
谢濯:“……”
谢濯暗戳戳:“我觉得我不会。”
宋流萤冷笑:“我觉得你就会。”
谢濯:“!!!”
他不开心:“我都一个人睡了那么多年,怎么现在还……”
“一个人?”宋流萤惊愕,“你的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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