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往后

　　“怎么回事？已经十分钟过去了一个伤口愈合还没结束吗？你难不成是先治疗了皮肤表面才去修复他的筋腱吗？！”
　　无论如何看这都是一个平常的早晨，如果不是好友神奇的克服了“能多睡一分钟就多睡一分”的习惯，不仅天没亮就赶到医院开始看一本新的医疗书籍，随后在师傅在大嗓门下去帮新带来的病人治疗伤口，现在又在师傅急促而大声的鞭子教学下连连点头加速治疗，这一天一定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小樱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手下奄奄一息的鱼，如果差不多的话这周结束她就可以正式接触病人了，虽然比起小时候就学习医疗忍术的晓来说进度慢了不少，不过由于心智的成熟，对方曾经四年内每天下午练习的进度她可以在大半年内学会，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十二三岁学习医疗忍术完全是合适的时间。
　　不过师傅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风风火火的？严肃的样子和生气有些区别，但又并不是不生气……小樱只悄悄看了两眼就移开目光，她可不想正面迎接纲手的怒火。
　　夏川晓脑门上一层薄汗，加大医疗忍术的速度意味着更多的查克拉量和更加困难的控制手法，更别说师傅还站在一侧用十分不满的眼神盯着自己……就连这个可怜的病人都在同情的看着自己了。
　　唉……自从师傅知道自己以前干出过在考试中间先愈合了手指的外皮，之后又去切开皮肉重新缝合之后就一直拿这件事当重点嘲讽内容，要知道那时候她还不会用掌仙术，也根本不可能一次性治疗筋腱呢。
　　“完成了！”几个字像是从心灵深处迸发出来的。
　　然而身旁的女人丝毫没感觉到她的如释重负，下一个命令立刻到来：“行了，现在去资料室取掌仙术和细患抽出之术的书籍，之后放在你的实验台旁边。”
　　“是！不对……资料室是——”一般忍者不可以随意出入的。
　　“带着我的签字！”纲手拍出一张纸。
　　“是！”
　　于是小樱目睹了好友跳窗连带一套瞬身术的全过程，感叹她体术一点没耽误的同时小樱又一次悄悄瞄了一眼纲手，就见刚才气势非常的师傅叹了口气，对着病床上半天没敢动的忍者挥了挥手，“已经完全治愈了，你走吧。”
　　“是，非常感谢，火影大人！”那忍者鞠了个躬，也“嗖”的一声不见了。
　　怎么办，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不敢问。
　　就在小樱纠结的几秒钟内，又一个忍者出现在她的视野范围内，准确来说是抓着窗户一个边探进头来，那头不受地心引力影响的银发异常有辨识度。
　　“在这里啊，火影大人。”卡卡西一边跳进窗户一边说，“说起来我刚才看到晓，对了，关于自——”
　　“卡卡西！”刚才叹过一口气的女人视线聚焦在这个刚进来的倒霉忍者身上，感觉自己不爽的心情终于有了发泄口，她在对方无辜且迷茫的目光中紧皱眉头：“这就是你交出来的学生！一个两个三个都是无组织无纪律，几百头牛都拉不回来！一个是爱出风头的小鬼，一个做起决定命都不要，就剩下最后一个还要吵着嚷着去做任务！怎么，做我的弟子这年头已经这么不值钱了吗，那个臭小鬼。”
　　“？发生了什么……”一顿劈头盖脸砸的卡卡西整个人都懵了。先不提前两个早走了半年多，晓是什么情况？
　　“所以你来做什么？有什么报告吗？”
　　“……啊，”突然一下子大脑有点短路，卡卡西望着天花板想了几秒，“是自来也大人寄了信回来。”
　　另一边夏川晓抱着半人高的书和卷轴摇摇晃晃回到医院，在练习室门口犹豫了几秒钟要不要进去。
　　天知道师傅竟然会这么可怕。
　　显然某些人虽然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许诺了任务和医疗忍术并重，但实际上心里根本就十分不爽，觉得作为弟子的小鬼明明享受有“医疗圣手”之称的自己倾囊相授，却根本没有完全将心思放在这里，简直是“不识好歹”。
　　这一点夏川晓前一晚就领会过了，她和纲手静音三人坐在酒馆里，静音一直照顾嗜酒的纲手，自然是不喝的，结果哪怕她连连劝阻，自己面前的小酒杯还是被倒满了，可惜众多人口中的“美酒”在夏川晓尝来实在是味道怪异，那丝毫不带甜味还有些辛辣的透明液体根本难以下咽，因此小小抿了一口就再没动，被问起来也只好说“不太合口”，结果就遭到已经上头的师傅一番“不知好歹”的恼怒抱怨，内容自然先是酒然后就到了任务。
　　于是这一早她都半句没敢多说，生怕师傅一点就炸。结果在她不知情的时候由于弟子一副逆来顺受的态度，无处撒火的纲手最后把气撒在了无辜的卡卡西身上。
　　“不过医疗忍术和战斗也不冲突啊。”听了个大概的卡卡西帮学生说话道，虽然在不少人身上这真的冲突，但纲手大人自己就是兼具战斗力和医疗忍术，她当然是不会否认的。“而且您不是自己也答应她了吗。”
　　“除了答应我还有别的办法吗！那臭小鬼！”纲手迅速适应了这个新的称呼方法，并且觉得叫起来令人神清气爽，她的气已经逐渐消了，表情软化的同时叹息似的说道，“露出那种表情的话实在没办法拒绝了啊。”
　　小鬼也好，自己也好，就连面前的卡卡西也是，谁还不是被生活推着向前，因为身边不断发生的事，不断消失的人而不停的走上新的路。
　　自己这身本事原本也只是希望能一直留住那么几个人，只是造化弄人，想得到却偏偏失去。
　　回过头来，却已经独自走了那么久。

　　如果这是游戏，自己打的一定是噩梦难度。
　　这是一周过去后夏川晓的唯一感想，如果再来一次，她说不定会把当时要求任务的自己打进土里去。
　　起早贪黑就不说了，三天看完五本书之后检查进度是什么操作？要求用实验检查进度又是什么魔鬼？自己是那种过目不忘还能立刻把书本知识变现的人吗？
　　偏偏师傅一副“你答应过任务不会影响学习进度，所以要抓紧时间补上”的态度，虽然笑容过于灿烂却能让人立刻产生“敢反驳就死定了”的畏惧感。
　　连资料室的人都开始在路过时和她打招呼了。
　　好在一周过后纲手还是给她放了一天假，然后在假期过后安排了她作死之后的第一个任务。
　　竟然是个B级任务，如果这是来自老师的认可，不得不说这认可稍微有点让人心里打鼓。和之前的护卫任务不同，这次任务的人员配置是标准三人小队，没有上忍带队。B级说起来也就是中忍能接的最高等级任务，而夏川晓因为没参加考试，到现在还是个下忍。
　　另外两人分别是擅长幻术和暗器的小池慎也和全能型日向宁次。
　　看来这次任务不会是被动挨打类的护卫任务了。
　　果然，迟他们十几分钟到的委托人用审视的目光在三人在身上看过，这才用平稳的语调对他们说道：“简单来说，我有两个要求，第一，我要你们救回我妹妹，第二，在这之后，你们需要帮我杀一个人。”
　　话音落下他看到两个比自己还小的忍者少年都一脸无动于衷，只有三人中唯一的姑娘微微张大了眼，看起来有几分惊讶。这让他不免产生一丝“这几个小孩子能否胜任”的怀疑感，但他自己生活的水之国中，这个年龄实在已经不算小，因此他又将疑虑暂时压下。
　　“也就是复仇了。但我想要做的不仅仅是杀了他，说实在，如果能让他感受到和我等价的痛苦，哪怕将任务酬金加到A级也无所谓。”
　　“酬金一般根据任务难度决定，不归我们管，你先详细说说任务要求。”小池慎也冷静的说。
　　按理来说如果委托人愿意出高价，提升任务等级也不是不可以。但既然负责安排任务的忍者和火影本人没有同意，想来是考虑到那句“等价的痛苦”说法实在太过暧昧，又或者难以完成。
　　委托人名叫幸村贤人，是个目测二十来岁的褐发青年，一身利落的灰蓝色长衣，腰带不像许多人那样随意绑个结，而是相当整齐的系在腰间，在一侧规矩的垂下。只是或许是因为长途跋涉加上他口中需要“复仇”的事，他整个人都有一种灰败的颓废感，看似冷静的脸像是一块僵死的皮，只在说起“让他尝到等价痛苦”时才抽搐着挣扎出一丝生机。
　　他像是读一本枯燥忍术卷轴一样麻木的开始叙述自己的事。
　　“我是水之国人，过去十几年也都在水之国生活，和几个朋友一起渐渐做起些生意，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孩知不知道，”他毫无波澜的偏了偏眸子，像是在思考，“在水之国这种地方，不少穷人连着几天都吃不到一口饭，因此粮食最为珍贵。不过好卖的东西还有其他，比如简单的武器之类，稍微能吃得饱些的人都愿意买，”说到这里，他极小的弧度的笑了下，却到底不像是在高兴，“总之靠着倒腾这些玩意，我总算能活的像点人样，顺便家里的老爷子和妹妹也能吃饱穿暖，然而那混蛋却毁了这一切——”
　　夏川晓正听得动容，却听身后有人开口道：“水之国也是忍者大国，何必要舍近求远。”
　　那口吻，那只想得到关键信息的提问方式，果然是考试时能将自家妹妹打到重伤昏迷的日向宁次。
　　“那也要可行才行，水之国的混乱根本不是一日两日，忍者这种东西就是看钱接任务，对方是比我富的多的人，何况那混蛋雇佣的忍者中有一个是相当有名的‘忍刀七人众’，不少人只是听到名字就要尿裤子了。”
　　他之前说话时虽然十分阴郁，言语间带着夹杂冷漠的嘲讽，但听起来并不会让人不舒服，不像是现在这句，一张嘴就是“忍者这种东西”或者“尿裤子”，简直是十足的不屑，哪怕他正站在火之国的忍者头头和忍者小弟们面前，希望对方能替自己做些事情。
　　宁次沉默不语，慎也克制的皱了下眉，只有夏川晓的注意力全在那句“忍刀七人众”上，她的任务经验还很短，回忆起来毫不费力：“像是桃地再不斩一样吗？”
　　“你知道吗！”名叫贤人的青年听到这个名字，终于分了一些注意力在这个小姑娘身上，要说她看起来比自家即将成年的妹妹还要柔弱，虽然打扮上大体还是简洁易于活动的装束，但那为数不多的按照女孩子审美处理过的裙摆和广袖部分精细的绣纹实在与他曾见过的忍者们有所差别，何况她说话时语调偏慢一点，有种小女孩特有的甜软气息。
　　“在任务中见过，再不斩是很厉害的忍者。”
　　就连提起忍刀七人众时黑色的眼睛也是清亮的，这么说来这三个年轻的忍者都是如此，和被称作“血雾村”的本国的忍者不同，木叶即使是在厌恶忍者的人群中也是有些特别的，哪怕传言不可尽信，这里对于一些人来说依旧是理想乡般的地方。
　　因此这些少年忍者才会是眼前的样子，这固然是件好事，但对于委托人来说，却不一定是趁手的工具。
　　你们有为了我的目标付出生命的觉悟吗？他想要如此发问，却还是没有开口。在水之国他为了雇佣忍者和探查情报已经花了大量的钱，得到却与付出完全不成正比，现在好不容易来到木叶，如果这里都拿不出合格的忍者，他又能去哪呢？

　　接下任务后一行人简单休整后出村，由于路途遥远，具体的信息便留到路上继续，而且要说信息其实也没什么，只能从委托人和目标对象的身份身上推测，忍者所接受的任务不少都是如此，出门在外靠的更多是随机应变。
　　因此在听说这个任务的时候，面临人手不足难题的纲手选择了最能够随机应变的成员，这三人实力都是同届中的佼佼者，夏川晓本身忍术体术都不差，这半年来医疗忍术也达到合格标准以上，小池慎也的体术比其他两人弱些，却是少有的幻术型忍者，配合他得意的小道具，几乎在各种任务都能吃得开，日向宁次单论实力也绝对是上忍水平，加上他几乎毫无死角的白眼，让这一队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守都不至于落在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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