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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哈利皱眉问道。
德拉科不屑地冷哼一声:“我们有回答你的必要吗”
“不要和他们多说了哈利,”罗恩急切地说,“我们需要快点进入密室找到金妮。”
哈利克制住了自己,但却发现桃金娘并不在这里。
“奇怪,她明明一直都在的。”哈利有些紧张,不问清桃金娘的话,他们没法确定密室的入口。
德拉科轻哼一声,懒洋洋地将双臂环在胸前,看样子并不打算说些什么。
弗兰泽尔叹了口气,在他耳边低声说:“要打开密室一定需要一个蛇佬腔,我们还是告诉他们吧。”
德拉科不满意的撇撇嘴,将头转向了一边。
非常了解他的弗兰泽尔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将桃金娘的话简单地复述了一遍。
哈利和罗恩立刻走到洗手台前,说真的,在熬制复方汤剂的时候他们不止一次靠在这里聊天,怎么也没想到这儿竟然会是密室的入口。而洛哈特则一脸惊恐地退到了一边。
哈利和罗恩将洗手台上上下下检查了个遍,发现只有一个水龙头不出水,而这条铜龙头的侧面,刻着一条小小的蛇。
“这里应该就是入口处了。”哈利说。
“哈利,”罗恩拍拍哈利的肩膀,“你用蛇语试试。”
哈利点了点头,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那条小蛇,或许是太过专注的原因,那条蛇在他的视线里竟然微微拧动,看起来更像是一条真的蛇了。
“打开。”
哈利说完,看向罗恩,见罗恩点了点头,就知道自己确实说的是蛇语,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洗手台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仿佛生了锈的巨大齿轮重新运转,而整个洗手台整齐地裂成了八份,分别像各个方向滑动,就像开了一朵水淋淋还带着锈气的花。
几个人不由得退后几步,都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变化。
最后,正对着他们的那块洗手台缩进了地下,搭出了一条小路,直通那个隐藏在中间的直径六英尺多的圆形洞口。
这就是密室的入口。
几个人绕过分开的洗手台,围在洞口边,小心翼翼地向下看了看,漆黑一片。
“我要下去。”哈利毫不犹豫地说,他心里一直保存着那微弱的希望:金妮或许还活着。
“我们去找教授。”弗兰泽尔看着德拉科,也是毫不犹豫地说。
德拉科耸耸肩,表示自己乖乖听话。
“我和你一起,哈利。”罗恩说,他的小妹妹就在那下面,无论如何他都要去找她。
洛哈特干笑两声:“哦,不错的分工,看来你们不需要我了,那么我——”
他刚想慢慢挪走,就被哈利的魔杖拦住:“当然需要了,你先下去。”
失去了魔杖的洛哈特脸色苍白,犹犹豫豫地挪回了洞口,装模作样地向下看了看:“哦,好吧,这下面可真够黑的,你们真的不打算先下去看看吗——哦——”
罗恩不想听他废话,直接从背后推了他一把。可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意外发生了,洛哈特失去平衡之后惊慌失措地乱挥着手臂,无意中抓到了谁的袍子,可惜还是没能维持住平衡,一头栽进了入口,而那个不幸被他抓住袍子的人就这么毫无预料地跟着掉了下去。
“诶?!”弗兰泽尔只来得及发出一个表示惊讶的音节,就被一股大力扯了下去,被那个漆黑的洞口吞没。
“弗兰泽尔!” 德拉科的反应很快,却依然没来得及抓住那个人的手,眼睁睁地看着那人瞬间在他的视线里消失,就好像被怪物吞进了嘴里。
他来不及多想,目光一沉,寒着脸,几乎是紧随其后就跳了下去。
反而是哈利和罗恩这两个开始就决定一定要下去的人慢了半拍,错愕地看着事情发生,才一前一后地跟着跳了下去。
事实上,下面的光线倒是没有想象的那么暗,弗兰泽尔在飞速下滑的时候甚至还能看到一路上有不少的的圆形入口透过来的微微光线。
这就像一个超长的大滑梯,但是却比一般的滑梯更长,更陡,也更脏。弗兰泽尔顺着这条大管子七绕八绕,还不时在转弯处撞上一下。不知过了多久,管道的角度终于变得平缓,但由于惯性以及来不及调整姿势,弗兰泽尔直接滑过平整的最后一段,从管口飞了出去。
哦,好在他前面还有洛哈特,完美地成为了垫背。
洛哈特狼狈地趴在了地上,弗兰泽尔则趴在了洛哈特的身上。听到下面一阵痛苦的哼哼,弗兰泽尔很不地道地多趴了一会儿才起来。
德拉科则凭借强健的运动神经在管口处停了下来。他站起来,几步跑到了弗兰泽尔身边,拉着他远离了洛哈特。
“没事吧”
两个人开口,说的都是同一句话。
弗兰泽尔笑了:“我没事。”
德拉科皱着眉上下打量了他一回,呼出了一口气,随后表情不善地拍了拍蹭了一层灰的袍子:“这里真是脏的令人难以置信。”
弗兰泽尔索性拍都不拍了,环视了一下四周,叹了口气:“还说不下来的,没成想——”
哈利和罗恩也从管道口滑了出来。
“我们肯定到了学校下面好几英里深的地方。”哈利说,他的声音在隧道里回响。
“大概到了湖底下。”罗恩说着,打量着周围黏糊糊的墙壁。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光线,他们在下面不用照明咒也可以勉强看清周围。
德拉科和弗兰泽尔也观察着四周,最后几个人都注视着不远处的另一个粗大的水管入口,很明显,那是前进的唯一道路。
哈利走在最前面,洛哈特走在中间,后面是拿着魔杖指着洛哈特的罗恩。
“反正我们现在也没办法上去了对吗,”德拉科耸了耸肩,“不如接着走吧。”
等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弗兰泽尔叹了口气,拉着德拉科向前走去。
一行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管道中格外清晰。他们转过一个弯,眼前出现了一片宽阔的地方,不再是水管,反而像是石头的山洞。
“等等,那是什么。”哈利指着不远处静静爬伏在地上的东西,轻声问道。
众人都看着那堆东西,光线不足,虽然看不清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隐约能知道那东西很大,就盘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是——蛇”罗恩的声音发抖,小心翼翼地说。
德拉科冷哼一声,拖着长腔慢吞吞地说:“是蛇皮而已,不然你们以为这么大的声音它听不见吗?”
他们向前走了几步,发现那确实是一团蛇皮,足有六十英尺左右,绿盈盈的,十分鲜艳,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肯定属于蛇怪了。
“哦——”洛哈特呻‖吟一声,倒在了罗恩旁边,看样子竟然是吓晕过去了。
罗恩嘴角抽了抽:“他的胆子可真大啊——”
德拉科翻了翻眼睛,比起这位教授,他还是对这团蛇皮更感兴趣,毕竟蛇怪的皮可是极难得的魔药材料。
哈利刚想走到罗恩那边查看洛哈特,没想到这位教授突然自己跳起来了,并且抢走了毫无防备的罗恩的魔杖。
“冒险到此结束了孩子们。”洛哈特用他惯有的欢快语气,拿着魔杖指着面前的几个孩子。
德拉科站在不远处看了看洛哈特手里的魔杖,无声地嗤笑一下。他想起了之前韦斯莱拿魔杖指着他施鼻涕虫咒的时候,那魔杖可是非常的“好”用了,祝洛哈特成功。
弗兰泽尔自然也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而且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让德拉科避免危险的方法,所以也没有出声,虽然带着魔杖夹的弗兰泽尔还是很有自信能够在洛哈特念出咒语之前阻止他。
而洛哈特丝毫不知道自己手里的魔杖究竟多“厉害”,还在那边得意洋洋地发表演说:“我要把这张皮带到学校去,对他们说,我来晚了,没能救得了那个姑娘,而你们一看见她血肉模糊的尸体,就令人痛心地丧失了理智。”
“向你们的记忆告别吧。”他挥动魔杖,大喊一声:“Obliviate(一忘皆空)!”
嘭的一声,魔杖爆炸了,堪比一颗小型炸‖弹。魔杖的断裂处爆出的咒语的光芒不偏不倚地打中了洛哈特,将他击的飞了起来,撞在了石壁上。整个山洞仿佛地震了一般摇晃起来,上面不断落下大块儿的碎石。
德拉科一把拉过弗兰泽尔,躲开了迎面的碎石,向着来时的水管入口那边移动,可是四周和天花板不断掉落的碎石让人有些寸步难行。弗兰泽尔一边摇晃一边走着,不经意抬头,刚好看见头顶一块大石头砸了下来。
这可能是他反应最快的一次,他猛地推了一把德拉科,同时自己向后撤了好几步,堪堪躲开了那块砸在两人中间的大石头。
等到震动停下,石头也不再滚动之后,弗兰泽尔从地上站了起来,和哈利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看向那堵把来路遮的严严实实的碎石墙。
而德拉科则寒着脸用力地拍了一下面前的碎石墙,和韦斯莱还有昏迷不醒的洛哈特困在一起让他的心情更糟糕了。
“德拉科!还好吗?”弗兰泽尔提高了声音,走到了石墙边。
“一点都不好!”德拉科赌气地大喊。
弗兰泽尔忍不住笑了一下,从心底松了口气,罗恩那边肯定是安全的,全程没有遇到过蛇怪,所以德拉科在那边他也就不用那么担心了——虽然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和德拉科困在了两边。
哈利那边也确定了罗恩的安全,他扬声说:“我去找金妮!罗恩,你想办法把石头搬开,等我们回来一起出去!”
“好!”罗恩用力地喊着,仿佛这样就能为自己和朋友增加信心,去面对那可怕的东西。
“弗兰泽尔!”德拉科严厉又急切地说,“你绝对不能动!哪儿都不许去!”
“嗨,你在这里,我还能去哪儿呢,”弗兰泽尔倚着石墙安慰他,“放心吧,我在这边帮忙搬石头,好吗?”
随后,弗兰泽尔看向哈利,想了想,说:“一会儿见。”
哈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句看似平常的话奇异地为他带来了更多的信心,他点了点头:“一会儿见。”
哈利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视线中。
弗兰泽尔拍了拍石墙:“就从这里开始了?”
“好。”那边德拉科应了一声,也开始清理石头。
罗恩对于这些自说自话仿佛自己不存在的斯莱特林简直不能忍,但是为了清理出路,只好认命地上去帮忙,没办法,谁让现在斯莱特林“人多势众”呢。他叹了口气,不由得再次担心起他深入密室的朋友和生死未卜的妹妹。
弗兰泽尔和德拉科的魔杖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他们不断用着搬运咒配合着四分五裂咒,一点一点地清理着石头。
重复的动作让人的精神消耗的特别快。弗兰泽尔喘了口气,看着面前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的石墙:“真想用个爆破咒啊——不然你们先退回到管道里,我用爆破咒试试”
“你清醒一点,”德拉科一边运着石头一边无奈地翻了翻眼睛,“说不定你的爆破咒会带来更多的石头。”
弗兰泽尔无奈地伸了个懒腰,继续搬运:“我控制控制力量,说不定能成功呢。”
德拉科挪走了一块儿石头,发现后面竟然通了,虽然面积很小,但却是一个重大的进展。
“总算是没有白忙活。”弗兰泽尔舒了一口气,对着德拉科露出来的小半张脸挥了挥手。
就在他们再接再厉打算扩大那个缺口的时候,所有人都听见了空旷的管道里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那已经不能说是水流声了,弗兰泽尔和德拉科的脸色猛然一变,可能是因为少了墙壁的阻隔,所以这声音比他们之前听到的要清晰的多,这就是蛇怪游走在水管之间的声音!
德拉科示意罗恩停止搬石头,安静下来。罗恩就算之前没听过这个声音,在他知道密室里的怪物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之后也能联想到这个越来越近的声音代表着什么,他立马明智地站在了原地,紧张得脸色有些苍白。
而此时的德拉科同样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因为那声音明显是从石墙的另一面传过来的,如果蛇怪真的是向着这边来的,最先遭殃的就是他倒霉的室友。
弗兰泽尔正蹲在地上,盯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他倒是没有那么紧张,因为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他很明显地闻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八成是福克斯已经弄坏了那双致命的眼睛,让它流了不少的血。只要它看不见就好,那么他们只要安安静静待在角落里就不会引起它的注意。
爬行声很缓慢,伴随着吐信子的声音,仿佛蛇怪在寻找着什么似的。弗兰泽尔看了看石墙的缺口,德拉科死死地拧着眉,神色非常难看。
弗兰泽尔在空气中用魔杖划出一行泛着银光的字:【别紧张,它只是路过而已,未必就要来我们这边,只要不出声就可以躲掉。】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蛇怪虽然离他们很近,却因为看不见和被自己的血腥味影响了嗅觉,并没有来到他们这边,而是扭了扭头,准备进入另一个管子。
弗兰泽尔没告诉德拉科,其实他已经和蛇怪打了一个照面了,距离不远不近,隐约能看见那血淋淋的脑袋。
他看着蛇怪的头缓缓伸进了另一个管子,心下舒了口气,只要他们不出声,蛇怪就不会注意到这边。
然而,就在弗兰泽尔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石墙的另一边突然传出一阵夸张的抽气声,在这种安静到压抑的氛围里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哦——我这是在——唔——”
罗恩手疾眼快地捂住了刚刚清醒过来的洛哈特的嘴,差点拿起石头拍在他脑袋上。德拉科则僵在了原地,浑身发冷,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在向身体里渗透着寒气,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着要拽出胸腔,几乎要喘不上气来——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条巨大的蛇怪从水管里窜出来,大张的嘴里露出密密麻麻的尖锐的毒牙,追着那个唯一挡在它面前的人,在他眼前呼啸而过,钻进了另外一条水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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