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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捕头
晌午,三人大包小包(都是京兆尹掏腰包。咦?蛮顺口……=^_^=)来到了捕头雷刚的家中。
来到雷捕头门前,带路的衙役便自动上前敲门。雷捕头的妻子张氏将门打开了一半,见门外站着四个陌生男人(叶昭穿男装的),有些害怕:“请问,你们找谁啊?”
衙役:“这里是雷刚,雷捕头家里吧?这位是天下兵马大将军,叶昭叶将军;这位是南平郡王;这位是我们京兆尹大人。三位大人听说雷捕头的事,特地前来探望的……”
张氏听到这里,连忙把门全打开,将几人迎进了门:“民妇张氏见过几位大人,几位大人请进。”
雨槿:“雷夫人不必多礼。我们听说雷捕头英勇缉盗,却不幸负伤的消息,特前来探望。略备薄礼,聊表一下对雷捕头的敬意。不知雷捕头伤势如何?”
谁知雨槿这么一提,本就面带忧虑的张氏,一下就哭了出来:“刚子哥他…他…伤口中刀太重,染了毒邪,已经发热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雨槿: (⊙o⊙)?毒邪?哦~古人还没有细菌的意识,所以不懂得消毒。现在是宋代,蒸馏酒才刚刚出现而已,且技术尚不成熟,加之各大酒商都将之当做不传之密,所以更加不能推广和传播开来。普通百姓连喝都难以喝到,更遑论知道用它来消毒了……
想到这,雨槿看了眼叶昭,心里暗自下了个决定。等回去后找个机会,将蒸馏法以及外伤消毒的知识告诉皇上,也算是雨槿身为军属,对军队的一点贡献……
叶昭:“这样吧!劳烦这位差役兄弟替我去军营传个信儿,请老王军医来给雷捕头诊治一下。”
雨槿:“等一下!顺便再叫个人,去郡王府给小夏子穿个话,让他去酒窖里取两坛‘将军’酒,带过来。”
京兆尹小声地提醒道:“郡王,都这个时候了,您怎么还想着喝酒啊?这个场合…有点不合适吧?”
雨槿:“你懂什么啊?!这酒不是拿来喝的!这是我酿制的极品烈酒,用它来清洗伤口,能杀死邪毒!所以我为它命名为‘将军’!这一来,此酒极烈,最适合军人的豪迈性情。二来,此酒用于战场之上,给受伤的将士消毒,将大大减少伤亡。这是我预备送给阿昭的礼物!今天情况特殊,便提前拿出来了……”
叶昭听了极为感动:“送给我的?谢谢你,相公!”
雨槿:“本来是想要给你个惊喜的……”
叶昭:“没关系的,我已经很惊喜了!更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能治好雷捕头,那才是它的价值所在……”
雨槿温柔地看着叶昭,微笑道:“嗯,对!媳妇儿说的都对!O(∩_∩)O”
京兆尹猛一拍双手:“原来如此!原来这烈酒还能用来杀死邪毒,真是意想不到啊!如此,是下官唐突了!”
雨槿:……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这小胖子是FFF团的吗?!吓了小爷一跳!╭(╯^╰)╮
雨槿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不多时,小夏子便抱着两坛酒率先赶了过来,老王军医随后也到了。
待看了雷捕头的伤势后,老王军医用烈酒给他清洗了伤口,重新包扎好了,又给他开了张补元气的药方,这才笑道:“多亏了郡王拿来的烈酒,竟是比我以前所见过的都要纯,要烈的多。雷捕头的伤经过清理,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再吃上几副药补补元气,很快就会康复的……只是,没想到郡王也知道这用烈酒擦洗伤口的方法啊!实不相瞒,我以前也是无意中发现的。但奈何,这市面上各种烈酒价格都太贵了,想要用来清洗伤口,我们军队里根本负担不起,我便没有提起过……”
雨槿:“好!军医也曾用过就再好不过了!既然如此,那就请军医回头写一篇,关于‘用烈酒处理伤口的好处’的说明。”
老王军医:“郡王是要……?”
雨槿:“我替你们去向皇叔父申请一批用于治伤的烈酒啊!”
老王军医:“这…如此一大笔开销,皇上能答应吗?”
雨槿:“放心吧!有我出马,绝对没问题!”
老王军医:“那我就替全军的兄弟,先谢过郡王了!如果能申请下来最好,即使不能,郡王也不必太往心里去,您的心意到了就好了……”看来他还是不抱太大的希望。
雨槿:“军医将说明写好,然后就等着本王好消息吧!”
就在这时,前去抓药的张氏,满脸哀容,两手空空地回来了。
雨槿好奇道:“雷夫人,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是去抓药了吗?药呢?”
张氏悲切道:“药,药没抓回来……呜呜呜~”
雨槿:“怎么回事?”
张氏:“实不相瞒,刚子哥是家中长子,老家还有老母和三个弟妹要供养。平日里那点儿工时银也不过将将能养活这一大家子罢了。刚子哥他为人又过于正直,从不肯徇私,也从不收取那些不义之财……如今这一病,家里所有的钱都给他请大夫了,不说买这些药的钱了,如今连买粮食的钱都没有了……”
雨槿闻言叹了口气:“唉!本王这里有些钱,雷夫人先拿着给雷捕头抓药,再买些鸡鸭什么的,给雷捕头补充些营养……”说着将怀里的钱都掏了出来,零零总总有二十几两的样子。因为雨槿嫌铜钱太沉,所以出门从来都不揣铜钱……
雷夫人看着手里的银子,踌躇道:“这…这如何使得?”
雨槿:“雷夫人就请收下吧!雷捕头是为了辑盗才受的伤,这也是为了保护所有人的生命财产安全,这里面也有我一份儿,所以这钱放心地你拿着,这是我应该做的!”
张氏:“那民妇就多谢郡王了!郡王的大恩大德,我们夫妻必永世铭记。”说着便要下拜。
雨槿连忙伸出双手凭空虚扶了她一下,道:“雷夫人不必多礼,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也是雷捕头应得的尊重。”
同张氏一番感谢和推辞之后,雨槿赶忙提出告辞,逃也似的离开了雷家。这人要是太有礼了,也是很可怕的!
回京兆衙门的路上,叶昭率先开口:“玉瑾,你觉得怎么样?”
雨槿:“不是他。看雷捕头家徒四壁的样子,就能知道他是个讲原则的好捕头。要知道,一般情况下,捕快办差向当事人收取的车费驴费鞋袜费和饭费茶水钱都属于“正常收费”,只是不准借机勒索敲诈而已。且衙门捕快,甚至我们巡查院的那群兔崽子,都有向各商户收取保护费的情况。这些我都门儿清,不过各衙门历来都这样,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而这种情况,越是繁华的城市越是严重。像我们这天子脚下,他也是捕快中的小头头儿,如果他愿意,一年怎么也得有几百两银子的进项吧!他连这种被允许收的贿赂都不收,又怎么会被收买,去干杀人灭口的勾当呢?!”
叶昭:“没想到当捕快也能这么挣钱啊!”
雨槿:“唉…像这种官场陋习不知凡几,一代代发展下来,竟也变得有例可循,成为了一种被默认的规则了……算了,这种一旦涉及到一个群体的利益的事情,根本不是一两个人可以改变的。多想也无益……呼~我们还是说说案子吧!”
京兆尹:“这…线索在这里又断了,该怎么继续往下查呢?”
雨槿:“里拉收监当晚,有没有吃过什么东西?”
京兆尹:“因为里拉送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又经半夜突审,所以错过了牢饭,便没有吃东西。”
三人聊着案情,回到了京兆衙门。
雨槿:“里拉的尸体保存完好吗?”
京兆尹:“完好。现如今天气尚寒,所以还并没有入土。”
雨槿:“那好,让仵作开膛,检查里拉胃里可有尚未消化完的食物。”
京兆尹为难道:“这…郡王,这俗话说,死者为大,怎么好亵渎尸体呢?”
雨槿叹气,古代验尸没有开膛破肚这一说法,只能从表面观察,或是用银针验毒……
人生在世,既然身在其中,就不能不顾及旁人的眼光。当自己的想法和一整个世界的规则相悖,而这个想法又不是那么重要的时候,雨槿也只好选择妥协了。
雨槿:“那好吧!我们再去见见刚才那个狱卒吧!”
京兆尹:“啊?还问啊?好吧,郡王请……”
雨槿:“怎么,这就不耐烦了?那你平时要怎么断案啊?难道你平时查案子,不是反复询问,多次验证吗?”
京兆尹:“那什么…当然!下官平时查案,那也是一定要反复查证的!”
雨槿点头,不置可否。好吧!即使心里一个字都不信……
再次见到狱卒,雨槿只盯着他,也不开口。因为雨槿事先特意跟他们要求过了,所以叶昭和京兆尹两人也都不出声。
心虚的狱卒被雨槿三人盯得心里毛毛地,汗毛倒立。
雨槿见气氛酝酿得差不多了,猛地一拍面前的桌子,突然出声大喝道:“还不老实地交代!”
狱卒被雨槿这一声大喝,吓得脑子的那根线“嘣~”的一下子就断了,以为三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赶忙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嘴里大声求饶:“是…是!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人不该贪图那几两碎银,将…将一个自称是里拉情人的女子放了进来……”
雨槿一听原来问题真的出在他身上,震怒地一拍桌子:“你是白痴吗?里拉不过刚刚被抓进来几个时辰,他的情人又怎么会知道消息?!”
狱卒:“小的…小的没想那么多……平日里…那些油水多的犯人都是牢头和他的外甥负责的,轮到小的看押的,都是些没有人来探望的犯人……那夜竟然有人来探望我手底下看押的犯人,而且开门费一出手就是好几两银子,小人当时只是觉得运气真好,竟也轮到我发次财,又想着以后能从那女子手里敲诈多少,对于她怎么知道的消息,便…便没有多想……大人恕罪啊!大人恕罪啊!”说完又不停地向着三人依次磕头……
雨槿终究面嫩心软,见他此刻可怜卑微的模样,便没有再责骂他了,只是感慨道:“唉!人常说利欲熏心,原来,当‘利’字摆在前头的时候,真的会让人失去理智……”
叶昭点头,深以为然。
雨槿又问道:“你还记得那女子的模样吗?”
狱卒也想要将功折罪,仔细地想了想,最后沮丧地摇了摇头:“那女子穿着一件黑斗篷,将面容遮盖的很严实,加上夜晚光线昏暗,这煤油灯又忽明忽灭的,小人实在没有看清……”
雨槿也预料到了。对方既是为了灭口而来的,没道理灭了一个,又再暴露另一个……
雨槿:“好,我知道了。京兆尹,你派人走访一下更夫和附近居民,看会不会有什么收获吧!我和阿昭先回去了,有消息通知我们……”
京兆尹:“是,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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