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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的万圣节诅咒(6)
The Bird of the Hermes is my name,eating my wings to make me tame．
——《Ripley Scro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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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上霍格沃茨的幽灵提供了应景的文娱节目，一千只蝙蝠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扑棱棱地飞翔，另外还有一千只像一团团低矮的乌云，在餐桌上方盘旋飞舞，使南瓜肚里的蜡烛火苗一阵阵扑闪。幽灵们从墙上和桌子上突然出现，来作一种列队滑行，当他们路过，烛火也彻底熄灭，长蜡烛顿时化为乌有；令人惊讶的是，桃金娘也在其中，一般她只呆在自己盥洗室的专属隔间里。萨拉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觉得重组过后的桃金娘开朗许多，虽然没事总是吃吃地笑看起来更花痴了。
萨拉查面无表情地看完桃金娘的最后一支舞，和身边的戈德里克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无关紧要的话，幽灵游行在他看来远不如厄尼的糖果来的有趣。
正当他打定主意解决掉桌上最后一份果子冻就上床睡觉时。
一个矮小的格兰芬多二年级颠颠撞撞地着冲进了大厅，他看上去吓坏了。
“有人撕坏了胖妇人的画像~闯进了格兰芬多~那位胖夫人，胖妇人不见了！”
人群静了下来，是从最前面开始安静下来的，所以这就像一阵寒流在走廊里散布开来一样。他们听到矮小的格兰芬多说话。一时间，霍格沃茨礼堂乱哄哄的，邓布利多教授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叫所有的学生都回到礼堂去,男学生主席和女学生主席召开了级长会议之后，所有的级长都回到了各自所在的学院开始清点人数。
“胖妇人画像？”混乱中萨拉查疑惑的看向戈德里克，“是今早拦住我们进格兰芬多休息室找科林的那个胖胖的夫人么？”
“应该吧。”戈德里克满不在乎地说。
萨拉查含着果冻勺子：“吧？”
戈德里克看了眼萨拉查，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他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萨拉查看了看他，依然不明所以：“所以……。”
过了好久，戈德里克才一脸不爽的辩解，“……我还不至于向自己学院下手。”
戈德里克:“所以不是我干的。”
萨拉查：“……”
“咦，发生什么事情了？”一个轻快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是史密斯，他不知不觉从战术讨论小组又回到了这边，萨拉查抬头看了看，发现原来迪戈里也是学生主席中的一员，和他一起的还有其他几个魁地奇队友，被老师叫去集中开会了，所以，魁地奇讨论小组暂时解散……
“为何突然要求大家在礼堂集中？”史密斯低头问还在坐在长桌边慢吞吞吃最后一份果子冻的萨拉查，他还在回避与‘普瑞利’目光接触。
“哦，还不清楚。”萨拉查耸耸肩，保持着绝对的淡定，他已经决定绝不插手霍格沃茨的事情了。
十分钟后，老校长再次出现在礼堂，这时所有的霍格沃茨生都被集中在礼堂。
戈德里克注意到老校长皱起的眉头，收敛了笑容，“看起来……搞不好我们要在这里打地铺了。”
“□□们和我本人将对城堡进行一次彻底的搜查，”邓布利多教授对学生们说，这时，麦格教授和弗立维关上了礼堂所有的门，“为了你们自己的安全，我想你们可能要在这里过夜了。我要求级长们在礼堂入口处站岗，男生和女生学生会主席留在礼堂里负责管理。出了任何事马上向我报告，”
也许是为了印证戈德里克的猜测，邓普利多随意一挥魔杖，长桌就都飞到礼堂的边上，靠墙站好了；再挥一下，地面上就铺满了成百个紫色的睡袋。
“噢，睡袋！”萨拉查心情颇好。
戈德里克抿抿嘴：“这种东西绝对没有你的床舒服，相信我。”
“那是睡袋么？”史密斯说，“我去给迪戈里拿一个”他避开戈德里克的目光，也许是出于害怕，没说几句话就拖着睡袋就急匆匆的跑了。
戈德里克路过人群，挑了两个睡袋拖到角落，淡定地对萨拉查招招手说：“过来。”
邓布利多出时随手关上了门。礼堂立即响起了一片兴奋的嘤嘤嗡嗡的说话声，格兰芬多院的学生忙着告诉其他学生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貌似有不受欢迎的客人闯进来了。”萨拉查皱眉慢吞吞的向睡袋挪动，他这会儿一点都不困，“戈德里克，霍格沃茨的防御体系有什么漏洞么？”
“很多。” 戈德里克看了萨拉查一眼，扫到他身上略微有些薄的校袍时，皱了皱眉，“这座城堡不仅仅有墙壁的保护，以防外人偷偷地进来，化装也骗不过那些摄魂怪，但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绝对。”
萨拉查神游天外地向角落走去，走过的时候看到人群里的史密斯，他的脚步停下想要上前招呼，却疑惑于史密斯的脸色，史密斯正看向科林的方向，顺着他的目光，萨拉查看到格兰芬多的科林正偷偷摸摸地站在一个角落里从兜里掏出一破旧的羊皮纸交给乔治韦斯莱，他的孪生兄弟弗雷德韦斯莱则是满脸焦急的站在一旁四处张望戒备着什么。
发生了什么嘛？
这时，努力跟其他格兰芬多保持距离的双子也注意到史密斯的目光，但也许是史密斯身上套着赫奇帕奇校袍，又或者对于他们来说史密斯是低年级的小鬼头，乔治韦斯莱只是丢了一个少管闲事的眼神。
萨拉查将这一切看到眼里，他的目光在所有人脸上扫过，不自觉地在羊皮纸上停顿了一下，最后落到了乔治韦斯莱那里。他突然想到，戈德里克曾经说过他在意韦斯莱双子手中的某样东西。
站在人群边缘的萨拉查陷入了沉思，身边的人却没有这么好的耐心等他发呆，那人伸出一只手，露出形状优美的手指，不请自来地缠上他的手指，交握地垂在身侧。
冰凉的手指让萨拉查一个激灵，仿佛回到了那久远的某个雪夜，蹩脚的魔法学徒将自己从树上接下，拥在怀里。
对于一日来讲，月亮只是其中的一端，也许此刻该衷心的祈祷明天的到来。今天的夜晚与许多年前的并没有什么不同，萧瑟的夜空，月亮高悬，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也许十年后依旧如此，也许百年后依旧如此，月亮照耀着这里，这所学校，看着人们彼此相爱，彼此欺骗，彼此伤害。
萨拉查挣开了他的手，眼神飘到一边，“那是什么？”
戈德里克没有回答，他弯下腰，帮萨拉查整理好今晚的床铺，就像过去无数个日日夜夜做的那样。过了一会儿，他才顺着萨拉查所指抬头看去，“啊，现在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了。”
“怎么说。”萨拉查疑惑，那东西明明戈德里克今早还很想要来着。
“因为我之前从没有夜晚在礼堂留宿经历啊”戈德里克说了这样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接着，他走到自己的睡袋边然后翻身睡下，抬头仰望礼堂高高的天花板。
睡袋当然不比床铺软和舒适，但是这是萨拉查第一次用这玩意儿睡觉，他愉悦地挨着戈德里克的睡袋睡下，也静静地望着天花板上夜空。
此时所有的蜡烛立刻熄灭了。现在惟一的亮光来自银色幽灵，飘拂在房里川流不息的空气中，和级长们严肃地说着话，徒然回响在沉静的礼堂里。施过魔法的天花板就像外面的萧索的秋日天空，布满了星星，划破了黑暗。有人已经安然入睡，有的人在说着无聊的话语，有的人在漫不经心的听着别人的诉说，打破了黑夜的沉静。好像是睡在轻风拂面的户外。
“我本以为那是更加高端的东西，没想到却是像麻瓜GPS导航系统那样又或者通过卫星实现个人通信的终端一样的傻瓜机，最核心的部分不是那张图，而是被偷偷放在天花板上的东西。也许，在开学第一天不论是新生还是教师都会在这里被做介绍，天花板上的东西就会机械的记录下来。说起来，那张羊皮纸就像是GPS接收机，手机或是连接指定服务器的电脑一样。”
“卫星？”
”是啊”戈德里克笑着说，“麻瓜已经将不得了的东西发射上天了呢。”
“骗人！那是连魔法都做不到的事情。”
戈德里克表情十分平静，就好像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没有骗你，是真的。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活了这么久见到今天真是一件好事，好像第二天就会又见证什么奇迹一样。……有时我会觉得，也许我只是生在错误的地点与错误的时间。”
不知为什么，戈德里克的话让他感觉非常难受，半响，萨拉查才对躺在身边的人说，“你已经走了很远。”
“还不够，永远不够。至少现在，我没有看到路的尽头。”戈德里克低垂双眼，金发垂在他的肩上，他淡淡的说，话语里有某种神奇的韵律。
黑发少年在睡袋里翻了个身，盯着着隔壁的睡袋叹了口气。一觉醒来跨越千年，此刻是否该为岁月小声的抽泣。对于他来讲只是闭上眼又张开的时间，说起来轻巧。可漫长的岁月里，戈德里克，分开之后的日子他究竟在哪里，做了些什么。
“天花板总是会呈现天空的模样，真正的结构被隐藏其中，多一点东西也会被很好的隐藏起来，但这种地图也有弊端，它无法识破谎言，所有的依据都是它录制到的表象，在这间礼堂里。”
“你是怎么知道。”
“史密斯的记忆告诉我的，天花板告诉我的，你难道不觉得今晚的秋季星座上多了点什么"戈德里克非常轻松地笑了起来，声音低沉如同耳语。
萨拉查没有接触多少天文学，而且更让他疑惑的是戈德里克接下去的话。
“哈利的额头上明明有另一个人的灵魂碎片，若是那张地图真的能看很远的话，不可能辨认不出。啊，那张羊皮纸甚至不如我们的小史密斯看的远。”
“大家快睡！”珀西大叫，珀西在睡袋之间蹑手蹑脚地行走，看有谁在说话就告发谁。“我要每一个人都进睡袋，还要停止说话！”
“好啦”戈德里克摸摸萨拉查的头，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该睡了。”
与以往不同，旁边的黑发少年并没有理会他，只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盯着他。
正当戈德里克感到疑惑时。
“不，我还不想睡。”黑发少年一顿，淡淡的，轻声宣布。
周围的空气立刻变了。
萨拉查在清冷的月光下露出一个笑容，突如其来，毫无征兆，他伸手拿走了戈德里克放在枕边的魔杖——那本来就是他的。
时间被无限拉长。
他们所在的那个小小角落突然亮了起来，接着，顷刻间蔓延过了整个礼堂，最终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球，将整个礼堂包裹在内。除了他与戈德里克，无论是学生、教师、幽灵甚至漂浮在礼堂空气中的微尘，全都静止下来，就像整个礼堂的时间都被抽走了一样。
这是一件十分不合常理的事情。
黑发少年大大咧咧的从睡袋上站起来，他知道又有什么东西回来了，回到他的身体里，那本来就是他的，不，它本来就是他。
就像是永远共存的光和影一样，魔杖像是过冬的种子般在他手中苏醒，在黑暗里发着莹润的光，一声愉悦的轻鸣，萨拉查头发被吹起来，四下翻飞。
旁边，戈德里克也坐了起来，他的双眼缓缓睁开，露出犹如火焰一般美丽的双瞳。
戈德里克突然肆意的大笑起来，磁性的低沉笑声回响在礼堂，却不会有第三个人听到，笑到后来不由自主地蜷起身体，“哈，萨拉查。就是因为你是这样的人，所以我才会这么的喜欢你。你知道么，萨拉查，你知道我到底有多喜欢这样的你么。”
极为难得的，少年没有出言反驳，他抬起手，束起自己黑色的长发，然后弯下腰，让自己的视线与坐着的戈德里克的视线水平交汇。
“我刚刚发现，若是睡袋齐平，头对头的躺下……”萨拉查轻飘飘地说，目光却坚决而又深沉，“视线就能交汇，就像我长的像你那样高，又像是你变的想我这样小一样。”
“所以……”戈德里克收敛起所有的表情，也许这才是他本来的表情。
“所以，告诉我，戈德里克。”萨拉查面无表情地回视着他，戈德里克无所谓的态度让他感到微微急躁。
“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是不是有什么，与以往进行的那些不同。”
萨拉查的目光直直撞进戈德里克的眼睛，“这具身体，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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