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不如相恋

　　失眠了一夜，想了一夜，清晨不到五点，白雪楚倩起身打开电脑，打开word，点击编辑离婚协议书。

　　编辑完毕之后差不多六点，白雪楚倩关闭电脑，洗漱完毕，她给叶七七的桌子上留了便签便出了门。

　　她一个人去了医院，因为来得早，挂到的号非常靠前，清宫手术对于医院来说算是小手术，排队的人不多，白雪楚倩拿到了下午手术的号子。

　　白雪楚倩在医院对面的小饭馆点了一碗面，在等面的时候她拨通了顾清朗的手机。
　　两周，她觉得如此漫长。

　　“楚楚。”顾清朗因近期抽烟过度，导致声音有些沙哑。

　　“下午三点，你能不能来一趟医院。”

　　“怎么了？”顾清朗瞬间紧张了起来。

　　“胎停了，我需要做个流产手术，需要家属签字。”白雪楚倩尽量平和地说，想了一夜，她已想通了很多的事情，也做了决定。

　　手机那头是长久的静默，白雪楚倩不着急，静静地等着顾清朗开口。

　　“好。你在医院？”

　　“嗯！”

　　顾清朗还未到的时候，白雪楚倩已经在等候室等候了。白雪楚倩一手拿着号码单一手摸着肚子，眼泪还是没有忍住。

　　“不哭，白雪楚倩，从此以后你一个人一定要坚强。”

　　“宝宝，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白雪楚倩，家属来了吗？”护士再一次进来催促。

　　白雪楚倩摇摇头，护士吧唧一下嘴不满地出去了。白雪楚倩打开手机，翻出钱姨的号码，拨通。

　　钱姨到的时候，已经快四点了，护士刚下过最后时间限制。

　　“楚楚，没事，阿姨在呢。”钱姨抱住白雪楚倩的脑袋，无比心疼地说。

　　“阿姨，谢谢你来，先签字吧。”白雪楚倩站起身把护士喊了进来。

　　一切手续完毕，钱姨看着白雪楚倩纤细的身影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走进手术室后，心里是百感交集。

　　“欠抽的顾清朗，才多久就不把我们楚楚放眼里了。”

　　钱姨焦灼地等候着，快到五点的时候，顾清朗终于出现了，钱姨本想要甩他一巴掌的，可是看到顾清朗破烂的衣裤，以及手腕上和额头上的伤痕，瞬间没了气愤。

　　“你，又怎么了？”钱姨问。

　　“发生车祸，楚楚呢。”

　　顾清朗开了三个小时的高速，在下高速口的时候，发生了两车相撞。

　　“进去一个小时了。”

　　顾清朗在手术室外踱来踱去，后来田小光赶到，带来了更换的衣服以及一个提着药箱的医生。

　　“我这点伤等下再说。”顾清朗撇了一眼医生，说。

　　“就知道你不会先去包扎伤口，所以才请了医生过来。”田小光伸手帮顾清朗脱下破烂的衣服，托着顾清朗的手给医生查看。

　　“幸好，皮肉伤。”医生边说边认真开始工作。

　　“但你的捷豹却没有那么幸运。”田小光小声道。

　　顾清朗踹了他一脚。

　　两个小时后，白雪楚倩被推出病房，一个小时后，麻药褪去，白雪楚倩清醒。她看到站立窗边的顾清朗，她没有叫他，而是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她想要记住这个伟岸宽厚的背影。

　　十分钟后，顾清朗转身，看到望着自己的白雪楚倩，他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还疼吗？”顾清朗坐在床沿边，轻声问道。

　　白雪楚倩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不是故意迟到的。”

　　白雪楚倩借着顾清朗的扶持坐起身，她伸出右手轻轻地摩挲顾清朗额头上的伤口，问：“受伤了？”

　　“小伤。”顾清朗轻描淡写地说。

　　顾清朗瘦了许多，原本饱满的脸庞呈现出瘦削的态势，再加上多日未理的胡子整个人看上去疲态十足，白雪楚倩说：“我饿了，你能陪我吃点东西吗？”

　　“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你会煮粥吗？我想喝你做的粥，小米粥。”

　　“那我回去煮好送过来给你。”

　　“不用，我可以出院的，我们一起回家，可以吗？”

　　看到这样的白雪楚倩，顾清朗心里莫名不安，虽然白雪楚倩所有的举动是在靠近自己的意思，却让他有种自己即将要失去她的错觉。

　　顾清朗和白雪楚倩回到家，顾清朗开始煮粥，但是他真的不会。白雪楚倩坐在餐桌边，正好可以看到顾清朗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

　　顾清朗回头看了看白雪楚倩，她正专注地看着自己，似乎要把自己印刻在脑海里一样。
　　“锅里加水，然后放进大米和小米，先大火。”白雪楚倩说。

　　“需要洗一洗吗？”顾清朗手握一包真空包装完整的小米问。

　　白雪楚倩点点头。

　　顾清朗按照白雪楚倩的指挥做着，把一切都放好之后，顾清朗给白雪楚倩倒了一杯热水。

　　“帮我加点红糖。”白雪楚倩说。

　　顾清朗又回到厨房寻找红糖，可是并没有找到。

　　“那就白开水。”白雪楚倩端起水杯轻轻吹着热气。

　　“要不你先躺下，粥好了我叫你。”顾清朗说。

　　“我想坐着，跟你聊会儿天。”

　　顾清朗心下越发不安，但是只是为自己倒了杯水。

　　“你明天有事吗？”

　　“没有。”

　　“明天周二，上班日。”

　　“我是老板，上下班都是我自己说了算的。”

　　“你去上班，我在家里等你。”

　　“楚楚。”顾清朗欲言又止，说，“你有什么事情吗？”

　　“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菜。”白雪楚倩却说。

　　“啊？什么？”

　　“我好像也从来也没有为你专门下过厨。”

　　“医生说你需要多休息。”

　　“孩子在的时候，你们也让我休息，现在孩子没了，我还休息干嘛呢。”白雪楚倩用一个句号的语气代替了应该使用感叹号的语气。

　　顾清朗被噎住，此时灶台上的粥刚好沸，冒出的水汽顶着锅盖，渗出来的水汽浇灭了火。

　　白雪楚倩看着顾清朗把锅挪到了另外一边的灶台上，说：“可以用小火，然后用筷子慢慢搅动，这样的粥特别好喝。”

　　白雪楚倩站起身，慢慢挪动到顾清朗的身后，环住顾清朗的腰，把脸贴在他宽厚的后背上，感受来自他的强大的男性气息。

　　“顾清朗，忘记跟你说了，其实你很帅。”

　　顾清朗冲动地想要转过身，却被白雪楚倩阻拦了，说：“一定要慢慢搅动，不然会粘锅的。”

　　“你到底怎么了？”

　　“稍微动作加快点，我饿了。”

　　白雪楚倩满足地喝着顾清朗煮的粥，并要求顾清朗也喝了满满一大碗。喝完后，白雪楚倩坚持自己走回房间，可是顾清朗却坚持抱她上楼。

　　两人再次一起躺在曾经甜蜜的大床上，熄了灯，听着彼此的呼吸，已是恍若隔世的感觉。

　　顾清朗每天在白雪楚倩的目送下准时上班，白雪楚倩白天看书睡觉，偶尔应付下学校的事情，她已经决定办理休学了。费主任知道戴春望去世的消息，以为白雪楚倩悲伤过度需要休息，也就批准了。到了傍晚，白雪楚倩会下床，走到顾宅门口，迎接下班的顾清朗。

　　韩湘玉自上次白雪楚倩离家出走之后第二日便带着顾舒婷回了英国，临走钱嘱咐年叔多照看顾氏夫妻的发展。起先年叔对于白雪楚倩迟迟没有回顾宅还担心，而现在看着他们如此“恩爱”，也就放下先来。晚饭的时候，年叔会让佣人把饭菜都摆放好，然后所有佣人不再在旁候着，而是给与他们足够的两人空间。

　　吃过晚饭，白雪楚倩拉着顾清朗让他陪着自己在客厅的大荧幕上看电影，在电视的节目单里白雪楚倩居然找到了凯拉·奈特利主演的《傲慢与偏见》，这是她最爱的电影之一。

　　“这部小说，我几乎每年都会再读一遍。”窝在沙发上，白雪楚倩笑着对顾清朗说。

　　顾清朗拿起沙发另一角的毛毯盖在白雪楚倩的身上，然后坐到她身边。白雪楚倩就势斜躺在顾清朗的身上，靠了几分钟又换了一个姿势，干脆直接把头枕再顾清朗的大腿上。

　　“你喜欢姐姐还是伊丽莎白？”白雪楚倩一边玩着顾清朗修长白净的手指，一边问。

　　“我喜欢你。白雪楚倩。”

　　白雪楚倩继续拨弄着顾清朗的手指，好似没有听到一样，继续说：“伊丽莎白是个非常聪明又勤勉的人，达西是个非常骄傲但很善良的人，达西先爱上了伊丽莎白，他们之间因误会而产生了偏见，因为达西的坚持所以他们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可是，我喜欢的却是姐姐，恬淡、温柔、静雅、不争不抢，失去了也安，得到了也安，他们说因为姐姐的风平浪静才会差点失去了查尔斯。可是，有些东西注定失去的话，即使强行握着不是也会难安吗？”

　　“没有注定失去的东西，只有放手不争的失败。”

　　白雪楚倩把视线从大荧幕上转到顾清朗落满胡子的下巴上，顾清朗低头回望着她，白雪楚倩抬手抱住顾清朗的脖子，主动亲吻了他。

　　纠缠十几分钟之后，俩人都感觉到难以喘气才放开了彼此。

　　“我先上楼洗个澡。”顾清朗喘着粗气，说。

　　白雪楚倩点点头，看着离开的顾清朗，整理了自己微微凌乱的衣服，重新躺回了沙发，认真地看着大荧幕。

　　待顾清朗回来，白雪楚倩已经睡着了。顾清朗关闭了播放器，抱着她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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