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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抵达勒姆士宰相府后，杰西和保罗下了车，都是表情僵硬。
威廉心里一个劲乱猜，表面还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尽量不引他俩注意地招来侍从去向父亲那里通报兵部尚书保罗•克里斯曼公爵到了。
勒姆士赶出迎接，见到奔尼那身奴隶镣铐时，果然脸上僵住，“居、居然……把这个，是、是……？”
偏偏杰西自打下车后，就一直紧紧将奔尼拉在手里。
“这位奔尼小朋友是杰西少将的兄弟。”威廉忙替他老爸打圆场，“咱们家不是有个儿童游戏室？让杰西的弟弟去那玩吧，小孩们也不喜欢跟着大人闷坐在一起。”
“兄、兄弟呀？”勒姆士这才讪讪点头，也不张扬去叫仆人，而是低调地亲自领路，绕道进入宴会大厅后面，打开一个不起眼小门。
怕老爸尴尬，威廉抢先做出笑脸请客人进门，“我们家没小孩，这个儿童游戏室只安了一台赛车游戏机，不知奔尼喜不喜欢？”
奔尼原先还时不时忐忑不安关望两眼杰西，但听说有赛车游戏，又刚亲身经历一场精彩赛车，并且眼馋地见到别的小孩在大街上驾车痛快地横冲直撞，年少好玩的心性让他的注意力不禁被转去一点。
杰西本来沉默得吓人，但看到奔尼眼巴巴望着模拟驾驶位咬紧嘴唇的样子，却竟出奇温柔地单膝跪下，跟奔尼平视，“想学开车吗，让哥哥教你好不好？”
勒姆士干脆装作对杰西兄弟视而不见，只对保罗道，“保罗公爵，请随我先去大厅，今天来了很多外州郡宾客，刚才还提到希望有幸早点见到你呢。”
“他们难道不希望有幸见到杰西吗？”
“倒、倒也提到……”
“我会带杰西一块过去。”保罗冲其他人做个请便的手势。
勒姆士临走前，却想起什么，又对保罗道，“令弟瑞恩今天也会来。刚才我收到他的通讯，说是路上开车疏忽，找错路，可能过一会就跟泰坦星州的客人抵达。你不和我一起去前面等他吗？你们兄弟也快半年没见面了。”
保罗神情一动，低头看看杰西，犹豫片刻，“瑞恩一会就到？”
“是呀。”说起瑞恩，勒姆士脸上这才转换出自然的神态，礼貌的客气话滔滔不绝，“瑞恩到底是克里斯曼府名门贵族子弟，就是不一样。他前几日曾带泰坦贵族到我这里来了一次，神态气质变了很多，越来越象已故的克里斯曼老公爵。有其父必有其子，等不了两年，瑞恩肯定也会成为克里斯曼家的骄傲。我们这代人，都老啦。”勒姆士又忍不住开始倚老卖老。
“宰相阁下太客气了。”听到瑞恩受称赞，保罗微笑起来，脸上隐隐露出平素罕见的钦慕神思，“……瑞恩确实长得非常象已故家父。而且这些年间，越来越象了呢。”
“瞧你也蛮想他的，那就快些到前厅来吧。”
“也好。”保罗起步欲行，眼角却瞟到杰西。
杰西一直对身边谈话听若未闻，只无声对着奔尼演示赛车游戏，瞧他动作倒也洗炼流畅，但怎么看，都给人他只在按惯性做这些熟练操作似的，思绪却不知已飞到哪里。
保罗看着这样神情恍惚的杰西，又止住脚，“……瑞恩还没到吧……我先在这里待一下。”
＊＊＊＊＊
把那三人留在儿童休息室，威廉和秀刀走在通道，仍出神回忆方才路上见到的情形，以及那个和杰西相貌一模一样的年轻人。
这时，一个身穿文职礼服的客人走来，带着恭敬表情打断他俩，“威廉小公爵，终于找到阁下啦。我这里有份呈交令尊宰相大人的文书，宰相大人说没时间看，让我先送阁下这来批改。”
威廉明知秀刀正在扮滑稽鬼脸，但因是老爸发派下的任务，还是只得做出一本正经样子，接过厚厚文书，扫一下标题，“《对逃奴实行死刑之建议书》？”
客人忙不迭点头，“是呀，现在不少处动乱都跟逃奴有关，所以我建议对其一律实行死刑。令尊说这样制度化的规定立意很好，所以叫我送来给公子看看。”
“家父这样说吗？”威廉想想，开始浏览首页简介，也不抬头就问，“这都是你自己写的？”
“呃？我参考了一些传统法典……”
“但具体内容都是你自己写的啦？”
“是、是的……”客人在威廉追问下有些疑惑。
“很好。”威廉赞许地点点头。
客人立刻脸上一喜。
“写得非常好，几乎没什么语法错误。”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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