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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疑点丛丛
白弦瑶穿好隔间的备用衣物,走到殿厅上,只见正饮着茶的言帝与站在他座下的若巧,两人相继大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若巧还果然就是皇帝的人啊。
言帝放下茶杯,看着低首的若巧道:“无碍,说吧。”
若巧轻轻点头,“回皇上,据禀报,正在拙宫服役的秋蝉突然消失不见。”
“什么时候。”
言帝神情冷漠,是不关心,还是不意外?白弦瑶默默地坐在离他们不远的椅子上,静静地听着他们继续往下说。
“据最后看见她人的嬷嬷说,是在宗祠被烧的当晚亥时。”
被烧当晚?会有何关联?秋蝉会因怨恨而报复?若是如此,受害者也当会是华明容,怎么会是无辜的颜太妃?由此看来,只有等找到秋蝉才会真相大白。
言帝微微皱眉,“当晚火起之时,难道就无半个奴才发现么?”
问得好,这般冷漠对待太妃,着实不敬,可恨人人钦羡荣华,畏惧权势。
若巧面色微露嫌弃之色,“听闻当晚永宁宫边上的奴才皆被燕夫人唤去飞燕宫寻找丢失的御赐灵珠了。”
什么时候丢不起,偏偏那个时候丢,简直就是有所预谋!可惜并无证据,白弦瑶眉头蹙了一下。
前些时候听若巧说起,前朝钦天监张先生说皇家宗祠勿处偏僻之地,需聚天地人和之气方为大好。所以取地偏皇宫之中,而最靠近永宁宫的宫殿便是飞燕宫了。只因她属外戚,对迷信无谓,更不信鬼神之说。
“找到了么。”言帝说着话,眼光却定在白弦瑶身上,让她浑身不自在。
言帝的头发有些微卷,散落在额前的发丝事儿触碰着他那妖精般,令所有女人妒忌的容颜。
该死,到底是谁给谁压力了,白弦瑶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目光。
“嗯,但却是在永宁宫的废墟中找到的,而掉落之地正是历代宗牌位桌下。”
“派人暗中监视燕夫人,有何情况立即向孤汇报。先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偌大的空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突然有些不习惯,应该是因刚才的事而起的心理。
白弦瑶伸出手,强装自然地托着左脸思考问题,掩盖自己的尴尬。
怎么还不走人?
不知道言帝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感觉一道思索的目光紧紧地贴在她身上。
许久。
才见他起身朝她走了过去。
别……别……过来!白弦瑶在心里呐喊。她对帅哥确实没有免疫力,但是太美的人对于她来说,额……
言帝在白弦瑶坐直身体前止住了脚步,恢复以往的口吻开口道,“孤听闻皇后不顾自身安危,勇闯火场,可是真的?”他伸出一只手放在她眼前。
白弦瑶犹豫了片刻,还是把手搭在了他手上,站了起来,“皇上这是在向臣妾求证吗,这当然是假的,臣妾可是怕死得紧呢。”
他佯怒道,“那孤便置那些个奴才欺君罔上的死罪!”
虽然知道言帝知道她的死穴,故意这样说的,但他是肯定做得出来。白弦瑶抬头瞪了他一眼,“别,皇上要置便置臣妾的罪吧。”
“皇后何罪之有?”言帝似笑非笑。
“目无君王,欺君罔上,冒犯天子……名讳。”白弦瑶正准备罗列一大堆罪名给他,却被他打断了话。
“你也知晓?”他眼中满是笑意。
“不过,臣妾没有错。”
“强词夺理。”言帝微微一笑,“皇后身体无恙便好,孤回了。”
“谢皇上关心,皇上慢走。”白弦瑶嘴角微扬,尽量克制住自己不表现出来。只见他头也不回,翩然离去。
终于走了,她的小心脏可以放松了。
太妃出丧之期,赫连并没有回皇都。赫连担负国家大任,百姓自是无何说辞。
边城—追风镇
军甲属内,赫王摊开军事地图,看了两眼便走下议台,“近日可还有何动静?”
成柳恭敬向前,点头看着赫王道:“回王爷,对山依是每隔三五日便会传来几声闷响,之后,便再无动静。”
赫王眼神一扫,“可有查出是何原因。”
“属下派人前往查探过,在树丛未遮盖之地,不时多处方圆十丈的星星黄土,但部下不敢贸然进入,这会轻易泛起战事。人人觊觎南贡,倘若南贡与他国事前结盟,那就必须从长计议。”
“嗯,办得不错。”肖猛将军捋了捋半泛白的老须,赞赏到,“现下只有坐等观望,老夫倒要看看南贡小儿玩的是何等把戏。”
“虽说如此,但太过于轻敌亦是不好。”赫王五指指腹轻点桌面,“不知其何预谋,不可掉以轻心,肖老将军……是吧?”
肖猛微微懊恼,随后朗声大笑,“你个小子,让你稍微轻松下还不要。”他站起身,走到赫王身边,“你看近来有些啥鸡毛小事没?就不知道你小子自皇都回来是怎么回事,整天神经紧绷,巴不得现下战事大起,你好可以出去送死!”
赫王是他最得意的门生,而他怎么会不知晓他那点心事,“说,看上哪家姑娘了?表白了?人家拒绝你了?受伤了?啧啧,这么点伤就扛不住!”随后一指成柳,“你看成柳,看似个木头,不也巴巴不休地把人家姑娘家给追到手了,现在都快升级当老爹了,你诶!”
成柳一听,顿时嘴角抽搐,羞愧地摸摸头,“那是承郡主的美意…..”说完尴尬地笑了两声,却遭肖将军一阵白眼。
“我怎么啦~?”人未到,声先到。肖繁冰似一抹阳光,掀帘而进,笑嘻嘻地看着他们。
“没什么,在说你美呢。”肖猛顺口道,又突然回过神,“唉不是,我说你这个丫头!怎么又不乖乖地呆在府里!”
“人家想连哥哥了嘛!”肖繁冰小嘴一嘟,欢快地跑到赫王身边,刚要挽起他的胳膊,却被赫连大方地避开。
见到如此待遇,她反身跑过挽起肖猛的胳膊,不满道:“爹爹,你看连哥哥,怎么对人家越来越冷淡了。”说完小家子气地笑瞪了赫王一眼。
“他心情不好!你也是,现在长大了可不是小时候,别随随便便跟人拉拉扯扯的。”本来赫连这小子是他中意的女婿人选,可惜人家看不上他的丫头,唉。“怎么,碰到石头了,这才想起爹来了?”肖将军溺爱地刮了刮她的俏鼻。
“爹!怎么能这般说人家!”肖繁冰不满地放开他的手。
肖猛忽地抬起头,左右看了看,疑惑道,“咦,你那小跟班呢?”
“谁晓得,可能半路被狗咬了。呵呵……”她突然笑得灿烂。
“净胡说八道!”肖猛叹了一口气,刚要坐下,便听到门外窸窸窣窣地传来推搡的声音。
“快进去吧,大丈夫能屈能伸!有什么好害怕的。”岩风那正经八百的语气中夹杂着戏谑。
“这……唉!?你别推我呀!”正当李不凡说着,已被岩风一把推进,狼狈地出现在大家面前。
大家顿时目瞪口呆,除了肖繁冰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大笑得开心。
只见李不凡衣衫不整,凌乱的头发上还插了几朵大红花,一手捂着流了血的屁股,样子非常不堪。
赫王微微皱眉:“怎么回事?”
“这……”李不凡小心地看了一眼肖繁冰,又低首垂眸看着地板,欲言又止。
“尽管说!”肖猛一记惊声提醒。不用说,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敢!”肖繁冰着急道。
肖猛回过头吹着胡子怒目瞪着肖繁冰,恼道,“你想再吃家法是吗?”身为将军,气势果然非同一般,在肖猛的一声爆喝下,肖繁冰噤若寒蝉。
他随后转头对着李不凡,“不凡!你说!”
“伯父不要生气,只是……只是我们不知不觉,有些闹过头了。”李不凡担心地看着肖繁冰,眼里尽是疼惜。
“你还想要替她说话吗?说,身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肖猛气得胡子往上翘。
成柳同情地看着李不凡,要知道,他之前追着的小媳妇是肖繁冰儿时的小玩伴,想要过她那关可没那么容易,他可是被她整得够惨的。这样的戏码似乎还在不时地上演。
“就……就……不小心,坐上了……捕猎器……”李不凡声音越说越小声。
“怎么就经常这么多个不小心!冰儿,你怎么可以一次又一次地拿不凡对你的宠爱来伤害他!”肖猛质问道,“不知悔改!待不凡怕了,跑了,我看还有谁受得了你这性子!”
“爹!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女儿呢?我可是很听话乖巧的!”
“死性不改!罚你照看好不凡的伤!待他的伤好后,禁足三个月!”
“爹!”禁足?还三个月?那不是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
“不,不用了,伯父……”李不凡惊喜又害怕道。
“爹!”肖繁冰不满地喊道,“不是有军医吗?哪里用得着女儿来!何况……何况……”何况男女授受不亲呢!
“祸可是你闯的,这次定不能再饶了你!”肖猛瞥了她一眼,“怎么,嫌罚得太轻了?”
“不,不……”肖繁冰堆笑道。爹说一便不是二,还是识时务为俊杰好。肖繁冰心道。虽然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她也得忍了。不过,仔细想想的话,她好像并不是很讨厌李不凡,只是他对她太好,反倒觉得不适应了。
“快带不凡下去整理疗伤!”他才不会因为世俗礼仪的束缚而推脱此事,虽然他与李国舅脾气不和,但是不凡这孩子耿直的性子他喜欢得紧,何况这些年来,不凡对冰儿的情谊他都看在眼里,他倒是有意撮合他们。
“是!爹爹!”肖繁冰走到李不凡身边,李不凡刚要拒绝,被肖繁冰一手拍在伤口上,顿时忍下哀叫乖乖地跟着她下去了,而李不凡的一颗春心早已经开得繁茂了。大男人受这么点小伤算什么?值!
“勿要再欺负不凡!”肖猛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好气又好笑地不忘提醒道。
待他们走后,肖猛才道,“此军机重地,三番两头被这些个家伙吵得都不像样了!”
“这倒无碍,闲暇之时,小吵小闹倒是缓和不少气氛,为枯燥的军中生活增添了些许乐趣。”一直在旁观看的赫王淡笑道。
“不凡就是那痴情性子,明知那鬼灵精满肚子馊主意,他还是一头往里闯。”
“看来将军对此佳婿还是很满意的。”赫王笑道,“走,肖老将军,咱们品茗去吧。”说完做出请的手势。
“老夫大老粗一个,哪里懂得品茗?这不是看我笑话吗?”
“老师真是谦虚,学生可要多向您学习才是。”
“呵呵……”赫王说得让肖猛的心乐呵呵的,“要不我们品酒吧,如何?你小子成婚,老夫可是没吃着喜酒来着。”
“此酒下次再喝。”
“诶,刚才咱说到什么来着?喔!对……”肖猛话还没说完,便被赫王给请了出去。
岩风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挑眉问成柳。
结果成柳又是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带过,他还想留着小命与媳妇天长地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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