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姐姐芳龄一十八

　　福士站在前面的抽签台上紧张得满头大汗，身后是一群等待抽签和宣布对手的外校学生。
　　负责记录的老师头发打理得油光锃亮，戴着古板的黑框眼镜，拿着记号笔在白板上一丝不苟地登记学校的名字：“神奈川相原第一12号。接着是枥木教阳中学……青春学园是16号吧……”
　　福士身边一个银华的队员小声提醒：“喂，千万别抽到15号，明白吗？”
　　“嗯，交给我吧！加油啊，银华！”虽然这样鼓劲，可是他还是心惊肉跳。心下一紧，福士视死如归地把手伸进那个放满序号的纸条的小盒子。在盒子里摸索半天，手颤抖地捏着一张薄纸，上面赫然写着2号。
　　眼一睁，没有出现最害怕的结果，福士高兴地手舞足蹈，紧紧地捏着那张纸条，松都不想松开：“2号，是2号！和他们完全不同组的耶！让他们见识一下银华脱胎换骨后的实力吧！”极度兴奋的心情都快要把他撑爆了，福士转头看向抽签的名单，迫切地想要知道和自己学校比赛的倒霉鬼1号是哪个学校。
　　白板黑字写得非常清楚，排在最前面的1号号码后面紧跟着的，是最为瞩目的全国大赛二连冠的王者“立海大”。
　　“啊！”福士发出一声悲痛的惨叫，眼前一黑几近晕厥。希望多大失望就会成倍地返还，估计此时他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还不如抽到青学呢！白笙扑哧扑哧笑得灿烂，在床上打了个滚。虽然一开始银华为难过她的确让她抵触生气，但能让她谜一样地转变为同情也是没谁了。
　　不止台下的其他学生，就连老师也是一副看见白痴的样子。银华和他一同前来的另一个球员捂住脸，也是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
　　7号和4好陆陆续续都被别的学校抽中了。
　　“下一个，东京不动峰中学。”
　　橘走向台上，郑重地拿出一个纸条，5号。
　　“不动峰？你听过这个名字吗？”
　　“没听过。是初次出赛的三脚猫吧。”
　　立刻就有两个长得尖嘴猴腮的人对不动峰评头论足，语气刻薄刁钻，惹人厌恶。
　　发觉神尾的小情绪，橘淡淡地安慰：“随他们说去。”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了，多少还是能无视。更何况橘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迹部一出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两根手指夹住纸条举到空中，声音中是不容置疑的王者气魄：“15号……冰帝学园。”
　　底下的喊声激烈而又热切：“炫、炫毙了！去年的亚军冰帝劈头就遇上前四强的青学！就说是输的一方不能参加全国大赛！”
　　刚刚走进抽签会场的芝砂织，今天不知道第几次因为惊讶而流下冷汗：“不会吧！怎么一开始就和冰帝……明明都是东京都的……”
　　虽然也有些许吃惊，但是井上更早一步收回自己的情绪，目光放得更深远。龙崎老师，冰帝在虽然在东京都大赛仅以第五名出赛，但这场比赛你绝对不能轻视！
　　关东大赛（男子团体组）
　　1 立海大附中（神奈川）VS 2 银华中学（东京）
　　3 名士刈学园（枥木）VS 4 香澄第四（千叶）
　　5 不动峰（东京）VS 6 丝车（神奈川）
　　7 碇（山梨）VS 8 山吹中学（东京）
　　9 六角中（千叶）VS 10 大口南（群马）
　　11 教阳（枥木）VS 12 相原第一（神奈川）
　　13 城成湘南（神奈川）VS 14 绿山（埼玉）
　　15 冰帝学园（东京）VS 16 青春学园（东京）
　　“才练几下，就累成这样！昨天我说过了，关东大赛的分组已经确定，我们第一场就遇上冰帝，去年东京都大赛我们就栽在他们手上！”龙崎教练激动的喊声响彻全场，也成功喊进所有人的心里，“尽管本届东京都大赛他们败在不动峰手上，但听说当时只有三个正选球员。关东大赛他们派出的全是精英。对方网球部成员多达200人！冰帝教练规定，输掉比赛的人要立刻替换。总之，这是一场重要的比赛，一定要全力胜出才行！”
　　耐心地听完龙崎教练连珠炮一般啰啰嗦嗦的喊话，白笙很不厚道地拆台：“教练，他们只出战了一个正选。”她发现一件事，越到耀君的预告也就是和冰帝的一战，龙崎教练似乎精力越发旺盛，根本没有什么重病一说。
　　这让她起了疑心，却也是憋在心里，没有去和唯一的知情人士询问。因为问他他也只是不告诉你，连撒谎都不屑。那么，越是这样白笙越对龙崎教练的“发病”产生好奇。
　　龙崎教练被她的话呛了一下。
　　听见冰帝的头衔，菊丸神情略不满略无辜，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对他们的反感：“好死不死遇上冰帝，我讨厌他们。”
　　龙马眉毛一挑帽子一拉，以和菊丸相反的心态对待冰帝：“反正迟早都会遇上的，不如先把他们解决掉。”和迹部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仍深深地刻在他的心里。
　　被龙马自信的气势震慑到，大家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龙崎教练说了句“啊哈哈，说得好，龙马”，才成功把神游的大家唤回。
　　“拜托你了。”龙崎教练说得真挚诚恳。
　　被大家这么注视着，龙马倒是不好意思了。低下头抠抠帽子，小脸微红。
　　乾可谓是破坏气氛的第一人：“好，应越前的要求，击球练习再加一局！”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白笙永远比这些球员先走一步，用她自己的话解释，她本来就不属于青学网球部，提前走也无伤大雅。除了每天累一点还有一个振奋的好事，可以减肥。
　　桃城骑着单车稳妥地转了个弯，自然地和身后载着的龙马交谈：“喂，越前……绝不能输给冰帝啊！”在回家路上谈论网球是两个人打发时间的共同兴趣。
　　“当然。”
　　“不是有个叫迹部的吗？”
　　“啊啊……那个一副衰样的猴子山大王？”
　　“他实力的确很强，曾经打败过青学去年的部长，是全国级别的选手。不过，在我们的手冢部长还是副部长的时候，便已打败过冰帝的部长，报了一箭之仇。”桃城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
　　“我说，阿桃前辈……”抱着网球袋坐下，龙马不耐烦地打断桃城的自说自话，“你已经完全可以胜任乾前辈的位置了！”
　　站在河边，海堂光着上半身挥拍，汗珠一颗一颗顺着他完美结实的肌肉滑落。不管有多努力地练习，他依然感到不满足。不可能的……这样练多久……这招回旋蛇球……永远是未完成品！
　　“嗨，海堂！”已经换下平常的休闲服的乾走过来，向他招手。如果不是额头上隐约可见的细密的汗珠，或许会被认为是来打招呼的。
　　海堂看着他，一时间思绪颇多，精神恍惚。乾前辈……他在这次排名赛中竟然能和部长势均力敌……真是可怕。他一定下了很大苦劳！
　　“拿去，海堂！”乾亮出搭在手上的一块湿答答的毛巾，上面还写着“河村寿司”的字样。
　　本不想破坏这两人之间和谐的环境，可是这里还是要插入一个小广告。
　　河村寿司专用毛巾，分为红色给蓝色两种且款式一样，均为河村爸爸设计。俗话说自古红蓝出cp，所以也作为情侣毛巾赠送。（？）
　　“这条毛巾是干什么的？”海堂有点不解，却看见乾挽起裤腿，走进旁边那条仅仅没过膝盖的不深的河水中。
　　“就在这里，海堂，你用那条毛巾挥挥看。”刚刚迈进去几步，乾比划了一个手势。
　　虽然轻轻地“啧”了一声，但海堂顺从地拿着毛巾走到离乾不远的地方。把毛巾放入河水中奋力一挥，毛巾上沾染上的水便洒满全身。只一下，海堂便试出了功效，那柔软的毛巾沾湿后重量甚至远超金属做的球拍。这么长的毛巾吸水后变得异常沉重，根本挥不动！
　　“怎么了，海堂？”乾明知故问，随即向海堂解释这个让他诧异的事情，“你光动手腕，当然挥不动。这就是完成回旋蛇球的关键了。”
　　站在办公室门前，龙崎教练沉思。
　　无可否认，现在青学的弱点就是双打二。这样下去，要是菊丸和大石的黄金搭档失败，两组双打只怕都会惨遭淘汰。
　　插入钥匙，轻轻一转，上锁。
　　虽号称黄金搭档，但去年全国大赛中也才勉强赢一场，几乎连关东、全国水准的边都没到。
　　走到窗边，看向外面，叹气。
　　双打十分讲求默契……只要心灵相通，便能超实力发挥，反之威力就会减半。可是，我们这一群……
　　“现在怎么样？”看着渐入佳境的海堂，水珠被甩在眼镜上、脸上，乾伸出手，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海堂……要不要和我组成双打看看？”
　　青学是一派安静祥和的画风，他们的对手冰帝却表现出特有的热烈澎湃。因为他们的正选泷荻之介，以1：6的比分输给同样……哦，不，已经被取消正选资格的宍户。
　　尽管轻松获胜，宍户仍是多出莫名其妙的仍是伤痕，左腿的膝盖上有了一处包扎，就连一身冰帝的运动服也染上斑斑点点。
　　“什么事这么吵？”身穿西服的榊太郎一派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风格，鹰一般犀利的眼神瞄准半跪在地上的泷，只是稍作思考，便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取消泷的正选资格，由正选后备日吉代替！就这样，开始练习！”
　　宍户显然是无法理解的样子，他赤红了双目，呼吸有点阻塞：“教练，怎么是日吉而不是我？是我打败他的啊！”
　　“别丢脸了，宍户。”迹部居高临下地俯视几近歇斯底里的宍户，“对不动峰的橘那场，你输得太难看了。输球的人，教练是不会再采用的。”
　　宍户忠实的搭档，被称为“冰帝良心”的凤长太郎一改平常老实忠厚的性格，出乎意料地反驳起冰帝的部长。
　　“那又怎样？”迹部只是冷淡的一句反问，就把凤所有的话堵在嘴里，“猪头……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有种就直接去求教练啊！”
　　宍户三步并成两步，追上步态优雅的榊，不管他能不能看见，竟然直直地跪在他的身后。
　　榊太郎冷淡地一瞥，美酒般醇厚的声音亦如眼神一般冰冷：“还有什么事？”
　　宍户彻底放下自尊，低下头，几缕较长的头发落在地上：“求求您，请让我进正选！”
　　凤也是异常激动，低沉稳重的声音拔高许多音调：“教练，我这两周一直陪宍户前辈练球，亲眼看着他呕心沥血地练习，所以我也求求您！”
　　榊太郎两根手指放在眼边，目光如炬，声音似雪：“那么，凤，你把正选资格让给他吧。”
　　沉默的几秒钟，就想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凤只是微微一愣，便欣慰地说：“我没有异议……”
　　不亚于女子的柔顺长发像丝绸般滑落在地，视线上移，竟是头发的主人——宍户亮——拿着一把锋利的剪刀，咔嚓咔嚓地剪下自己引以为傲的头发。这个场面绝对比榊太郎刚才的话更具有震撼性，因为所有熟知宍户的人都知道他有多宝贝这些头发；可是今天，他为了重回正选的位置亲手破坏了它们，哪怕希望多么渺茫。
　　许是被他这一番英雄气概所震撼，迹部走过来为宍户求情：“教练……跪在地上的那家伙还没有输。我也求您成全他吧！”
　　榊太郎转身：“随便你们吧。”
　　从地上站起来，宍户不悦地瞪着迹部，嘴里小声嘀咕：“呸，多管闲事！”
　　距离不算太远，再加上迹部敏锐的五官，宍户的话随着一阵风传入他的耳朵：“我可声明，下不为例哦！”
　　迹部景吾，意外是个外冷内热的好人。
　　（越前家）仍旧是嘴里叼着一根袅袅是烟和那套泛着柔和的光的黑色僧袍，南次郎站在网球场上回击龙马在他看来稚嫩的球：“哎呀……可惜，出界！看来那种打法对你来说还太困难。”
　　弯腰做好回球的姿势，受不起挑衅的龙马精神更加集中：“不试试怎么知道？再来一球。”
　　（青学网球部）“你们实在是很棒的搭档！已经完全掌握了澳洲双打阵式！”龙崎教练发自从内心地称赞，看向黄金搭档的眼中多了希望。
　　大石谦虚地回答：“尽管吃进苦头，但既然在跟圣鲁道夫比赛时用过，要抓住诀窍就容易多了。”轻描淡写一句话，把两人艰难的努力和流下的热汗一笔带过。
　　体力一直是菊丸的短处，相较于大石，他更是多了一分吃力：“简单，简单！”
　　沾满尘土的网球场上，零零散散地躺着几颗来不及回收的网球，这也从侧面体现出了青学大家对和冰帝一战的重视。
　　龙崎教练绽开一个朴实的笑容：“不过你们两个……有兴趣试一下另一种双打吗？”
　　（河村家）“喂，阿隆，你很吵啊！会骚扰到邻居的！”河村爸爸毫不遮掩的声音听起来元气十足，不知道父子俩是谁声音更大。
　　“对、对不起，爸爸，再忍一个月吧！”心知是自己不对，河村的声音越来越小。此时的他在自己房间里光着上半身做俯卧撑，心中的人不断呐喊着，只为一个信念。上高中后，我就要开始学着经营寿司店，因此我不希望错过这最后的机会。
　　（青学教学楼）“你是要这本英文辞典吗？”站在3年6班教室门口，手冢把一本略显厚重的辞典交给不二。
　　“嗯，谢谢！大石和阿隆都没带，借一下！”不二的笑容多了几分感激，连忙接过辞典，把纸张翻得啪啦啪啦，“对了，手冢对战冰帝的名单还没有定下来吗？”
　　“龙崎老师大概也很头疼吧。”手冢答非所问，却清楚地向不二传达某种消息。
　　表面上专注地查看辞典，实际上不二的心早已不知道哪里去了：“打败裕太的那个人……叫慈郎吧？可以的话，真想和他交手看看。”
　　“不二，你想替你弟弟出口气吧？”凭借深厚的交情和了解，手冢说得肯定。
　　“手冢。”不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此时他已经合上了辞典，把它搭在不显宽厚的肩膀上，“你对付迹部没问题吗？你左手肘不是还没有痊愈吗……会输的。”
　　手冢沉默不语，转身走向自己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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