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苍紫陌

作者:封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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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云宫兄弟相逢,逛街市墨渊引人


      洛溪怔愣间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一晃而过。瞬间来到她面前。猛然间一个后退却被一柄长剑抵在颈项间,来人直视洛溪眼眸,那种感情让洛溪有种莫名的感觉。
      “墨渊在哪里?”口气却机械死板,让人听气来却并不舒坦。洛溪回过神来。皱起眉头,她不知道为什么来人张口便是如此怪异。洛溪摇摇头
      “从未听过此人!”语气不含一丝紧张,仿佛面前的是他相识已久的熟人。黑衣人低头间换了言语
      “或是还没到吧!”他抬手打晕了洛溪,风般离去。

      清灏打发了宫人之后带着沧焰和墨渊进了议事的大殿,只是眉眼间有些玩味的只看着墨渊。上面就站在了后面当背景。我抬头看了清灏一眼。并未多言,只是盯着沧焰看,沧焰行完一礼后就坐在案旁喝酒,并不多言。回头看看,并不大记得他是谁却知道他的礼数和当初他回来之后清灏对他做的如出一辙。青灏做了做口型,我皱皱眉头表示了解。
      “小七的提议你看如何?”沧焰一笑并未多言。我点点头。
      “那便去做吧!回去之前去燕楚边界一趟把小七弄过去看看!若合适让他也加入吧”沧焰不可置否。倒是墨渊站在他身后一脸迷惑却似乎感觉这不是询问的时候。只是清灏再也忍不住手指着沧焰大笑出声。
      “我说你啊,啥时候看上一只小绵羊呢?真不符合你的性格呢?”我也微微翘起嘴角。留他两天看看猴戏也不错吧。
      这时,有宫人附在清灏耳边低声说了什么。他立刻收起笑容。转头看看我,
      “青丞,老三来了!”我点点头。他走出去。墨渊却更加迷惑。‘坐在上面的应该是弟弟吧,为什么是兄长在做事?这对兄弟真奇怪。’少了调节气氛的清灏立刻有些冷场。现在却换成沧焰紧盯着我不放,而我悠哉的喝着酒,还分了些时间去想小七现在再做什么,看见饮酒的自己定是会嬉皮笑脸的上来蹭酒喝吧。沧焰在下面缓缓低吟
      “青丞…原来是叫这个名字。”我看他一眼,继续喝着手里的酒。不多久清灏带着墨卿走进来。不等我说话却让我见识到了认亲的场面。
      看见在场的墨渊,墨卿皱皱眉头,淡淡的说
      “小弟你怎会在此?”正在走神的墨渊回过神来,看见墨卿兴奋的站起来想说什么却张了张嘴,低下头。轻轻的唤了句
      “三哥!”墨卿顶着墨渊半晌
      “我可当不起你这声三哥,稍后再跟你算账!”墨渊哆嗦下嘴唇,什么都没说。眼神暗了暗。却没想沧焰不乐意了。‘我的人哪轮到你阴阳怪气的教训?’沧焰回头看看墨渊皱皱眉头,这小子虽比以前好了很多却怎么又有了不一样的地方。沧焰端着酒杯慢悠悠的说了句话。
      “这些天白教你了!便是兄长我不允许又有何资格动你?”墨卿身子轻震,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暗含着不下于他记忆中父皇的霸气。
      墨卿却知道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
      “四皇子,不知有何见教。”我抬头看看他,微微笑笑。随手指了指让他坐。墨卿内心再次被震到。难怪云皇敢让这人监国。那么云皇又去了哪里呢?
      待他坐下之后,我依旧坐在那里慢条斯理的喝酒。墨卿也不着急。气氛静的有些诡异。慢慢的天色暗了下来,
      “好了,诸位才至,先休息吧。明日再谈!”喝完酒,我转身走了出去,每天这个时候我总喜欢坐在梨花树下抚琴,一遍遍的弹着小七曾经弹过的曲子。哗哗的水声伴随着飘渺的琴声,为何当初会觉的小七不可理喻呢?看着点点星光透过繁盛梨花的罅隙散落在地上。总有着小七干净的笑,究竟是什么时候他闯进自己心里的么?是最初的落泪,还是那时总跟在身后聒噪个不停,亦或是为了自己头一次忤逆了自己的母亲呢?已经记不清了,等回过神来,他已经住再心里再也赶不出去。既然出不去那就住着吧,至少那里不再是空的。这里的梨花被清灏施了法,在旁人看来依旧会随季节繁盛凋零,而在自己人眼中,是常开不败的。这里也成了自己流连不去的地方。其实墨卿来不来自己并不大在意的。虽然想让他去争皇位也是个借口但是更重要的是看着遍寻幼弟的他却莫名其妙的想帮他一把吧。
      而与此同时,墨卿的房中又有着截然不同的一幕。
      听着在外面徘徊了他很久的声音,墨卿坐在椅子上心思却不知飞到哪去了。自己这个弟弟从小就不跟人接触,很多事情都不懂,虽然不说他知道墨渊对外面的世界下意识的在排斥。即便岚颍开朗的性子也没让他有多少改变。仍旧是形锁萧立的样子,却懂事的让人心疼。虽说这次也是因为找他才下山,可是那个沧焰身上的气势看上去就不像一般人,反倒是像杀手之流的人物。看上去墨渊跟他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幸沧焰虽处处不满倒也确实在护着他。
      这宫中也处处透着诡异。青丞是这里的皇子,可是跟太子的相处却不符合常理。哪有太子坐在皇子下手的道理。他不过跟自己几面之缘,叫自己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他总隐隐的感觉到他这次来跟断尘庄的事有关呢?回过神来的他也听着外面犹疑不决的脚步声,无声的叹了口气,终究是不知世事弟弟。照顾他也是自己的责任。
      走上前去,拉开门,看见墨渊惊慌失措的脸,墨卿伸出手去,拉着墨渊除了房门,走向外面的花圃旁。回过头看着弟弟一脸认错的摸样,心里之前的愤怒不觉中就被压了下去。随意坐在一块石头上,轻轻开口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声音轻柔而不自觉得带点怜惜。拉着墨渊蹲下身,墨渊抬起头,眼角含泪似落未落的样子。墨卿笑笑,自己也是个兄长被人依赖着的。
      原来的墨释性格开朗,并不需要自己多少关心。两个人相处多半也是一个说着一个听着,说完了看着墨释哭丧的脸自己调笑几句。可是眼前的这个人不一样。看着兄长的笑容,墨渊坐在墨卿脚边,将头放在墨卿的膝上,慢慢讲述他所经历的一切。唯独略过了他杀人的那一段。墨卿看着墨渊的神情便知道他有事瞒着自己,也不多问。只是拍拍他的肩膀。
      “下山以来你还没好好看过街市繁华吧,明日带你去看看可好?”墨渊的眼睛霎时亮了起来,欣喜的答应下来。两兄弟亲密的继续说着什么,气氛显得温馨而柔和。
      蹲在不远处树上的沧焰有些难言的情绪,撇撇嘴飞身下树,对着我和青灏挥挥手消失在宫道尽头。
      “洛溪今天下午...”说着转言到
      “那边行动到快,看来我们也要加快进程了!”青灏暗自瞥了一眼高高的树林。我笑笑什么都没说。一道黑影瞬间闪过。
      看着远处的兄弟二人不自觉的想起离开小七也有三个月了。依旧不习惯身边没有那人聒噪的声音和慵懒的笑意。唯有不断的用事情麻痹自己,闲暇时遍躲在林子里弹着小七只弹过一遍的曲子。记忆中小七也不过只弹过两次而已。有一次还让自己说的一文不值。青灏跟在身后,看着远处的一对兄弟若有所思。耳边传来叹息似的一句
      “小七快回来了不是么?”另一声更微弱甚至是带着些怀念的叹息随即想起
      “是啊。快回来了!”一前一后的两人被清风拂过,带着些微微的闲适与沉静。却不知算错一步终究步步都错。赢了朝堂局势的两人怎么还能赢过人心呢。
      第二日,天色蔚蓝,宫中照旧忙碌,墨卿兄弟二人抵足而眠。待二人醒时天色仍早,稍稍活动过之后,看着我与青灏仍旧忙碌,就连沧焰都不知忙去了哪里。墨卿便提出带着墨渊出去逛逛。我微微一笑,颌首同意,倒是沧焰有些不满。
      出了宫门,随着宫门的渐渐消失,街道上也逐渐热闹起来,两兄弟走走看看。墨卿只是注意着墨渊的步伐,唯恐走散。墨渊偶尔回头看看兄长,二人总会默契的笑笑。就连街道边上的百姓看见这对兄弟也会露出善意的笑容。才下过雨的街道有着微微的湿意。偶尔执伞路过的姑娘也会露出羞涩的笑。
      墨渊四处看着,像极了一个正常的孩子,却也有着心酸。第一次真正走在阳光下的街面上,似乎摆脱了跟随他近十年的黑暗。墨卿缓缓跟着,算上去他也不过15岁的少年,看着他吃着手里的点心,微微比自己快几步,转过身来倒着走笑意就爬上了脸庞。从他连糖葫芦都不知道的辛酸到现在的阳光下泛着亮意的他原来也可以这么的不平凡。从来不知道原先淡薄的五弟笑起来竟也有着不输释儿的开怀,那么当初宫中的传言又是哪来的呢?他也是可以幸福的,曾经属于释儿的梦想交给他来实现也是不错的吧。失神的墨卿并未察觉墨渊正引他走向一个未知的地方。
      等回过神来时,墨渊已经丢开了手中的点心,脸上的笑容收了回去。自己刚要开口就有人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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