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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页
海皇牙和古拉顿，各自拥有一种原始回归的形态。一个起始之海、一个终结大地，两者可以说是触及了雨与晴这两种天气的极致。
但从科学的角度来说，这两者的力量又完全不值得崇敬——它们应当被深深地忌惮，削弱甚至永远地掩埋起来。
雨的本体是水，在高空中以某个结晶核为契机凝聚而成。下一场足够大的雨，就意味着需要消耗大气之中足够多的水——或者说，需要有足够多的水，被从某个其他的地方移入大气层，而后再在此地降落下来。
而旱灾又是另一个极端——在强烈的阳光照射之下，大量的地表水汽蒸腾进入大气层。
如果古拉顿和海皇牙两只神兽同时出现，或许对于生态平衡造成的还不是难以逆转的永久伤害——当古拉顿的力量占据上风时水汽蒸腾进入大气层，在海皇牙的力量占上风时再重新结晶、落回地面。如此周而复始，顶多就是某个范围内天气现象极端一些罢了，还不至于大范围地破坏平衡。
但若是被唤醒的只有其中一只，那么影响就很糟糕了——为了降雨，海皇牙的力量会强行将全球范围内大气层中的水汽聚集；而因为长久的曝晒，古拉顿会将自身力量所覆盖范围内的所有水汽蒸腾出去。长此以往，海皇牙会将自身附近的环境改造成庞大的水域——同时导致其他所有地区的大面积干旱；而古拉顿会以自身为中心制造大面积的旱灾，地表水汽被搬运至大气层，最终结果只能是转移至其他地区落下。
“海皇牙的力量根本不可能达成水舰团‘扩大海洋范围’的目的，它能做的只是强行改变地表或者大气中水体分布而已——所以说，倘若水舰团的目的真的是唤醒海皇牙甚至促进它原始回归，那么联盟需要做的便是尽一切努力阻止他们。”
伊吹顿了顿，有点忐忑地看着大吾平静读不出情绪的脸，继续开口：“甚至是，如果无法阻止，便应该准备唤醒古拉顿，利用两者对立的力量形成相互的牵制，拖延时间再想对策。”
大吾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语气明显染上了几分不悦。
“这些话，你应该去和你那位身在水舰团的朋友说。”
——身在水舰团的朋友？
总不能说的是曼珠吧？
伊吹蹙眉，因为疑惑而稍微眯起了眼睛，但也能从这话里听出几分迁怒的意味。
——看起来，这件事情让大吾都感觉有些棘手了。
“如果你认为这些话会有用，我会去和她说——尽管我并不认为她会听。”伊吹语气很诚恳，神色带了点无可奈何，“但至少我的立场是站在联盟这边的，对于这些事情的分析只是基于我曾经看过或者做过的研究报告而已——如果你认为我逾越了或者并不信任我，我可以退出以避嫌。”
“……我相信你。”大吾揉了揉眉心，叹口气，“抱歉，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大吾确实感觉有点棘手，但真正让他感到不悦的，是伊吹这种态度——事不关己的。
伊吹真是被希罗娜惯坏了，哪怕面对的是联盟冠军，也没有哪怕丝毫发自内心的敬畏。偏偏她又不光是个花架子——自身能力足够强，久而久之，这样的不敬畏就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各个方面上。
这种态度，确实是相当的……欠揍。
坐上沙漠蜻蜓准备出发的时候伊吹还是一脸不情不愿，但等到达了石之洞窟，站在了壁画前面的时候伊吹就已经收敛了表情，换上了一脸郑重。大吾本也只是本着集思广益的原则问了问伊吹有没有什么想法，但没想到，伊吹的观点竟然是这样的。
冷静得有点冷漠了。
大吾知道，原始回归的力量来自地底，mega进化的力量来自精灵的牺牲，将人类与精灵联系起来从而促成mega进化的力量则是来自于外太空的陨石。而先前在海紫堇的探索所发现的线索似乎又在暗示着，地底的能量与mega进化所使用的生命能量有一定程度上的相似，乃至于某种方面的联系。
他隐约觉得唤醒海皇牙并且任它原始回归的结局不会只是气候变化这么简单，但眼下想做出推论还缺乏必要的资料支持。
大吾就这么暗自思索着，伊吹则是站在旁边沉默地等着——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看那凝重的神色似乎是在考虑什么重要的事情。
伊吹的眼神在大吾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还是落回了壁画上面。
当初曼珠对她坦白了自己龙之一族的身份，以及他们对裂空座图腾的崇拜。按照传说，古拉顿和海皇牙的出现将引发大范围的灾害，此时裂空座便会出现，平息这场灾难。而若是对龙之一族来说，这似乎就会成为他们亲眼目睹自己的神明出现的最好机会。
但以伊吹对曼珠的了解，她又似乎并不是个会因为区区“崇拜”的情感而大费周章甚至付出灾难为代价的人。
——看得出来，在面对大事的时候曼珠很理智，程度跟伊吹自己不相上下。
那么曼珠加入了水舰团一起行动，目的又是什么呢？
真是想不通。
大吾扫了一眼便看得出来伊吹又在走神。但他只是投过去了意味深长的一瞥，并没多说什么。
在他看来，水舰团想要惹事，那么除掉就好了；手下跟自己不同心，那么……好像不能除掉，那就扳回来好了。
以伊吹这样的性子，一旦发现自己不能置身事外，便一定会全力以赴地平息事端。
于是大吾很好地敛下了不悦，态度温和地开口：“有什么发现？”
伊吹愣了一下才回过神。失态太严重她也没指望能瞒过去，索性便答了。
“感觉奇怪而已。传说终归是捕风捉影，水舰团究竟打算怎样实现他们唤醒海皇牙的目的？退一步讲，如果水舰团真的有唤醒海皇牙的把握，已经做到这个份儿上了，那么我能想到的事情他们不应该完全没有觉察；如果他们真的是完全没想到……水舰团也不是个小组织了，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上上下下都这么不冷静？”
——除非真的是有人煽惑。而这个“有人”，最大的嫌疑就是背景不小目的又不纯的曼珠。
大吾却是嗤笑了一声。
“不需要全部，只要他们的首领一个人不冷静就足够了。”
“……也对。”
伊吹盯着壁画上海皇牙手臂上的α图案发呆，大吾走出石室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便又回来了。
“我会回一趟德文，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伊吹的表情显示她完全没有兴趣。
于是大吾再接再厉：“你不好奇那块化石的研究结果？”
伊吹：“……”虽然体会到了对方劝说的诚意，但真的是完全没有被打动。
“德文的话，应该已经把那块化石里的精灵复活出来了吧。”但台阶还是要给的，于是伊吹捏了捏下巴，思索了一下开口，“复活出了什么精灵？”
德文拥有把化石中精灵复活出来的科技这一点在业内算是公开的秘密，料想大吾敢把这件事提出来就绝对不可能介意自己这么一问。
果然大吾笑容不变：“去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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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皇牙：我们不生产水，
古拉顿：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裂空座：……谁又把这俩熊孩子拉出来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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