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ighteen
一整天下来，苏清水把所有的部署从头到尾彻底改了一遍。赵括心里很不服，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说的很对。
凖的脸色由青变黑，再由黑变青……
警察总部大门口虽然只站了两个特警，但周边居然埋了七八个伏点，每一层的安全通道都有人把守，警局的内部走廊更加，每隔十米就站了一个真枪实弹的警察。加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摄像头和红外线，简直更甚瑞士银行的保险库。
就算是mr.impossible也不敢轻易闯进去吧？还没到王昌宏的办公室门口，估计就要被打成马蜂窝了。
凖吸了一口妙妙做的果蔬汁，看起来绿的好像毒液，但味道还是蛮不错的。起码这个女人有一点没有骗她，果然比较会做家务的样子。
“这个样子，好难杀哦。”妙妙放下高倍望远镜，嘟着嘴。
岂止是难杀？简直就是完全不可能！除非跟抱着一堆手榴弹冲进去，然后把自己给点了，否则完全没有一丝的可能性。
凖皱着眉头，没有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个方向。
那个临街的办公室窗口坐着一个身影，因为拉着窗帘，根本就看不清楚。但凖认得，那个身影是苏清水。
时钟又走了四分之一，凖收回目光，声音低沉，“没办法了，只能用最老的办法了。”
妙妙转过头看着凖，愣了一下，恍然。
最老的办法，就是所有杀手都惯用的手法。像凖这样的远距离杀手其实很少用到，那就是乔装混进警局。
这个办法最重要的不是在于怎么混进去，而是怎么逃出来，最困难的也就是这个逃。
杀手不是敢死队，用生命去完成任务就颠倒了杀手的本质。杀死目标，活着拿钱，这才是杀手的最终目的。
凖一把扫开茶几上的杂物，铺上一张警察总局的平面地图，用红笔标出每个有人把守的点，然后两个人都傻了眼。
一栋五层楼房，占地也才3000平方米，可是警力已经密布到完全一点空隙都没有的地步，除非……
“从这里吧。”凖指着天台。
妙妙有些莫名有些惊恐的看着凖，“然后我们要跳下来吗？”
凖翻了个白眼，“你是超人吗？”
妙妙不解的摇头。
凖指了指脚下，嘴角微翘，“我们最后要回到这里。”
本来凖打算白天出击，杀他个出其不意，不过考虑到苏清水的枪法，在阳光大好的前提下一定是一击必杀，所以还是选择了晚上。
苏清水百般无聊的伸了个懒腰，离开办公室准备去吃午餐。
这几天格外的安静，除了那些处理案件的出警警员以外，其他人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毕竟确实太无聊了，根本没有想象中的紧急情况出现。
王昌宏每天拽在手里的电话也安静的躺在办公桌上，他觉得有苏清水在似乎已经没有要动用甘不心的地步。
可能已经有很多杀手都知难而退了吧。王昌宏站在窗前，看着底下的苏清水出了警察局的大门。
真是个可靠的部下。
警察总局对面的茶餐厅，苏清水来过很多次，不为别的，就因为附近找不到更加好吃的快餐。
点好餐，苏清水挑了个落地窗边边的角落，观察着警局周边的人流。偶尔有同来吃饭的警员对苏清水打招呼，然后各自找位子。
总有那么两三个目光始终在苏清水的身上，但却没有人敢靠近。
在局里，苏清水是出了名的冰山。性子冷清，对人严厉，多少人飞蛾扑火最终烧的面无全非。但人总是无法做到对美女无视，所以拜倒在苏清水脚下的优秀青年不计其数。
苏清水知道这些人嘴里在讨论她，但一看到那些人的面孔，她就不自然的想起水渊，就像一遇到歹徒就会条件反射的拔枪一样。
“小姐，您的卤肉饭。”服务员放下碗具，甜甜一笑。
苏清水是这里的常客，这里的每个服务员都认识她，甚至他们的老板也对苏清水动过念头。但一看苏清水那气势，加上身边从来都是方圆三米之内没有人，就断定此女只应天上有。
可今天是个例外。
苏清水刚对那个女服务员微微一笑，目光还来不及垂下，就看到了从门口进来的水渊。
妙妙说这家店的卤肉饭很出名，凖半信半疑，把妙妙打发出去买准备的东西，自己一个人逃出来清净。
苏清水一直看着水渊，但水渊没有看见她，因为水渊右手抬起，很明显是在打电话。
“麻烦，我要一个卤肉饭。”水渊冷着一张脸，服务员也冷着一张脸。
“成十七！”水渊低吼了一句，“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在今晚之前把那个女人给我带走！”
“你是在跟我搞笑吗？”
“你说什么？！”水渊的表情忽然变得惊讶。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水渊抬头扫视了餐厅，然后发现了一直在看着她的苏清水。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水渊双手插在口袋里，朝苏清水走了过去。礼貌性的欠身问，“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无所谓。”苏清水似非似笑。
那一瞬间，水渊感觉到餐厅所有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沉默了一会儿。
“你……”两人同时开口。
“原来你在这里。”水渊很果断的说，指了指落地窗外的警察总局。
“嗯。”
苏清水今天看起来很不一样，干净利索的马尾，庄重严肃的警服，脸上谈谈的妆容，水渊感觉到有些压力，这大概是水渊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见到苏清水穿警服的样子。
“你这样很漂亮哦。”水渊真心的夸赞。
苏清水笑了笑，顿了下才说，“那可以给我画画吗？”
“啊？”水渊张大嘴，“可是我今天什么都没有带啊。”
苏清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水渊。
“那……”水渊觉得苏清水貌似很认真，开始着急，“那我回家一趟，你能等我吗？”
苏清水还是没有说话。
“……”水渊擦着鼻子。
“我发现了哦。”苏清水微微一笑，“你不知所措的时候就喜欢擦鼻子。”
水渊……完全呆掉。
“开玩笑啦，你怎么会来这里？”苏清水别过头去笑。
“哈……”水渊苦笑，“我今天随便出来逛逛啊，没想到……”
“遇上我这个克星了是吧？”苏清水调皮的眨眼。
周围一阵阵吸气声，水渊斜着眼睛四处张望，悄悄的对苏清水说，“这里都是你们的人哦？”
“是啊。”苏清水也把头凑过去，“你怕啦？”
看起来，两个人特别亲密。
“我干嘛要怕？”水渊莫名的说。
“因为你是杀手啊。”苏清水一脸得意。
水渊皱了皱眉头，好像很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伸出双手放在苏清水面前，“那你抓我吧。”
苏清水愣一下，感觉心脏在刚才猛烈的一跳。然后笑着说，“你想让我滥用职权啊？”
卤肉饭上来，水渊收回手，耸耸肩，看了一眼苏清水的面前，诧异的说，“你点的也是卤肉饭？”
“这家就这个东西算好吃点了啊。”
水渊吃了两盘卤肉饭，一盘是自己的，一盘是苏清水的。
“现在我可以抓你了。”
水渊擦着嘴，“为什么？”
“你吃我吃过的饭，是间接性、骚、扰。”苏清水指了指自己的盘子。
“可以啊。”水渊很大方的说，“不过得等我办完一件事再说，到那时候随便你怎么处置。”当然，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你要去做什么？”苏清水没来由的感觉很坏。
水渊食指放在嘴唇上，笑眯眯的说，“秘——密——”
“谢谢你的午餐，警察小姐。”
这是苏清水，最后一次见到水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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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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