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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场初见
终于到了正式狩猎的日子,麒麟皇朝历来重文轻武,所以以狩猎、军事操演等武戏打头,而将百戏杂耍等娱乐节目放在月中进行,最后才轮到歌舞器乐、吟诗赋讼等文戏做重头压轴。因为我暂时还没有正式官职,所以不必跟随一众官员列队从麒京皇城内出发,仅仅是一大早赶到皇家猎苑的主帐外以摄政王随从护卫武官的身份列席即可。
仅凭摄政王所给的腰牌我们就顺利进入猎场,今天的阵仗令我激动不已:光是我身边几个更换了耀眼铁甲的大小帅哥就养足了眼:
夜爻的贵气在戎装的衬托下更如中天昊日,甚至令我产生一种不敢直视的窘迫感,在几人为我着盔甲的过程中一直没敢跟他搭话。没想到这样天神下凡一样的男人居然在出门前单膝跪地替我展平鞋面上的带扣。他终究拂去了我心中刚刚萌生的些许不安、些微自卑,得君相伴,此生复何求?
绯色的战甲仿佛与他共生一般的存在,跟他的人一样冷冷的、酷酷的~~~~~~这个人,天生就不是个吃素的料,我很恶略的想若真是拍电影,不知道这个“上至八十下至十八女人杀手”的家伙会惹多少情债。
但是接触了他古井无波的眼神之后,我心底里还是有点惋惜,没有人是与生俱来注定要如此隔绝于众生之外的,不知道,他会不会寂寞。我故意上前替他整理领围,其实那绸缎领围本就已经很端正,我也只不过无意义的伸手在上面瞎摆弄了几下。绯色眼中骤然闪亮的光芒让我不禁想,以后应该经常这样做吧。
就连我家宝贝小燕子———燕清伶小帅哥,今日的行情也看涨:和煦春风般的出场,一身戎装下豪气风发,一改往日总缩在我身后那幅谨慎维诺的乖宝宝相———当当当当!!朝夕之间,帅气小生一展风华了!!!乐得我围着他转了好几圈,直到他被我连看带夸搞得面红耳赤才住手。
至于俺家西蕃昆仑那座小山,军营里最大号的盔甲也套不上他的庞大身躯,幸好廉管事提早就跟军械司招呼,打着廉尚书的旗号人家加班加点的给蕃蕃弄了一套“N个XL”码的甲胄……可惜,头盔的尺码还是弄错了,该卡在耳朵以下的部分正好卡在耳朵以上就拽不动了,我很经典捞了桌上的砚台试图以此代替锤子把那个小一号的头盔“砸”进蕃蕃的脑袋上,被夜爻一句话及时阻止———“进去容易出来难”。旁边一直紧张的神经兮兮的廉管事终于不堪我一连数日的折磨,在此刻晕了过去……真是对不住他老人家呢,嘿嘿,安息吧~~~~~~~~不是,是好好休息吧(众男主:……=_=!!!)
最后只好弄了块黑布往蕃蕃头顶一扎,怎么看都像是个海盗头子,叫我笑了半天———要不是夜爻借助蕃蕃所教的咒语暂时改变了眼睛的颜色,去掉了那只眼罩的话,我们家好像都可以做海盗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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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在电视电影里看到的猎苑场景到底还是没办法跟实景相比,更何况这里是真正的\"地大物博\'型世界,以绵绵丘陵之后冲入云霄的高山为背景,足足五六层楼高的行辕大帐盘据河谷附近的平坦地带近万平方米面积,其余各色行帐因大小功能的不同排布左右绵延数里,巨幅旌旗猎猎作响,远处山腰间驻防御林军的旗帜在万绿丛中划分出几条鲜明的“界线”。
列队相迎的军士排成数十方阵,阵后则侍立负责号角、鸣钟、巨鼓、响鞭等的侍卫数列。军士们训练有素,如此人数众多的大场面竟没有人影匆忙走动或者马匹嘶叫,气氛与其说肃穆不如说萧煞。我依旧带了那张六分近似的面具穿过中场仪仗队、绕过已摆设好的大祭坛、直扑大帐———那么大的号角,我得找点什么塞住耳朵保护俺脆弱滴小耳膜哈~~~~~~(作者:……=_=!!!)
麒麟皇朝等级制度森严到叫人想大声咒骂的地步———夜爻绯色他们统统被挡在大帐之外,难怪就我一个人穿着银质盔甲,刚开始还以为是男女有别,经过与守帐侍卫的一番争执才明白,若不是因为摄政王义女的特殊身份,夜爻他们连禁苑内域都不能进,什么破规矩!
离了夜爻他们几个的陪伴我突然就没了刚才那种悠游观景的心情,马上融入这萧煞的环境之中。早已在帐中侍立的一众文臣武将大抵都是正三品以下的,因为很明显,文官中没有人身着比我拜师那天更华丽的服装,武官中没有人的甲胄比我现在一身盔甲纹饰更繁复。官职更大的大概都要跟着女皇从宫城里出发吧。我一进入大帐即引发全体官员的“注目礼”,没办法,刚才在帐下跟守帐侍卫争执的太厉害,不是夜爻暗中拉着,我早气的甩手走人了。
本想找个角落一钻,趁着正仪还未开始再偷偷打个盹,哪知一众大小官员立刻很狗腿的赔了笑脸自动自发给我让出领头最靠近主席面的位置来,武官如此倒也罢了,连文官也大多摆出趋炎附势的嘴脸,难道重文轻武被颠覆了?伸手不打笑脸,我只好堆起假笑虚以应付,注意到仍然有几个人并未主动跟我打招呼,便猜度他们必定是“皇党”一派。要是接下来的三品以上大员都跟这样的比例,“皇党”还真是势弱的可以了。
我身侧一个女官主动充当解说,自称姓朱,为我一一引荐众人,想必是这帮人里比较得势的主。心知这三品武官的身份维持不了多久,所以我表现的平静而疏离,只是尽可能多的记住一些官员的名字和特征,我的第六感一向准确,认人也多是初见面的几眼就能看出大概,人太多,我只记住十几个,其中最应景走过场的一个女官给我印象最深:好像任个从五品书记官之类不怎么要紧的闲职,相貌平平,只是那双澄澈的眼睛不带任何目的望望我,匆匆行个便礼即退到一旁,似与世无争一般,跟那些苍蝇状上前来没话找话攀关系的官员形成强烈对比。“万红丛中一点绿”呢,稀罕!
不久女皇被众多臣子军士护卫簇拥着浩浩荡荡到了猎场,果不出我所料,四野“噪音”起伏,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伸手捂耳朵,好在早偷偷给耳朵里塞了布条(从自己衣襟上扯的),不然这样一番折腾下来厅里不知要下降多少。反正头盔挡着,看不到耳朵,厚厚。
抬眼仔细去瞄那个造型夸张的女皇:一身黄金盔甲,单单那头盔顶上九凤朝阳的雕饰就有足足二尺多高,穿成这样等于戴了副造价高昂的刑具,看看,脖子都压弯了,撑不起干吗要硬撑,迂腐!女皇是个面容秀丽却精神萎靡、似有不足之症的中年女子,身量也比摄政王小了一号,华丽繁亢的黄金盔甲穿在身上没有衬出雄姿英发的英主气质,反倒累赘,压得她略显弓腰驼背、动作僵硬,相反的,身为九千岁的摄政王也顶着一幅黄金盔甲,虽然造型不比女皇硕大繁亢,但是却合身挺拔,在人群中更显端严霸气,女皇反而成了配角,二者天资高下差距如此明显,难怪摄政王对女皇执掌帝位耿耿于怀。
接下来繁琐的祭祀仪式开始,刚开始我还能够被各种花色绚丽的祭品礼器以及各类大小官员的华丽朝服吸引,但是……一连2个钟头除了跟着司礼官的吆喝单膝下跪叩首行礼之外就是一动不动的傻站着,谁还有欣赏的性子?再说一径的花红柳绿精雕细琢画面赛满视野审美也会疲劳的,我先自最后悔的是———早上没吃饭就跑出来。现在顶着这幅40斤只多不少的行头站在六月的骄阳下无异举重,还是空腹状态下……早上赖床,又缠着几个“变身帅哥”笑闹,虽然夜爻提醒了我好几次,但还是错过了吃早餐的时间,郁闷。
在自我催眠诅咒自己晕倒快要接近成功的时候,仪式结束了,又是好一阵鼓角鸣钟的闹腾。我一边赞叹这里众多的训练有素,如此镇定自若,礼炮轰鸣中竟然无一匹嘶鸣跳跃;一边动脑筋如何趁空开溜去找点吃的垫垫肚子。
接下来一众文臣陪着女皇进了大帐,所有武官则有亲近侍从牵了坐骑侯在场边准备进行真正的狩猎。我眼尖的瞄到夜爻他们,没办法,俺家的大小帅哥太出众了,特别是西蕃昆仑那座小山~~~~~~~翻身上马之前我小声跟夜爻嘀咕,“一会儿能不能半路开溜?”
夜爻闪身将我夹在他与马匹之间,隔开众人视线,笑问:“饿了?”我老实点头:“嗯。”夜爻伸手托我上马,顺便附耳小声道:“等会儿悄悄塞在嘴里,别叫人瞧见了。”腰间似乎被塞进一个什么物件,我坐在马上,有点愣神:“什么?”夜爻笑着看我:“我们给你带了点心,但是清伶的药丸似乎更容易偷吃。看下次还敢赖床。”说完一掌击在马臀上,马匹载着我冲进大队武官的行进队伍。
唔,虽然没有花生米香,但还是挺有嚼头的么,悄悄的又给嘴里塞上一粒夜爻给我的“药丸”,神清气爽,俺家清伶手艺不是盖的!
不喜欢闹哄哄的阵仗,但是今天还是必须要完成摄政王布置的“表现一番”的任务,所以只好乖乖跟在某宁姓猎场官员的身后,刚才此人拿着摄政王府的腰牌把我领离大队人马,眼下又吩咐几个手下去附近将早已安排好的“大猎物”轰出来给我射……作弊!!!早知道不用在女皇眼皮子底下卖弄,我才不费力气做弩机呢,真是!
没一会儿,已经有一只驼鹿,两只野猪葬身我的箭下,看我还有真功夫,那个猎官挥挥手叫附近几个张着弓的“替补”散开些。哼,猎场上的规矩,每个人用的箭只都带着自己的名字和家族的徽号,摄政王怕我失手,居然明目张胆布置几个射手待在我附近,名为护卫,实为“替补”———若我射不中,自然有人用“我”的箭给猎物补上一下……真是不给我留面子!
“放熊!”宁猎官一声号令,乖乖,没完了!要在原来的世界,我这谋杀国家保护动物的罪名够吃几年牢饭了。看着远远摇晃过来的一只大黑熊,我不禁暗暗悲叹:这个家伙一看就是人工饲养的,肥的一走三摇晃,见人也不躲,反而向我们靠过来送死,真可怜。
张弓搭箭,“嗖!!”———不是我的。熊脑袋被一只大的离谱的箭从侧向横穿!
那箭气势如虹,穿透熊头之后又继续向前没入一棵碗口粗的树身,那树竟被震落一地树叶~~~~~~好霸道的功夫!!!
宁猎官面目变色,慌忙翻身下马跪倒,高声叫到:“下官等恭迎王爷!!!”附近几个“替补”瞬间没了踪影。
顺着一阵马蹄声而来的是一个全身包裹在金色盔甲中的身影,威风凛凛,英姿飒爽,豪气干云!一眨眼已冲到跟前:大帅哥不仅气质阳刚居然连眼睛都是金黄色的,正午骄阳的映射下整一金光闪闪的“金人”———钱哪~~~~~~我的瞳孔中立刻映出两个大大的“弗”(作者:我不认识她,绝对不认识……)
这张面孔好像在哪里见过,尤其那双眼睛里轻蔑冷漠、讽刺厌恶、桀骜不驯的神采……没等我仔细思索,“金人”低沉的嗓音已震得我两耳轰轰作响“尔等好大胆子!敢在这里私行圈(juan)猎,徇私舞弊,可知罪?!”
翻个白眼给他,知你个头啊,有本事到摄政王面前吼去。
当然对着这种能穿黄金盔甲的皇族我是不能放肆的,毕竟现在我才穿银盔甲,跟人家还差一个等级呢。我也不吭声,静等着宁猎官自己解决这个问题,摄政王没有派人给我传话如何应对这样的场面,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也翻身下马,拱手对着“金人”行了个礼,便闪身退开。果然宁猎官很快恢复镇静,振振有词的上前道:“王爷!我等按例准备了圈(juan)兽在此以备上头吩咐,担求圣上尽兴,谁料方才下官属下看管不利,让一头黑熊跑了出来,多亏王爷神功盖世,杀了这畜牲,否则若伤了人,下官丢官获罪事小,扫了圣上和九千岁的兴致,下官实在担当不起。”言罢,一鞠到地,倒做足了感激惶恐的戏份。我也只好赶紧跟着圆谎:“下官与宁大人有过一面之交,方才偷空过来打个招呼,不料险些误了大事,多亏王爷英明神武,请王爷恕下官失职!”
那“金人”王爷凌厉的目光在我们身上扫了几个来回,终于冷冷吩咐一声:“一会儿你们自到军法处领罪,下不为例,否则……”我赶紧抱拳:“是,谢王爷!”金人又看了我一眼,掉转马头飞奔而去……脑袋上的双凤朝阳晃出点点金光,钱哪,就这么跑了……(作者: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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