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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糖糕
苏锦像是孙猴子被点了穴似的忘记了动弹,康熙俯身在他鬓角一吻,轻柔的像阵风。
苏锦立即就炸毛了,两脚开始踢腾,“你倒是跑我这里发酒疯来了!!喜欢上我,你也就是喜欢‘上’我!”
康熙也不躲,正正被他踢了两脚就唧唧歪歪道,“今个儿容若踢两脚,晚上又补给我了。”
苏锦有气都撒不出来,敢情小皇帝是吃他的醋呢?!太不可思议了。玩真的?不会吧?明天太阳不会出来了吧?都说什么来着,酒后怎么着?小皇帝这是乱X还是吐真言啊?若真是康熙与容若没关系,那容若也没有说谎了?然后就皆大欢喜了?他从倒霉的炮灰变成万众瞩目的男主角了?
算了算了,咱们不和喝酒的人计较,于是柔声劝说:“我说,你解开我,咱们睡觉成不?当领导的怎么喝两口酒就醉了,醉就醉了,还无言乱语太没有职业素养了。”
康熙不说话,但态度明显的软下来了,抱着他想抱着稀世珍宝似的。
苏锦趁机使劲儿一反抗,哧啦一声带子破了,双手自由了。拍拍康熙的紧箍似的手臂,连声哀求道,“我都饿死了,你甭玩了成不?有什么明天说。”
康熙果真松开了手,只是在他嘴角和耳朵上胡乱的亲着,“我说的是真的,你怎么不相信呢?”
苏锦爬在床上匍匐了几步,蜷缩进被子里:“你爱我啊?前个儿吃那个四喜丸子,明天给我送来一份,我就信。”
他这两天顿顿稀粥就是牛奶除了偶尔送来的糕点肚子里压根儿就没什么,饿的是前心贴后背了。巧了康熙一直没过来,没机会说,可算逮住机会了,似乎好像又不是个好机会啊……
康熙手依旧圈著他的脖子,似笑非笑望住他,像望的是硕大的四喜丸子一样,目光灼灼。苏锦缩在被子里,翁声道“看什么看,再不睡觉就滚回去。”
一早醒来,大床上就他一个人。苏锦揉揉脑袋,原是他饿昏了做的梦了不成?依旧梳洗过后用餐,硕大四个丸子摆在桌子上,苏锦看的眼睛都直了,拍手连着叫了三声“好,好!好!”
酒足饭饱之后卧榻休息之际,就看见二罗偷偷摸摸探头探脑的向屋里张望,照旧送点心来了。苏锦招招手,他便进来了,手里依旧提着食盒。
“小,小贵人,点,点心!”
苏锦却没去接那盒东西,问道,“送东西的人呢?”
“没!”二罗警觉起来,“没,没人!”
苏锦捻了一块白糖糕,这是哪家的厨子做的他还吃不出来?就拼二罗的本事,能从御膳房里给他偷出点心?只要细细一想,就知道谁做了手脚。原以为二罗是个无辜,没想到也是叫人安排进来的。
苏锦也不再问,只打发到,“赶紧去叫了回来,就说我有话要说。”
二罗赧然,黝黑的脸上一抹绯红,转身就去叫人了。
不知叫人的人跑去了哪里,苏锦呆坐许久,摸下巴,搓脸颊,捏眉心,揉太阳穴,抓头发,扯衣角,再重复,时不时再打一个寒颤。天已经热起来了,可是房间里还阴冷阴冷的。
他站起来想要拿件衣服,就听吱呀一声,门开了。
随着刺眼的阳光带进来一个人。一身紫黑色侍卫常服,手里还握着佩剑,玉树临风英姿飒爽,可惜额角儿上细细汗渍露了真相。
两人没想过这样会是这样见面,皆是一怔。苏锦率先反应过来,强笑的招呼道“坐下吧,外面热,我先给你倒些水。”
容若欲言又止,还是听了苏锦的话坐下,想去看看苏锦在忙乎什么,思来想去又不好抬眼。
“点心都是你送来的?二罗是你的人吧?”苏锦知道纳兰家在宫里也算是个大官了,但却没想过容若都能有往后宫安插人手的能力。二罗也算有本事藏匿的深,若不是苏锦一张馋嘴,还真发现不了。
容若低头算是默认,苏锦紧接着自嘲似的又说了一句,“还是你了解我啊?”
容若错愕,想来他是说二罗的事情,想张口解释又觉得没必要。
苏锦也不在乎,转而笑笑说道,“你知道么,昨天皇上喝多了,跑过来和我说什么?”
仿佛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容若的心猛的揪起来,愣愣的呆住好一会,“不知。”
“那知道我早晨吃的什么?”
容若看着苏锦笑晏晏的模样,粉嫩的嘴唇张张合合像是和他话家常一般。只是这心里惴惴不安,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由着苏锦往下说。
“皇上昨个儿对我说,喜欢我。”苏锦手扶着食盒,不去看容若的表情,“你说我进了宫有什么目的呢?不就是讨皇上喜欢?你与我的事情,误会也罢,真事也好,就这么算了吧!后宫这种地方能不来就不要来,省得给人留下话柄,让我不好过。”
容若依旧沉默着,苏锦越发的心悸,加快了速度,“我吃的饱穿的暖,皇宫的东西还不比上你们纳兰家了?以后我的事情,也不用劳烦你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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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脸上仍然带着笑,表面上看起来很冷静,但是脑子里乱成了一浆糊,,他听懂了么?明白了?我还要说什么他才有反应?为什么没反应?又是我多情了?我弄错了什么?他觉得背后一阵阵的寒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容若抬起眼看着他,眼神依旧温柔。想说什么,无数种微妙又强烈的情绪堵在喉咙口,因为太多太强烈,以至于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是瞬间,容若的脸色又恢复的常色,仿佛一切只是苏锦的幻觉,但那个受伤的表情像是水印一般,留在他的心里。
容若说:“好。”
苏锦猛的一抖,心就像被扎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裂痛,就像一把锥子,杀人不见血。这个人,哪怕是他再说别的也不会有多余的反应吧?
容若重新推了一下食盒,起身,“告辞了。”
苏锦站在桌子前,沉默了好一会。如果硬要说喜欢这个男人哪点,那大概是温柔。可惜这个温柔是在特定的环境下。容若是骄傲的,容不得去质问一个为什么,苏锦要撇开关系,他就骄傲的先说告辞。
他瘫倒在椅子上,头完全仰过椅子背上,看着倒置的景色,感受血液在大脑里面积聚,涨涨的痛苦。
“小贵人,传午膳了。”宫女低头看着小声喊了一声。
苏锦抬头看了一眼,居然是那个告诉他康熙去皇后那里的那个宫女。心中一紧,难道她刚才在附近?看到了什么?不但自己,就连容若也麻烦了!
“你先给我拿汤来吧。”
宫女端着汤放在桌上,束手束脚的站在一边,苏锦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瓷盒,挖出一些暗红色的粉末丢进汤里。然后笑吟吟的看着她,“你说,我要是中毒,皇上会怀疑谁?你?还是皇后?”
宫女吓的脸色煞白,扑通就跪在地上求饶,“小贵人饶命,小贵人饶命啊!奴才什么也没有做,小贵人开恩啊!”
苏锦笑着搅动着汤盅,“我没权没势的,能拿你怎么样呢?不过……近水楼台这词你总是懂的吧?我想若是我真的不高兴了,你的皇后娘娘也来不及救你吧?”
“小贵人饶命!!”宫女爬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苏锦微微蹙了眉头,“真难看,起来吧!”
“以后要往那边说什么,最好还是让我先过了目。我能知道你哪里来的,自然也能把你送回哪里去。但想来若是送回去,皇后娘娘不知道会怎么样哦?”苏锦声音里含着浓浓的笑意,忽地眼中闪过一丝阴戾,抬手就甩了汤盅。
宫女一个哆嗦,立即跪下去把地面擦干净。
“你下去吧,等皇上来在传午膳。”说罢提着外衫进了卧室。等屋子里没了人,苏锦才敢打开手里的东西。一张丝帕,整整齐齐的写着他今天大大小小的事情。
他冷笑着点了火折子,看着丝帕一点点消失。这皇宫里还真是卧虎藏龙。甩手把那个瓷盒仍在化妆台上,就是这样的人多了,疑心才会这么大。小小一盒胭脂,就能唬住人。
“饿了吧?”康熙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炫目的刺眼。美丽的面容在半明半暗的房间里中若隐若现,神秘而瑰丽,仿佛真是从天界来的中走出的厉害人物一样。小皇帝大大咧咧拉着他的手坐下,凑过来小声的调笑:“今天的丸子可吃到了?”一边说一边往苏锦耳朵里吹气。
苏锦稍稍一躲,低着头没有回答他的话,看着桌子上的盘盘盏盏。这倒不是他要装,只是现在确实没个应对方法。妓终究是妓,就算升上九天也变不了身份。不是苏锦自轻自贱,正确的定位还是有必要的。他不会想在容若家那样无忧无虑,皇宫里每一个角落里隐藏的杀机都能治他与死地。他要比别人更小心才行。
只要出去,从这里出去,他就是沈约,和任何人都不在有关系。
康熙先开始以为是他害羞,自顾高兴了一会儿,渐渐才意识到苏锦是真的没有和他说话。扳正了苏锦的脸,鼻尖儿对着鼻尖儿,眼睛对着眼睛,郑重其事的问道:“怎么了?还不相信?怎么苦大仇深的样子。”
苏锦露出一抹苦笑,“皇上这是说笑呢。可不怎么的,我心里越发的没底了。我是孤零零的来,若是先前,还能守住了心,而现在连心都交予了别人,真真是一无所有了。”
康熙听完哈哈大笑起来,凑过来啃了一口,“朕会替你好好收着还不行么?”
“三千佳丽,等我老了,丑了,皇上腻了,怕还是躲不过一死。”苏锦说的缓,声音柔柔的,哀伤里带着点点自嘲和无可奈何。
“说什么呢!”康熙搂住他,脸色已经不好了,“朕许你一个平安还不行么?”
苏锦抿着嘴淡淡的笑了一下,嗔了一句“空口无凭,等要兑现的时候怕要不承认了。”
康熙见状扯下随身佩带的玉佩,弯弯两条鲤鱼嘴对着嘴娇俏可爱,上头用三彩的金线编了个如意扣,下头是一缕同色的流苏。康熙重重的放在他手里,“这可好了吧?”
苏锦捏在手里,潋滟水光的眸子一闪,鼻子一皱:“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康熙捉住他的腰间的玉佩揪了下来,苏锦吓的哎呦叫了一声。
“带上来我瞧瞧?这旧的就扔了吧!”
苏锦斜眼瞥了一下,好死不死的,今天带的就是容若当日送他那一块‘定情信物’。于是回身一转,腰带早已被康熙扯的松动了,他此时再一扭即刻春光乍泄。伸手强过玉佩,似真似假的抱在怀里,瞪了康熙一眼:“好生给我留着,将来说不好我还得拿它换顿饭吃呢。”说着就放在了软塌的枕头下面。
美人当前康熙哪里还有心再管什么玉佩,抱住苏锦的腰就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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