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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杏桃洗的白白净净,躺在枫遥身边。他脸上易容已卸,一双清丽中混着魅惑的眸子正百无聊赖地瞄着床帐。他侧过脸,视线描绘木窗上的雕花,缓慢而且慵懒。而后他想到一个主意,灵动的光在他眼中溜溜转。
“小封,你困吗?”
枫遥睁开眼,满面的清冷融为暖暖柔语,“还好。”
“明天有空?”
“有”
“陪我去趟一品香,想喝那的烧刀子。”
“好。”
“后天我想去未央湖,你有空没?”
枫遥沉默,却也没否定。
“大后天有空没?”
枫遥依然不语。
“大后天的明天呢?”杏桃没有再等待枫遥沉默式的回答。他右胳膊支起半个身子,面对着枫遥挑起柳叶似的眉毛,启口问道,“这个月,一直都有空?”
枫遥的视线拂过杏桃的脸,浅笑,“一直陪你。”
杏桃听到满意的答案,翻身压在枫遥身上。夜里,唇被夜色稀释成模糊的线条,隔岸观花的朦胧,酝酿出红唇开合间的魅惑,“现在陪我,如何?”
枫遥表情未变,只眨了眨眼,“我没带药膏,你会伤。”
杏桃右手将一瓶状硬物抵在枫遥的小腹上,俯下身,沙哑的声音带着湿热的气息喷在枫遥耳边,“我带了。”
......
......
我眼一睁,看到几只花斑小雀在窗外的树枝头唧唧喳喳。几朵白云浮在空中,卷出棉花那般轻软的团状。
无惊无险,新的一天开始。
“琪儿,起床,洗漱,吃饭。”
我翻个身,哼哼两句。耳边是潇林走近的脚步声,你别过来,我还想睡,梦里太阳温温暖暖,还咧着牙齿笑。
潇林把我的脸掰向他,热热的毛巾从我的额头一直擦到脖子。他扶我起来,把衣服套在我身上。我一直靠着潇林,所以潇林到衣柜处拿我外衣时,我没了支撑,身体一软,侧倒在床上,手抓住被子,接着睡。
“%…%#¥”
“*&……%¥&……*&%”
耳边嗡嗡响,迟缓的大脑运转了很长时间,终于分析出这样两句话,“起来,你想睡到晚上?不是说下午要去南巷晃晃,还要去一品香吃东西?”
谁说我想去了?
明明是我见你心情不好,才说今天和你出去散心?
怎么变成我想去了?
天地可鉴,我明明想睡觉。
潇林又拿热毛巾,给我擦脸。
别擦,你越擦我越想睡,“恩...再迷糊一会,一下下。”
“再让你睡一盏茶。”
“恩。”我想,我一定笑的很幸福,就如沐浴在阳光中的太阳花。
一炷香后,我对着镜子带人皮面具。潇林站在我身边,他秀眉舒展,气色平和。不像是情场失意的人?
不失意?
哼,他不失意,昨天那个在深夜里把我弄醒,魂不守舍地拉着我走了几条街的人是谁?
脚疼了,说要去喝酒的人是谁?
喝了一半,抱怨杯子不好,无法品酒的人是谁?
转身去赌场,连赢三局,脸色不见得意的人的是谁?
落魄得像死了三个爹四个娘,输光一家妻儿,脚步虚浮地回到二皇子府的人又是谁?
我昨夜心下顿疼,生怕你一个想不开无事生事,闹自杀,闹出家。我脑子里焦急地准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台词,一想到你早中晚念叨阿弥陀佛,我就有崩溃的冲动。
我陪走陪酒陪你赌,折腾大半个夜,为什么第二天,我精神萎靡,你却像人逢喜事精神爽?
逛街时,我的注意力除了看路,其它都用来观察潇林的一言一行。他和前几天没有什么不同,他衣着正常,没有标新立异。他说话依旧眉眼含笑,调侃打趣。他劣习未改,我哪里痛他往哪里捅。他走的步子,比原先轻快自如得多,莫非这是乐极生悲,悲极生乐的现实写照?还是说潇林表现得精神饱满,实为刻意逃避?
“老板,这个流苏包起来。”潇林手中拿着一个浅银色的流苏,他买这个做什么?
潇林见我纳闷,解释道,“这个流苏的绳结很有趣,送给韵儿玩。”
“哦。”
潇林拿起摊子上的拨浪鼓,在我耳边摇啊摇,“你怎么不开心?”
“饿了。”看着鼓面彩绘的童子戏闹图,我很无力。潇林脸上春暖花开碧空万里晴,我心里晚春苍茫梅雨连日闷。
潇林好,我开心。就怕他不好,装做很好。
“我也饿了。”潇林将拨浪鼓递给老板,“老板,这个拨浪鼓也包起来。”
“好的好的,一起八十四文钱。”
我跟在潇林身后,一路沉默地到了一品香,这里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名菜馆,菜的味道一等一,茶酒点心更是绝。
一品香似乎被包了场子,一楼黑压压的都是人。潇林换来小二询问,果不其然,一楼被人包场,未被包的雅间已满座。
潇林向小二打听还要多久才有位,我抬眼,正巧看到女装版杏桃从二楼西边的雅间出来,他牵着枫遥,举手投足柔情万种,整个人充盈着幸福的色彩。他身后的枫遥,颜如春风,一身冷意不再。
我以最快的速度,做出我认为最正确的决定。我拉着潇林,转身,迅速离开一品香。我脚步越来越快,而后干脆跑起来,我呼吸困难,全身疲乏,精神上却万分舒适。潇林被我拖着,焦急道,“琪儿...慢..点,你怎么...了?”
我跑了两个街道,停下,靠着墙,边喘边说,“没..没什...么。”
潇林也靠上墙,喘气着,“真..的?”
我干干地吞咽几次,缓和烧热的嗓子,“许...许你...昨天半夜发疯,不许我胡闹?”
潇林擦着额头的汗,“有理,接着想做什么?不吃饭了?”
“我们去城墙上,大叫杏桃是笨蛋,好不好?”为什么我觉得我要哭出来了。
潇林扯扯嘴角,说道,“我在人生路上已经不止一次地误解你了。”
学他扯嘴角,“什么哈。”
“爬到山顶去叫,如何?”
“更好。”
这天我们爬了山,一夜无眠,一夜未归,看了一夜的星空。我没有大叫杏桃是笨蛋,我靠在潇林身上,看云海中冉冉升起的红日,他说,“人生苦短,梦一夜,少一夜。过去的就让他过去。”
他释然,我笑。
...........
“小封,潇林似乎有些不对劲。”杏桃闭眼回忆,“今天在一品香,潇林被琪儿拖走前,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很...很..”杏桃语调带着询问,表情有点怪异,“很...看得开?他看开什么,不准备继续追琪儿?”
枫遥一袭白衣胜雪站在窗边,眼里映着远远的天,“像是大彻大悟。”
“大彻大悟后的平静?有什么事,我未了解?”杏桃想一会,肯定道,“一定是这样。我去查查。”
“查谁?”
“潇林。拿怪从哪查起。反正无聊,正闲着,找不到趣儿。”
枫遥弹弹杏桃的额头,因溺爱而纵容,因纵容而无奈的叹气,“你哎...”怕麻烦,更怕生活无聊,无意间自己又给自己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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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各位亲请安,HOHO。
写到这里,偶想写的H,终于不远了....泪
关于潇林悟了什么,我米写,以后会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