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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霍格沃茨的圣诞晚宴是弗兰泽尔最期待的了。他和德拉科准时来到礼堂门口,在推门的时候顿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德拉科非常不屑:“嘿男孩儿,又不是让你去表演圣诞节目,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紧张”
“这就像拆礼物,难道你不期待这后面的惊喜” 弗兰泽尔按捺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扬了扬眉毛。
德拉科撇撇嘴,其实他也是有那么一些期待的:“那么准备好了吗?快一点,希望能赶在晚宴结束前好吗?”
弗兰泽尔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一人一边,推开了礼堂的大门。
迎面而来的节日气氛瞬间包裹住了两个人。
魔法天花板白茫茫的一片,温暖而干燥的雪花自上而下飘落,在他们的头顶消失不见。空中十字交叉的由槲寄生和冬青组成的粗粗的饰带无风自舞,甚至还有各种各样小巧的圣诞老人驾着麋鹿车拖着满满的礼物在空中划过。
礼堂的四周还分布着十几棵被装点过的圣诞树,树下放着一堆一堆的巫师彩包爆竹,长桌只留下了一个放在最中间,上面早已摆好了各种精致的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原本空旷的礼堂因为明亮的灯和各种装饰物变得温馨起来。
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已经到了,他们正聚在一起开心地谈论着什么,每个人的身上都穿了一件同款的毛衣,只有颜色和胸前的字母不一样。
高尔和克拉布也已经在长桌边大快朵颐,见到他们俩也只来得及抬头打声招呼,他们两个似乎是在比赛谁能吃更多的圣诞馅饼。
教授们正在长桌的尽头举杯交谈,圣诞节让每一位教授看起来都更加和蔼可亲,就连斯内普教授在弗兰泽尔眼中也变得稍微温和了那么一点——尽管在弗兰泽尔和德拉科去打招呼的时候,他依旧是面无表情。
弗兰泽尔兴致勃勃地给自己和德拉科拖来了两只圣诞火鸡,又将烤肉,小香肠,烤土豆还有各种各样的食物都拿了一些过来围住了他们俩。
德拉科挑眉:“你也想和我比谁吃的更多吗?”
弗兰泽尔闻言故作得意地“哼”了一声:“需要比吗?你清楚的,我赢定了。”
“这难道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我不管,反正能比过你就值得骄傲。”
德拉科闻言深深地看了这家伙一眼,对于他的破罐子破摔表示同情。
弗兰泽尔一边切火鸡一边说:“你不觉得这样让食物围起来更有气氛——哦,我为什么切不好这个火鸡难道我还要先学一下怎么切火鸡吗?”弗兰泽尔对于自己使用刀叉的技能有些绝望,好不容易牛排切的顺畅无比,现在换了一种食物又原形毕露。
“平常可没有那么多火鸡让你练手。”德拉科动作优雅地切割着面前的鸡肉,抽空瞥了旁边这人一眼:“你要是敢直接将它插起来塞进嘴里,直到学期末的魔药课就都不要和我一组了。”
弗兰泽尔闻言重重地叹了口气,放下了握着餐刀的手。
“我很好奇你之前的圣诞节是怎么吃火鸡的。”
“是……我姐姐帮我切好的。”弗兰泽尔突然记起,家里的圣诞火鸡都是弗拉维安帮他切好了装在盘子里递给他的,他的姐姐真的非常照顾他,还有他的爸爸妈妈,简直满足了他对家人的所有幻想,甚至超出了他的想象力。
“那么,这次姐姐不在这里,我或许应该充当一下哥哥这个角色了——”
德拉科的慢吞吞的说话声将他带出了对家人的回忆,他回过神,发现面前摆了一盘切的整整齐齐的鸡肉块。
弗兰泽尔惊讶地侧过头,德拉科面前也有一盘鸡肉,他并没有急着用餐,而是侧过头挑了挑眉,灰色的眼睛映着明亮的灯火,晶莹剔透的。
这情景有些眼熟不是吗?弗兰泽尔几乎立刻就想起了去年他们第一次在霍格沃茨的礼堂里用餐时,那盘交换到他面前的牛排和那只皮肤白皙指节修长的手。
弗兰泽尔不露声色地从那片浅灰色的湖泊里收回了视线,轻咳了一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紧绷:“谢谢。”
德拉科却依旧侧着头,不紧不慢地欣赏了一下身边这人从额头到鼻尖再到下颌连出的优美的线条,又打量了一下他一板一眼吃东西的动作,这才笑了一下:“不用客气。”
而在德拉科收回视线的那一刻,一直莫名紧张的弗兰泽尔才悄悄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还好圣诞火鸡只吃了半只,这样弗兰泽尔还有余地将其他的美食全部扫荡一遍。吃着吃着,他注意到了圣诞树下的那些小纸包。在问清德拉科巫师彩包爆竹究竟是什么东西以及被德拉科嘲笑一通之后,弗兰泽尔放下了美食,扑向了一棵圣诞树。
这真是个有意思的玩意儿。弗兰泽尔蹲在地上,抽开一个爆竹之后,就彻底迷上了这种会炸出礼物的东西。
随着砰砰砰的巨响,蓝色的烟雾彻底包围了弗兰泽尔,同时他还能手疾眼快地接住炸出来的小礼物,乐此不疲地重复着。
德拉科在不远处看着这个玩儿的忘乎所以的家伙,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当然,弗兰泽尔并不是唯一幼稚的家伙,哈利和罗恩也在一个一个地抽开爆竹,后来也不知怎么搞的,弗兰泽尔和罗恩非要比试究竟谁抽出的礼物更好,于是这两个人噼里啪啦地拆了一堆爆竹,周围蓝色烟雾浓的简直要看不清人。
终于,在甜点出现之后,德拉科忍无可忍地将弗兰泽尔拽回了座位上,而这个家伙并不是很老实,身上挂满了抽出来的小玩意儿,脑袋上还戴着一顶造型奇特的圣诞帽,正向着不远处的罗恩叫嚣:“韦斯莱!最后这个!是我赢了!”
罗恩大喊:“什么?就凭你那顶乱七八糟的圣诞帽就想赢过我的羽毛笔你知道这是什么羽毛笔吗?是对角巷文具店里面最热门的一款!”
弗兰泽尔不甘示弱:“你竟然说摩金夫人亲手缝制的帽子是乱七八糟的你小心她以后送你一套乱七八糟的校服!”
两个人好不容易停下了砰砰砰的噪音,这会儿却又开始吵架,内容一听就是明显的胡编乱造,就为了那些个小玩意儿要争个高下。
最终,这场争吵以弗兰泽尔被德拉科用一块儿圣诞曲奇堵住嘴,罗恩被哈利用一个鸡腿堵住嘴而终止。
弗兰泽尔终于老老实实地坐在了德拉科的身边,咔吧咔吧地嚼完了曲奇:“这曲奇味道真的很不错对吧。”
“是这样的。”德拉科刚刚吃掉一块儿曲奇,“所以请你接下来一定要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品尝,不要再和韦斯莱进行什么幼稚的比赛——刚才斯内普教授看了你好几眼。”
弗兰泽尔一脸了然:“我知道教授为什么要看我,放心,我并没有输给格兰芬多,我赢了。”
德拉科看着那个一脸洋洋得意的人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而德拉科生气的后果就是弗兰泽尔那一头亚麻色的头发彻底乱成了鸡窝。
考虑到睡眠对于未成年人的重要性,九点半的时候邓布利多宣布晚宴结束。
弗兰泽尔意犹未尽地摸了摸肚子,和德拉科一起站起来走到了斯内普教授面前。
斯内普教授打量了一下他的四个学生,然后开口:“不要以为是假期就可以无法无天,既然你们还在霍格沃茨,就依然要遵守校规——”说到这里,他特意瞥了一眼那两个之前格外“活泼”的学生,“禁止夜游,安安分分地躺在你们的床上。”
德拉科神色淡定,弗兰泽尔在心底胆大包天地做了个鬼脸,高尔和克拉布则是一脸“教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四个人一齐应声点头。
“很好,那么现在你们可以回去睡觉了。”
得到赦令之后,四个人和教授们告了别,离开了礼堂。
大概是因为违反校规多次,对于夜晚的霍格沃茨已经习惯的原因,弗兰泽尔早已没有了第一次夜游时的那种紧张压迫的感觉,夜晚的城堡不再空旷孤寂,而是沉默但温柔地注视着每一个学生。
高尔和克拉布走在前面,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晚宴上的美食,德拉科和弗兰泽尔落后几步。
听到耳边有一声轻笑,德拉科侧过头,看到身边这人注视着走廊上照明的火焰,眼底隐约有金色流动:“在笑什么?”
“我只是突然想到,”弗兰泽尔将视线转移到了德拉科的脸上,眼底依旧满是笑意,“我每次走在夜晚的城堡里,你几乎都在我身边。”
德拉科歪着头想了一下:“基本是这样,我们不是走在违反校规的路上,就是走在禁闭的路上。”
弗兰泽尔哈哈一笑:“同甘共苦嘛。”
德拉科嘟嘟嘴:“我怎么觉得只有共苦呢。”
弗兰泽尔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没关系,我们明天就同甘一次——我给你做我最新研制的曲奇,很甜的。”
听到曲奇,高尔和克拉布同时停住脚步回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弗兰泽尔。
弗兰泽尔立刻意会,扬了扬眉毛:“放心,我会做很多,足够我们四个人吃的。”
两个圆滚滚的男孩儿闻言安心一笑,继续讨论起美食。
德拉科则无奈地翻了翻眼睛,然后默许了弗兰泽尔勾肩搭背的动作,一起走回了公共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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