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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童之狂也且!
"是门主让你们把我带回去的么?"颠簸的马车里,靳楚问道.
那角长老点了点头.角长老是一个沉默的人,从靳楚看见他以来,他始终都没有说过一个字.
靳楚看着窗外,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宇文弦虽然恨他,但是,还决不至于把自己的死嫁祸给他.那么,答案只有一个,想将宇文弦的死嫁祸于他的另有其人!
十九岁那天,也就是宇文弦出嫁那天他便已离开琴门,十年了,此刻,他又要回到琴门,而且是以杀宇文弦之名回去.想到这儿,靳楚叹了口气.
马声嘶鸣.
车中的角长老和靳楚同被这马声所惊醒.
只听车外宫长老喝道:"哪来的小兔崽子!"
"你们欺人太甚,我是来教训你们的!"只听一个稚嫩的声音答道.
"哼!"羽长老冰冷的声音响起,"凭你也轮的到......?"
话没说完,只听宫长老惊呼一声.
又听那羽长老艰难的声音:"你......你......"之后,便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角长老"腾"的从座位上跳起就向外冲去,靳楚也不跟着他,在座位上,他的嘴角泛出一丝笑意.
"唉,到底是后浪推前浪,没想到最擅长剑法的老五剑鞘未启便已死在了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剑下."浑厚的声音,想必是发自角长老.但是,引起靳楚注意的并不是这个声音,而是---这名少年竟没等羽长老开始使剑就已将他杀了!
靳楚掀起马车窗户的帷幔,只见宫,商,角三位长老已将一名少年围在中央.
羽长老的尸体,此刻,正躺在角长老的旁边,他的喉咙处有一个手指般粗细的洞,血正从洞中汩汩流出.他的手,紧紧的握着那柄还未出鞘的剑,只可惜,他再也没有机会使出他最得意的剑了.
"好快的剑!"靳楚暗自忖道.他的目光,缓缓落在那名少年身上.
那少年约莫只有十七八岁,身上一件蓝色长衫似已穿了许久,已经破败不堪.但眼中跳跃的神采却着实让人难以忘记.
"琴门的闲事也敢管,活的不耐烦了么!"宫长老大喝一声,双掌便已疾风一般向少年攻去.
眼见那少年躲不过这一掌,怎知少年忽然身形一矮,巧妙的躲过了一掌.宫长老也毕竟是练掌出身,疾风一转,早已改变方向,他本来想虚晃一枪,哪知少年已看出了他的路数,竟将计就计,当宫长老欲意攻出那一掌时,反被少年扣住,点住了脉门!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商长老,趁少年不备,在少年背后,忽向少年发出了他的独门暗器!
耐少年武功再高,应该也无法再躲过暗器.靳楚原想提醒少年,怎知,少年背后犹如长了眼睛一般衣袖一扬,将那暗器尽数吸入自己衣袖之中.
少年转身,对商长老道:"琴门长老,竟也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说着,袖中已有银光射出,突然,一阵清脆的响声,那些银光却都已落在了地上.原来,那银光正是七枚刚才射向少年,又被少年收入衣袖的暗器!
少年皱眉,向马车看去.
"你.....你为什么救我?"商长老的声音已变的沙哑.
靳楚微微一笑,捡起地上的一粒石子,道:"不是我救你,只是石子救了你而已."
"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少年的声音里透露着不符和他年龄的冰冷.
"有时候,让一个人死并不是最好的方式."靳楚道.
"可是他们不死就得你死,他们陷害你,就是为了让你死."少年道.
靳楚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道:"果真是你,那晚躲在芦苇荡中的人果真是你."
"原来你早已察觉了."
靳楚没有说话.他已明白,这是个高傲的少年,亦是个喜欢用冷漠来伪装自己的少年.一如当年的自己.
"那晚与他们动手时你破绽百出,是为何?"这还是个聪明的少年!靳楚暗自叹道.
"你既已看出我是故意让他们捉了去,又何必要来将我从他们手中救出去?"
"我没要救你.我只是想让他们死."少年的眼睛里,忽然跃起一股杀气,"当然,现在你也可以走了.我答应你不杀他们."他斜看了一眼立在原地的宫,角,商长老,似是非常不屑.
"我还是会跟他们走的."靳楚道.
少年仿佛不可信般瞪大了眼睛,道:"你......可是......"
靳楚笑道:"有些事,是必须要去做个了结的,一味的逃避,只是在逃避自己."
少年紧抿着嘴,沉默的转身,没有多说一句话,竟头也不回的走了!
靳楚像是想起了什么,对那少年喊道:"下次见到了,一定要一起喝酒!"
他本想对少年说,一生中还有很多事是比去杀人更重要的.但是,他看见少年坚挺的背,他知道,这个年轻气盛的少年定不会听他的话,他自己当年便是最讨厌听别人说教的了.
他很喜欢那少年,倒是真心希望能与那少年一起坐着喝酒.只是,此刻,他真的要去做一个了结,一个一生中最重要的了结.
靳楚无奈的笑了一下,又钻进了那辆去琴门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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