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射唱(香初上舞同人)

作者: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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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昨夜萧萧疏雨坠


      这是第三日。

      圣香和“降灵”三日前就到了西津渡,并未雇方便隐没行迹的小渔船渡江,反倒乘了一艘不小的渡船,一路上更是惹人注目。可一入镇江城,那两人就忽然没了行踪,一消失就消失了整整三日。若是柳如沐手下的眼线,不可能不知道两人已经进了镇江城,更加上两人离奇失踪,按理说定会加以查探。可是三天里叶阳欢易了容把镇江城里里外外转了四五遍,竟然没有发现哪怕一个前来打探的人。

      梨花院落里,药香袅袅。

      陈旧的木板院门吱吱呀呀的被推开,一个身形娇小、穿一件湖绿色衫裙的妙龄女子跨了进来,反身轻轻掩上了门户,才穿过院落,向屋子走去。

      见女子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圣香便从床上坐起身来倚在床头,笑嘻嘻的打招呼,“今天收获如何,小叶?”

      “还是一无所获啊……”那女子拔下头上的簪花,不怎么淑女的伸了个懒腰,又从脸上撕下薄薄一张人皮面具,竟然正是叶阳欢。

      “不过小叶你扮女装倒真是漂亮,虽然还是比不上天生丽质冰雪聪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本少爷。”圣香摇着扇子煞有介事的下评论,“但是小叶你也不用太自卑啦。以本少爷的专业眼光来看,你这种级别的扮相已经称得上祸水了。”

      叶阳欢嘴角微微抽搐,满脸无可奈何,“是是是,多谢圣香少爷夸奖……”他放下手里的一包东西,走进里间去换衣服,“我这种半吊子的易容也只有扮女人或者是文人书生才比较象,还经常被小澹取笑……”

      “冤枉冤枉,我哪敢取笑叶大侠啊——”一个白衣人端着一碗药进了屋,眉目舒缓温雅,身形挺秀纤长,一头乌发用一根布带随意的绑在脑后;他的肤色微微苍白,却不显病态,反倒更增他身周那一股隐隐如莲的清气。他把药碗放在床边案上,抬起头来笑意盈盈:“我只不过夸你穿裙子很漂亮而已。”

      恢复了正常身高的叶阳欢此时已经换了一件淡青的布衣从里间出来,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每次扮女装你就笑得这么开心是为什么。”

      “我是为自己给你挑裙子的眼光高兴,”澹台玉笑得更开心了,“上次在西湖你穿那件粉色绣荷花的纱裙可真是艳压群芳……”

      “这么说来,五年前的赏荷会上,江南公子身边的那位人比花娇的神秘女子竟然就是叶大侠?失礼、失礼……”正从门口走进来的“降灵”,或者说是玉崔嵬,也端了一碗药汤,身上依然是那件素色麻衣,脸上却挂着一抹慵懒暧昧的浅笑,走路时耳下无声铃叮咚微响,竟是另一种意味上的惑人风情。他走到圣香床头放下药碗,顺手把枕头垫到圣香身后让他靠着。

      “等一下,”圣香睁大了眼满脸好奇,“该不会小澹你所谓的很有女人缘,都是这个家伙在你旁边扮女装吗?”

      澹台玉笑容清浅高深莫测,“这个嘛……不可说,不可说。”

      处于一对三绝对劣势的叶阳欢干脆自暴自弃直接放弃争辩。他走到桌边打开他带回来的包袱,取出其中一个纸包递给澹台玉,“那,你叫我带的一十七种药材,只除了番红花不够——我把所有的药店都搜刮了一遍也只找到这么些,其余全是些以次充好的川红花。”

      澹台玉接过纸包嗅了嗅,“番红花品质好的本来也不多,幸好我那里还有些存货,这次应该是够用了。以后找个机会再去别处买吧。”

      “我顺路去了趟铁匠铺,刚好玉前辈要的飞刀也打好了,”叶阳欢左手托了一盒红豆糕,右手提了三个小小的囊袋走过来,“不知道够不够用。”

      玉崔嵬笑笑接过囊袋,取出其中一柄于指尖把玩了会,“多谢。一百五十把精铁飞刀,应该是够用了。”他将三只袋子揣进袖里,端起床头的一碗药汤,向着圣香柔声道,“该喝药了,不喝就快凉了。”

      圣香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那碗黑糊糊的东西,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可不可以不喝……”

      玉崔嵬满眼含笑温情,声音温柔缠绵得像是和最心爱的情人低语,“那我喂你喝好不好?”

      圣香呻吟一声,终于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接过那碗药,一脸慷慨赴死的表情灌了下去,然后就摊倒在软枕上装死,一张玲珑漂亮的脸皱得可怜兮兮。

      玉崔嵬更加温柔的帮圣香撑起身,端过另一碗药汤不由分说地给他灌下去,接着眼疾手快地抓过一块红豆糕塞在圣香嘴里,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背帮他顺气。

      澹台玉轻咳一声,提醒正满脸惊讶叹服不可置信的叶阳欢不要太过失态,接着在床沿坐下,搭上圣香脉门,沉吟片刻,“圣香你的病……前些日子受某种劲力压制,虽然心口血脉沉淤稍抒,但……绝非长久之计。”他抬眼凝视着圣香,语气若有所指,“我这几日施以汤药银针,不过只能清心化淤,多延些许时日,实则最重要的,还要你自己勿劳心神才是。”

      圣香倚在玉崔嵬肩头,脸色苍白,满眼平静。他静静的和澹台玉对视了一阵,合上眼悠悠的一笑,什么也没有说。

      玉崔嵬也淡淡地笑着,神色不动,只又拉过一个枕头,让圣香靠得更舒服些。

      若真能在此时放弃,圣香,就不是圣香了。

      澹台玉终于叹了口气,心知这几日强要圣香卧床休息已是不易。当真和岐阳说的一模一样,圣香平日里一副嘻嘻哈哈的顽劣模样,骨子里却最是倔强。

      这样的时节,这样的情势,却偏偏是这样的人……

      他静默半晌,递过一只玉瓶,“心气不稳时让他服一粒。外加每晚一剂清心散,我等一会配好了送过来。”

      玉崔嵬无言的接过玉瓶。各人都是半晌无话。

      “……柳如沐似乎很沉得住气。”静默过后,叶阳欢叹了口气,“这三天里对我们竟然毫无动作。”

      “他什么也不做,不是怕打草惊蛇,暗下自作整备,就是……”圣香懒懒的倚靠在软枕上,扬起一个笑,“早已胸有成竹。”

      午后,城里飘起了小雨,丝丝缕缕,淅淅沥沥,仿佛将一切都笼进了那片朦胧的轻寒。

      行人渐疏的街道上,一男一女正合撑了一柄伞,并肩缓缓而行。那女子穿着鹅黄柳绿的织锦衫裙,面容姣好妍丽;她身边书生模样的男子却一袭半旧的月白长衫,很体贴的将伞往女子那边倾斜。

      “所以……是你家门主让你来劝我?”那男子温温的开口,语气没有丝毫波动。

      那女子小心翼翼的低了头,“……门主也是好意……堂……少爷您为何不直接将那两人除去,反倒……”

      “鹂儿,”那男子温和地打断女子的话,“回去好好歇息吧。告诉你家门主,叫她不用这么操心。”

      “堂……少爷!”女子娇嫩的脸上浮出惶急的神色。

      一阵风裹挟着雨滴吹来,男子将伞又斜了斜,伞柄靠在了女子的肩头。

      “鹂儿,二月春雨,寒气还重,别淋出病来。早点回去歇着吧。”

      男子语声温润,带着淡淡的笑,笑得很温暖。

      那女子噤声,脸色苍白如纸,看也不敢看抵在自己颈边、从伞柄里弹出的刀刃。

      雨势已小了些。

      男子依然撑着伞慢慢行走,只是原本跟在他身边的女子已经不见了。他的手里多了一尾鲫鱼,两块豆腐,三棵青菜,一个人走得悠然自得。

      身后突然“咦”的一声,有人讶异又兴奋地喊:“阿南?”

      “圣香?”沐南回过身,果然见那个锦衣华服的大少爷正眉开眼笑地向他快步走来,右手还拖着一个乌眉灵目、一身素色麻衣的年轻人。

      圣香笑嘻嘻的用他那柄招摇奢侈的金边折扇一敲沐南的头顶,“本少爷果然受上天眷顾运气过人,随便逛个街就能抓到你。喂,阿南你害本少爷住了三天客栈损失了不少银子哎——”圣香拉长了声音,笑得一脸小人得志的得意。

      那年轻人撑着伞在一边轻笑,仿佛觉得很有趣的样子。

      沐南想了想,无奈地笑,“可是我没有银子赔你。我出来买菜,身上的钱已经用光了。”

      “那——”圣香的眼珠一转,瞄到他手里的鱼,“那你请本少爷喝鱼汤好了!”

      沐南温温的一笑,好脾气地点了点头。他看向圣香身旁的年轻人,“这位是?”

      “降灵。”那年轻人浅笑着点头,俨然一副温文有礼的样子。

      “卡!”圣香扇子一横,打断两人的客套,“你们要聊天等会再聊啦,阿南,快点带路,本少爷要住到你家去!”

      斜桥街,青梅巷。一间青石小屋。

      屋旁不见花木竹石,几丛野草长得肆意蓬勃。

      一弧弯月摇摇晃晃爬上层云晕染的天边时,野草也在风中摇头晃脑,一如往常般絮絮索索地低吟。

      小屋简陋的纸糊窗扇间,透出一抹温温淡淡的灯光来,若是细听,还能听到屋内隐隐约约的人声笑闹——

      “让开让开——”圣香端着满满一碗鱼汤从厨房里冲出来,却没留神被一旁的凳子一绊。

      “小心!”沐南刚从厨房跟出来就看见圣香大少爷一脚踩在凳脚上,正要伸手去扶他,却见圣香将身子一扭,几步巧巧闪过木凳,手中的汤碗跟着他转了一圈,终于险之又险地被放到了桌上,那乳白色的汤汁倒还是满满当当,一滴也没溅出来。

      “呼,好险好险,阿南首次亮相的劳动成果差点就一命呜呼投奔土地去了……”圣香吐吐舌头,“幸好本少爷魅力无穷,连汤都不忍心就此与本少爷阴阳两隔……”

      玉崔嵬忍不住笑出声来,“那就快坐下吃吧,别辜负这特地为了你死里逃生的汤。”

      沐南也拿了碗筷走过来坐下,闻言温温一笑,“只可惜这餐饭着实太简陋了些……”

      “哪里,”玉崔嵬执起竹筷,“沐公子能以三样寻常材料做出四菜一汤,当真叫人佩服。”

      圣香笑嘻嘻的点头,“阿南啊,本少爷从来懒得佩服什么人,现在倒是真的很佩服你!来来来,降灵啊,阿南他不好意思介绍本少爷来介绍,这个是用豆腐切成丝包在青菜叶里蒸出来的,这边这个是把鱼鳍鱼尾的软骨和豆腐一起剁成末然后放到油锅里炸成的,还有这个,是鱼肉丁豆腐丁青菜丁一起炒,然后这个,是渍了冰糖水的菜心,降灵你快尝尝!”

      玉崔嵬依着圣香的指指点点把几道菜挨个尝了一遍,当真是或鲜滑或爽口,各具风味,便是全不恭维,也当得起绝妙二字。

      圣香得意洋洋地打开扇子摇啊摇,仿佛他才是做菜的人,“本少爷在厨房观摩了一个下午终于得出了结论——阿南啊,以后你要小心了。”

      沐南倒真的很认真的问,“为什么?”

      “因为,”圣香也敛起笑容很认真地回答,“以后因为你的手艺觉得你是个如意郎君的女孩子会成群结队的来找你,你可能要小心被抢走,对了,还要小心在她们打起来的时候不要被卷进去。”

      沐南居然还很认真的想了一下,点点头微笑,“我会小心的。”

      玉崔嵬失笑地摇摇头,继续吃菜。

      沐南的屋子的确不大,仅有的一间客房闲置已久,里面也仅有一张床铺。但是兴致所至的圣香少爷是不会理会这些的——他拉着“降灵”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翻走了沐南唯一一床多出来的换洗被褥,又毫不客气的霸占了那间小客房。

      “因为阿南你做饭很好吃,所以本少爷决定善用资源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圣香大少爷宣布,“本少爷要在你这里定居!”

      沐南依然好脾气的笑笑,随他喜欢。

      只不过原计划“可以叫他去睡屋顶”的“降灵”似乎已经不那么好打发了。

      其实听到只有一张床铺的时候,“降灵”什么也没说——他只是好温柔地对着圣香笑了一阵。

      于是圣香大少爷现在和“降灵”正挤在一张床铺上。

      被褥下,圣香拉着“降灵”的手,在他掌心描画着字迹。

      “你觉得阿南他会不会传音入密这招数?”

      “降灵”侧身面对着圣香,脸上已经收起了那份故作的温文有礼,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过来,“你已经确定他和‘江南燕’有关?”

      “秋莲散。”圣香闭起眼睛笑,“我端着鱼汤被绊了一脚的时候,他伸手来扶,手上有很淡的合欢味道——那是秋莲散中的半味合欢散。小澹和我提起过他秘密探查出的横秋堂的几种独门毒药,其中相当隐秘的一种就是秋莲散——莲心入口,合欢沾衣,两味合用,附骨蚀心。我在厨房盯了他一下午,总算没让他有机会在菜里下那半服莲心散,于是他似乎打算用合欢散来拍我的穴道。”

      “雨摆风摇金蕊碎,合欢枝上香房翠。莲子与人常厮类,无好意,年年苦在中心里……”玉崔嵬勾了唇,执起圣香的手掌写,“日后怕是要时时提防一食一水,你还打算住下?”

      圣香睁开眼,又是满眼笑意,“大玉啊,你觉得‘沐’这个姓好不好听?”

      “沐是齐鲁一带的姓氏,虽说离这里不远,但,”玉崔嵬眼波一动,“我总还记得,‘江南燕’的大名叫做柳如沐。”

      “虽然这还只是个可能性。”圣香依然笑眯眯,“柳如沐当然也可以故意叫人取这么个名字来误导我们。”

      玉崔嵬看着圣香那张完美无缺的笑脸,终于慢慢的在他的掌心写道,“你为什么……总是这样笑?”

      他耗尽心机盘算形势不顾安危身入险境,他都不劝他不责他,可是他偏偏不愿看他这张玲珑漂亮的笑脸。

      他明白他的性子,可是偏偏就是不愿看到这张,什么苦痛委屈都悄悄咽下,时时强撑已成习惯的笑脸。

      圣香几不可觉的一颤,似乎又想笑开来,却被玉崔嵬一把遮住了眼,往嘴里塞进一块米糕。

      清苦微涩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是玉崔嵬让澹台玉用清心散和了甘草糯米包成的药糕。

      玉崔嵬移开手,看着圣香缓缓抬起眼帘,眼中浮起一片空茫茫的琉璃色。

      “即便你这样看着我也好,”玉崔嵬轻轻的,一笔一划的在圣香的掌心描摹,“别再这样笑了,至少,在我面前。”

      “滴答。”

      不知什么时候,窗外又飘起了雨丝。雨丝飘落在屋瓦上,瓦檐的雨珠滴落在青石矮阶上。

      “滴答”,“滴答”。

      雨滴溅起小小的水花,溅湿了一双半旧的布鞋。

      沐南撑着那柄纸伞,半仰着脸,静静地立在阶前,一丝声息也无。他视线所及,是空中一只静悄悄盘旋的燕子。

      屋内的两人竟是谁也没有觉察。

      沐南静静地微笑起来,笑得很柔软。

      他静静地走了出去,那只燕子也尾随着他,静悄悄地向远方滑翔。

      梨花院落。

      陈旧的木板院门在雨中吱吱呀呀的摇晃,一名身形高挑的女子遍身裹束着苍色华锦,傲然而立。

      “门主……”女子的身前落下数个人影,垂首半跪。

      “一无所获?”那女子轻轻挑眉,锐利的丹凤眸里闪过一抹轻蔑。

      “……”面前跪着的人越发低了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原本药香袅袅的梨花院落,此时已是人去楼空,房里除了一应桌凳之外空空荡荡,连一片布帛也没剩下。

      “门主,属下只在床头发现了这个。”一人递上一枝药草似的东西。

      女子接过,一看之下冷笑数声,“山稔?无礼之辈!”

      “怎么了,青凰?”一人悠悠然走进庭院,“怎么我一来就又看见你在发脾气?”

      被叫作青凰的女子倏然回身,看清来人后轻哼了一声。她身后跪着的几人低头恭声齐唤:“见过牵情门主!”

      青凰理也不理身后的属众,依旧语气冷硬,“红雁?你的事情已经办完了?怎么又有空来我这里惹事。”

      来人款款走近,竟又是一个女子,身着软红轻绡,眉目温婉娇柔。她闻言也不着恼,只垂眸轻笑,“幸得不辱堂主嘱咐。只是青凰你这次的任务倒真是麻烦得很。”

      青凰又是一声冷笑,扬起手中半枝草药,“那澹台玉溜得倒还算快,看来是猜到我们会来察访——只可恨还留下这个东西气人!”

      红雁接过一看,不禁失笑,“山稔?是别名当梨根的药材?当梨,当离,呵呵,他是在说自己未卜先知跑得快,还是在赶你快些走?”

      青凰一语不发,只恨恨咬牙。

      “好了好了,”红雁抛下那枝山稔,婉转相劝,“那澹台玉毕竟不是等闲之辈,这次被他逃过也不出意料。堂主既然叫你慢慢找,料想被他溜过一次也不至于坏了大事。我派人帮你一起搜寻可好?”

      青凰傲然一扭头,额上的墨玉眉心坠流光跃动,“少管闲事!我定会亲手将他抓到!”

      红雁像是早料到她不会领情,笑了笑径自从袖中取出一张薄笺,“堂主传信啦,叫我们只管暗中搜寻,其余的别轻举妄动。我再找到合适的两人取完血,就要回去待命了。”

      “真不知道堂主是怎么想的,竟然不让我们处理掉那两人……”青凰皱了眉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事情实在蹊跷,被取了魂魄的那人不仅没有昏死过去,竟然还到了镇江城……”

      红雁摇摇头,凛然低语,“堂主的心思还不是我们可以过问的。学学乌羽吧,青凰……”她幽幽一叹,“我们还是只要做好堂主的牵情、断思就好……”

      青凰默然,终是一摔苍锦广袖,带了一众下属转身离去。

      红雁望着她傲然决然的背影,温柔一笑,扬声道,“堂主令:三日后,留云亭。”

      木板门还在吱呀轻响,雨落处,遍地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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