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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心
一、
江策怀:“皇兄,你真好看。”
江策与退后了几步。
暗卫退后了几步。
江策怀旁若无人地说:“皇兄,我小时候就觉得你真好看。后来觉得父皇将皇位传给你,大抵是因为你生的比我好看吧。”
此话已是大不敬,江策与表面不动声色内心百鼓齐鸣。
江策怀注意到了江策与复杂的神奇,爽朗地笑笑。
“我有时候真嫉妒你那些妃子,大概是能日夜和你同床共枕罢。”
江策与怒到:“江策怀,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还不快收声!你若是趁早将朕放回去,今日之事朕就当没发生过!”
江策怀没收声,眼底露出几分疯狂的猩红。却跟个孩童一般,歪了歪脑袋,露出一个天真至极的笑容。
二、
江策怀笑着道:“皇兄……”
江策与觉得此人大概有病,“叫陛下。”
江策怀重复道:“皇兄,我大概是知道你为何要离开这的。”
江策怀用一种哄孩童的语气柔声道:“你是要走,对不对?开始你走了,我怎么办?”
江策怀失落道:“皇兄,你好狠的心。”
江策与看他一个人演一往情深的独角戏演的开心,只想一剑送这个胆大包天的疯子归了西。
暗卫很想立刻自戳双耳,他本是勤勤恳恳的给皇帝做事,没料到能撞上这种戏码。自认为出去之后怕是要被灭口。
可是瓜都送到嘴边了,不吃好像有点不道德。
江策与开不开心暗卫不知道,反正暗卫很开心。
三、
江策与企图在气势上占据上风:“谁给你的胆子,妄图揣摩圣意。朕何时说过要走的。”
语调平缓,甚至还带点微微的下垂,像是在叙述什么极其平常的事,又带着久处上位者的人独有的说一不二。
江策怀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打起了官腔:“臣不敢,只是今日臣心中急切,故出此下策。”
江策与平淡地说:“朕做事,什么时候需要向你报备。”
江策怀此时反应过来了,颇为大逆不道地说:“皇兄,你不想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江策怀正准备自顾自地展开长篇大论,江策与眉眼之间就流露出一种显而易见的厌烦。
江策怀被这丝厌烦定住了。
他有点不合时宜地想起来,当今圣上,今年也不过十九岁。
四、
江策怀突然开口:“臣送陛下回宫吧,那位小厮,臣也会立刻差人送去。”
他突然觉得自己做这些事挺可笑的,监视江策与的人一回来就告诉自己陛下被人抓走了,自己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没想到对方全然不在意。
倒像是自己坏了对方的好事。
五、
江策怀从小就喜欢江策与。
他并不见得这有分毫不对。
是啊,谁会不喜欢江策与呢。温和有礼,待人和善,连个下人都不忍心指责半分。
这般只能出现在画本里的人物,谁会不喜欢呢。
况且江策与生的又实在好看,年幼的江策怀一直认为这神仙,大概只能像鹤一般生活在亭台楼阁里。
江策怀性格很急,有时候也看不起江策与对下人的做派。
低等人的命算什么命。
江策怀一直以为先帝那么宠爱自己,这皇位大抵也是要传给自己的。
可先帝传给了江策与。
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一个温柔的如锦帛的人物,哪里可以染上那皇位上的风尘。
自然,他也有一部分出自心里的不满,初时,没少怠慢江策与。
可江策与居然不恼,好像他还是幼时那个仗着皇家身份就仗势欺人的毛孩子。
他有些气。
可是江策与皇帝做了一段日子,性情也大变起来。
别人都说,那才是皇帝该有的样子。
狗屁。江策怀心里想。
皇帝才不该是那个样子。
至少江策与不该是那个样子。
可是。
可是他发现,江策与这般样子,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是的,就是风情。危险而诱人。
他心底年少的悸动终于化为心动,他不可避免地沉沦了。
一个信奉打骂皆是情爱的人,居然会有一天恨不得把全世界捧到江策与手上。
可是江策与已经拥有了整个世界。
好吧,好吧。江策怀退而求次地开始屯兵,祈求在江策与有难之时伸一把援手。
可是,好像被误会了。
六、
江策与没工夫管江策怀怎么突然开始发疯,脸上的表情依旧半咸不淡,恹恹的准备让暗卫带自己走人。
临走他又回头对江策怀说:“你最好守信用,欺君可是大罪。”
江策与这话说的嚣张,其实放在这里屁用没有。
江策怀笑着说:“好。”
江策与满意的转过身,头也不回。
江策怀又突然开口,“皇兄。”
江策与一听见他叫皇兄就脑壳疼,生怕他又来点幺蛾子。
江策与顿住了脚步,示意自己在听。
江策怀幽幽地说:“我可以亲你吗?”
暗卫打了一个踉跄。
江策与感觉寡王可能真的有病。
江策怀叹了口气,退而求次地说:“就一下。”
江策与莫名的心累,走了。
这次是真的头也不回。
七、
江策怀叹了口气。
八、
一路上没遇到什么幺蛾子,江策与平安地回到了皇宫。
他一进内室,就和绑成了一个粽子的温移舟对上了眼。
江策与:“……”
温移舟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理直气壮地“呜呜呜”地挣扎了起来。
江策与没给他松绑,一手扯下温移舟嘴里的布团。
温移舟不顾风度的吐了一下口中的碎屑,心有余悸地说:“我还真怕我死在那。”
江策与原本放松的脸紧绷了一点,“他们给你用刑了?”
他的声音虽是温和的,却透着股刻薄的不近人情。
温移舟:“哦,那倒没有,他们把我关起来了。”
温移舟:“然后又放出来了。”
江策与这才笑着道:“那你怎这般慌张。”
温移舟:“这不是夸张吗——诶你什么时候给我松绑。”
江策与突然兴起,笑着摇了摇头,抖了抖袖子掏出一把匕首。
江策与:“你知道的太多了,只好杀你灭口了。”
某人说这句话的语气十分逼真,温移舟深信不疑,顿时心如死灰。
温移舟:“死大普!”
江策与:“这是什么意思?”
温移舟磕磕巴巴地说:“我的意思是,你你你你等一下。”
温移舟深吸一口气:“我还有遗言要交代。”
江策与觉得好笑,“你说吧。”
温移舟:“我们今天的计划是失败了?”
江策与不笑了,表情像是回忆起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嗯”了一声。逐也不再逗人了,用匕首割断了绳子。
九、
手脚解放的温移舟不知是失望多一些,还是庆幸多一些。
他都穿了有几月了,连这江山长成了什么模样都没看过。
可他本身又是极其得过且过的死宅,让他再过几月皇宫里无所事事的生活他也一样很喜欢。
思及此,温移舟径直倒向了正在他背后割绳子的江策与怀里,准备好了下一秒被美人掀开。
可美人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掀。
温移舟可能骨子里就受不得这种优待,美人没动,他到自己先起身了。
“你怎么了?”他问。
江策与笑着说:“什么怎么了?”
温移舟难得露出了几分正经的神色,只是说出来的话。
“你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突然对我这么好?”
江策与接嘴道:“下次不会了。”
说罢他便直起身,拍了拍那并不存在的灰尘。
温移舟:“真是大可不必。”
十、
江策与又正色道:“得尽快离开这里了。”
温移舟不知道这个皇帝干嘛和皇宫又过不去了。
江策与沉重道:“天下要大乱了。”
温移舟吓了一跳:“你开玩笑的吧。”
江策与用一种更沉重的语气说:“寡王手握重兵,我不知是否能够抵挡住,况且最近我越来越不得人心。”
温移舟随口问道:“咋,寡王要造反?”
江策与沉重的脑袋沉重的点了几下。
温移舟:“不是……你等等,为啥啊。”
江策与挎着一张上坟脸说:“他暗恋我,今天和我表心意了。”
温移舟心里默默吐槽这皇室关系真是混乱,“这是好事,他为什么要造反。”
江策与的脸色已经可以说得上是悲壮了,“我当着别人的面婉拒他了。”
温移舟一时间消化不了这些消息,震惊于这几个时辰里居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温移舟息事宁人,“你可能不了解他,毕竟你自己之前都和我说过你们好几年没单独见过面了。”
“万一……万一他不在意呢。”温移舟越说越没底气,“万一他爱你爱的深沉。”
江策与:“不,你不懂。”
温移舟:“?”
十一、
温移舟消化完了这消息,心中又有点不是滋味。
温移舟贼眉鼠眼地凑近一脸愁样的江策与,“你对寡王是什么心思。”
江策与:“我从小就把他当做弟弟。”
江策与用一种疲倦的语气说:“可他居然对我图谋不轨。”
江策与:“且不说我为天子,就身份而已,兄弟乱lun实在是……”
他有个词说出来怕脏了自己的嘴。
江策与:“况且,我对他并无任何感情。”
温移舟还沉浸在他上一句话:“我觉得也没什么,你不懂爱情的力量。”
江策与一挥袖:“放肆!怎么对朕说话的!”
十二、
江策与觉得呆不下去了,准备收拾东西就带着温移舟走了。
十三、
江策与:“我前日交于你的易容教程,你学的怎么样了。”
温移舟含糊道:“差不多吧。”
江策与皱眉:“差不多是如何。”
温移舟:“已经入门,尚未精通。”
江策与:“那走吧,现在就走。”
温移舟:“不是,我屁股还没坐热,赶着上坟啊。”
江策与怒道:“再不走你就是那座坟。”
温移舟:“行行行你官大你有理。”
十四、
江策怀听着心腹的三言两语,心中凭空生出一番寂寥。
他喃喃道:“这九重宫阙,还是困不住他吗?”
他摆了摆手,让心腹退下。
江策怀此刻才明白。
亭台楼阁中的鹤,只困得住这生灵一时。
因为他有翅膀,还会飞翔。
罢了罢了。
十五、
温移舟坐在马车里猛地开口:“我还是觉得不行。”
江策与面无表情地说:“你都上了我这贼船了,不行也得行。”
温移舟:“不是我不行,我还是觉得,你这一走,怕是要大变。”
江策与皱眉:“不要说这些丧气话。”
温移舟:“我偏要说。”
江策与叹了一口气,望着车窗外的熙熙攘攘的人群。“走罢,我前十九年没有一年为自己而活。况且,你不想看看这山川大海吗?”
温移舟愣了。
“算了。”他笑着说:“乱就乱吧,关我屁事。”
我不过是个误入错误时代的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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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更了,还是没人看。温移舟和江策与的故事已经讲完了,接下来是寡王江策怀,给我几天构思一下,明天不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