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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心洛河——下
洛河王从西兵手中救回数十百姓的事已传遍澜州。
一时举国上下直呼“洛河王”的名讳,声势浩大,喊声响彻云霄,而东帝的赏赐,更是连太子都不曾拥有的。
她无父无母,只身一人。却因被他所救,来到澜州,自此成了洛河王府的一名丫鬟。
见到太子,是半个月后的事了。
来时身后随从两列八人,见到叱云深热情地称呼其“四哥”。
看似一如往常,实则内心早已波涛暗涌。
这一劫,怕是躲不掉了。
他自持兵权在手已是引人注目,而民心拥护更是让他四面环敌。
果然,没过多久,宫中便传来旨意:东帝驾崩,太子葛悟继位。洛河王叱云深手持兵权,笼络人心,意图谋反,现削其爵位,打入天牢。
朝中大臣皆是一群趋炎附势的家伙,根本无需指望。
而叱云深入狱当日,澜州极为“热闹”。
百姓们成群结队,有的在街上高呼“洛河王是被冤枉的”,有的则在皇宫门口替他求情。
新帝葛悟是昏君,天下皆知。
他命人四处抓捕闹事的百姓,若不肯配合,便当街处死。
一时城内,竟无人敢在喧哗
早就听闻前几年澜州来了一位终日黑纱遮面的奇女子,虽闻其美貌倾国倾城,但却是个活了千百年的妖怪。
这个妖怪有些不同。
她喜欢与人做交易,而交易的东西,全随她喜欢。
絮儿极其幸运的是,她找到了这个妖怪,并在对方提出用从小携带的玉佩当做交换时,欣然接受了。
“所以……你要如何帮我?”
面前的人全然看不出是妖物,只是穿衣打扮与常人有些差异。
全身是上好的黑色绸缎轻纱,花纹和领口由藏青色的丝线绣成,一袭黑纱遮面,裸露的肌肤胜似冬雪,身形高挑,浑身散发着清冷的气息,神秘而又倨傲。
“有几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女人眨了眨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看上去有几分戏谑:“第一,你可知先帝为何无故驾崩?”
“……太子?”
她顿了一会儿,迟疑得说出答案
本来只是略存疑惑,但被女人一问,倒显得十分愕然。
那人缓缓扬起了唇角,絮儿便知自己猜对了。
“那你可知洛河王会怎么死?”
她浑身一怔,猛地抬头紧盯着女人,眉目蹩起:“什么意思?”
女人重新端正了慵懒的坐姿,修长的手指叩了叩石桌,似是漫不经心地答到:“那太子记恨洛河王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怎会将他收押天牢如此简单。”
“你是说……”他要对洛河王动用死刑。
“啊……看来你已经猜到了。”女人微微一笑,拢了一头青丝,语气里半是玩笑半是认真:“世间讲究均衡。那叱云深本该阳寿已尽,若要他活,唯拿阳寿来换。”
一命换一命……世间之大,也唯有情可生死摒弃了……
胥历六十三年间,太子葛悟即位新帝,迎娶身边侍女,封为淑妃,后封为皇后。
洛河王于天牢内服毒自尽,新帝荒淫无道,常于大殿之上将皇后揽在怀中,使其玉体横陈致大臣观看。
而后更是为了皇后弃掉重要城池,导致一国逐渐衰败,百姓苦不堪言。
胥历六十五年间,东宫穆邪起义,杀皇夺位,民心众望所归,改年历为寅,自此为寅历一年。
新野之后,光阴荏苒,又早新春。
男人徐徐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除去完全陌生的环境,剩下的便是那个蒙着面纱望着他的女子。
“我……不是应该死了吗?”
他缓缓坐起,只觉自己似乎是沉睡了太久,胸口隐隐作痛。
“啊,本来你应该是在冥王面前的。但是啊……有人救了你。”
她说话时未带任何情感,眼角眉梢却是温和的。
女子边说边从桌子上端来一碗褐色的汤药,递到他面前。
他接过,斟酌着开口:“是姑娘你救了我吗?”
那人兀自偏着头打量了他一会儿,旋即回应:“不,不是我。救你的,是你府中的一名丫鬟。”
丫鬟……
而他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她已经落座一旁,掷地有声:“既然她换回了你的命,就好好活下去吧。离开东宫,从此世上再无洛河王叱云深!”
再无叱云深……
也再无絮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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