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迁徙

　　雾来啦雾来啦娃娃哭啦
　　想爸爸想妈妈想要回家
　　雾来啦雾来啦天色暗啦
　　星发光心发慌没有方向
　　--
　　嘿呀嘿呀谁能给我力量
　　路漫长爱漫长带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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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怕不要怕我的娃娃
　　一朵花一粒砂就是天涯
　　不要怕不要怕赶快长大
　　等太阳的光芒带来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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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散啦雾散啦娃娃笑啦
　　听爸爸听妈妈唱歌说话
　　雾散啦雾散啦天色亮啦
　　看阳光的方向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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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呀嘿呀爱能给我力量
　　路漫长爱漫长我们回家

　　哥哥没有图省事的丢她去姑姑家，竟然把她带到她原来的家，只是推门进去，已不复原来的景象，屋子被重新装饰一新，到处都是白色的，地上的淡色地毯，白色的沙发，白色桌子，柜子，冰箱，他的冰箱很大，是双开门的，那时还很少在市面上看见有卖的，大约过了近七、八年才看见电器城里有这样的冰箱。洛凝好奇极了，这里太整洁，太高档了，那时很少见谁家里装修成这样高贵的样子。她小心的看着，转着，看见哥哥正倚着门看她，“哦，对不起，我踩脏了你的地毯” 小声的说着，小心翼翼。
　　“你可以穿那双拖鞋，明天再给你买双你穿的”
　　她听出了一点讯息，难道她可以住在这吗？不，这太冒昧了。
　　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络轩在厨房做菜，她偷偷走到门口伸头看看，“是想帮忙吗？” 他没抬头看就知道她在一旁。
　　“帮我拨葱蒜吧，你能干什么？”他回头冲她微笑。
　　哥哥长得很俊朗，是那种不张扬的安静，脸上平静无波，他的眼睛总是温和清净，内双的眼皮，她在猜想，他的眼睛遗传自谁，像女性的眼睛一样细致明亮。
　　第一次吃他做的饭菜，很好吃，像南方的菜，滋味很好，卖相也不错，她吃了很多，他一直陪着她吃，其实他吃的不多。
　　“你做饭真好吃，是什么时候学的呀？” 她由衷的赞美着，拿出从未有过的速度细嚼慢咽，其实她恨不得把盘子里的菜汤都喝了。
　　“上大学时学的，我在南方上大学，就喜欢上南方菜”他看看她低声说着，用筷子夹起一点菜放在嘴里细嚼。
　　“在哪里呀，你念的大学?”她不知为什么很想听他说话，想讨好他，是她对不起他在先吧，她带着一丝愧疚，想让气氛好一些，所以一直都在找着话题闲聊。
　　“上海”他简短回答。
　　“哇，那么棒！”她一脸羡慕。
　　“以前就记得你学习很好的样子….”她笑着说，哥哥总是一副默默的模样。
　　“别提以前了，说说你吧，小凝”他抬眼看着她，她马上露出欣然的微笑。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现在是孤儿，没人收留我”她垂头丧气，不自觉的瘪瘪嘴。
　　用余光看他的表情，他一笑，她也跟着笑了，她想他猜出了她的小计谋，他正了然的点头,“你可以住下来，不过不能白吃白住，这里你负责打扫。”
　　“没问题，但我不会做饭”
　　“我做，你不必管”
　　“真的？”
　　他抬起眼,“当然”她一下乐起来，他看见从遇见到吃饭一直郁郁寡欢洛凝，她这会儿笑容灿烂，快乐的像一只叽叽喳喳的黄鹂鸟，已经不是他短暂印象里早熟的小可怜。
　　她终于有了个不必看人脸色的住处，而且还这么好，络轩做了早餐，她跟他吃过就各忙各的了，他总问她是否要送，如果她同意就可以坐他的车，如果不想，那就可以坐公车，或者打车，都是他给她钱，他对她很大方，她只花必要的，其余的她都不花。他总问她是否钱够花，她说还有，他在沙发上说“不必替我省钱”她点头。每天他都为她做早饭，或是买好早点，她醒来就可以吃到。他晚上通常回来很晚，有时回来早了就给她做晚饭，如果回来晚，就将晚饭的钱放在桌上，让她去楼下餐馆吃，或是提前做好放在冰箱里，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她害怕再回到以前的生活，她憎恨白眼。
　　她很珍惜这样的生活，现在已经初三了，所以她在良好的心境之下安心的学习，她想自己不能再这样混下去。黄致远给了她很多的帮助，她只要有不会的题他都耐心的给她讲，不过好日子不长，她是小偷的消息传来，她失去了所有的朋友，他们都刻意的避开她，如果有谁丢了橡皮铅笔的，大家会不约而同的朝她望一眼，她的自尊心又要接受考验了，不知这样的折磨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一点点空洞的心，如何才会变得麻木些，才不至于时过境迁后满目疮痍？她时常担心自已以后的日子就只剩下不停地给心缝缝补补了。
　　这次就连黄致远也跟她保持距离，她开始对学习又失去信心了，她是小偷，也许大家避之不急，可还有人喜欢靠近她，是的，那是些大人眼里的坏孩子，是无药可救的一群不良少年，他们想拉她进圈子里，她已变得无所谓，反正自己也没朋友。不过跟他们在一起还是很刺激的，他们劣迹斑斑，常去歌厅酒吧，勒索学生的钱，甚至打群架，偷东西。她游荡在他们之间，但她还是要准时的回家，因为她怕络轩发现她的不良表现把她赶出家门，这才是她最害怕的事情。她每天在沈洛轩面前像个乖乖听话的小姑娘，等离开他，她就变脸成个小混混，她跟他们吃喝玩乐，她笑，她叫，她开始麻木，她成了真正的野孩子，在她衣食无忧的时候。
　　黄致远看她的样子，总是不肯理她。放学的路上，她无意间看见他被人堵住，那伙人她是认识的，经常打架，估计这次是要钱，如果要不成，当然要打的，他们通常身上带有武器，派出所他们经常进去。她站在远处悄悄的观察着他们的动向，黄致远是个很正经的家伙，他当然不愿向他们低头乖乖的拿钱，不过这次她本想帮他，正要上前，忽然看见对方拿出棍子，她大叫“小心”，飞快跑过去。
　　黄致远轻松躲过，大家都纷纷抽出家伙要上了，她赶紧上前拉住黄致远,“听我说，黄致远赶紧把钱给他们，他们都是朋友”
　　“晚了，大家给我狠狠的打”
　　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被黄致远拉跑，和他一同成了被追逐的对象，他们发疯的狂奔，如果现在是三千米的竞赛，他们俩一定是夺冠之人。由于警察有在巡逻，他们终于躲过一劫。可他们以后怎么办呀，真是太头疼了，她蹲在路边不停的大口喘气，努力的想办法。她找到于欢欣，她是刚才那帮人头头的女朋友，洛凝和她关系不错，当然若是让她帮忙，他们还是要给钱的，她只好把手里所有的钱，包括她省下的零花钱和黄致远身上所有的钱都强行拿出来孝敬了她，她撇撇嘴才肯帮忙，事情终于平息了。
　　不过这件事后，黄致远对她不似以前的不理不睬了，他常劝她不要跟那些人来往，她总是不屑，但要说到朋友，她其实只有他一个，只有他是真心想交她这个朋友，后来多年后她已经衣冠楚楚时，他还嘲笑她曾是个不良少女，是社会的渣滓。
　　课后她叫黄志远，“把你的作业拿给我抄抄”
　　“啪”课本被扔过来，正打中她的头，她一脸的恼怒。
　　“喂，你怎么回事？不想借呀？” 她用力拍他的肩膀，他不肯说话也不肯回头。
　　她也没再说什么，抄完作业，就把作业又扔还给他，“谢了”
　　他还是不说话。她就当什么也没看见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结果她看见他阴阳怪气的一上午都没有回过头来，真是个怪人哪。
　　第四节课是体育课，操场上男生在踢足球，激烈的不亦乐乎，好多女生在一旁加油，男生就踢得更卖力气了。洛凝在双杠上坐着，看远处同学在打篮球，偶尔会被足球场上的尖叫声吸引过去，看得见黄志远在场上奔跑的身影，优等生到哪都象星星一样灼灼发光，吸引人艳羡的目光，她冷冷的嗤笑。
　　一会球滚到双杠这边，同学在场上喊“沈洛凝，把球踢过来”她没看见球，正在找球的时候，看见黄志远满头大汗的一身运动服的跑来，他脸边的汗顺着鬓角流下来，洛凝狠狠把球踢了一脚，黄志远见她没把球传给他，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洛凝经过他身边时，说道：“看什么看？小气鬼”
　　黄志远瞪了她一眼，“你怕看呀，你以为你是美女哪？你不过是个小混混而已”，洛凝皱皱眉头，冷不防的抓起地上的烂枝叶朝他身上扔过去，树枝抽到他的脸。
　　他大叫:“沈洛凝，你疯了吗？”火大的瞪着她。
　　远处同学看见这边的情况不妙就跑过来，洛凝还要拿树叶砸他，他真的急了，也拿地上的东西砸她，后来干脆把她手抓住，她拼命的挣扎，他就是不肯松手，同学过来拉开两人，他们一样的狼狈，头发上，身上挂着干枯的树叶，沈洛凝狠狠的看着他，他也不示弱，不知是哪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同学给打了小报告，他俩双双被老师给请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还有别的同学，洛凝很少来这里，那些好学生是这里的常客，是老师的宠儿，只是这次黄同学要丢脸了，他怎么会也有今天哪？她有点幸灾乐祸，黄同学表情异常的严肃，洛凝倒轻松，来这儿，不会有人向着她说话的，她是个讨厌鬼，而他是老师都喜欢的好学生，所以她才不会跟他们讲理，再说她也没理可讲 。
　　老师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脸色缓和的又看看黄同学，“说吧，怎么回事？”老师冲她问着。
　　她马上垂下眼，接下来想承认错误，还没来得及开口，没有酝酿好情绪，黄同学突然说：“都是我的错，老师”，老师看看黄同学，洛凝也看着他，不是不诧异的，他怎么会这样说哪。
　　老师也开始怀疑，“老师，都是我不该冲她大喊的，是我先动手的”洛凝心里想不是这样的，明明是她先动的手呀，黄同学还在主动的认着错，她只有缄默无语的垂头在一旁，听着黄同学出乎意料的话语，最后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当两人走出办公室，她叫住他，他只停顿一下就继续朝前走开了，她没有机会问他为什么这么做？她一直都没有答案。
　　那件事后，洛凝觉得自己是有些过分的，不再象以前那么大大咧咧的抄他作业，尽量自己做，实在来不及写就朝他借，他有时还会不高兴的把作业扔到她桌上，每每她狠狠的瞪他，他就视而不见的扭头不再理她，“有本事就自己做，别抄别人的，要么就忍受我的态度”
　　洛凝重重的把本子掷到他身上，“谁稀罕你的作业！”
　　“那你就别跟我借！”
　　“不借就不借”洛凝把铅笔盒也扔过去
　　“沈洛凝，有种，就别扔我的东西，说到做到！”
　　洛凝咬牙切齿的坐下写作业，发誓再也不借他的作业抄，宁愿被老师批评也不用他假好心。
　　很快，她就遇上麻烦，老师提问她不会，更不幸的是临时抽查发现她没有完成作业，也没有通过基本考试，她是没有让自己挺直腰板的硬气，一脸惨白的站在座位上，听老师在课堂上公然的口不择言的大声训斥着，这感觉不比被人当小偷一样防着强到哪儿去。老师提问的问题她没有答上来，正在窘迫之际听见黄同学在小声的提醒她，她却没有回答，一会看见他冒险递来的纸条，老师正朝这走过来，她怎么也没有拿出纸条来看，随着老师一声下课，她被勒令跟着老师去办公室，她看见黄同学回头看她，眼神是恼火的样子，眉心皱了一下。她对自己说自己本来就是个坏学生，这不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嘛。
　　从老师办公室回来，下一节课已经开始上课了，她走在走廊里，看看窗外自由的景象，她竟有种说不出的轻松感觉，别人上课，她闲逛的感觉真好，原来在他们上学的时间里，外面的世界居然这么美好，他们是不是错过了许多好玩有趣的事情哪。
　　当她敲门走进教室，大家正在齐声朗诵课文，她的进入，惹来几个同学的注目，当然这里有黄同学，他一直瞅着她走到座位上，而她一直都不看他。当大家讨论题目时，黄同学居然转过身子，回头跟她说话，“怎么样？挨罚了？”
　　洛凝轻轻拂过耳边的碎发，抬眼看他一下，又垂下眼，“恭喜你答对了，高兴了吧？你满意过后就转过去吧，”
　　黄同学抿着唇看她，“我没感觉高兴，我替你丢脸，替你难过”
　　洛凝微微一笑，“谁稀罕，转过去！”
　　黄同学真的转过身去，好久也一动不动的坐着，估计被她说的很没面子，正忙着安抚自己的情绪吧，她暗自洋洋得意。
　　她一直都知道黄同学是小气鬼，他没肚量，脾气坏，尽管同学们都认为他是个优秀、有能力，有胆识的好同学。
　　跟那群品行不良的人混迹在一起，也不是没好处的，至少没人敢来欺负她，就算同学他们看不上她，也没人敢在她面前嘲笑她，因为那时的她是不可救药的小混混。知道络轩通常回来晚，她也不着急回家，就跟他们去酒吧玩，即便是喝了酒或是抽了烟，她也在回家前把一切处理的干净，回了家就钻进屋里，所以发现的可能性很小，而且络轩上她的房间都会敲门，他很有礼貌。
　　今天洛轩回到家以为她会在家写作业，可是却等到天黑也不见她回来，桌上的菜都凉了，他只吃了一点，就打开电视看着，终于在快九点时听见她走进门，她看见他和桌上的饭菜就一阵惊慌，慌慌张张的要进自己的房间，正要钻进去之际，他的声音传来，“你上哪去了？”他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我去同学家玩了”
　　他站起来，慢慢走到她面前，她紧紧抓住书包，很紧张，不知他知道了什么，“周日是要去看他吗？”他问。
　　“谁？”
　　他眼瞪起来，她吓了一跳，马上意识到“他”指的是谁。
　　“我，我是要去看我爸”
　　他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她都可以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惊恐的样子，她从来没看见过他如此阴沉的一面，完全有悖于往日。
　　“你给他买了烟，是吗？”
　　“啊？”
　　他难道已经闻到她身上的烟味儿了吗？她一慌就什么都应承下来，总不能说是她抽的吧，她轻轻的点头，他突然就眉头倒竖，两眼怒瞪，一把把她的头发揪住 ，“谁让你用我的钱给那个老东西买烟抽？你给我说话！”她给吓懵了，但她不敢叫，不敢撒野，她什么都不敢做，脑子里什么也不敢想。
　　“说！”接着他扯过她的头发，朝脸上就是一耳光，她一下就撞到墙上，感觉头撞的很疼，她努力的抬头。
　　“是我不对，哥哥，是我们全家对不起你，我们不该那样对你”
　　他喘着粗气，看她的狼狈相，“你有什么资格替他们求情？”
　　她头很晕，“我是没有资格替他们求情，那你能放过我吗？让我留下来好吗？我真的没处去，他们都不要我，哥哥，别赶走我”眼泪终于颤颤巍巍的掉下来。
　　他看向窗外，还在生气，她知道，看得见他额头两侧的青筋还是那么明显，她的哥哥从来不是这个样子，他一定在那时受到了非人的待遇，她替父亲那样对待他感到羞愧，但她又无能为力，她没有任何的力量，请原谅那时她没有胆量推门进去制止父亲对他的毒打，她的眼泪掉下来，为他，也为自己。
　　一会儿的功夫，她的脸迅速肿起来，发现头也撞破了，他为她简单的包扎过后，带她去了医院。路上，她的血一直在流,她头晕的闭上眼睛，头靠在靠背上只想睡觉，他开的车很快，血滴到他昂贵的真皮座位上，她努力的不让自己睡过去，坐直身子看着窗外的夜景，沉静下来，也许他没有错，是父亲对他做了过分的事，他们都欠他的。
　　他在观后镜里观察坐在后座上的络凝，看见她失血后苍白的脸，显得眼睛欲发的乌黑，疲倦的眼神流连在窗外，血不停的流下来，她有气无力的靠在靠背上，头发有些凌乱，有几绺头发和血纠缠在她的脸侧，神情落寞，他突然感觉心头一阵烦闷，他承认刚才自己有些失控，没有想到会把她弄伤，更不想看见她现在模样，他必须集中精神认真开车，因为他的车速很快，可余光透过观后镜，那个不容忽视的身影，一直提醒着他的眼睛。
　　医院里，他们来到值夜班的急诊，那个胸牌上叫林海的年轻医生，给她做了检查，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问她：“伤怎么了弄的？”她半天才说是她不小心撞的。
　　“自己撞的，脸上会有五个手印吗？”
　　“真的，大夫，有特效的药消肿吗？我后天还要上学”
　　他看看异常沉着的她，她的平静让他感觉一丝的不寻常，他细细的观察她，她一直沉默，安静的超乎她的实际年龄。
　　“不用怕”她笑笑，摇摇头。
　　当她走出来看见哥哥就站在窗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她就站在他身后叫他“哥，我好了”
　　他回头看看她，她好象不那么萎靡不振了，头上缠好了雪白的纱布，脸上的血迹也洗去了，脸依旧那么苍白，眼神安然，他看了她几眼，确定她没什么问题了，才迈开步子，“都好了吗，要开药吗？我去交钱”她把单子递给他，看见他走开，他又回复原来的模样，只是表情有些阴沉，她多怕他赶她出去。
　　等他回来，她马上表现出轻松、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困了，要回家睡觉，一路无话，她一直都闭着眼睛倚在后座上，络轩知道与其说她是装睡，不如说她不想和他说话。这么久以来，络凝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讨好他，有时唧唧喳喳的在一旁逗他笑，实际上她总是谨小慎微的主动巴结他，担心自己安身立命的地方不保，她是善于察言观色的，而现在她闭起眼睛，不看也不问，他感觉到她有了不同，她的默不作声让他有些恼火，但又没法发作。
　　等到她进屋时，他叫住她，对她说：“对不起，我发了火”，他只是事后跟她陈述一下所谓的事实。
　　她回头笑笑，“没事的，谁都有情绪失控的时候，我不会放在心上，哥哥，晚安吧”
　　他点点头，冷笑的看她强装出来的无所谓。当看见她惊恐的样子，他就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他又控制住自己的怒气了，不该打她，本来是她父亲的罪，可她是他的女儿，他们血脉相连，这次游戏一定很精彩，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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