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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何去何从
清晨,露水与青草混合的气息唤醒了沉睡的白昼,花香萦绕着院子,给院子平添了些许生气,楚泛舟收拾好准备离开,本想与那姑娘道别,顺便为自己昨日的出言不逊而道歉,但是问及侍女,却说姑娘一大早便出了府跟老太太去庙里上香,于是道别之事只好做罢。
临别之际,楚泛舟实在不甘心,又想到:若以后有机会遇见这姑娘,说不定可以问问关于楚泛舟以前的一些事,即使这姑娘与楚泛舟素不相识,但是光凭姑娘对他诗的了解也可以推断出姑娘对他多少会有些了解。
于是楚泛舟咬了咬牙,转身问侍女道:“姑娘,方便告知在下你家小姐的名讳吗?你家小姐救了在下……”楚泛舟还没说完,侍女便心直口快答道:“我家小姐是季大人的嫡女,名弦思。”听到侍女的回答,楚泛舟礼貌地笑了笑,双手作揖,示意告辞,侍女点了点头,道:“公子好走。”侍女话音刚落,楚泛舟便转身离开,继续游走寻找其他回去的方法。
然而没有想到,楚泛舟才刚从季府出来,就碰到了最不想碰见的人,阿爹似乎看见了楚泛舟,朝他走来,楚泛舟还来不及躲闪,阿爹就已经走到他跟前,奇怪的望了他一眼,不再理会,迈进了季府的门。
楚泛舟被方才的遭遇吓得浑身冒冷汗,但是转念一想,刚才的“阿爹”似乎比自己平日里见到的阿爹要年轻许多,因为没有了胡须,脸上的神色也是朝气蓬勃,或许是自己看花了眼,误将他人认作了阿爹,再说了,阿爹的屋子离季府也有很长一段距离,没有理由会在这儿碰见他,想到这些,楚泛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离开了季府后,楚泛舟心中也不明确继续前行的方向,于是只好选择人多的一边一直向前走,路经一酒馆,楚泛舟心下想:坐下来思索片刻也好,顺便再问问酒馆招不招店小二,也好让他有个落脚的地方,没想到,此行虽然没让他找到落脚之处,却听到了令他意外的消息,他本也无心听这些闲言碎语,但是旁桌的人却提起了季府,于是他打起精神,打算听他们继续说下去。
酒馆里鱼龙混杂,其他桌嘈杂的声音对楚泛舟干扰很大,但是他还是依稀听清了对面的大概所言,说是当今圣上突然袭击检查季府,搜查出了很多脏物,都是季大人十几年来贪污所获,如今圣上大发雷霆,说是要严惩季府上下,满门抄斩。楚泛舟听到这,不屑地想到:此消息绝对非实,自己不久前才从季府出来,发生了这么大变故,自己出来时季府怎么可能没有半点动静……
“我看圣上定是已经蓄谋已久,就趁季府无防备之时,杀它个措手不及,也难怪,这季大人是朝廷命臣,他家的季少爷又手握部分兵权,也难怪圣上会忌惮三分,这祸根,想来正常人也能明白,留着迟早出事.”
“嘁!你可别乱说,当心要砍头,我看这圣上不过只是想杀鸡儆猴,威慑一下朝里其他企图作威作福的大臣罢了。”
听到他们的讨论,楚泛舟想起了曾经救自己的季弦思,毅然决定原路返回到季府一探究竟。
还没到季府,便已看见那条街上人头攒动,看来季府果然出事了……楚泛舟快马加鞭地赶往季府,却只见众多人围堵在季府门口,楚泛舟拨开人群,想要上前一看究竟,却被密集的人群堵住,不得动弹,楚泛舟奋力向前,才得以看清季府门前全貌,一宣旨太监在一旁例行公事,门口跪了一排穿着不凡的太太,为首跪在中间的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季大人了,楚泛舟望了两圈,却还是没能找到季弦思的身影。
突然,一只手抓住楚泛舟将他向外拖,泛舟定下脚步,才看清楚,将他往外拖的人是阿爹,阿爹狠狠地盯着楚泛舟,似乎要将其吃下一样,楚泛舟被这种眼神吓到,立马甩开了阿爹的手,撒开腿就跑,没跑多久,就被阿爹追上了。
阿爹赫然而怒道:“能耐了啊现在,看见了我就跑,你跑什么啊?”楚泛舟听见了阿爹怒不可遏的责备,顿时后悔,自己明知道自己的体育机能如此之差,还要选择逃跑这种蠢办法,阿爹这人本就深不可测,来历惹疑,招惹了他,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正当楚泛舟不知所措之际,阿爹打破僵局道:“走吧,先回去,又要事与你商议。”楚泛舟只好听话的跟从阿爹回去,心里恐慌万状,此等要事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恐怕不久后自己要面临一场硬战,怀着这种不安的心情,楚泛舟一声不吭地低着头向前走。
回到家后,楚泛舟却大吃一惊,眼前的女子双目湛湛有神,脸色晶莹,一袭青衫,她抿着嘴,看见楚泛舟进来,双目瞪圆,两人不约而同道:“是你!”楚泛舟又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姑娘,眼角有一丝微红,目光却依然有神,面似芙蓉,朱唇轻启,那串充满灵气的铃铛手链安然的挂在手腕上,虽然穿着较从前来说大有所变,但那副容貌与身板,楚泛舟是能一眼辨认出来的。
“你们......认识?”阿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没有,就是看着有些眼熟,现在看来,想必是不认识,对吧,公子?”季弦思连忙解释道,至于她为何要欺骗阿爹,楚泛舟心里也不明白,但是只好点了点头,阿爹狐疑地望着二人,张了张口,还是决定不再盘问,他望了望眼前的两位年轻人,道:“既然不认识,那我就介绍介绍。”
阿爹先是指了指楚泛舟:“弦思,这是你的表哥,叫楚泛舟。”季弦思点了点头,表示没有疑问,阿爹又指了指季弦思:“这是你的表妹,叫季弦思。”说完话看着楚泛舟疑惑的表情,阿爹撇了撇嘴,解释道:“几年前曾与季兄结拜,如今季兄有难,把其女托付给我,你们就以兄妹相称也无妨。”楚泛舟和季弦思听到后双双点头,然后又互相看了看对方,没再说话。
次日,阿爹正襟危坐地唤楚泛舟、季弦思、荷风三人一起到“大厅”议事,说是大厅,其实也相当于现代人屋子里的一个厨房大小,四个人站在“大厅”里,显得有些拥挤。
阿爹望着并作一排的三人,严肃的问道:“你们可想好,如果今后我不在你们身边,你们该如何安顿自己吗?”三个人听到阿爹的话,个个面面相觑,荷风急匆匆地问道:“阿爹,你要离开我们了吗你不要我们了吗?你要去哪?”面对荷风一连串的拷问,阿爹摆了摆手:“大家先别着急,阿爹现在有要事缠身,可能要先去处理一番,这段时间恐怕没办法照顾到你们。”
季思弦抬起垂下的眼眸,盯着阿爹,问道:“阿伯可是为了我爹的事?”“不瞒你说,正是,我自幼与父......与你父亲结拜,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今他有难,我定当全力以赴前去支援。”听到阿爹的回答,荷风按耐不住:“阿爹!你可是糊涂,季常澍惹怒的可是当今圣上,您一个郎中,何德何能去拯救一个命落皇帝之手的罪臣?”
季弦思虽然也不想阿爹前去营救自己的父亲,因为那一旦被发现,便是死罪,但是听到荷风这一番冲动的描述,实在是令她无法忍耐,她意识到,她必许挽回自己父亲的尊严,于是她大声回应道:“罪臣?你说我爹是罪臣?那我可告诉你,我爹定是被栽赃陷害的,你不要忘记了,你现在身上穿的,口中食的都来源于我们季家!”
听到季弦思这样说,荷风心里一颤,转头望向阿爹,看来阿爹定有事情隐瞒了荷风,阿爹看到两个年轻人吵得不可开交,只好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些事情,等以后再来解释,我心意已决,季兄的事我是绝对不可能坐视不理的,另外,我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这点,泛舟也是亲眼见证过的......”说到这里,阿爹望了望楚泛舟,楚泛舟顿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阿爹继续说道:“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安顿好你们你个,现在外面都在到处通缉季府的人,思弦呆在这里甚是危险,你俩便随着思弦一起出城,到一个叫叚潆的地方,那儿的城门会有人来接应你们,你们随他上叚潆山学习道法仙术,好好保护自己。”
阿爹说完,掏出一封书信给楚泛舟,拍了拍他的肩,道:“泛舟在你们之中最为稳重,希望你们一路上能够听他的指令,特别是荷风,得收收你的急性子,此去,一路上定当小心,这封书信见到接应人后交给他,他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楚泛舟接过阿爹的信,后悔自己当初对阿爹的成见,他满负使命,气宇轩昂地答道:“阿爹,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你自己也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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