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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嬴政倒是没有参与几人的斗嘴,他正看着窗外的街景。正在这时,他看见一个翩翩少年从一家店里走出来。那少年,虽年纪尚小,却是如芝兰玉树,不知长大后又是怎样的风华。旁边的胤禟顺着嬴政的视线看过去,第一眼感觉就是“八哥!”
听到这声“八哥”,胤礽和胤禔也围了上来,朝那少年看去。那少年似是听到了胤禟的声音,朝嬴政的方向看过来,在看到嬴政后,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看到少年脸上的笑容,胤禟更是认为是胤祀。可旁边的胤礽和胤禔却看了出来,胤祀虽然温尔文雅的气质有些像这个少年,可胤祀的温尔文雅是为了掩藏他的算计,这个少年却是真正的温尔文雅,还有身上那份清贵是胤祀所没有的。那少年朝旁边的小厮吩咐了什么,就急匆匆的朝楼上走来。
“是八哥吗?”胤禟喃喃道。
“不是老八。”胤禔肯定的说。
胤禟刚刚是过于激动,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仔细辨认后也知道不是胤祀,颇有些失望。
“咚咚”有敲门声响起。
“进来。”出人意料的是嬴政开口了。
进来的正是刚才他们讨论的少年,甫一进门,那少年就直直的盯着嬴政看。
“都退下。”
那些个奴才一出门,那少年就“嘭”的一声跪了下来,直听得胤礽几人觉得疼。
“父皇……”少年哽咽道。
听到这一声“父皇”,胤礽几人都是惊讶的望着彼此,能叫嬴政父皇的,在结合他的气质,少年的身份就很明显了。
果不其然,“扶苏,朕对你很失望。”嬴政开口道。
“父皇,苏儿知错了。”
“哦,何错?”嬴政没有叫扶苏起来,扶苏就直直跪在地上。
“一错,错在没有领悟父皇将苏儿送到边关的良苦用心;二错,错在让父皇受此大辱。”想到史书上记载的鲍鱼同车,扶苏就觉得心痛得无法呼吸。那是父皇啊,是自己最最敬爱的人,竟然在死后受到这种对待。一想到嬴政的身后事,扶苏的指甲就深深刺进手掌。
“混账,这就是你所谓的知错了吗?”嬴政的怒气挟着雷霆之势朝扶苏冲去,一旁的胤礽等人这才真正感受到嬴政的身份,千古一帝秦始皇。
在这种压抑的情况下,扶苏仍是挺直了腰身说:“苏儿不知。”
“混账,朕让你和蒙恬一起去边关,让你和三十万大军一起,是让你为了一纸似真似假的诏书自刎的吗?朕将大秦交给你,就是让你这样做的吗?”想起那句“父而赐子死,尚安请复。”,嬴政就觉得惊怒,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苏儿知道,可苏儿不愿。”扶苏倔强道。
“不愿?”
“是,父皇事事可以责怪苏儿,唯这件事苏儿不认。父皇既去,苏儿自当陪同,怎可让父皇一人去?没有父皇的大秦,不是扶苏想要的大秦!”一想到嬴政弃自己而去,扶苏只觉得前路茫茫,这人世间竟是如此陌生,让人再无留恋。
“胡说,你是朕的长公子,朕去后,这大秦自是你的大秦,怎可再做如此小儿女之态?!”嬴政厉声道。
扶苏没有回答,只是固执的看着嬴政。
旁边听到扶苏回答的三人都惊呆了,尊敬父亲也不是这么尊敬吧,父亲去世就要追随而去?
“你对皇阿玛也是这样吗?”胤禔捅了捅胤礽的腰,低声问道。
“我再敬爱皇阿玛,也不会做出这种事。”胤礽回道。
“真是疯狂。”胤禟喃喃道。胤礽和胤禔也赞同的点点头。
半晌,嬴政无奈的开口道:“还跪着作甚?起来吧。”
扶苏听见嬴政的话,马上走过来伏在嬴政膝上。
“哎,苏儿,你要记住,你不仅是父皇的儿子,更是大秦的长公子。”
“可是苏儿舍不得父皇。”扶苏哽咽道。
“罢了。”听到扶苏的话,嬴政终是没了言语。
过了一阵,扶苏才抬起头。似是才注意到胤礽三人,他温和的笑笑,知道嬴政敢让他们留下来听他们的对话就一定是可信任之人。
“不知几位是?”
“胤礽。”
“胤禟。”
“胤禔。”
听到三人的身份,扶苏惊讶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顿时明白了嬴政为什么不避讳三人。刚刚扶苏的话对三人的冲击太大,现在回过神来才发现扶苏开口是女子的声音。
“长公子也是女子?”胤禟有些高兴的问。
扶苏倒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坦然的说:“是。”
“啊,终于有人跟我一样倒霉了。”胤禟马上笑开道。
倒霉?在没有遇到嬴政以前,扶苏也这么认为,可在遇到嬴政后,扶苏只觉得这世的女子身份,或许是他的好运。
几人在介绍完自己的身份后,得知扶苏是索绰罗家的芸苏后,就继续刚刚没吃完的饭。
“父皇,你尝尝这个,父皇不是最喜肉食吗?这个东坡肘子做得肥而不腻,味道刚刚好。”扶苏夹了一块东坡肘子到嬴政碗里。
“父皇,你多吃一些鱼,吃鱼对身体好。”扶苏一边细心的剔去鱼刺一边将鱼肉放到嬴政碗里。
“父皇,大清的蔬菜不似我们大秦一般苦涩,你多吃一点。”
……
于是,胤礽三人就看见扶苏不停的给嬴政夹菜,自己却没有吃几口。而嬴政只是皱了皱眉头,也夹了一些菜放到扶苏碗里。
“这,真是比你和皇阿玛还腻歪。”胤禔小声的朝胤礽说。
“怎么?羡慕了?”胤礽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回给胤禔,但他还是眼神复杂的看着扶苏。
吃饱喝足后,扶苏一直笑吟吟的看着嬴政,好似永远也看不够似的。
挣扎了一会儿,胤礽终于忍不住问道:“长公子,你父皇宠爱胡亥,将你送到边关,你接到诏书的时候真的不怨?”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扶苏身上。
扶苏看了一眼嬴政,依旧是浅浅的笑着,他摇摇头,说:“不怨。”
“为什么?”虽然知道扶苏对嬴政感情深厚,可这般无怨无悔,倒真是让包括嬴政在内的人都惊了一下。
“为什么?”这个问题,是大家都想问的。
“父皇疼爱胡亥,因为胡亥是幼子,我身为长子,自幼被父皇以继承人的身份手把手教大,有什么好怨的?父皇派我去边关是为了我好,我为什么要怨?最重要的是,那个人是父皇啊,我怎么会怨父皇呢?”扶苏看着嬴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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