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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言
男子故做严肃,将手抬起,看着自己分明的骨节,和掌上的指纹。
女子咽了咽喉,心想:“不会被我说中了吧!惨了,惨了,他现在不会想杀我吧!”女子不断的往墙上挤,又时不时的寻找出口。
男子又淡淡的笑了起来,手向她伸了过去,像是抓,又像是抚摸,看着她道:“你所言不假,都说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男子的手向上抚摸她脸,女子瑟瑟发抖不知是害怕还是冷,男子凑到她耳边低语说:“既然你己经知道了,若是再留你,我只怕也不太放心,不如…”
此话还没说完,女子已倒在男子怀里,眼不知何时紧闭,男子片刻便慌了慌。
“清儿,清儿,你醒醒。”看着女子已铁青的唇,还有毫不温度的脸,男子将她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心中又不勉自责一番,她刚刚醒来,身子还很弱,自己竟然没有及时发现,若是她再出个好歹…。
想了想,男子手一动,碧绿的光芒在手心恍动,男子将手放在女子的额间,女子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很快已深睡才收回手。
“清儿,不要怪我,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空荡的屋子,男子的声音有些沙哑。
“春华,过来一下。”
小丫头到门外时,门是开着的,男子已站在门口,脸上冷冷的没有任何表情,向门里面一望,床上的人依旧躺着,小丫头心领会神,知道男子心情不好,小丫头低着头问:“公子叫春华何事?”
男子未说话,踏出门就往外走,知道男子不喜让房内之人吹风,更不想吵到房中之人,小丫头机灵的把门带上,这才跟上男子的脚步,她此番感觉是如覆薄冰。
不如何时男子停住脚,也不回头看身后之人,轻口问:“春华,你知道我为何要渡你为人?”
小丫头抓了抓脑袋,不知道该怎样答才会让男子满意,但她知公子是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也不可以解,否则她只怕又要重修一千年了,忍住一刻想八褂的心,回道:“除了伺侯夫人外,春华不知,但公子即渡我为人,公子便是我的主子,春华不敢过问主子的事,但春华一定忠心梗梗来回报主子大恩。”
男子表扬道:“你倒是挺机灵。”
小丫头不敢松懈,从这个男子救她开始,她就知道这个人不好惹,小丫头回道:“春华此言绝对是肺腑之言。”
男子冷冷的说:“记住,我不喜欢别人多问,也不喜欢别人知道太多,在清儿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也该是有数,我既可以渡你,也可以杀人,背叛我的人,我会让他付出代价,何况你只里一株灵芝,大不了我再重渡一株,可是你就不同,失去了这次好机会,我便诛散你的妖魄,莫说重修,连转世为人的机会都不会有。”
小丫头汗颜,暗暗腹□□:“果然天下最毒公子心。”小丫头喏喏回道:“春华明白,一定伺候好夫人,夫人若是问起什么,春华一定按公子所说句句相告。”
听到春华的话,男子回过头,眼中又似平时一般柔和,话也缓和了下来,他对小丫头说:“春华,我出去一趟,你看好清儿,我已施过法,她若醒了,你就将熬好的药喂她喝了,她若未醒,那药便等我回来亲自喂。”
小丫头立刻回道:“春华一定会看好夫人的。”
她又抬头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公子的神情,觉得这“夫人”二字称呼对公子十分受用,起初她只是觉得公子十分在意那女子,只是玩笑一句“夫人。”结果公子心情大好,小丫头便明白了一个道理,一定要讨好这位女子,否则没好果子吃。
男子不再锁着眉头,看了一眼房中,又向小丫头嘱附道:“她这几日老是做恶梦,你在她房外守着,我很快就回来。”
“春华这就去。”说完小丫头转身就走,等走了一段距离,才松了口气,擦了擦头上的细汗,要和公子相处乃是相当的危险,她就怕哪天自己妖魄不保,这一千年岂不是白修了。
小丫头站在门外守着,公子说过的话,她是半句也不敢懈怠,站了许久,尽管她是妖,也有些乏了,将门开一个小缝,见床上的女子依然安详的睡着,又将门关上,眼皮正在天人交战。
小丫头不知公子走了多久,只知道她在门外守到天蒙了一层黑布的时候,才隐隐看到公子的身影,本来头已重沉沉的了,此时立刻睡意全无,。
公子回来沉着脸,并未说过一句话,春华也不敢多问,只问了一句:“公子,夫人一直没醒,药还没喝,不如我去把药端来,可是夫人现在也没醒。”
男子推开房门,挥了挥袖子,轻声说:“不必了,你先回房去休息。”
说着男子就将门关上,门外的小丫头瘪了瘪嘴,却还是自觉消失在门外,男子径直走到床边坐下。
目光染上了一层柔和,替床上的女子掖了掖被子,女子的脸还是凄白一片,男子的手逗留着她的脸旁,他说:“你病了,我也病了,我们都不完整了,我到底要怎么做?”
声音压抑着层层悲凉,像是死寂的枯叶,怎么被风逐,只想疲惫的找一个地方停下,静静的躺着。
那晚房间不断传出支支唔唔的话
“不论多久,我都会等着你的,等到你好了,我也好了。”
“愿谅我,我不想骗你,只是太害怕。”
“若是有一天,你知道一切,会不会恨我,恨得想杀了我,若真的有,我就等着那一天,等着死在你手里。”
“这或许是我向天偷来的最后一点时光。”
“你曾说我做什么决定都会支持我,这一次,你再支持一回我好吗?”
“……”
“……”
这是一个安静的晚上,不知男子说了多久,他什么都说,说了多少以前的事,只是最后声音哽咽了,泪水划到了女子的手上,他不怕,因为他知道她不会听到,她只是深深的睡着,很安详,像是什么都吵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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