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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药草
狼骨山不过是偌大一个盛宝王朝的众多名山里微不足道的一座小山,因其地理位置偏僻,甚少有人知晓。山周围的人家大多是普通农户,老实本分的他们不敢探索危险丛生的深山,最多就是有胆大的猎户为了谋生,闯进稍微深处的山林里,鼓捣些动物皮子出来。
因而这么多年来,狼骨山里头的宝贵药材,珍稀生物倒被保护得极好。毕竟没有谁特意千里迢迢地赶来,只为这山里不独有的几株药材。
不过若是过往的江湖侠客,碰着了特殊情况,这里头的药材倒也能用来救命。
“小公子,您能确定这里有舍大夫说的东西?”
只见密林中有个身着锦衣华服的小少年,艰难前进,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背着药篓,但显然是小少年护卫的男人。
其中一个不忍直视少年白嫩脸颊上的红肿不堪,有些怀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九哥是因为我才被人暗算的,我总要做点什么。”十几岁的少年本来就是被上头几个哥哥姐姐宠着长大的,无法无天得狠。这一回他偷偷跟在队伍后头溜出来,居然害得和自己最亲近的九哥出事了,心里怎么能不难受?待听到随行的医者说这深山里可能有需要的药材,茫然无措的他便一头扎进了深山老林里,颇有些不找到药材便不出山的架势。
“小公子,不然您先回去,我和赵然在这里给您找着?”赵及紧紧地跟在少年身后,生怕一不留神这尊大佛又出什么幺蛾子。
“不行,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我们得抓紧时间。我不能让九哥在去不返谷的路上就死了。”少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泪珠子哗哗的就落了下来。
赵然和赵及焦心之余,忽然还有心思感叹一句,说话说着就掉金豆子的人,整个奉檀山就这么一个吧。
“喂!小心!”
从左侧传来悦耳的呼喊声,惊得晏锦知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到了身后的土堆上。正要朝出声的人怒吼一声,以发泄自己受到惊吓的委屈,却不想一转头就愣住了。
素衣的女子拨开低垂的枝丫,略一弯腰便出现在了三人面前。女子勾人的桃花眼里还有一丝丝来不及收回的惊慌,许是被林间树枝勾散了的长发,被风撩起,泼墨一般散在风中。
晏锦知突然想起曾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一种叫做灵魅的生物,据说这种生物,生得与人无异,只是个个都是身材窈窕,翩若惊鸿,而且都有那等倾国倾城之貌,尤其一双眼睛,含着种种风情,一嗔一笑,一颦一蹙间,皆有勾魂摄魄的能力。
晏锦知看着眼前的女子,想到,莫不是那灵魅闯到自己面前来了吧。
“公子,公子!”见这小祖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出神,实在失礼,赵然只好以下犯上,蹲下身,在晏锦知腰间掐了一把。
“啊!”晏锦知痛得回神,不满地瞪向赵然,“你掐我做什么!”
“公子,这位姑娘在同你说话呢!”赵然皮笑肉不笑地看一眼突然出现的小姑娘,不好意思的低声提醒还浑然不在状态的小祖宗。
“啊?这位姑娘你说什么?”晏锦知赶紧换上无邪的笑容,乖巧地问道。
“我说,你前面长着的带刺的一片可都是带着强烈毒性的,被刺上一下,你就得被麻痹在地好几天。如果太阳落山之前没人来救你们,那你们没被野兽吃了,也得被附近的毒蛇和毒虫毒死在这。”明落把不小心掉下来的面纱扯掉,指着一片荆棘,有些好笑的把方才说过的话重复一遍给面前的少年听。
“你怎么知道?”晏锦知庆幸自己的脸上被红肿覆盖着,不然非要被眼前的小姑娘看见,自己因为对方的笑脸而变得通红的脸蛋不可。
“我是大夫啊,你背着这个药篓子是来采药的吧?你们几个不认识毒虫毒草的在这里很危险,怎么不找个懂行的带路?”明落心不在焉地拨弄着挂在腰间的葫芦,想着回去可以把里面的虫子做成什么药。
“懂行的不在,有些药材又要的急,所以我们只能自己来了。”晏锦知想到自己方才把对方想成那种危险的生物,又想到自己为何出现在这,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那你们是在找什么呀?你们认识要找的东西吗?”明落说完,抬头看向天空,察觉天色已经不早,应该要离开了。
“这个和这个。”晏锦知感觉对方至少比自己一行三人靠谱,赶紧把怀里揣着的图纸递过去。
“酒心虫和红白益草?”明落看见图纸上的红白植株和胖乎乎的蓝色虫子,心里第一个冒出来的词语就是:真巧!
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明落找这些药材也不过是为了研究它们的药性,现在既然有更需要的人,自己自然不会掂量不清轻重。
她在自己身上挂着的的布兜里找了找,掏出几株和纸上的相差无几的草药,又把另一边挂着的葫芦取下来,递给眼前面目全非的小公子,“我这里正好有你们要的东西,既然你们有急用,就送给你们吧。不早了,我要赶紧出去了,你们也赶紧走吧。入了夜的狼骨山总是不安全的。”
“真的是酒心虫和红白益草!你真的都给我了?太好了,谢谢你,赵然赵及,咱们赶紧回去!”眼见药材到了手,自己敬爱的九哥有救了,晏锦知哪里还会耽搁?话音未落,他便飞快消失在了丛林中。他的两个护卫自然也是如此。
“喂,你们……”方向错了!
明落很想追上去喊住他们,可是自己不过会一些鸡毛蒜皮的防身功夫,哪里追的上他们这样的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呢?
明落叹息一声,只觉得自己做完了该做的,转身往方才来的方向去了。
从深山里涌出来的风撩起了穿着朴素青衣的少女的漂亮长发,细黑且浓密的发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少女不胜其扰地将其拂下,使它们终于轻轻落了回去。
如果曾见过这样的她,谁还能起亵渎之心?又有谁还会说这样的女子只有天生的媚骨?谁又能够否定她骨子里的那种清净纯粹?如果不曾看见这样的她,帝都皇城里的那位公子何至于一生都难以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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