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台、诚台/蔺苏、靖苏伸手不见五指之情仇（现代AU/灵异组队打鬼）

　　卷4

　　明诚开车跑腿满世界搜寻着蔺晨的时候，这家伙正在床上四仰八叉地酣然入睡。

　　熟睡中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硬生生将鼾声拐了一个十八弯的调儿，牵着枕头边手机的微信提示音，组合成异常和谐的噪音。

　　连坏夺命的提示音终于将蔺晨从昏睡中拖出来，他睡眼惺忪地胡乱摸索到手机，打开朋友圈——

　　“今天在路上看到一只鸽子，又肥又胖，挺胸抬头的样子欠揍的很，倒是像你。@蔺晨”

　　左边是那只被风吹的凌乱了一身毛的鸽子，右边是他的侧脸照。

　　蔺晨险些气得抽死过去。

　　他动了动手指，评论了在他眼里是血红血红的字——“我去你大爷的！”

　　正要按发送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正处于闹别扭冷战时期，就这么上赶着凑过去，是不是显得自己特没原则？

　　结果手抖了一下，“我去你大爷的！”大刺刺出现在评论栏。

　　蔺晨恨不得砍了自己的手。

　　瞪着手机屏幕寻思了一会儿，删还是不删呢？

　　——管他的。

　　扔了手机，翻个身继续睡。

　　结果微信提示音不响了，来电铃声开始作起妖来。

　　蔺晨闭着眼睛也不看是谁就接。“有事说，没事滚！”

　　——“蔺晨，给你俩胆儿！你大爷的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梅长苏！

　　蔺晨砰地从床上弹起来！

　　不对啊？他还在生气呢！这么兴奋干什么，心跳的这么快干什么！

　　蔺晨努力控制着自己雀跃的心情，心想着这小没良心的终于耐不住主动来联系自己了，结果嘴上却冷冷地回道：“哟，我这口气可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电话那头的突然沉默起来，半晌才传来软软的抱怨。“蔺晨，我冷……”

　　蔺晨霍地紧张起来，嘴里连珠炮一样地问道：“你在哪？那头水牛怎么不好好照顾你？我给你的羊毛毯子呢？盖上啊！电暖宝充电了没有？你说话啊！哑巴了！”

　　耳朵里传进来一声很明显的嗤笑。“你下来我就不冷了。”

　　什么玩意儿？蔺晨以为自己听错了。“我下哪儿去我……”

　　“我在你单元楼下……”

　　——我、哔、你、大、爷！

　　蔺晨的惊吓程度只能用这五个字外加一个感叹号来形容！

　　他几乎是飞扑到阳台的栏杆上，整个上半身都折出去了。“你在哪儿呢？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你站在那儿别动！擦！”

　　蔺晨干脆浪费了一张风符，从五楼的阳台跳了下去，及肩长发都被吹成一团烦躁的形状。

　　梅长苏站在对街笑眯眯地看着蔺晨飞奔过来，伸出双手要抱抱。

　　他想得太美好了，他以为蔺晨会感动自己的突然出现。结果抱抱没得到，一串毛栗子却砸了一脑袋，气得他脱口大骂：“你大爷的这才分开不到一个礼拜，你就这么对我！”

　　“该不该打！该不该打！该不该打！”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身子这么虚弱畏冷还到处浪！想不想活了！”

　　“我为了谁！我为了谁！我为了谁！”梅长苏学着蔺晨的口气，每四个字附赠一个不轻不重的巴掌，实际上以他现在的身体下手也没法太重。“我给你发微信你不回，发朋友圈倒是评论的积极，打电话才知道是我，到底是谁没良心！”

　　蔺晨气得不轻，可他又意识到梅长苏不能吹风挨冻的体质，赶紧将人懒腰抱起。“冻成这样还能跟我斗嘴，看来是冻得轻！”

　　“我饿了，有没有吃的？”

　　“吃个屁！”

　　“吃屁也行，你能给我做出来？”

　　“……滚。”

　　等蔺晨抱着梅长苏到了家门口时，才想起来自己是从阳台跳下去的，身上并没有带钥匙。

　　只好将小麻烦梅长苏暂时放下，敲了邻居的门，从阳台爬过去，抓了钥匙又爬回来，急哄哄地开了门才发现有哪里不对劲。

　　“你是不是傻？”梅长苏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蔺晨。“为什么还要爬回来？”

　　“……你还想不想吃东西了？”

　　“我需要糖醋三丝、清炒虾仁、绿豆粥、冬瓜肉包才能忘了这件事。”

　　“你这不要脸的无赖样是跟谁学的？”我揍不死他！

　　梅长苏掏出手机开始拍照准备发朋友圈。

　　“做做做，给你做！”都他大爷的是来虐他的！

　　简直烦得不行！

　　蔺晨扯着梅长苏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浴室，二话不说开始放热水、试水温、扒衣服。

　　“你干什么！”梅长苏像个黄花闺女一样遮了胸遮不住屁股，红着脸手忙脚乱地拽着裤子不撒手。

　　蔺晨拍了梅长苏屁股一巴掌。“都看过了还装什么羞涩！赶紧滚进去泡泡。”

　　“要不要一起来？”梅长苏舒舒服服地挂着一脸晕红躺在温水里，得瑟地邀请。

　　蔺晨沉默了一会儿，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自从你被我救回来开始，我就没碰过你，结合一下你的身体状况，我劝你最好不要作死。”

　　梅长苏半张脸埋在热水里，笑出了一串泡泡。

　　“记着自己调水温。”吩咐完之后，蔺晨翻着白眼去厨房准备早饭。

　　蔺晨分别将绿豆粥和冬瓜肉包麻利地处理好并上锅之后，开始快刀将白菜、鸭梨和胡萝卜切丝，加糖、醋和其他佐料拌匀。

　　等他正将洗净的虾仁和配料扔入锅中少油爆炒时，梅长苏裹着他的浴袍晃晃悠悠走进来，第一件事就是抄起筷子往嘴里塞糖醋三丝。

　　“嗯！”他嘴里发出满足的声音，模糊不清地赞叹道：“我想它很久了！”

　　“只想它没想我？”一个利落漂亮的颠锅，勺子飞起少许盐，继续翻炒。

　　“不想。”梅长苏丝毫不给面子，眼里只有冒出香味的虾仁，耐不住伸出筷子去掏。

　　“熊不熊？还没熟呢！”蔺晨满脸嫌弃。“滚回被窝里，小心着凉！”

　　梅长苏扔了筷子心不甘情不愿地钻到蔺晨被窝里玩手机。

　　【我到了，你好好处理自己的事，不用担心我。】

　　｛小殊，你不要再吓我了。｝

　　｛我这边的事情一处理好就过去找你。｝

　　水牛发来一张截图。

　　｛蔺先生还在生你的气，你怎么还在朋友圈发这种图气他？｝

　　【你怕他生气你还点赞。】

　　｛我不怕他生气。｝

　　｛因为确实很像。｝

　　梅长苏笑得床都在震。

　　【你敢不敢当面对他说这句话？】

　　｛呃｝

　　梅长苏几乎能想到手机对面的人抿嘴皱眉一脸为难的样子。

　　蔺晨捧着一筐的包子跑过来，单手支起小桌子放下包子，又来来回回跑了几趟将菜和餐具摆满之后撂下一句“你先吃”，强迫症一样收拾厨房去了。

　　梅长苏咔嚓咔嚓拍了几张高清加滤镜的照片给水牛发过去。

　　【我先吃为敬。】

　　过了一会儿，水牛发来5秒的语音。

　　梅长苏一头雾水地点开去听——不是那人独有的低沉嗓音，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好像沙子摩擦一般的奇怪声响。

　　梅长苏动动手指。

　　【你干什么呢？这什么声音？】

　　水牛发来一张照片。

　　一盘子榛子酥。

　　那声音竟是这水牛在嚼榛子酥！

　　梅长苏翻了个白眼，将手机往后一扔，捡起筷子，开造！

　　蔺晨擦着手从厨房悠悠哉哉哼着曲儿走出来，看见梅长苏两口没了一个包子，笑得胸口都在震。“我从鬼界拉上来的不是梅长苏，是一个饿死鬼吧？”

　　梅长苏连一个眼神都没空施舍给他。

　　蔺晨只好坐在地上，慢条斯理地喝粥，抽空问了梅长苏身体状况。

　　“没事。”梅长苏吃了三个包子垫肚子，速度慢了下来，也有空说话了。“我没跑没跳，早睡早起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住。”

　　“找不到不会问啊？你这头发，一千个人里只有你这一例。”梅长苏用筷子隔空点点蔺晨的大脑袋。“至于具体位置，我问的萧家一个人。”

　　“不是，我走的时候谁也没告诉啊！”

　　“是谁也没告诉。可你蔺晨的大名已经火遍天师圈你忘了？前两天是不是帮一个叫叶阳阳的女孩驱鬼了？你的联系方式就是这个萧家人告诉她的！我只需打个电话问一问就能知道你丫的行踪。”

　　“……这么多套路。”

　　“再要一碗。”梅长苏将空碗递给蔺晨。“你跟我讲讲帮那个女孩驱鬼的情况啊？”

　　“没什么，就是一个婴鬼每天骚扰她。这女孩因为平时心善救济了不少流浪狗，所以有一只狗寿终就寝了之后一直陪着她保护着她，好歹也没受伤。”

　　梅长苏皱起眉头。“婴鬼？她是堕胎了还是遗弃小孩了？”

　　“说什么呢，人一个未婚单身的小孩儿，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可婴鬼一般都是早夭的婴儿因为怨气太深形成的，并且死后唯一的执念就是找到并缠着自己的母亲，直到母亲被折磨死才肯投胎……”梅长苏略一思索，突然想起一个更可怕的事实。“如果叶阳阳不是婴鬼的母亲，它还要去纠缠她，是不是代表婴鬼的母亲也成鬼了？”

　　蔺晨深吸一口气，皱着眉反对梅长苏的观点。“母婴共同死亡的例子我们又不是没见过，它们通常是形影不离的，很少这样分开。除非它们要害死的仇人有两个，才值得母婴冒险分开各自行动。”

　　“婴鬼因为发育不完全，六感偏弱，它找上叶阳阳，是不是因为它认错人了？”梅长苏激动地站起来，浴袍的带子都被扯开，光溜溜地展览在蔺晨的眼前。“那你救了叶阳阳也没用啊！它如果发现自己找错人了，还是要继续害人的！”

　　“哎哟——我去！”蔺晨真是快要愁死了，吃饭的时候突然抬头看见眼前一片的哔是什么心情？他赶紧伸手替梅长苏拉好浴袍，烦躁地抱怨道：“你真是的！你、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现在就好好的吃、喝、睡！”

　　“那是一条人命，没准不止一条！蔺晨，你当初学驱鬼难道就是为了赚钱？”

　　“你大爷你再说一遍？我当初是为了谁学这个？”蔺晨几乎没了耐性，声音不受控制地上扬。“小没良心的！就你胸怀佛心，管天管地怎么不管管霓凰生男生女生二胎啊？”

　　梅长苏瞪着眼睛反驳：“哎哟她可真是躺着也中枪啊？人家生不生关我什么事啊！”

　　“那和你不相干的人是死是活就关你的事了？”

　　“你就是强词夺理！”梅长苏从头发丝到脚趾盖尽是不容拒绝的强势。“别吃了，赶紧收拾收拾走！带我去找叶阳阳住的地方！”

　　“你、你得等我吃完的啊！我刚吃了一个包子！”蔺晨在地上气得转了两圈，回身用筷子指着梅长苏骂道：“我、我这菜里是不是有兴奋剂！啊？让你这么、这么……疯！”

　　“我明明是因为见到你才兴奋的。”

　　蔺晨心想我他妈竟然被撩了！

　　砰地从地上弹起来，越过桌子一把将只会嘴上逞能的小混蛋按在床上，狠狠地深吻了一通。

　　梅长苏气喘着抱紧蔺晨，也有些沉溺。他当然承认，一周没见，不论是身体还是心里都是想念的煎熬。

　　蔺晨及时地放过昏头转向的梅长苏，嫌弃地说道：“一嘴包子味儿！”

　　“你喜欢！”梅长苏红肿着嘴唇似笑非笑地顶嘴。

　　“对！我喜欢！”谁叫我喜欢呢！认栽了！

　　蔺晨咬牙切齿地拍了梅长苏的屁股一巴掌。“换衣服，走！”

　　两个人迅速收拾好，下了楼走在路上，蔺晨为了照顾梅长苏不能剧烈运动的身体，也跟着放慢脚步，开始认真地分析这次驱鬼的事情。“我走之前将老鸦蒜烟都给那女孩了，如果她有遇到凶鬼，肯定会跟我联系的。”

　　“平常见不到鬼的人因为闻了那烟而看到了一切，会不会过于惊吓而逃脱不了？”

　　“如果那只婴鬼真的是在找人并且找错成叶阳阳，它一定不会离开那栋楼的。除非它已经确认完那栋楼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它母亲。”

　　“那我们也要去那栋楼里挨个确认一下？”

　　“我不敢保证那栋楼现在还有没有人住。”蔺晨皱起眉回想起那天晚上叶阳阳为了逃避赔偿将屋子里有鬼的事情说出去的情景。“那里闹鬼的事情，整栋楼层的人都知道了，如果是你，还会继续住下去吗？”

　　“婴鬼如果找到了自己的母亲，会扒着她不放的，不论这个女人是否搬家。可如果这个女人搬走了，我们就大海捞针了。”

　　“先确认看看。”蔺晨也不敢打什么保票。“希望不会太晚。”

　　两个人一边谈论着解决方案，一边慢慢走着，片刻也即将到了地方。梅长苏顺着蔺晨的手瞧见那栋要调查的单元楼，有些奇怪地发现那里聚集了很多人。

　　“这是干什么？怎么好像还有警察？”

　　还没等两人接近，一个男孩儿的尖叫就炸在耳边，随后蔺晨眼前一花，就被狠狠扑倒在地——

　　“我找到你了！我找到你了！”

　　瞠目结舌的梅长苏被一群黑衣人和警察挤到一边，脑中一片空白，根本理解不了发生了什么。

　　蔺晨一头雾水地被扑在地上满地滚，又被七手八脚地拉起来，等他双眼好不容易聚焦看清东西时，一个梳着背头的男人正将一个兴奋地蹦蹦跳跳的男孩往后扯，并对着他伸出右手。

　　“你好，我是明楼，我们之前因你请吃过馄饨的。。”

　　蔺晨略一思索便想起来了这三个兄弟，因为他们每个人的个性太过突出和张扬，让他不想记住都不行。“我知道，我记起你了，小家伙的大哥嘛……不对，我、我家长苏呢？”

　　“……蔺晨，我在这。”

　　细微的声音从三层人群外传过来，蔺晨只好拨开一群人将他扯到自己身边，对着双眼放光的明台笑吟吟地说道：“看，这是我那天跟你说的，和你很像的人。”

　　梅长苏也惊讶不已，甚至感慨起世界的奇妙起来。“你好，我是梅长苏。”

　　明台蹦蹦跳跳地接近梅长苏，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对方的胳膊，哇哦一声地叫出来：“是真的！是真的人！我是明台！你好你好！”

　　明诚此时气喘吁吁地钻进来。“大哥，我找不到啊……”结果一抬头看见自己辛辛苦苦搜寻的人就站在眼前，几乎当场崩溃。“哎哟先生哎，你可让我找的好苦。”

　　梅长苏看着明家的兄弟几个，有些凌乱地对着蔺晨低语。“这一家子人怎么疯疯癫癫的？”

　　明台正和明诚指着梅长苏蹦跶着炫耀“阿诚哥阿诚哥你看那个和我好像的人！”，蔺晨觉得这两个人实在不靠谱，便扭头去问宠溺看着明台闹腾的明楼。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们兄弟几个在找我？”蔺晨看着周围的警察和保镖，不由有些心虚。“我也没犯什么事啊，蛮安分守己的一个公民……”

　　明楼开口道：“事实上，是小弟遇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叫我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你——”

　　他的话被走过来的一位警官打断。“对不起明总裁打断一下，我们李副队说令弟还没有接受询问，正好今日大家都在，不如一起回警局详细谈谈那天发生的事。”

　　明楼点点头，转身对着蔺晨说：“这位——”

　　“我姓名蔺晨。”

　　“蔺先生，我想请你与我们一同前往。”

　　蔺晨和梅长苏交换一个疑惑的眼神。“你们遇到的事情和我有关吗？”

　　“我个人认为，这件事和蔺先生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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