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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开窍
我看着那些激情的画面,脑袋里就开始幻想我和暮的亲密接触。
想什么呢?李鸣一巴掌拍我脸上,接着说,要不要试一下?帐篷搭得比我都高了。
我低头一看,可不是,下面顶得老高。因为是当着李鸣的面,我也就没去遮,扔了句回去,你那也叫帐篷?充其量也就一撑起来的窝。
李鸣本来又要过来掐我的,我急忙打住,别了别了,看片子呢!
过了一会,他又转过头来问,要不要试一下?
试你个鬼啊!你没看封面上写着同志片嘛!我又不是。
靠!你当爷就是?还不就是玩玩嘛!李鸣瞪着一双鸡眼说。
还是别了!估计难受。
我就在想,自己怎么跟个处女似的,还准备守身如玉?可是不管怎样,现在跟以前不同了吧!我不是喜欢上了暮吗?
接近中午的时候,李鸣把片子收起来藏在床下的一只塞满书的纸箱里,说,中午就这儿玩吧!我爸妈估计不回来了,就当陪陪爷。
我发现李鸣特爱用“爷”这词儿,丫上辈子肯定一奴才,受尽拷打,这辈子没法翻身实现愿望,只能过过嘴上的瘾。
行!
我巴不得天天在外面吃,省得回去看我叔叔那一家人的嘴脸,耳根也清净些。当然,他们也巴不得我永远不回去。
我站在试衣镜前左摆右扭的看镜中的自己,虽然也没什么大变化,可总归比以前好。
我这身衣服还行吧?
李鸣捏着下巴一副考古专家的样子说,衣服是不错,就是套你这付干尸上总觉得可惜。爷穿上肯定合适。
你穿?门儿都没有!找你的裹尸布去。
中午吃完饭,和李鸣一块在他们家浴缸里洗了个澡,两人边洗还边讨论到什么时候才能发育全啊?
李鸣说,估计得二十以后吧,生理书上就这么写的。
那看谁了,我瞅瞅李鸣的下面,继续说,估计你以后是都没的发育了。
切!我就再不发育了也比你好,下面到现在了还没黑,简直就一男“白虎”。
我一下子没了话,也是,为什么不见动静呢?以前上厕所的时候看同学们的都比我好,有的甚至比施了肥的野草还茂盛,我怎么就还是那样?难道是营养没跟上?这种问题简直就是闹心。它不象地里长的庄稼,看到没长出来尽可以浇浇水,松松土,可是这里怎么浇水松土?除非想变太监。
我一直在李鸣家里玩到暮色四合才开始往回走,心情也算舒畅,只是右眼皮一个劲儿地跳,压都压不住。
一进家门,我就发现气愤不对--叔叔坐在北面房子外间的桌子旁边拿眼瞪我。因为我一直住在南边的偏房里,心想,既然你不开口,我也不去惹那个麻烦,躲自己窝里最安全。可是当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就彻底傻眼了,我的衣柜被橇了。
我怒不可遏地冲进北面的房子,对着我叔叔就嚷,你干嘛橇我柜子?
他也噌地站起来冲我吼道,我还没问你呢?你倒先来咬开了。你说这衣服和存折哪来的?
我本来还想说什么暮给买的之类的废话,还没开口,我叔叔就接了一句让我吐血的话。
怪不得你婶找不到存折呢,你还学会偷了?
然后他提着暮给我买的衣服说,啊!还学着享受呢?买什么名牌?老子供你容易吗?你买什么名牌?
那个“名牌”还没说完,我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很痛!痛到我无法抑制地发起抖来。左耳朵也开始嗡嗡想个不停,就象里面正有只蜜蜂采花粉一样。
以前打就打吧!或许真是我做错了什么。可是,这次呢?我哪错了?
我后来一直在想,当时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就那么冲上去把我叔叔撞翻在地,然后抓起衣服和存折就冲出了家门。如果今天没有人收留我,我当时的冲动会是什么结果呢?
我抱着自己曾认为“拥有如此多”的东西,行走在开始弥漫夜色的街道上。摸摸左脸,已经肿得很厉害了,火辣辣地疼。耳朵也一直在响,只是小蜜蜂没了,换成了火车的长鸣!
我一直克制着不让自己流下泪来,可是无限的委屈还是肆意地涌了上来,挡都挡不住。
去哪里呢?去找李鸣吗?先待一晚上应该没问题吧?
尽管心里想的是去找李鸣,可是还是在街道上茫然地不知该往哪走。城市的灯火早已点亮,看着两旁明净的橱窗,心里突然恐惧起来,我要在这种黑暗中行走多久?要多久才能重见光明?
爬上天桥,倚栏而望,下面是红色的车流,蜿蜒远去,然后在看不到的拐角处消失。
长这么大,受的委屈也不少,可是这次却格外的无法忍受,刚刚获得的幸福就那样生生地被一巴掌打得支离破碎。心情的反差自己都想嘲讽自己,你以为你上回天堂你就不是凡人了?
我趴在护栏上,低着头,任眼泪一颗颗地涌出,然后滴落。
不知不觉间就走到和暮第一次相遇的地方。石凳上空空的,在昏黄的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温柔的光晕。这本该冰冷的东西,得到了光的眷顾,也变得这么温情了。
一只手轻轻地放在了我的肩上,转头,诧异间,泪眼模糊中,却也真实地感受到了暮的存在。
慌乱的眼神,暮伸手来抚摩我的左脸,温暖就从那张温柔的手中传来然后穿透红肿的肌肤向心底缓缓靠近。
怎么了?谁打你了?
我看到暮的嘴唇在动,可是传到耳朵里的声音却好象是从千里之外飘来。
恩?
你怎么了?
终于听清了。低低地问候,一直渴望听到的声音,终于真实的传递到了大脑。
没事!还没说完,泪就流了出来。暮把我搂在怀里,不断地用手抚摩我的头发,说,好了,没事了,有哥在哪!
就这么一句话,让我心里的所有委屈彻底泛滥,压抑了很久的哭声也终于毫无遮拦地从嗓子中爆发出来。
换做之前,暮这样抱着我,自己定会心跳加快。可是如今,靠在他的怀里,象找到坚强的依靠一样,心终于可以平静了。
我将手环绕在暮的腰际,然后紧紧地圈住。装衣服的纸袋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哪怕让你讨厌,也要在这一刻完全拥有。
暮把我让进车里的时候,我看到了俊,一个如暮般阳光时尚俊美的青年。
暮进车子后,对坐在副驾位置的俊说,今天就这样吧!我先送你回去。
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俊脸上的失望和沮丧。
中间,暮的车子停在一个大型公寓楼前。俊下车离开的时候,暮也跟着下了车子,告别的时候,我看到俊握了握暮的手,一副很不舍的样子。
到暮的家的时候,有些紧张,可是忽然就觉得安全了。
进来吧!屋里没别人,我一个人住。
房子很大,很干净,布置地有种清新的感觉。暮把我带到客厅,让我坐在沙发上,自己去厨房取了冰块出来。
来,敷下脸!暮把我的头转过来,将包起来的冰快轻轻敷在我的脸上。
我的眼泪又流下来了。
暮伸手帮我擦眼泪,当他手指碰触到我的脸颊时,我又一次控制不住地哭出声来。
暮本打算再劝我几句的,看他要开口,我赶忙说,别...别劝了...再劝更委屈...
暮笑了笑说,看来快没事了。然后拍拍我的肩膀说,行了,别再哭了,男人嘛,少流点眼泪比较好。
我擦干眼泪,然后才开始仔细环顾着这间房子。
你自己住都还要这么气派啊?
啊?还好吧!
暮边说边递给我一杯水,说,喝点吧,照你这种哭法非脱水不可。
一句话把我逗乐了。我望着暮说,其实也没什么好哭的,反正又不是自己在乎的人伤害的,就是有点生气。
暮靠过来,用手臂环住我的肩膀问,是你叔叔打的吗?
我点点头,说,恩。
暮安慰道,既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也就别生气了。不过,暮笑着说,你比较有远虑,吵完架还记得把这些东西带上。
我看了看桌上的存折和衣服说,存折是我妈给留的,衣服是你给买的,再怎样也不能落下的。
暮顿了顿,转移了话题,问,要不看看电视?
不了,让我打个电话好吗?
可以啊!不过这么晚了,要打给谁啊?
我抬头看看墙上的表,差5分11点。原来自己在外面待了近三个小时了。
哦!想打给我同学,家是不能回了,看他那里方不方便。
暮大概看着我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听我这么一说,也就摆出平时说话的语气,你这不是埋汰我吗?我这儿这么大地方还容不下你啊?
不是,不是,我......
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行了,晚上就住这里吧!又不会把你怎么着。
听暮这么一说,我反而以为我们已经怎么着了,脸上也就跟着热了起来。
咦?你脸红什么?不是真怕我怎么着你吧?
我猜自己当时的表情肯定特古怪,坐在沙发上忸怩地不知该怎么接话下去。
哈哈!你还真是可爱啊!暮说着又把手重新搭在我的肩上。看来还真是青春期的少年啊!哈哈。
你还不一样?也没成熟到哪里去啊!
才怪,我现在已经是男人了,你还是男生呢!差远了去了。
低落的心情就在和暮的说笑中被渐渐冲淡,只是在和暮偶尔的身体接触过程中,自己始终都无法克制住那该死的生理反应。
最后暮又问了下我的耳朵,我说,总感觉里面好象火车鸣笛一样。
丫!你叔用了多大的劲啊?也太狠了点吧!
晚上睡在暮的客房里。暮从壁柜里取了新的毯子和枕头出来,并叮嘱我晚上盖好,别着凉。
客房里摆放的东西并不多,甚至有些冷清,也是,他一个单身贵族,能招待多少人呢?
本来在这里住下就已经有点拘束了,可是,在睡觉之前,还偏偏又制造了一个要命的尴尬。
当时我脱掉衬衫,然后解开腰带,象往常一样习惯性地顺手往下一推脱掉了裤子。或许真是老天郁闷太久想跟我开个玩笑,内裤也跟着大势往下最后停在生殖武器根部的上方。恰恰这么一个关键的时候,暮推门进来,问了句,要不把床单也换换?
我跟暮就突然尴尬地杵在各自的地方不动了,随后,就听到他夸张的大笑,一边笑还一边指着我说,你还真是一孩子啊!
又拿这个说事。我赶紧提上内裤,脸都红到了脖子根儿。我要是下面一片漆黑,随你怎么看,就是全看到都没事。可是事实完全相反,关乎男人尊严的问题,还是在我身上不幸地发生了。
虽然是在你家,可是你也要敲下门吧?
暮还是一个劲儿地笑,我怎么知道偏偏这个时候让我给撞见了,哈哈。
我没再理他,赶紧翻身爬到床上,盖上毯子拿眼睛瞪他。
好了好了,不笑了。我是来问要不要换下床单?
不用了!我没好气地说。
嘿!你小子,知道是在我家说话还敢这么狂?再说,不是还没看到关键部位嘛?
我抓起毯子蒙到头上,直到听到暮笑着关上门出去了才露出头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晚上的时候,没有做梦,可是心里一直都有种温暖的感觉在缓缓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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