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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锣笛声渐消，一个大腹便便穿着富贵的中年人登上戏台。作揖道 ：“ 欢迎各位乡亲父老来看我邵氏请来的戏班子，不知各位尽兴与否？”
台下哗然，攒动得更为厉害，纷纷靠近勾栏。
“潼城人杰地灵，文人骚客都有历经于此，要不今日以诗助兴，添些风趣？”中年人高亢起来锣笛声有奏起，气氛很热闹，不少年轻男子上前，跃跃欲试。
来清扯着楚越的衣角，目带向往之意，说：“小姐，你不去试试？”
楚越直对了几秒来清的眼眸，澄澈自然，什么心事都能装在眼里，藏不住，喜形于色。明明是这样好琢磨的人却让自己多了不解的疑惑。可这澄澈如水的眸中看不出什么端倪，索性收回目光。
“作诗？文人？借口倒是用的好。这邵员外那么大的肚子里可曾装过半滴墨水？根本不懂诗之人，何谈风趣？这所谓的文人才子们，也不过是邵员外不费分毫换来的噱头。恐怕，明日邵员外家掌文房四宝的铺子，就客似云来了。作他人的嫁衣，自是无趣。”
楚越转身想要退出人群，既然戏曲终了，何必再停留？
“诶，小姐，你干嘛走？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来清放肆的抓住楚越的肩头，她的意识里，从来没有等级尊卑，这几日压抑惯了，是时候“爆发”了。
“不试，回府。”楚越轻吐几字，带着微微的不悦。为什么总是在无形之中被她牵制？这是个令人生畏的现象。
楚越冷冰冰的话让来清陡然失笑，，抿着唇，望着楚越决意的侧脸，“真的是，一点也不温柔。”酸意涌上心头，刺激着鼻子。良久才开口，语气反映了心情的低落。
“我不过是想见识一下小姐的才华，见小姐素日气质文采卓然，才有这么一问，看来是我逾越了……”是自己逾越了啊。
楚越转头看向来清，见她眸中光彩有些涣散，发现自己在看她，竟然在躲闪目光，心里不是滋味。只有放轻了声音，凑到她身边，“怎么了，突然说这些，不像你啊。”
什么是“不像我”？是指的之前的“我”吧。哦呵呵，不好意思，我本来就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她！何谈“像”！我只不过是个倒霉鬼，错误的穿越，错误的遇见来福，错误的楚府，错误的你！还有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错误的我！还有、还有……最关键的是，不是我看楚越洗澡。便宜都被那家伙占了，不知怎么的，好想揍那个自己……怎么突然就想猥琐了，不行，我得有点出息！
在来清在拼命“净化”思想的时候，楚越手抚上来清的脸颊，靠得更近一些，声音异常柔和温暖，在灯烛摇曳和月光的光影下，“乖，怎么还哭了，又不是孩童。”
“哭了？为什么哭了？我这些天都活得好好的，怎么会因为小姐的一件区区小事而哭？”来清用僵直的手指覆在脸颊上，湿凉快要被风干，明明晚风微细，眼角微痒，她真是落泪了
来清想要拂去泪水却被楚越止住，“别用你的手。”楚越从怀里掏出方帕，轻轻揩拭来清的眼泪。
“真的这么看好我吗？待会作诗后别后悔啊。”楚越觉着让来清哭了，是自己的过失，又想到她对自己的肯定，不由得提起了些许兴趣。
“偶尔这样，也不错。”
“当然不会！”来清以为楚越是害怕被别人比下去才这样说，迅速接话。
台上放了一张很大的桌子，铺着几尺宽的宣纸，按规矩，为了体现公正和文采，诗文是要写在纸上的。楚越轻车熟路的挽起衣袖，将其束短。让来清乖乖站在一边研墨。来清大方的将月饼一丢，拍拍手，做足了架势。
台下却像炸开了锅，不知道是不是来清的错觉，小姐一登台，先是寂静，后是不亚于方才的热闹。是因为上台比试的都是男子而唯独只有小姐一个女子才这样的吗还是说，被小姐的相貌折服？所以在台下下流地讨论？……无论是哪一种，想来都让人生气诶！
台下离台上太远，再加上专心致志地为小姐研墨，来清并没有听清台下议论的内容。
“台上是楚仕子吧？”
“这气质，在潼城……”
“可是两年前中第后，她都是低调处事，现下怎会……”
“……”
然而众人还在议论时，台上就开始了。来清注意到，当自己半吊子の将墨磨好后，楚越有条不紊的为毛笔开锋，轻轻润笔。像不假思索又像成竹在胸，行云流水的笔尖，在兔起鹘落中，片刻将七言诗染于纸上。末了，还添了几笔，来映衬诗的内容。
来清有些呆了，当然，凭她那点智商，是看不出多少诗的意境的。不过，这清秀刚健的，足以让她眼前一亮。我家小姐是何等的有才啊！！
楚越注意到来清面部的变化。一笑，掷笔。走到来清身边，握住她的手，摩挲着手背。楚越看往来清眼里未知的闪烁，感到很高兴，也不去想那闪烁到底意味着什么。
对于楚越的行为，来清简直是被惊傻了。鼻尖，脸上，都痒痒的，好想抬手用袖摆遮住。快控制不住红意的脸，可手又被楚越抓住，倒是尴尬。要不是强烈地感受到了芒刺在背，心里扑腾的小鹿或许就撞死了。
余光向台下扫去，啊喂，你们一群姑娘家家的瞪着我干嘛？！！
与此同时其余共试的才子才陆续停笔，目光也移到“亲亲我我”的两人身上。
“世风日下。”某女。
“才女佳人。”某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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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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