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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正如世人说的一般,华山派门风严谨,因此就算是明景的出身大大的有问题在这里也是被当成客人对待的,没有人去刻意为难他,要什么给什么,只不过他来了之后就没有见到过友好的态度,就连尚渊也不见了。
正当明景坐在他住的屋子门前的长廊上的时候,一名穿着华山派门徒的衣物的男子快步走过来,口气不善道,“快递收拾衣物!”
明景一愣,“作甚?”是要让他下山吗?
那名男子眼神里充斥着不加修饰的厌恶,“当然是换个地了!难道你还想一辈子呆在这儿不成?”
明景从柱子上跳下,“那便走吧!我可没有什么衣物。”
男子扭身就走,明景乖乖跟在后面不吭声,只是有些疑惑的看着这路,不像是下山的路。
跟着男子走一会儿,门徒将他带到了一出清幽的院子,然后便站在门口,朝着点头,明景漫步进去,回头看了一眼,那男子还是守在门外,这是几个意思?难道是囚禁他?
那门徒并没有给他说过多的话,只是把他扔进来,换了明景是在这里漫步,欣赏这处的院子,山上常年积雪,满是白茫茫的,漫山遍野的雪,除了那一处带着点绿叶的雪莲之外还真在找不出第二处的绿景,但是在这里却像是上下的春天似的。院子角落里摆满了长势葱郁的翠竹,,地上除了青石小路之外还有可人爱的绿草,在这一望无际的白的地方,就像是仙境中的仙境。
渐渐的,明景走到一处还冒着热气的池子外,恍然大悟,此处这如同山下的翠竹原来是因为这里有着温泉的缘故。
“谁在那儿?”声音如同潺潺流水,风拂杨柳般,让人听了不禁心神舒爽,只是明景却不以为然,“尚渊!”这一句,说的颇有些咬牙切齿。
尚渊一顿,收起手上的长剑,快步出现在明景的面前,惊愕“怎的是你?原来你没走啊。”
明景泄气,方才的怒火什么的都不在了,这人不只是天生缺根筋还是真的痴傻,怎么说话这样没有脑子!“是你带我上山的。”那意思明显不过,没人送他下山。
尚渊一敲脑袋,“我给忘了,怎么了?往这处走?”华山派的门徒常日里是不敢往这里涉足的,方才听到动静还以为那个不长眼的小贼往这里闯进了。
明景没好气道,“谁知道守在文外的那小厮怎么想的,引着我就往这儿来了。”
尚渊一愣,“明景?”这才想起来,这孩子姓明,“你是苏州明氏明威的孙子?”
明景目光一怯,顶着他审视的目光点头。然后垂眼,他不想看到这人厌恶的眼神,在上下,凡是知道他姓明,谁人都不会理睬他,甚至有些人还动手大骂他。
“你父亲可否是明钺?”尚渊站着问道,眼里隐隐有着希望。
“是的。”只不过,父亲也死了,母亲受不住这样打击,也跟着悬梁了,这么大家子人到最后也就只剩他一个人。
尚渊猛地冲上去抱住他,明景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衣领里,随着这冰冷刺骨的温度,很快也变得冰冷刺骨。他虚弱的小身子有点受不住。
尚渊呢喃道,“太好了,你还在。”
明景不解,但是尚渊这样悲伤的情绪还是让他心惊,只好拍打他的背部,笨拙的安慰他。等着尚渊哭够了,这才抬起头来,微红的眼在这苍白的皮肤下莫名的有些诱人,明景心跳乱了一下,“以后你便在这儿住下吧,若不嫌弃,你可以拜我为师也可在这华山派有一席之地。”
明景点头,当即就跪下了,“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尚渊笑着拉他起来。天上渐渐的开始下起了小雪,明景乐了,苏州那个地方,很少会下雪,他在那儿住了好几年,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雪,不过听他母亲说过,他出生的那一天,雪下得老大了。
“你身份特殊,以后还是呆在院子里少出去,知道吗?”尚渊带他进了一间屋子,暖暖的热流扑面而来,让他青紫的嘴唇逐渐恢复往日的红润,“是。”这冻死人的鬼地方,谁稀罕常常出去,但是看着外面凌乱的飘雪,心里多还是有一份向往。
“换上这个,这是我小时候的衣服,希望你能穿得下。”尚渊正处于禁足期,要出去给他弄套衣服也不容易,只好翻出自己以前的衣服,讲究凑合一下。
明景接过来,雪白雪白的衣服,差点没晃瞎他的眼睛,他也注意了,这满柜子的衣服竟然全是白色,款式各异,唯独这颜色,这人究竟是有多喜欢白色?偷偷瞄了他一眼,不得不承认,这人穿上白色在这山巅,像极了下世的仙人。
一头三千青丝一丝不苟的束在脑后,留了一些头发在额前,遮住那光洁挺立的额头,剑眉星目,还有那温润的笑容,苏州城里那排行第一的美人也比不上他一缕青丝!
“怎么了?”尚渊看着盯着自己看呆了的明景,微微一笑,明景立刻红了脸,支支吾吾的道,“没...没什么。”
“那快换上吧。”说完尚渊大步出了屋子,留下发呆的明景。
待尚渊从屋外端着个铜盆进来,明景还是拿着衣服呆呆的样子,尚渊不禁失笑,只好接过衣服,亲自给他换衣服,那人身上环绕着的一种香味是明景从未闻到过的,感觉很像是那几株雪莲的味道,清新脱俗。
换好了衣服,本就生的出众的明景这下子更像是京城里那贵气的大家子,尚渊给他洗了脸,洗了手,让他好好休息。
“明日我再来看你,届时可要开始习武了。”说着笑着离开,华山派崇尚武力,因此就连看门的门童也是练过的。既然当了他的弟子,那也是要入乡随俗的。
明景点头,“是师父。”然后望着那人雪白的背景,直到目所不能极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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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呢?”老者眼睛微闭,气息丝毫不乱,沉稳道。
禅房一样的屋子里,离老者不远处跪着一名白衣门徒,“被师弟接走了,师父要不要,弟子去抓回来?”
老者闭上眼睛,叹气,“罢了,随他去吧,皇帝留着那孩子想必也是有打算的。”
“是,师父还有和吩咐?”弟子恭敬的问到。
老者缓缓摇头,“你下去吧。”
门徒悄悄离去,顺手带上门,余老者一人,不只是沉思还是睡着了。
尚渊这孩子,当年明钺救他一命,前不久死活要下山,恐怕就是为了去苏州,只不过这山上谁人给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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