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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叛乱
文王被囚于羑里六年,并未颓废,反而刻苦钻研易经之术,改伏羲八卦为周易六十四卦,以助世人知晓天道。一元神教掌教怜其才,为之请官升三级,夸官三日。
但就在第二日,姬昌,逃了!
“若我没有记错,夸官一事是亚相您提出来的吧。祖制之中从无夸官这一说,亚相这么做,是否是别有居心呢?”费仲执笏出列,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让人不由得信了几分。
“费大夫此言差矣。老夫此举不过是为了昭示天下,大王有宽仁之心,出了这种事,实非老夫本意。”亚相比干回答,言语之间毫无心虚之意。
“大王,臣有一事启奏。”微子启从袖中拿出一卷竹简,“这是在西伯侯的住处搜到的,请大王过目。”
张起灵扫了一眼呈上来的竹简,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商大人,你看看吧。”
商容接过礼官递过来的竹简,看罢,执笏躬身,不卑不亢地说:“大王,此事绝非臣所为,请大王明鉴。”
“那这竹简又怎么解释?”微子启稍稍提高了音量,“这上面可是你商大人亲自为姬昌拟的逃亡路线啊,叛国之罪,岂是你一句话就能逃得过的?”
商容冷哼一声,“商某一心为国,又何来叛国只说?微子大人,别有居心的人,怕是你吧。”
微子启不理商容,转而向张起灵说:“大王,臣还有一人证。可否允臣传人证上殿?”
张起灵点头默许,不多时,一个侍从打扮的人就被带了上来。
“奴才拜见大王,愿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那人战战兢兢地磕头请安,费仲先微子启一步,开口问道:“你可曾见过商大人?”
“奴……奴才只是一个送饭的,不知道什么商……商大人。”
“哦?那你送饭之时,可曾看到什么可疑之人?”
“这……”侍从稍稍抬头望了望周围的几人,又低下头,结结巴巴地答道:“小……小人有一天去送饭的时候,看见有人在屋里和西伯侯说话,还给了西伯侯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竹……竹简!那个人给了西伯侯一卷竹简!”
微子启的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的笑,“你抬头看看,你面前的这些人里面,可有那日给西伯侯竹简的人?”
侍从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目光在各位大人身上一一扫过,“是他!”那手指的,不是商容是谁?!
“微子启,你不要太过分!”商容叱道,微子启不但不怯,反而上前几步与之针锋相对,“商大人,国有国法,身为首相,应做群臣表率,现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不成?”
“我无罪!”
“好了。”张起灵声音不大,却让阶下两人立时安静了下来,“费仲,你说。”
“臣以为此事交由臣审理便是,若是有罪,臣自当依法处置,若是无罪,臣一定会查出嫁祸之人,还商相一个公道。”
微子启略略犹豫了一会,还是出声附和,就在众人以为此事暂时告一段落的时候,商容说话了。
“大王,老臣为官多年,一心为商,从无二意,如今无端受此侮辱……若是真要让此事有个了解,老臣……愿以死明志!”话未落音,人已转身冲向一旁的盘龙石柱,直直地撞了上去!
变故来的太快,近在咫尺的众人竟没有一个上前阻止商容的行为,直到暗红的血顺着柱上的龙纹蜿蜒而下时,众人才回过神来。费仲几步跑到商容身边,蹲下身子试了试他的鼻息,哀叹一声,合上了他怒睁的双眼。
“禀大王,商相,殁了。”
“商容,以帝王之礼厚葬。比干,此事交与你了。”
“是。”比干低着头,盯着脚下的地面,竟是连看都不看商容一眼——也是,同朝为官数十载,如今却看着对方那般凄惨地死在自己面前,换了谁心里都不免有些凄然。
次日,张起灵继位以来第一次没有上朝,只因首相商容今日下葬。
今日,不仅是商府的人尽着缟素,整个朝歌的百姓都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中,只因首相商容,今日下葬了。
商府。
比干站在灵堂内,望着眼前的棺材,心里第一次感到了些许茫然,些许无措。
“亚相也来见商大人最后一面吗?”费仲走到比干身后,脸上虽还是挂着那副万年不变的笑容,言语之间却尽是惋惜之意,“一代良相啊,最后居然落得如此下场,唉……”
比干没有说话,费仲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是这个反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那个什么,哦,‘送饭的人’嘴巴还挺硬的,害的我大半夜才去睡觉。不过,我得到了一个很有趣的结果。”
“那个人说,他是微子启的家仆。”
比干轻轻闭上了眼,语气淡漠地说:“费大人,话可不要乱说。”
“乱说?”费仲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抚掌道:“亚相就是亚相啊,连谎话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费某佩服,佩服哟。”
比干转过身,一字一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自然不会心虚。”
“实话?”费仲勾起的嘴角尽是嘲讽之意,“好一个实话。亚相敢说微子启私放文王嫁祸商相你毫不知情?敢说一元神教已有反意你毫不知情?敢说微子胶鬲与周盟你毫不知情吗!”
费仲每说一句,比干的脸色就白上一分,等费仲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比干已是面若金纸,想要出声辩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亚相,商大人与你共事多年,你就为了一己之私让他含冤而死吗!”费仲言语之间又严厉了几分,“世人都说你比干有一颗七巧玲珑心,却不知你这玲珑心要比常人之心要毒上多少!”
“商容啊,”比干回头望着躺在棺材里面容安详的商相,心中三分悔,三分悲,剩下四分却是不甘,“早知如此,当初又为何要生在帝王家呢?”
“为何生在……帝王家?”一直站在门外的吴邪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小哥,刚才微子启来的时候为什么不把他拿下?”
就在费仲说出“微子胶鬲与周盟”的时候,刚走到殿外的微子启急急忙忙地转身离开,一直站在暗处的张起灵不仅没有阻止,还拦住了准备出手的吴邪。
“他毕竟,还是我兄长。”张起灵看着微子启离开的方向,面无表情的丢出来这么一句话,说完揉了揉吴邪的头发,“走吧,该用午膳了。”
三日后,商容之案大白于天下。王囚箕子,亚相比干畏罪自杀,微子启,胶鬲连夜逃出朝歌投奔周室。一时间,朝中人心惶惶。
又三日,临潼关总兵张凤传回消息说已将文王缉拿,却在押解途中被贼人袭击。文王,殁。
文王死了,周室本该由长子伯邑考继位,却不知为何成了次子姬发。姬发继位之后拜姜尚为相,招兵买马,声称帝辛无道,理应起而讨之。
乱世,开始了。
转眼又过去了三个月。
是夜,吴邪半夜醒来却发现身边无人,想都不想就知道张起灵肯定又去了摘星楼。当下心念一动,移形至摘星楼顶,一抬头就看见了坐在楼台边缘的张起灵。不过短短几十步的距离,吴邪竟使了个缩地成寸一步跨了过去,紧挨着对方做了下来,“小哥,担心战事吗?”
张起灵微微转过头,接着就伸手把仅着单衣的吴邪揽进了自己怀里,“已成定局的事,没什么好担心的。”
“定局?”
“封神之战。”张起灵望着夜空中那颗光芒明亮,紫气缭绕的帝星,难得的说起了长句,“元始天尊座下十二弟子犯了红尘之厄,杀罚临身,又因昊天上帝命仙首十二俯首称臣,故从阐、截、人道中择三百六十五路神,为天道效命。”
“那这和人间俗世又有什么关系?”
“凡是总得有个缘由,”张起灵示意吴邪抬头,只见帝星旁有一颗不怎么显眼的星子,虽不明亮,却也有几缕紫气环绕——那是姬发的帝星。
“姜子牙说的没错,成汤气数将尽,周室当兴。而商周之战,就是他们封神的理由。”
吴邪在张起灵怀里蹭蹭,“做个散仙多好,那些炼气士哪有那么笨跑来趟这趟浑水。”就算阐教和人道不得不参与其中,截教那些人可是个个都随了他们师父通天教主的性子,就算是元始天尊亲至他们都不见得会乖乖听话,更别说姬发那个人间诸侯了。
“鸿钧老祖执掌天道,他以三成天道之力化成了一张榜。”
张起灵偏低的嗓音仿若上好的催眠曲,吴邪越听越迷糊,下意识地反问道,“榜?”
“封神榜。凡是名字被写上榜的人,元神都会被打上烙印。不知不觉的被其影响,为天道效命。”
“我们……也在榜上么?”
张起灵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怀中人的长发,吴邪,就算榜上真有你的名字,我也一定会将它抹去!
“小……哥,你……又……不理我。”吴邪在张起灵怀里翻了个身,差点从摘星楼顶掉下去,张起灵赶紧伸手把人给捞回来抱好。
吴邪在张起灵怀里拱拱,寻了个舒服的位置会周公去了。后者不禁莞尔,抱起吴邪回了寿仙宫。
天空中,那颗代表着姬发的帝星忽的一闪,又变得明亮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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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元神教是商朝的国教,但经商朝四代帝王的努力,王权战胜了神权,成为统治的主导力量。但是,数量庞大的神棍们是不甘心失败的,坚持不懈地与王权抗衡,试图重现伊尹时期的辉煌,成为了颠覆商朝的主力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