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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厕所的水
平稳又羞涩地度过了初一上半学期互相不熟经常尴尬的阶段,大家渐渐在学校放开了手脚,进入了人嫌狗厌的程度。在同学相互已经糟蹋的差不多的时候,学校的基础设施成了很好的玩物。
学校的草地边缘有两个垃圾桶,一个叫做可回收,一个叫做不可回收。可回收的总是满满的,不可回收的总是空空的。有一天,某同学借着去办公室接水的当儿,说了一句:“哎呀,我们学校的人可真有道德,都不用不可回收的东西。”班主任欣慰的点点了头。实际上原因显而易见。可回收的那个桶离走道更近一些。
有句话粗理不粗的老话叫,吃屎都香。在学校,真是这样。明明是24小时无间断散发骚气和诡异的樟脑丸味道的,地上经常莫名其妙漏水的厕所,成了很好的娱乐场所。用硬币撬开开关,在别人上厕所的时候玩翻翻乐,有时候还会翻到历史老师政治老师惊诧的脸庞。虽然经常吐槽,但现在学校类似高速公路服务站的厕所可比以前那个沟沟式的好太多。
四年级的时候,学校的厕所还是一条沟,中间竖几道隔板的那种。有一天上厕所,看见一个黑色的长方形物体顺着水流从我的下方飘过,正在沉思这是什么,从后面的隔板后冲出来一个女人。定睛一看是隔壁班的班主任。她一脸的草泥马,对我说:“看见我手机了吗?”怪不得家长说上厕所不能玩手机呢。我急忙提起裤子,摆着凑热闹的心态去看了一下。她的手机在倒数的二个隔间中被坨坨挡住了去路。老师的表情很复杂。又高兴又蛋疼。
初三的某天,手被胶水弄得粘不拉几。下课走到厕所去洗手。当拨开那几条从天而降的大凉皮,走进去,从里面冲过来一个灰衣服的女子,将手上的水毫无保留地泼在我脸上。恩。感觉是热的?然后她一脸嘚瑟地小跑离开。不过,这么多年了,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很淡定地拿出一张面巾纸,擦去了脸上的水渍。拧开水龙头准备洗手,发现水龙头十分勉强的滴下几滴子。今天停水了?那她刚刚用什么泼的我?无意间瞟了一眼纸,立刻菊花一紧虎躯一震。纸上的印迹,是黄的。再想想那温热的触感,加上这无与伦比的黄色,这没有水的龙头,仔细回忆她刚刚是直接从厕所隔间里冲出来的.....啊。只感觉天地都在旋转啊。我已经脑补了她上完厕所,蹲下,用双手捧起一手心的黄色温热液体,再冲出来洒在我脸上。那一刻,天都暗了。
不仅手上黏黏的,我的心从固体变成了一滩黏黏的液体。我从未如此绝望。
回到班上,我靠在椅子上。迷茫。痛。刚刚那个灰衣女子跑过来:“真么玩不起,泼你水你就生气了。神经病。”“我靠,带你这样的?玩大了把你!”我抑郁的心情一触即发。猛地站起来,指着她吼道。“你今天肿么了?失恋了?”她一副很无辜的样子。“你用什么泼的我,不要脸啊你简直。”我继续发泄。“今天厕所停水了,我就用我自己保温杯里的大麦茶洗的手,然后顺手泼你脸上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大麦茶。。大麦茶。。大麦茶。。在风中,我彻底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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