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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寒蝉一直在水月宫养病,这段期间翊钧一直不断的关怀她,每天都让太医诊脉两次,还送来了许多的珍贵药材,翊钧本人也在每天下朝后来看望她,陪着她聊天解闷,这点点滴滴的关怀都让寒蝉感动不已。对于甄蓁的建议,她也认真的考虑了起来,或许这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翊钧虽然贵为皇帝,可是从南京到北京城,他们都在一起度过,对于翊钧的品性还是了解的,而且也确如甄蓁所说翊钧对自己真的是用情很深,嫁给他成为他的妃子也总好过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吧……寒蝉整日想着这些事,心事日渐深重,虽然病情好转却还是郁郁寡欢,愁眉深锁。翊钧看在眼里,以为她是挂念常庭,心里颇感难受,可是他真的舍不得放她走啊!
这日甄蓁再次来看望寒蝉,她见寒蝉总是下不了决心,忍不住劝说道:“寒姐姐,你还在考虑什么呢?皇兄对你一往情深,你看他为了你操碎了心,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感动吗?他每天在朝堂上就已经够他烦心了,还要担心你的病情,你没有看到他都消瘦了吗?这样沉甸甸的一份情你怎么舍得辜负呢?你和常大哥已经注定不能在一起了,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就算我求求你了,你就进宫做皇兄的妃子吧!”
“你……不要逼我,我还要考虑一下!”寒蝉陪着甄蓁在水月宫里面散步,阳光晴好,暖暖的照耀在身上,可是谈话的两个人却丝毫没有感觉到。
“你啊!真的好狠心,好绝情!你难道就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皇兄对你的真情吗?”
“翊钧对我的好,点点滴滴,寒蝉铭感在心,可是……”
“你就不要再可是了,我替你做这个决定吧!我待会儿就去见皇兄,把这件事情告诉他,让他早日预备着,免得到时候慌里慌张的,办不好事儿!”甄蓁打断了寒蝉的话,武断的替她做主。
“你怎么可以这样?”寒蝉震惊的看着甄蓁,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甄蓁的嘴里说出来的。
“寒姐姐,你不要怪我,这件事情不能耽搁,常大哥很快就会知道你在宫里,到时候他要来接你出宫,你会更难做的!只有趁早,才好办事儿!你难道不懂打铁要趁热的道理吗?”
“你……你真的还是那个我在南京认识的甄蓁吗?这样的你真的让我好吃惊啊!”寒蝉看着甄蓁,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少女的果绝与深沉,难道深宫里的女人都是这样吗?
“寒姐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当然是甄蓁,我一直就是这样的,你还是尽快的下决心吧!”
“好,我答应你!”寒蝉看着甄蓁,终于下了最后的决心,“你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儿!”
“我不会忘的。我现在就去告诉皇兄,我相信他一定会高兴坏的。”甄蓁看寒蝉答应了,兴奋之情掩饰不住,仿佛又成了那个天真娇憨的少女。温暖的阳光照耀在她的身上,仿佛也照进了她的心里,原本紧紧绷着的心弦也放松了下来。
寒蝉却没有任何感觉,那么温暖的阳光却温暖不了她那颗冰冷的心,她不想再多说任何话了,径自转身离开了。
甄蓁很快就将寒蝉的想法告诉了翊钧,翊钧虽然欣喜若狂,可也掩饰不住怀疑,为什么寒蝉会有这个想法呢?“甄蓁,寒蝉不是一直中意常庭吗?为何会愿意进宫做朕的妃子呢?”
“我也不太清楚啊,好象是寒姐姐和常大哥闹了矛盾,他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儿吧,让寒姐姐心灰意冷,恰好皇兄你在这时候出现,你贵为天子,对谁都是板着一张冷脸惟独对她却永远都是温暖和煦如春风,再冷情的女子都被你感动了,何况寒姐姐和我们一路从南京到北京城,本就是互相了解的,我想她会改变想法也不奇怪吧!”甄蓁娓娓道来,却分析得颇有几分道理。
这些话翊钧暂且相信了,能够得到寒蝉本就让他欣喜若狂,也就不再去追究这背后的原因了。
“可是皇兄,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解决。后宫是讲究出身的,寒姐姐出身寒微,我怕她进宫后会被人瞧不起,还有母后那里也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寒姐姐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进宫来的。“
“哦?你这样想啊?既然你已经想到了这儿,只怕你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了吧!说出来听听吧!“翊钧好整以遐的看着甄蓁。
“皇兄想的不错,我的确已经想到了应该要怎么做了。现在朝中声望最高的莫过于内阁首辅常大人了,不如皇兄你下一道密旨,让寒姐姐认了常大人为义父,问题就全解决了啊!”甄蓁看着翊钧,含笑缓缓说出心里早就谋划好的一切。
翊钧看着甄蓁,像看陌生人一样,他缓缓开口道:“朕不知道,原来朕的皇妹还是如此的心思深沉啊!认常首辅为义父,真亏你想的出来?恐怕你不是为寒蝉而是为了你自己吧?!让寒蝉与常庭担着兄妹的名头彻底断绝念想,不知道的人恐怕还真当你是为了寒蝉着想呢!这一招还真的是很妙啊,简直妙不可言啊!”说到后来翊钧已经满是嘲讽的口吻了。
“皇兄,随便你怎么去想我,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难道不想要彻底了断他们两个之间那最后的一丝牵畔吗?”
“就依你所言吧。”翊钧也不再多说了,却始终显得淡然。
※※※※※ ※※※※※ ※※※※※
这件事情很快就定了下来,翊钧拣了一个不忙的日子,亲自带着寒蝉去常府认亲。
坐在马车里,寒蝉的一颗心不断的处在煎熬中,待会儿就会见到常庭了,我应该怎么说呢?该以怎样的面目去面对呢?还有娘,这次应该会见得到吧?!见到了又该怎样对她解释这一切呢?还有首辅大人,我已经跟着常庭以准儿媳的身份见过他了,这次却又变成另一种身份,他该怎样想我呢?会不会以为我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子呢?……这般纠结着万种情思,一路恍惚着浑不觉时间的流逝,她只希望这条路漫长没有尽头,永远都到不了,可是路再长也有尽头,一切终归会到来,无论怎么逃避,在她选择了这条路时就一定要去面对!
翊钧和寒蝉坐在同一辆马车里,他心里也并不轻松,端着一杯茶却没有任何心思想要喝下去,修长的手指在杯子上不停的摩挲,那微热的温度透过薄胎的青花瓷杯传到手指上,让他能够汲取到一点温暖。良久,茶渐渐冰凉,常府到了。在来之前,已经通知了首辅,应该已经作好准备了吧?!他抬头看着寒蝉,却发现寒蝉脸色苍白,神思恍惚,他暗叹一口气,待马车停下来后,握着寒蝉的手,安慰道:“不用担心,常首辅是一个很和蔼的人,他不会为难你的。”
寒蝉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车帘掀开了,翊钧先下,下了后他旋即转过身,扶寒蝉下了马车,这一幕站在院子里的常穆修夫妇看得一清二楚。早在接到皇帝密旨时常穆修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以为只是皇帝要拿常府了结在外面惹的风流帐,可是看这情形似乎并不是那么的单纯啊,而他也并不知道自己要认的这个义女就是寒蝉。眼看皇帝站在马车旁边了,常穆修夫妇忙上前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由于翊钧是微服到访也就只有他们夫妇知道,其余的家人也仅仅知道常穆修要认一个义女。
翊钧安然的受礼,说道:“都起来吧。”声音平稳淡定。
常穆修夫妇站了起来,常穆修在看到站在皇帝身边的女子时大吃一惊,可是多年的官场历练他早就做到了喜怒不形于色,他只是多看了寒蝉一眼就说道:“皇上请进屋说话。”
左采薇却无法做到他那样的无动于衷,在看到寒蝉时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千猜万猜却永远无法猜到苦苦找寻已久的女儿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回到了这个家!常穆修扫了她一眼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坐在常府大厅里,翊钧笑着说:“常首辅,这就是朕提起过的寒蝉姑娘,就麻烦常首辅多加照拂了。”
“老臣惶恐,为陛下分忧是老臣的本分。”
翊钧端起茶杯缓缓撇着上面的茶沫,轻啜一口,微笑说道:“朕就知道常首辅是值得信赖的。寒蝉,你现在就行礼吧,朕也好做个见证人,以后你就是常家的四小姐了。”
寒蝉一直提着一颗心,生怕常穆修会说出什么让她难堪的话,可是一直都没有,而且在常府众人中也没有见到那个她日思夜想的身影,常庭不在这热闹的一群人中,难道他是故意避开了吗?她一直在胡思乱想中,直到听到翊钧唤她才愣愣的回转神来,却没有听见翊钧说了些什么。
翊钧见寒蝉呆呆的看着自己,就知道她在走神,忙微笑着说:“现在你就行礼吧,朕给你作个见证。”
寒蝉忙起身,走都常穆修夫妇身边,跪下磕了三个头,轻声说:“女儿寒蝉拜见父亲母亲大人。”说完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一一送到两位老人手中。
常穆修神色淡淡的,接过茶喝了一口就放在一边。
左采薇却神色激动,接过茶喝了一大口,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掉,这本来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啊,这一刻总觉得像是在做梦,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她放下茶杯,一把拉起寒蝉,颤抖着说:“好孩子,快起来!”说完就从自己脖子上解下一块玉牌,通透青翠的碧色,泛着盈润饱满的光泽,她把玉牌放在寒蝉手上,说道:“这是娘给你的见面礼,好好收着。”
常穆修看着这块玉牌,忍不住说道:“夫人,这块玉牌,你……”剩下来的话却没有说出口。这块玉牌的贵重性,他非常清楚,眼见左采薇给了寒蝉,感到不可思议。这块玉牌是左家的传家宝,已经传了四代了。
翊钧看着这一切,心下安慰,可是那块玉牌引起了他的好奇心,那块玉一看就是块老玉,年代久远,可是这么贵重的东西常夫人竟然给了寒蝉,看来很重视她啊?!这也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寒蝉倒没有觉得这块玉怎么样,接过后,道了谢,就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翊钧一进常府就发现常庭不在,这会儿正好问问。“怎么没有看见常庭呢?难道朕来了他还要躲着啊?”翊钧淡笑着问。
“庭儿并非躲着,是老臣前几天差他去河间府办事儿,还没有回来。”常穆修忙答道。
“原来是出去办事儿了,难怪这几天也没有见他在宫里当值。”翊钧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完看了一眼寒蝉,果然见到寒蝉在认真听他们谈话,脸上是一副关心的神气,心感到酸酸的。
“既然见过礼了,那这件事情就算是办好了,那么就有劳常夫人带寒蝉去后院歇息吧。”翊钧看着眼前的一切心满意足,笑着说道。
“如此最好,夫人你带寒蝉姑娘去房里歇息,看看安排的一切可还满意。”
“那么就先退下了,老爷陪着皇上好好的说话吧。”左采薇正巴不得和寒蝉单独相处,细细询问她离开悦君院后发生的事情。
左采薇拉着寒蝉坐在前几日就布置妥当的小院里面,这个小院离薇香楼很近,却十分的幽静,这也是考虑到寒蝉身份特殊特意做的安排,尽量减少寒蝉与常府众人的接触。房间做了简单的隔断,里间是寒蝉的卧房,摆着一张花梨木的床,上面悬挂着一幅雅致的淡青色帐子,上面满绣着花鸟虫草,旁边就是梳妆台,扣着一面菱花铜镜,一个三层首饰盒,还有衣柜等家具。外间摆着一张大书案,上面摆着青花瓷瓶,里面插着绢纱绞成的三支芍药花,颜色艳丽却不显俗气,一套素胚的茶具,白底上同样是艳丽的芍药花。房间布置的比较简单,都是左采薇按自己的想法来的,先前不知道这个要认下的义女就是寒蝉,她也不知道义女的喜好,现在知道就是寒蝉,她才放下心来。
拉着寒蝉坐下后,左采微就迫不及待地细细询问寒蝉别后的生活,可是寒蝉的心思却并不在此,她笑着说:“娘,那些事情以后我再慢慢的讲给你听吧。娘,你现在跟我说实话,常大哥他到底去了哪里,我知道爹没有说实话,难道他真的是避开我吗?”
“傻孩子,庭儿他是去了南京,去找你去了,自从你留信出走后,他就一直在京城到处找你,可是到处都找不到你,他就带着小悦和常缨去南京找你去了,你放心,他并不是避开你不见的,他现在还不知道你和皇上之间的事儿,不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你不是和庭儿在一起吗?和皇上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左采薇的话让寒蝉的心暂时放了下去,至少现在还可以平静一段时间。
“蝉儿,你看看还缺什么,我好给你打点一切。”左采薇看寒蝉神色倦怠,也就不再追问她与常庭以及皇上之间的复杂关系,忙转移话题,反正寒蝉还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以后再问也来得及。
“娘,一切都很好,我不缺什么,你也不用再多操心什么,反正我也住不了多长时间。”
“唉!蝉儿,你要放宽心啊,等到你进了宫,就要万事小心,你现在有皇上的宠爱就一定要紧紧抓住才行,进了宫也就不能再随着性子生活了。你对皇上的后宫了解多少?”
“我无所谓的,不管他有多少女人都与我无关,我也只求一个安身之所罢了。”寒蝉有些漫不经心。
“傻孩子,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你进了宫就要面对后宫的女人,他们都是皇上的女人啊,都是你要面对的,并非置身事外就可以了。算了,我看你也是不知道的,我给你讲讲吧。”左采薇看着寒蝉,对于她那种置身事外的态度很不满,叹了口气就细细给她讲了起来,“现在皇上刚登基,后宫人还不多,皇后就是当初的太子妃,她是沈太傅的孙女儿,在前一段时间的宫变中又出力颇多,是整个后宫中最得宠的女人,又是后宫之主,所以你一定要多多的注意。端庄贤淑四妃位上也只有端妃和贤妃两位,其中端妃是太后的侄女儿,也是权势非常大的,你也要多加注意,贤妃是礼部尚书的小女儿,据说为人非常的谦和,你与她或许还可以好好的相处,端贤二妃都是皇上还是太子时就伴在他身边的人,所以你一定要跟这三个人打好关系。剩下的也就是几位低份位的美人和才人。也不知道皇上会给你怎样的份位,看皇上这么重视你,我想至少也是一个昭仪,毕竟你是我常家的女儿,不会让你……”
“娘,不要再说了,我很累,想要休息一下。”寒蝉打断了常夫人对翊钧后宫的解说,她对于这些根本就不在意,听了只觉得很麻烦,不管翊钧有多少女人在她看来都是很遥远的,与己身无关。
“蝉儿,这些你都必须要知道,否则你进了宫要怎么生存呢?!”
“随遇而安就行,我也不去招惹她们,她们也就不会来为难我,我一个人安静生活就行。”寒蝉淡淡的说。
“傻孩子,你啊……”常夫人看着寒蝉,却无法说出责备的话来,算了,以后会明白的。她看着寒蝉确实脸色苍白,心疼这个女儿的心占了上风,“那你就好好的休息吧,我晚饭时再来看你。”说完就走了出去。
寒蝉拿起茶杯刚倒了一杯茶喝却见左采薇又走了进来,后面还有两个俏丽的丫鬟。她忙站起身来问到:“娘还有什么吩咐?”
“那倒没有,我只是想起来你那个小悦丫头不在,就想着要给你再安排两个丫鬟,我就把她们领过来了。”说完对身后的两个丫鬟说道:“这是四小姐,你们过来行礼以后就服侍四小姐,务必要尽心,否则按家法处置。”
两个丫鬟忙上前行礼。
寒蝉只是扫了她们一眼,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口里应道:“谢谢娘,为女儿设想得如此周到。”
“那行,你好好休息,晚饭时候我再来看你。”
待左采薇走了后,寒蝉看着两个丫鬟,缓缓说道:“你们叫什么名字,你年多大啦?”
“回小姐,奴婢叫白玉,今年16。”一个看起来很伶俐的丫鬟回到。
“奴婢叫青螺,今年也是16。”这个丫鬟看起来就不若白玉伶俐。
“白玉,青螺,‘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将银字改为玉字便不露俗气。都是好名字啊!你们的名字都是谁取的?”寒蝉听两个丫鬟的名字都很不错,不是那俗气的字眼,不禁对这个取名字的人很好奇。
“回小姐,奴婢和青螺以前都是服侍二小姐的,名字是二小姐取的。”白玉忙回到。
“二小姐常雪,我还在南京时就听说过她的才名,可惜不能相见。”寒蝉叹息道。常府的三位小姐雨、雪、霜都已经出嫁,寒蝉也只能暗寄遐思,一进了宫只怕今生都无缘得见了。想到这,原本淡然的心起了涟漪,想到今生都无法再见到常庭了,原本想要躲避的心还是盼着在进宫前再见他一面,却不知道常庭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了。
“你们先退下吧,我叫你们的时候你们再进来吧。”寒蝉淡淡吩咐道。
两个丫鬟悄悄退出去了。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
常夫人打发了一个丫鬟过来请寒蝉去花厅,寒蝉略微整理了一下就随着小丫鬟了。
一路穿花拂柳很快就走到了花厅,一进去就看到所有人都已经等在那里了,其中一个打扮艳丽的妇人也就是常穆修的小妾方绮罗旁边坐着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她揣度着应该就是常府的二公子常彦了。
一见到寒蝉进来了,左采薇就站了起来,拉着寒蝉的手,亲热地说:“蝉儿来了,快过来坐下,见一见家里人。”就指着众人一一介绍了,寒蝉也一一见过礼。
好不容易介绍完,寒蝉刚坐下,方绮罗就冷笑了几声,开口了:“寒蝉姑娘,咱们又见面了,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啊!”
寒蝉看着她,有些不安。
常彦听了他娘的话,奇怪地问:“怎么姨娘之前见过寒蝉姑娘吗?”
“当然,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一次寒蝉姑娘是和大公子在一块儿吧?!”
“这和大哥又什么关系啊?”常彦继续好奇的问。
“彦儿,寒蝉姑娘当时的身份是你大哥未过门的媳妇儿啊!现在却变成了义女,这可真的是比唱戏还要离奇啊!”方绮罗不怀好意的说。
常穆修看着寒蝉,也在等着寒蝉给一个解释。
左采薇却无法坐视不管,那个原因只有她才清楚。她开口了,语气非常严肃:“寒蝉来到咱们家是皇上的旨意,皇上看中了的女子谁能够拒绝。方姨娘,以后讲话都注意一点儿,以后寒蝉就是皇妃了,这个身份不是你能够随便嚼舌头的。还有,彦儿,你以后要称呼寒蝉为四姐,记住了吗?!”
常彦乖乖的应了一声。
寒蝉对于这一切都感到无能为力,心中微感酸楚,也无法为自己辩解什么。
方绮罗还想要说些什么,还没有开口常穆修就说话了:“都消停吧,吃饭。”左采薇的话提醒了他,无论寒蝉之前和常庭怎样纠缠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她是皇上的人了,这次认义女的事情他和皇上是双赢,皇上借着常府为寒蝉抬高了身份,而他也有了一个贵为皇妃的女儿,何乐而不为呢!
一顿饭就在这样的沉默中吃完了,寒蝉告退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安静的度过了她回家的第一晚。
以后的日子过得也很平淡,寒蝉几乎足不出户,偶尔去花厅和常府众人吃饭,剩下的也就是和母亲促膝谈心,她把离开悦君院后发生的事情一一向母亲讲了,母女俩感叹一番,也就罢了,日子就在这样的平淡中过去了,很快就到了寒蝉进宫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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