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抉择

作者:天蝎开水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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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9 章



      陆麟看着方秀恬静素雅的脸,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什么,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你——”
      一丝愧疚感又涌上心头,他有点忸怩道:“哎呀,不好意思啊,我这个人就是大大咧咧惯了,最近也没怎么跟你联系,还请你别介意啊。”

      方秀淡然一笑,直视着他的双眼说:“不会,我也忙。所以咱俩也算是互不相欠。”
      停顿了一下,又微微低着头道:“况且,我也很感谢,你们能来找我。”
      “谢谢。”

      陆麟一愣。
      他感觉方秀的情绪好像很不稳定,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
      杵那一时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方秀又抬头朝他嫣然一笑,轻声的说道:“那以后,我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我就直接给你打电话了哦~”
      “啊,好好好,必须给我打电话。随叫随到。”

      方秀看着他的样子,温柔的跟她说了句:“快走吧,你也累一天了。放心吧,没事儿了。”

      陆麟看了眼沈祺,后者正在慢条斯理的解着大衣扣子。

      他收回视线道:“行,那你就好好在她家呆着。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东西,你随时跟我说。我时间比较自由,什么时候都方便。”
      说完便简单的跟俩人打了声招呼,转身朝外走去。

      沈祺把外套扔在了沙发上,走到冰箱那,拿出了两瓶水,朝方秀招招手,“来,过来坐。”

      方秀脱了鞋,把行李箱推在墙角放着。
      她余光打量着这个十分宽大又一尘不染的屋子,心底暗暗惊讶......
      她坐在了沈祺旁边,双手放在膝盖上,后背挺的僵直。

      沈祺把水放在了她面前。
      抬眼看到她那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儿来。

      “怎么一个个的见到我都是这么一副表情。”
      “怕我吃了你?”

      方秀一愣,她不是那个意思。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就是感觉有点格格不入。”
      “你这一尘不染的大房子,哪里是你说的那么乱啊。”

      整个屋子是灰白色调,在明亮的灯光下,仿佛每一处都在微微泛着光。
      这哪里是沈祺说的那一副脏乱差的样子——
      说完突然心底一顿,一股暖流,自心田悄然生起。

      估计是沈祺怕她在这住着别扭,故意提出来让她干点活儿以换心安。
      方秀心底有些泛酸。眼眶微热的看着她。

      “不这样说,方老师又怎么会心安理得的住下呢”沈祺笑了笑说。

      “放心,我白天基本上都在店里,一般晚上才会回来。”
      “你就先在这住着,你那住处,我也看了看,属于老居民区。未来很有拆迁的可能。”
      “到时候再在找个大点儿的房子住着。也好过你一个人呆在那么个40来平米的小屋子里强。”
      “明天我就找人去重新给你装修一番,等完事儿了,再回去住也不迟。”

      沈祺已经单方面的替她安排好了一切。坐那抿着嘴角,展着胳膊看着她,仿佛在等着她的回应。

      方秀心神一晃,心中难掩的酸涩拥堵,她盯着脚尖的视线瞬间模糊一片。
      豆大的泪水哗哗的往下掉,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颗接一颗的啪嗒啪嗒往下落着。喉咙因为刻意的隐忍,发出阵阵的闷呛声,她弯下身子,将脸埋在手心里低声抽噎着,眼泪从指缝中流到了她灰白的裤子上,瞬间印湿了一大片。
      她心里颤的不行,一直活的小心翼翼的她,从小到大受过了多少的冷嘲热讽,遇到过多少的不公和委屈。
      所有的感觉加起来,都没有此时此刻来的猛烈。
      她终于被人妥善的安排了一回。
      就像在外漂流了许久的孤儿,终于被人想起来,找到她,并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说,辛苦了孩子。走,我带你回家,一个温暖的可以抵挡狂风暴雨的家。
      她就像风中摇曳的蒲苇,看上去纤细不经打磨,但是却顽强的撑过了所有风云变幻的季节。
      她,终于被人救赎了。

      沈祺见不得这种人在她眼前哭。
      双眼有些发涩的盯着窗外眨了眨眼,吸了下鼻子,又扭头默默的看着身旁泣不成声的泪人儿。
      当她知道方秀这样一个恬静温和的女子,一个人辛辛苦苦的照顾了瘫痪在床的老爷子那么多年的时候,就打心眼里敬佩她。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她那不成器的父亲,还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跑了情况下。
      她跟她妈妈居然毫不犹豫的接下了这个烂摊子。

      她敬佩有骨气的女人,更敬佩一个伟大和有慈爱之心的母亲。

      她想象不出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是怎么跟一个老头子挤在那个小个偏单里,生活那么多年的。
      虽然她看到的时候,整个屋子呈现的是一副干净整洁的样子。但屋内斑驳的墙壁,残缺陈旧的家具,以及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儿,都十分明显的散发着一种沉重的年代气息。

      她忍着突如其来的一阵酸楚,起身拿过了一包纸巾递给方秀,声音低哑道:“大点声儿哭吧,我这屋子还是挺隔音的。”

      方秀依旧捂着脸,在那低声抽泣着。
      仿佛要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全部变成眼泪,从身体里默默的发泄出来。

      沈祺见她膝盖都已经湿掉一大片了,也没想到要接过纸巾。兴许是没听见她说的话。
      于是她叹了口气,轻轻的坐在了方秀身旁,伸手搂住她的肩膀,轻声道:“大声哭吧。这儿没有外人。今后,我就是你的依靠。”

      沈祺的话,就像一把泄洪闸口的钥匙,瞬间打开了方秀心底积压多年的洪堤,一时间所有的情绪瞬间尽数倾溃。

      方秀扭身一把抱住了沈祺,伏在她肩膀大声的哭了出来。
      沈祺轻轻的搂着她,手掌轻拍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的,轻柔舒缓的安抚着她将近崩溃的情绪。

      方秀上一次如此痛哭流涕的时候,还是母亲去世的那回。
      这次爷爷的离去,对她来说,仿佛是完成了自己多年守护的使命一样。拖着长长的脚印,精疲力竭的站在沙漠的尽头,望着那远在天际的落日余晖。

      她心底除了悲痛和凄凉,脸上没有流下一滴泪。
      因为眼泪都顺着喉咙,流进肚子里了。
      顺着身上的每一处的毛细血管,滴滴点点的汇集到了心底最深处的那片汪洋。
      此刻感觉到沈祺温暖结实的怀抱,她心底最后的那一片铠甲,终于嘭的一下破碎,化作了无数的粉末,随着眼泪,悉数散尽。

      沈祺感到肩膀都湿了,方秀还在声声呜咽着。
      她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她,比谁都懂这种感觉。

      但,方秀又是幸运的。
      她有一位爱她的母亲。
      一位负责任的,顶天立地的母亲。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秀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伏在她怀里的身子,因为哭的太久而条件反射的轻轻抽搐着。

      沈祺倚在沙发里,轻轻拍了拍她。
      发现她已经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了。
      她伸手扶着她的肩膀,将她轻轻的横放在沙发里。
      伸手抹去了眼角的泪痕。
      起身揉了揉僵硬发麻的肩膀。
      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十二点半。
      哭了将近两小时。
      她弯腰轻轻的拂开了贴在她脸上的发丝。摆弄了一下她的头,让她躺得更舒适一些。
      方秀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身形也比上次消瘦了很多。
      她心想,有时间,得让她好好补补了。

      她转身进屋抱了一床薄被,顺手打开了空调,走到她身边轻轻的给她盖上。

      苏念杨在苏晓晓睡踏实以后,自己一个人又摸到了客厅沙发,盖着一床棉被,继续用冰袋捂着脚。

      她闭眼躺那,呼吸均匀。但眼皮却在微不可察的轻轻颤动着。
      她并没有真正的睡着。
      应该说是,正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她梦见自己在一个充满迷雾的原始森林里,漫无目的寻找着什么。
      周身全部都是湿冷的气息。
      潮湿阴冷的热带丛林里,各种飞禽走兽从她的身边呼啸而过。

      她抬头望向完全被丛林遮盖的天空,伸手感受着那不小心透过树冠折射下来的几缕若有若无的光线。
      突然,她感官十分敏锐的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戾气正朝她奔涌而来。
      她惊恐的扭头一看,一群猎豹正张嘴血盆大口,面目狰狞的朝她奔来。
      她本能的就想跑。
      但是身子却仿佛被人死死的钉在了原地,浑身血液倒灌,她惊惶的瞪大眼睛,万念俱灰的僵在那里,眼睁睁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就在第一头猎豹龇着獠牙朝她脖子一跃而起的那一刻,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时间仿佛瞬间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静止了般。
      猎豹的獠牙没有穿透她纤细的脖颈。
      身边的所有事物一瞬间被定格。
      她慢慢的睁开眼,迷茫的打量着身边的一切。

      她缓缓的抬手,想要确定一下,这一切只不过是梦境。
      就在她伸手将要触碰到那头猎豹的瞬间,一切事物徒然飞速的运转起来。
      天上的飞鸟依然惊叫着来回盘旋。
      地上的野兽依旧狂戾的奔走。
      近在眼前的那头最为凶狠的猎豹,哗的一下穿过她的身体,带领着身后的一群豺狼虎豹眨眼间就消失在身后的深林里。
      身边所有的生物,仿佛完全感受不到她的存在似的,一个接一个的掠过她的身体。
      她惊讶的抬起双手放在眼前看了看,摸了摸。
      冰冷没有一点温度。
      连自己的呼吸也都完全感受不到。
      她这是,死了吗?

      “嗡——”

      一阵刺耳的嗡鸣声伴着耀眼的白光瞬间将她包围。
      她感到天旋地转。
      仿佛穿越了一条长长的时光隧道般,晕头转向的跌坐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她缓缓的睁开眼,昏暗的屋子里就一个小小的窗户,勉强透着雾蒙蒙的光。
      昏暗的光线里,好像还站着一个人。

      她谨慎的撑起胳膊,默不作声的打量着站在阴影里的那个人,仿佛在哪儿见过,身影有些熟悉。
      她刚要出声,那人就转过身来站在阴影里定定的看着她。
      声音无比低沉的问道:“苏念杨是吗?”

      苏念杨瞬间浑身汗毛倒立,她在那人身上感受到了阴冷的死气。
      双手撑着身子慌忙的连连后退。
      这人是来要她命的吗?
      他是谁?

      她身子一下撞到了床角,后背紧紧的抵着湿冷的墙面。
      颤抖着嗓子说道:“你是谁?”

      那人悄无声息的走出阴影,苏念杨看到那人徒然勾起了惨白的唇角。瞬间露出了尖长的獠牙,化身为刚才的那头猎豹,浑身是血的朝她一跃而起。

      “嗬————”
      苏念杨猛地从沙发上一下弹起。
      仿佛被救的溺水者般,贪婪的呼吸着周边的空气。
      她慌乱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掌心传来的温热感和强有力的脉动,仿佛让她如临大赦般,紧着喉咙松了一口气。
      她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伸手拂去了额上的一层细密的冷汗,捏着眉心,闭眼凝了凝神,摸过桌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一点十分。
      原来她睡了才不到一个小时。
      却仿佛已经睡了很长时间。

      她打开手机灯看了看脚踝处,鼓包已经下去了一点。
      她试着撑着沙发站起来,垫了垫脚。
      痛感比白天要好很多。
      又试着不扶东西走了几步,勉强能站稳。

      她坐回沙发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咕咚咕咚的喝下以后,捏着杯子,坐在昏暗的客厅里,回想着梦里的最后一幕。

      那人,看上去,有点眼熟,隐约有点像——

      沈祺 ?

      对,没错就是她。
      苏念杨惊愕万分。
      那种仿佛身临其境的感觉,让她后背感到阵阵发麻。

      她清楚的看见了那人清冷的下颚线,以及那专属的薄情寡淡的唇角。
      五指瞬间捏紧了手里的杯子,惶恐不安的呆在那里。
      瞳孔中带着一丝恐惧的因子在里面打转。

      很显然这个梦魔让她恍惚到分不出现实与虚拟。

      这是什么意思?
      是暗示?
      还是——

      此时受过国家高等教育的苏念杨,也开始有点儿敬畏起神明来。
      她伸手捻了捻耳垂,若有所思的盯着手里的手机。
      犹豫着伸手点开了那人的微信,手指慢慢的往下一下一下的滑动着。
      她盯着聊天页面,逐一翻看。
      一条一条的从下看到了上。
      翻到了最顶部,看到俩人刚加上微信时的那个蹩脚的问好。
      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抹浅笑。

      她手指顿了顿,又逐一的往回翻。
      就像许久未归的旅人,翻看着家人寄来的宝贵信件似的,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在细细的斟酌和品味。

      当她拉到最底部,手指还依依不舍的往上划了两下。
      可惜,最后一条信息,就只停留在了昨日下午的5点15分。

      ——苏老师是不是特别着急想见我啊,一路上飞奔着找我来的?——

      她看着这一句充满无限自信的话语,仿佛那人此时就站在她面前,还笑着给她回了一句,“嗯,我也是。”

      苏念杨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笑着笑着,眼泪不自觉的就从眼角溢出来。
      鼻子一酸,几滴滚烫的热泪滴落在了手机屏幕上,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晕花了屏幕上的字眼。

      她蓦地按下了屏锁。
      仿佛也将那一行字,同时锁进了心间。

      她把脸埋在了臂弯里,却舍不得放下手里紧紧握着的手机。
      仿佛这个手机,就是她与那人仅存的一点念想。

      眼泪无声的从她的眼角一滴滴,一行行的滑落。
      她连擦都懒得擦。
      任由温热的泪水侵湿自己的臂弯,有的滴在了她的手背,有的滴进了她的心田。
      一颗叫做思念的种子,在她心底的裂缝中,不小心汲取到了一点人类的养分,瞬间呼呼啦啦,如山野草莽遇到了天降甘霖般,贪婪迅速的拔地而起,疯狂又肆意的无限生长起来。

      她想见她。
      想见沈祺。
      想抱着她说她愿意。
      不想再考虑的那么多,她想与她共度余生。
      想与她携手到老。
      想与她交颈而卧。
      想与她耳鬓厮磨。

      此时,心底的那份疯狂的执念,让她顾不得自己是否衣着单薄,顾不得自己脚腕的伤痛。
      起身拿起手机就踉踉跄跄,一瘸一拐的出了门。
      她顺着墙边走至电梯,伸手按下了电梯按钮,好在这深更半夜的,电梯很快就停在了她眼前。
      她扒开电梯门进去就按亮了一个6号键。

      电梯不到五秒就停在了六楼,楼道的感应灯连忙殷切的为之亮起。

      门刚开一条缝,她就迫不及待的挤了出去。
      她扶着墙边,跛着脚急切的走到了沈祺家门口。
      她伸手就要叩门,却在指背即将碰到那扇紧闭着的冰冷大门时,身形猛然一顿,如梦初醒般,踉跄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后背一下重重的撞在了墙上。

      她倚着墙面,盯着那扇近在咫尺的暗沉大门,突然感觉浑身发冷。
      她缓缓滑坐在地面。
      她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眼神瞬间黯淡无光。
      心底猛然惊觉,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抬眼看了看手机,凌晨两点整。
      她坐那双眼无神的盯着那扇门,好半天都没有动劲儿。
      那人现在肯定正在熟睡中吧。
      至于自己为何深更半夜的要来敲她的家门,此时她的心底,就跟一片明镜似的。
      她内心难以描述的叹了一口气。
      唉,明天再说吧。
      找个机会俩人当面谈谈,把心底的疑虑说出来。
      不管结果好坏,起码坦诚相待吧。
      也好过俩人陷入这样一个被动的局面。
      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到时候一个躲着一个,就太过生分了。

      她撑着地板,扶着墙面慢慢的站起来。
      突然小腿一麻,一个趔趄差点又摔一跤。

      她定了定心神,缓缓吐出一口气,抬起步子试探着往前迈出一步。

      “嘶——”

      脚掌内侧传来了一股轻微的刺痛。
      她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一双就跑下来了。
      她轻笑了声,暗自嘲笑自己可能真的疯了。

      隔着棉袜,她从脚掌内侧拔出了一颗细长的银色耳钉。
      顶端是一朵小雏菊,她虚着眼睛看了眼根处,上面写了三个数字,925。
      这种类型基本上都是学生款。
      沈祺家门口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她抬眼看了看与对其遥遥相对的那家住户。
      很显然这不是那户人家落在这儿的,那就只有——

      她扭头深深的看了眼那扇依旧冷眼望着她的大门。
      心底那股子执着,渐渐的被淡化了些。
      脸上的表情,也慢慢的收敛了起来。
      她收回视线,轻轻的吸了吸鼻子。
      红着眼眶看着手里被她不小心踩弯了的清新耳钉。
      手指捏着,轻轻的将它复原。

      她面无表情的扶着墙,缓缓的弯腰,将那枚廉价又扎脚的耳钉,轻手轻脚的,放在了那人门口的灰白脚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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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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