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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相对
“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下这么重的手,是怕打不死我们两个吗?”赵恒累得倒在云浒身边,气喘吁吁地问。
周边本来是还有人看着的,被萧君白轰了回去,其实是把人打了回去,军中,唯有拳头服人。
萧君白跪在台上,汗入雨下,打湿了面前这块地方。“卓,我打了郡王。”
赵恒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云浒也跟着起来,“你疯了,你们两个不是那啥了吗,都不是在一起了吗,郡王哪里能受住你那一拳,你完了,老大,你玩完了。”
简单粗暴,赵恒直接下了结论,旁边的云浒用手肘顶了顶赵恒,示意他闭嘴。
“从今日起,不得再给他们任何特权,所有人一视同仁。”萧君白说完这话,就撑着起来,步履有些晃荡,向着后山走去。
“你跟上,我怕故辞做傻事。”云浒对着赵恒说道,然后自己继续躺下,没办法,萧君白打得太狠了,虽然他们还得也狠,光明正大殴打上级的,简直不要太爽了。
赵恒也跟着躺下,还不要脸的躺在云浒身上,当着枕头支着。“他才不会做傻事呢,你没听到,不给特权了,又不是不给郡王特权,郡王是所有人里的一个吗?不,郡王是我们老大的内人,是自家人,不是他们,算了,跟你这个榆木脑袋说不清楚,连个媳妇都没有。”
云浒想要把人踢出去,奈何位置、实力不允许,“呸,你不要以为穆家那闺女就是你的了,要知道,穆家看中的可是沈林,你算哪根葱,还在这里跟我讲。”
两人争得气喘脖子粗,还是没争出个胜负来,反倒是引了不少士兵观看,宋文也在其中,甚至还跟另外几个队主交换眼神,悄悄从人群中退出。
“萧君白已经和沈林起了争执,想必行动更加方便。”
“没错,这天林的将士也不过如此,被一个男人迷得死去活来,君主也是大惊小怪了,沈林怎么可能会是七年前的那个人。”
“好了,廉卿大人已经在催了,临近年关,天林的守卫也松了不少,这是我们最后动手的机会,若是让萧君白反应过来,我们的胜算不足五成,边关我朝的大军已经集结,就等我们攻占天林皇城。”宋文打住了几人的对话,心中的警惕其实也散了不少。
本来是监视萧君白,寻找合适的机会干掉萧君白,没想到萧君白一直未有落单的机会,不是跟在沈林身边,就是待在营帐,不知羞耻,亏得君上还担心萧君白会成为障碍,看这一副为情所困的样子,哪里还有一个将士的风范,更不用说沈林,怎么也不是七年的那个人,他们当时可把所有怀疑对象都投了毒,所有人都暴毙而亡,只有沈林没死,还活得无比潇洒。
“赶紧联系他们,准备十日后动手,那日刚好是全城戒备最放松的时刻,我们这些年策反的人不少,还有长公主和几位重臣相助,兵力完全可以压制天林皇城的守卫。”宋文说着说着眼光越发没了掩饰,贪婪狠毒,像是天林唾手可得。
沈林不过是在府中休息了半刻,又重新回到军营,走时还给苏棠沈君交代了些事情,这天,终于要晴了。
拿了宫里送来的药,沈林慢悠悠地回到军营,朱宝欣已经救了出来,东启皇帝的布局也知道的差不多了,这一切,都该结束了,他也要结束了。
这药最多只能撑住半个月,这半个月,沈林的身体都会恢复到巅峰,但,半个月后,等着他的,就是暴毙,是的,暴毙,五脏俱裂,七窍流血。
“郡王,主帅营帐,非有令不进。”两个士兵有些忐忑,但还是拦住了沈林。
“本王若是非要进,你们要拿本王如何?”沈林轻笑一声,心中感叹,“唉,果然是心软,若换作是我,非要把东西全都扔出来,还得踩上几脚。”
“让他进”萧君白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头发还有些湿润,想来是刚从后山的湖里出来。
“是,郡王请。”两个士兵让开。
“谢过将军”沈林笑着道了谢,往里走去,开始收检起自己的东西,看样子,萧君白还是不想让人走。
“郡王不住这里,难不成是想回那个营帐?”萧君白突然出声,语气有些阴森。
沈林也不怕,又成了第一次见面时的模样,风流不羁,慵懒至极,“将军这是何意,我们已经说好了,往后进水不犯河水,将军呀,人得还是有尊严,不能像没有皮的东西,不知羞呀。”
萧君白没说话,只是看向沈林的眼神更加幽寒,只是看到沈林嘴角的伤,不自在的闪了闪。
“好了,将军,本王也就先走了,在此祝将军日后寻得良妻,子孙满堂。”沈林这话说得很认真,这是他对萧君白最后的祝福和希望,他呀,是真的舍不得小郎君,可是生死哪能是一句不舍得就能割穿的。
“不必”萧君白怒火中烧,但仅有的自尊和颜面挽回了他的理智,现在还不是时候。
沈林走了,留给萧君白的是背影。
“沈林,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我可不是那些玩意儿,让你爽了就丢掉的人。”萧君白在后山洗澡时土人突然就冷静下来了,一时间,竟想囚禁沈林,得不到心,得到人也是好的。
沈林打了个哈欠,回到了本该属于他的位置。
朱启星早就弄好了一切,对沈林就像老妈子一样。若是平日里沈林定会避而远之,还会开口嘲上两句,但现在沈林没了那个心思,也不想演了,演了这么久的戏,也该落幕了。
“兄长安”朱启星笑得很高兴,比平常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心。
沈林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应一声,但就是这一声让朱启星笑眯了眼。
“兄长日后想去哪里,明耀可有荣幸陪同?”朱启星得寸进尺,离得沈林更加近一些。
沈林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些,“我要去地府,你要去吗?”心里虽是这样想着,但说出来的却是“大漠,日后想去大漠,你就不用跟着来了,圣上重用你,你得知恩图报,回馈于我朝百姓。”
朱启星也不在意沈林的动作,今早儿的事儿他都知道了,不过是去青楼而已,萧君白就受不了了,还不是沈家的主夫,就这般嫉妒成性,日后进了兄长家中,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他就不一样了,只要兄长肯要他,他一定会乖乖地把那些抬进府,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
朱启星倒了杯茶水递给沈林,又接着说道:“兄长对明耀也有恩情,若不是兄长舍命救了明耀,明耀怕是早就没了,哪里还能得圣上重用。”
沈林见朱启星提起往事,心里也不免想起。
沈林十二三岁的时候也去过常山,那是沈林第一次主动找长公主求和,却没想到遇到了山匪,还瞧见一个白白嫩嫩的胖娃娃,大概十岁的样子。沈林可不是娇生惯养大的孩子,联合暗卫里应外合的救出所有人,最后一个山匪不死心想要拉一个垫背的,自然是挑软的捏,眼看着一刀就要刺中朱启星,沈林眼疾手快地把人拉了过来,自己躲避不及被砍了一刀,鲜血直流,这时长公主也带着私兵前来,却焦急地把朱启星抱在怀里询问,看都没看一旁的沈林。
自从这件事后,沈林也就彻底死了心,不过也注意到另一个关键,私兵,按理来说公主是没有养私兵的权力,沈林把这事禀告了皇帝,皇帝却告诉他这是他允许的,便也没再多疑。
沈林没想到那个白白嫩嫩的小胖子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若是知道了,以沈林当年的性子,怕是救都不会救。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况且,当时也不知道你的身份,若是知道了,我定不会”
“明耀知道,兄长不必多说,但救命之恩是真的,明耀无以为报。”朱启星有些难过,这么多年一直关注着沈林,受到的冷嘲热讽也不少,但这人也只会嘴上狠毒,背地里一次下毒手的事都没有,这世家嫡子对庶弟恨不得杀之,什么背地里的龌龊事都有,哪有这人总是耍嘴上功夫的。
沈林也不说话了,放下茶杯走了出去,被吓了一跳。
“将军这偷听的毛病可不好。”沈林回想了刚才的谈话,没有说漏嘴的地方,很好。
萧君白听得太过专注,竟没察觉沈林的动静。听到声响的朱启星也出来了,现在的场面大概就是前男友和追求者的大型撕逼现场。
“郡王这就说笑了,这军营哪个地方本将军去不得。”萧君白看见朱启星心里就来气,这还是在军营里,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敢抢人,真是想把沈林关起来,省得日日招蜂引蝶拈花惹草。
“将军自然有理,不过,兄长愿意和谁待在一起,也是兄长的自由,将军既然出了局,想必也是没那个权力再来说三道四。兄长,您说呢?”朱启星笑着说完,还故意往沈林那边凑近,沈林也没移开,断就要断的干净,男子汉顶天立地,怎能为情所困。
萧君白突然就泄了气,想要伸手拉住沈林,最后还是忍住了,不行,得从长计划,朱启星这个混账,日后有的是办法收拾。
沈林的态度也刺伤了萧君白,黯然离去,走时还深深看了沈林一眼,沈林最是受不得萧君白委屈的样子,差点就忍不住想上去哄人。
“算了,我们也走吧。”
“嗯”朱启星也很难受,他知道,这次沈林是真的上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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