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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
“在柳瑟进暗青阁不久,暗青阁就出了一次任务,说是将一批石碑运往各地埋起来。这个任务的发起人是那时刚刚灭杀许氏旁支的傅愁。那会我们都有去执行任务,我负责的刚好是冷幽皇城近郊地带,不过不知为何,我负责的这块最后没有被人发现。”
“就是写着预言诗的石碑?”
“正是!”
假冷幽夜十五六岁就借暗青阁布局要动摇东家在皇家的信任,只是那会冷幽莫洐早逝,没赶上这批石碑被发现。如果石碑发现的早,或许冷幽莫洐会出于忌惮而把取消和东家的婚事。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总归凤君之位还是落到天紫头上,虽然这也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其实事情问到现在,也算是大概明朗了。众人告辞蓝青衣,就返回地道。
在场都是知情人,冷夜也没怎么隐瞒,就直接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我有想法,这个假冷幽夜应该不是我老乡,可能是平民出身的暗青阁人重生回来的。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她那么熟悉司徒青的性格,又这么正好拉拢许安然。或许在之前他们那个世界里,这些都不是秘密。”
“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假冷幽夜的上辈子应该是因为暗青阁势大,肆无忌惮灭杀世家,动摇国本,所以东家奉女帝之命平乱。如果按现在的结果看来,这平乱应该是成功了。所以假冷幽夜含恨而终,而刚好许安然和太清的关系,太清出手给了假冷幽夜另一个机会。”冷夜说到这,总觉得哪里还是不对,就停了下来。
小幽接过疑问,“夜姐姐,你的疑问在于许安然和太清的关系,对嘛?许安然和太清到底什么关系?太清明明是冷幽皇室的后盾,为什么帮着许安然重生假冷幽夜,并且重生在我的身体里。这点很是奇怪。”
“对的,我就是奇怪这点。温泽,你了解你师叔嘛?她有没有可能越过太清训诫私下帮忙许安然?”
“这不可能!”温泽立即反驳道:“严竺师叔虽然不近人情,但是不至于违背门规。严竺长老的性子颇像幻羽将军。除非许安然没有告知严竺师叔实情,或者许安然自己动了什么手脚?”
“目前没有更多的信息,也只能做此猜测,毕竟许安然确实不太简单。”冷夜也只能接受这样的解释继续道,“小幽是十岁生辰前夕被赶出体外,到现在差不多十五六年的光景。对方早有所谋,有心算无心,多年筹划。我猜她和许安然相识绝对早于大婚前,应该是一早就算计了许安然。然后通过许安然的许家背景以及太女和东家的婚约,安然避过了冷幽莫洐的怀疑,坐稳了太女的位子。而后算计了司徒青,成为傅愁,开始利用暗青阁对世家的仇恨布局,挑拨皇室和东家的关系。虽然后者的时间没有算准确,但是也确实给东家谋反盖上了动机。而柳瑟本来就是因爱成恨被加以利用,东家被捕倒成了必然之局。”
“如果那时我没有过来,东天紫必然跪死在腊月寒冬中,凤君一死,东家再无支撑。而我没猜错的话,那会许相已经被控制住了。朝中文武两大派系都不约而同的出事了。东家一倒,世家必然人人自危,无力再与她对抗。到那时,外族知道东家倒台的消息,必然趁机来犯。内忧外患下,冷幽皇室自然岌岌可危。不过这些都与假冷幽夜无关了,不管是针对皇室还是东家还是世家,她的仇都已经报了。她果然是疯了,拉着全冷幽王朝的人陪葬。”
“只是夜姐姐,你来了,打破了她一切布局。”小幽冷静分析道,“所以她现在只能铤而走险攻打南郡,毕竟谁也不能保证换魂之事还会不会发生一次。”
冷夜突然想起一些事,便说了出来,算是对假冷幽夜的另一个疑问,“我那会刚刚附身于她身上,她似乎还没有来得及整理记忆。我有看到三段刀光剑影的残像,那种对敌人恨不得杀之的情绪不是作假的。因为只是残像,如今记忆已经有些模糊。敌方的服侍和你们不一样,穿得是兽皮做成的衣服,人人身上佩弓箭,手持朱红色剑柄的巨剑。我那时一直以为是女帝御驾亲征,冲锋在前,但是后来知道她不是小幽,那御驾亲征之说就未必成立了。”
“不是,当朝庆乾帝确实御驾亲征了两次,两次都是对北漠。你刚刚所说的描述的正是北漠的战士装扮。”温泽作为军中将士,自然了解庆乾帝的行踪。“但是你说的三段影像,应该是你记错了。”
冷夜想了想,毕竟最近信息很多,那会又刚受到穿越的冲击,所以记错也不奇怪。也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我只是奇怪她的情绪是仇恨外敌,不像是会把王朝送给外族糟蹋的人。”
“或许对于外族而言,她更恨的是皇室和世家吧。”东梦如说道。
“嗯,或许吧!所以后面的事情也就很好解释了,”冷夜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我打乱了她的布局,附身之事他们可能也没有想到,而且他们当初一直猜测的都是我是小幽。许安然一方面稳住我,满足我的条件,释放东家。另一方面又寻找太清相助将我逐出。我那时已有预感待不了多长时间,也只能顺理成章先把东家释放再说。后来他们以天紫与我有染为由,将天紫下狱。恐怕是为了激起东家的不满,可惜东幻羽那性子竟然没有入套。而蓝青衣在这时通过蓝静瑜的画撞破了傅愁乃庆乾帝的事实,从而被控制。而蓝静瑜此举也激怒了假冷幽夜,毕竟画册一旦流传出去,暗青阁人便会有所猜测。所以就杀了蓝静瑜,而蓝静瑜死前留下的字应该指的就是冷幽夜的夜字。我那会就觉得,如果是然字,为什么要挑然字起笔,不是选择安字不是更加简单?”
“假冷幽夜暗恨罗莘帮我翻案,就想借着蓝静瑜的尸体一箭双雕灭杀罗莘。但是与此同时,小幽把我找回来了,他们最后没来得及对天紫下手。”冷夜心有余悸,这也是她第一次察觉自己不能失去那人的时候。她平稳了心绪,继续说道:“或许是因为我回来了,许安然不想伤害女帝的身体,所以给罗莘留了一条生路。只是狱中犯人却没有活路了。许安然知道我性子优柔寡断,就借这批犯人来布局套我。我也傻乎乎的入套了。”
小幽担忧的拉着冷夜的手,“这不是你的错。”
冷夜看着小幽,笑着表示自己没事:“我和他做交易,我愿意离开庆乾帝的身体,但是同样他们必须保证不能伤害东天紫。他假意允诺,还假惺惺的对天发誓。我竟信了!我带回了清雪曼陀,虽然救了这些犯人,却将我认识的人都置身险境。”
温泽很想说一句‘愚蠢’,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言语。反而是东梦如诧异于冷夜的语气,这似乎不太好的感觉。但是因为没有看到对方的脸,只是将忧虑藏在心里,打算晚些见到三哥,再问问是什么情况。
“我走之前,许安然带我就站在凤梧宫的屋檐上,我听到钱府出事,听到许相指认天紫,那时的我天昏地暗。虽然后来知道钱府一事纯属恰好,但是却刚好被许安然利用来刺激于我。还好他们都活下来了,还好。”
“如今庆乾帝是真急了,将东幻羽派往南郡,却也给了我们时间收拾一些残局。如今朝中将领皆听我指派,许相一醒,将真相吐露。许相名望必然不会有人怀疑她会说谎。南郡那边东家小将军加上凤君应该能抵挡一时,朝中政事一稳,南郡之危就可迎刃而解。”温泽最后如是说道。
回到密室已经半天过去了,冷夜很是奇怪温泽就这么消失半天,假冷幽夜不会怀疑?温泽则说,“如今局势动荡,庆乾帝的所有心力都在南郡,对朝中之事基本不关心。除了把控言论外,基本没有更多的举动。况且太清有秘法,可以在第一时间接到冷幽夜的消息,所以不需要担心。”
“主子,许相醒了!”
刚进密室,东梦如的手下就对她报上此事。
“快带路!”东梦如也不废话,就让手下带路到许相那儿。
这时的许相大病初愈,刚好在饮用下人端上的白粥。当她眼光看到东梦如时,很是激动险些端不住碗。东梦如见状,快走两步,帮忙扶好碗。然后亲切的打着招呼:“许姨!”
许相摸了摸梦如的脑袋:“好好好,小梦如终于长大了。梦如,是你救了我吗?”
梦如蹭了蹭许相的掌心,然后指着温泽说:“不止我,还有阿泽。”
许相顺着手,看往温泽,眉头一皱,“是你?你不是冷幽夜和许安然的走狗吗?”许相依旧记得那会被禁锢在家,温泽多次出入许府。
东梦如见此误会,赶紧把话跟许相说明白。许相听完后,才明白温泽之前所做作为是何意,也是感慨万千:“你能卧薪尝胆,此局能解,你当立一大功。”
温泽对待外人一贯是一副人模人样,“臣愧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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